“艾米尔莎,请先安静下来。”
美杜莎从空中浮现出身躯,冷静的呼喊着同伴的名字。
“白正君,请你也冷静下来好吗?这个孩子好像不记得你了的样子哦。”
爱丽斯菲尔从隐蔽的位子走了出来,试图使难得情绪爆裂的少年好好的听少女说话。
两个美貌的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对视一眼,又开始呼唤她们的随行者。
艾米尔莎很想早点脱身走人,可惜白正的力气虽然不及正经英灵,欺负欺负她还是可以的。
她被人紧紧的抓着手腕,脸上因为气愤浮上了红晕,
“喂喂你快点放开我!我叫艾米尔莎,我不记得你是谁啊混蛋!作为一名男士你怎么可以这样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放?!”
“你才是混蛋!一声不吭的就穿越,你居然敢给哥玩穿越,就你这条小命,还不够暗杀者这种喽啰杀一回的!”
“不管你是不是我忘记的人,请你现在放手!我不认得你我也不需要记起你,我们是圣杯战争中的敌人喂!”
“你还敢再把穿越游戏玩下去····等等我类个去,你居然敢忘记哥?哥都没有忘记你你居然忘了哥这样的贴心好友?!”
两班人马不管是人造人还是英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与平日里或淡定或刻薄或装13的少年少女此时正像是普通小孩子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挣来挣去怒气冲冲的直指对方谈论着只有他们知道的内容,那样的阵势真是谁都插不进去。
两个年轻的男女都抛弃了风度和气质,用独特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对于对方的不满。
艾米尔莎平日不是那么容易气上头的人。
美杜莎想着。
即使是面对再污秽的场景,她也从未明显的表示过自己的怒火,她更喜欢用戳别人伤口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她甚至本能的用难以接近的气息来阻止其他人来接近。
那么,可以肯定了。
艾米尔莎所谓忘记了的‘很重要的人’,就是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没有错了。
因为,不在意的东西,艾米尔莎不会去为它掀起一丝一毫的情绪。
越发在意,才会越发的情绪波动大。
真是糟糕,看来艾米尔莎的乌鸦嘴又灵验了。
本来只是预想身为艾米尔莎所代替的巫女的哥哥会不会出现,结果就这么出现了,而且也是穿越的人,还是艾米尔莎所遗忘的那个重要的人,居然还有着明确的目的——把艾米尔莎带回去。
这可不行,王女殿下可是已经把艾米尔莎看做副手宰相一般重要了,这个人类的少年,看来得想办法除掉。
连美杜莎都暗叹——怎么就那么巧?
她握着的匕首,在夜晚发出寒光。
“是么?也就是说,现在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想要对王族的东西,王女的臣下下手?”
听完全程的戴雅,看着格兰尼一个一个敬酒的身影,冷意在眼里蔓延,属于王族的冷傲与不可侵犯的威严在斗篷之下散发出来。
居然敢对她的臣下下手?
艾米尔莎可是难得有趣的臣下,戴雅需要这个少女也对这个少女给予了属于王族的烙印。
从此之后,这个少女存在的意义就应该是戴雅·吉尔伽美什,她就应该永远的在戴雅的身边服侍她,因为她是戴雅的东西。
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夺走属于王族的东西·····
戴雅捏碎了手里的水晶球,碎片散开,晶莹的光片像是繁星一样落在桌子上。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居然敢对她所中意的少女下手——
最重要的人?
她现在最重要的人是我戴雅·吉尔伽美什!也只能是我戴雅·吉尔伽美什!
“美杜莎,用宝具把艾米尔莎带走,等会我会用令咒把艾米尔莎接过来。”
“Master····现在那个少年紧紧的抓着艾米尔莎的手不放啊。而且我无法进入祭祀职介的结界。”
“那就叫艾米尔莎把那只手砍掉。艾米尔莎,听到了么?用你的精神力把结界解除,你们是双生英灵,精神力至少是同等级的。”
女孩口里吐出残忍的话语。
她等待了一会,却没发现事情有什么进展。
“怎么了,艾米尔莎?”
“报告殿下·····”
艾米尔莎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和难以按耐的惊愕。
“我····下不了手。他好像真的是我失忆前认识的人,我的攻击手法他几乎都认识,现在他正双手抓住我的双手,我根本无法进行攻击···”
“他居然敢抓住你的手?艾米尔莎,这叫吃豆腐。”
听着王女冷冷的声音,艾米尔莎心中五味杂陈。
被紧紧握住的双手上传来的是宽厚而温暖的感觉。
并不讨厌,但是这并不是理由。
※
格兰尼的杯子被数次盛上美酒,她的酒几乎放倒了所有的宾客,因为无人可以拒绝美貌的新娘送上的美酒。
于是,偌大的宴会厅里,只有迪卢木多傻傻的站在那里四顾看着倒下的同伴。
格兰尼带着甜美而温柔的微笑,眼里带着自信,优雅的走到这名让她心里涌起无数爱恋的男子面前。
“迪卢木多,如若我给予你爱恋,你是否会回应?”
一句温婉的,满含着爱意的话语,惊醒了迪卢木多。
同时,他猛地看向公主背后的女祭祀,心中涌起无限的悔恨。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他在心中苦笑。
明明已经有人给予了警醒,他却因为自己盲目的自信而酿下这样的错。
于是迪卢木多拒绝了公主三次。
拒绝的次数与历史不同,但是戴雅觉得她依旧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格兰尼是公主,她还是个受宠的公主。
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就要想方设法也要得到。
她退到很后面的位子,轻轻的念了一句。
“以令咒之名,使我的从者艾米尔莎的身体昏迷,灵魂来到我的身边。”
红光慢悠悠的闪过。
在百年千年之后正与少年僵持的少女身体一软,随后她就在少年惊异的眼神中倒了下去。
“喂!喂!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告诉你,这样的把戏是不管用的····的。”
白正双手颤抖着,镜片后的双眼蓦地张大,觉得脑袋一瞬间被清空了。
少女安详的倒在他的臂弯里,刚刚气的发红的脸蛋现在苍白无比,不漂亮的五官失去了活力。
“白正君!白正君!你快点把结界打开啊!”
爱丽斯菲尔狠狠的垂着结界,刚才少女猛地倒下去吓了她一跳,现在她才想起来治愈魔术的存在。
白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一抬手,结界就被解除了。
爱丽斯菲尔赶紧跑进去,但是只听见空中划过锁链的响声,少女的神体就被多重的锁链拉扯着,凌空落到了紫发美人的怀里。
成熟的美丽女人向爱丽斯菲尔他们看了一眼,随即准备走人。
“只是昏迷而已。”
不知是说给谁听,美杜莎这么说着。
“等等。”
白正抬起头。
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冰冷的,刀刃一般的寒光。
“把她给我留下来。她现在,叫做艾米尔莎,是吧?”
美杜莎停下。
她回头,冷淡的睨视着少年。
“她已经宣誓效忠我们共同的王女殿下了,所以死心吧。她之前和我说过,她曾经有个很重要的人,可是她忘记了他是谁。现在看来,就是你。殿下不会允许有人动属于她的东西,你还是死心吧,回你的世界好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看在艾尔米莎的面子上,留你一命。”
说完,她抱着少女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地上,爱丽斯菲尔不禁担心他的心脏是否在正常跳动。
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无法接受现实就快要死去的人。
仿佛,一碰触他,他就会碎成碎片。
※
“呜哇,感谢殿下的救助!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二少爷了。”
化为灵体的艾尔米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殿下,这边的情况····是枪哥向公主推销团长失败吗?”
看看还在那里你推我往的枪兵和公主,艾尔米莎很有兴致的看起了现场版。
“呵呵····很快,格兰尼就会向迪卢木多下禁制吧。”
戴雅在斗篷下轻笑。
庸俗庶民所宠坏的,平白有着公主之名却又不愿意背负责任的少女,一定会说出口的。
不能违背的禁制。
“我了解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口是心非。噢,迪卢木多,我对你立下禁制,以德鲁伊肃穆的咒法约束于你,以真正英雄绝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于你:在芬恩与他人自沉睡中醒来之前,你须娶我为妻,救我免于此次可憎的婚约。”
格兰尼公主嫣然一笑,让开自己的身躯,露出她所信任的女祭祀,“我的女祭祀,你应该有所耳闻,她曾确切的向我预言过,带我逃离这婚约的骑士将给予我幸福的婚姻。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迪卢木多。”
“等等殿下···我记得有一种说法是,格兰尼放倒了除了迪卢木多和他朋友之外的所有人····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倒下了?”
艾米尔莎扶着额头,目瞪口呆的环视大厅。
“因为我很不耐烦他们在那里裹来裹去就因为询问朋友该不该和主人的妻子私奔。”
戴雅干脆利落的回答。
“好精辟····”
“那么,令人尊敬的女性,你认为我该遵从公主的吩咐,带她逃离婚姻吗?”
因为朋友被放倒了,迪卢木多请公主回避,然后他直接大步走到了戴雅的面前,和这位从未以真面目见人,但是他信任她所给予的意见的女性谈话。
“你不该来这里,迪卢木多,这样你的忠心才不会与公主的爱情冲突。”
身着衣袍的女祭祀这样说着。
迪卢木多羞愧的低下头。
都是他那莫名的自信,使得这位好心的女性的意见平白作废。
“我向您表示最深刻的歉意。”
“不用向我表示歉意。你并不爱公主,我并不希望公主嫁给不爱她的人。”
女性这么说着。
艾米尔莎暗自偷笑,感谢公主的疑心病,堂堂一国的第一公主,居然干出偷听的行当。
为什么从古至今人们都喜欢偷听?
因为偷听来的最为真实。
这样公主也不会对于女祭祀去偷偷告知迪卢木多未来而产生什么别的意见了。
“我对于你的未来并无什么意见,如果命运执意要你带着公主出逃,那么我只是提议——让我跟着你们,见证我所看见的命运。”
“····你看见了什么?”
黑袍的女性摇摇头。
最终在夜幕中,女祭祀用魔术飞行于空中,带着迪卢木多,迪卢木多抱着公主,这一行人就这么逃了出去。
即使是被下了禁制,迪卢木多对于公主的态度依旧冷漠又严厉。
他多次对公主进行训斥和劝诫,要求她回到自己的君主身边,然而公主又温柔有坚定的····额,按照艾米尔莎的说法,是自己贴上去,坚持不肯放弃私奔的旅程。
“倒贴,完完全全的倒贴。”
艾米尔莎这么下定论。
她一直不喜欢格兰尼公主,因为就算用‘爱是无罪的’这种破烂理由来掩盖这场私奔的错误,都是很勉强的。
因为迪卢木多根本不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