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是浅薄之人,可怜可怜有什么所谓呢?
“把你的眼神收回去,收回去!”愤怒的女孩厉声喊着,眼里的光比雷电还要耀眼而狠戾,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如鬼魅般可怖,但莫名的她却无法抓住少年了,少年那一瞬间充裕了的力量居然弹开了他!他那被打败而消散下去的精神力量此时竟然无比浑厚!
“你无法阻止我。”白正一步一步的往门边退,即使骨折他也凭着令人落泪的坚强站了起来,还以力量来修复破碎的骨头——即使那比戴雅加之给他的痛楚要高上一倍。
他的眼里是明了的决断与必得的情绪,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自然:“因为你是阿珂尔玛林·····或者你比她好一点吧,但是这仍然无法让你赢我。总是摆弄他人命运的人是无法理解被命运缠绕的人的痛楚的·····再见!”
他留下一串冷冷的笑音,在语气落下的那一瞬间身影消散为金光。
戴雅此时终于明白为何身为世界任命的英灵,派来矫正错误的白正在生命遇到危机时不化为灵体了。
因为白正····本来就想和她打一场,而且只有力量充裕的时候他才能算是英灵,该死!
戴雅脸上的怒色狰狞而美的可怕,手几乎要捏碎神级的红枪,她不断的喘着气,面色气的通红
。
而此时她却不明白白正的意思。
她一双地狱之火般的眼里透着连自己都不可察的迷茫,微小而醒目,犹如红色牡丹花里的一朵白牡丹。
【“你害怕再一次孤独吗?”】
白正那种怜悯般的神态令她几乎想要撕了那张白嫩的脸皮。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又知道什么?!
为什么·····我不知道?!
啊啊啊到底怎样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孤独吗?你说我孤独?!
我的身边有三个英灵,我会让老师一世荣华,我的父王更是最古老的王者·····
我什么都不缺·····
哦,听着都无力。
戴雅心底有个声音在嘲笑她,狠狠的嘲笑她。
随后那个声音说道,你看,你心爱的臣子至少有半颗心在那个傲慢的小少年身上,你要是不干掉他,斩草不除根,艾米尔莎迟早会坠入爱情的河流,女孩子,特别是艾米尔莎这种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女孩子,她们就像是飞蛾一样,是看到了光明就会拥抱的可怜孩子啊,不管那光明是不是火。
戴雅紧紧的捂住脑袋。
然而那小小的,魅惑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白正是么?
那个声音狂暴的笑着。
那有什么好怕的,白正是么?
我们一起·····干掉他!然后将他做成魔术人偶,送给艾米尔莎····别摇头,这样的方式难道不好么?这样白正也可以和艾米尔莎在一起了,艾米尔莎也不会回去那个世界了啊!因为白正真正意义上还没有死啊?
你不是想要他死吗?
不过是碍着艾米尔莎而已。
戴雅·吉尔伽美什,你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到手!
※
肯尼斯闭着双目倚在沙发上,不算修长的身躯只套着一件衬衫,穿着薄薄的裤子,他的金发不受发胶的控制散了下来,全被汗水打湿,散在他苍白的脸孔上,别有一种凌乱的柔美感。
他并不是姿容差的人,相反身为英国绅士他是很英俊的那种类型,不过是表情死板而已,当这玩意去掉之后他是个十足十的英国俊男人。
特别是他身体修长,有点单薄却并不销售,穿上风衣的话是能在雾都里穿梭着都可以成为一片风景的男人,就连那风衣都是收腰型的,足以衬托出他流畅优美的腰身。
——可惜这样的贵族青年爱着的女人却恨着他,视他为情敌。
肯尼斯这才想起戴雅说过的一句话。
真是恨死了命运女神,一想到她们随意摆布命运如摆布棋局与戏剧,就想要在被摆布以后捅她们一刀。
迪卢木多没有说任何话,他只是用眼观察着君主全身上下是否安好,然后去厨房调了一杯咖啡。
肯尼斯端着那被雾气袅袅的咖啡,回味着那种熟悉的味道就想到从前餐桌上索拉还依旧坐在那里,自己也是如此和戴雅一起喝这种咖啡。
等圣杯战争开始以后,自己身边又多了个傻青年。
用余光看着身边身姿挺拔的俊美青年,肯尼斯又把眼神收了回来,但是蓝色的双眼里有了点别的东西。
算了,肯尼斯想。
——现在没有变的,只有咖啡的味道和身边的这个傻骑士了。
戴雅·····肯尼斯顿时觉得嘴里一阵苦涩,但是心里的某个念头坚定了许多。
——若是妹妹无法继承家族,就让戴雅继承吧,不,干脆就直接在战争后把刻印移植给她吧····
虽然,到时候她很可能····回到自己的家里吧,继承自己家里的魔术基业,对于魔术师来说才是正道,如果她是贵族,那更是责任。
肯尼斯抚养了戴雅几年,怎么会没有看出她最近的变化?
孩子长大了啊·····
肯尼斯心里落寞的想着。
当时总在半夜做恶梦的小女孩现在都能杀气腾腾与英灵对峙了啊····
也许是出于人的心理吧,肯尼斯的心境在此时发生了变化,那颗独属于家族荣耀与魔术的心多了点别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会拥有索拉的爱,他以为自己能在圣杯战争中获得绝对的胜利,然而这些他以为会属于他的东西一下子如云烟散去了,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那么他就会牢牢的抓紧自己已经拥有的。
即使那在以前的他看来并不重要。
比如·····一个忠诚的英灵。
作者有话要说:联考去死联考去死联考去死····
存稿箱在此。
话说我可以签约了····等了编辑好久… …
果然编辑都是不按时的····
啊啊啊合同在哪里啊···
☆、54不请自来
戴雅的面前静静的放着一本书;厚厚的封面与猩红单薄的封底,看上去就像是····这本书被撕去了最后一面又给补上了空白一样!
她凝神看着面前的书籍,白皙如玉的小手慢慢的勾勒书上一点点诡异的猩红印记。
“简直可以想象的到啊,这本书的记载者是如何痛苦着记下这手记。”
许久,她轻笑出声;充满了魔性美的瞳微微放大;恢复了普通人一般的瞳孔模样。
为了找这本书,她命阿奇博尔特家族的人翻遍了阿奇博尔特家的书藏,再加上·····
“呵,没想到老索菲家的书倒是很有看头嘛。”
声音婉转而清澈,经过压低了的幼女声音充满了魔鬼一般的诱惑力。
那是一种····来自于地狱般地方的声音。
“瑟坦达?艾米尔莎呢?”
眼神幽幽一转,戴雅收敛起笑容,瞥眼问道。
“啊啊,那个小丫头啊,她在郊外的洋楼里,准备与远坂家的交涉,还说到时候请小殿下您赏光。啧,将那种事情当做戏剧,你们俩还真是····”
面色极为难看的库丘林剑一般的眉宇之间都是肃然与隐忍。
以他的性子,注定无法像艾米尔莎那样自然的布局或是欣赏由人性扭曲引发的·····戏剧。
※
远坂时臣在精巧的洋楼里轻声的漫步着,淡漠的眼神扫视着一些物品。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在楼里走动,最后来到的是敞开着的主卧室,因为那里一定有他要找的人,何况这样早的清晨,以那个人的身体想必支持不住困意,陷入了沉睡之中——即使那个人会起身看一眼小樱,那也是在他身体可以做到的情况下。
他看着敞开的门时倒是一愣,不过想着在清晨的话空气对流会让这房间充满清风,他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慢慢的走入房间。
这是一间装修简洁的房间,可以看得出来房主在原有的奢华装潢上做了力所能及的改装,除了墙壁上的金粉壁画与天花板垂下的大红幕帘外,其余的都是不符合一栋洋楼所应有的装饰,比如明亮的落地窗旁那白色的窗帘,轻纱的材质薄而唯美,最下面绣着朵朵的青色花纹,清雅而舒心;白色小巧的木质家具上,本来就圆润的边角包上了柔软的布囊,可以看得出是专为避免碰伤而设计的;小小的一串贝壳风铃挂在木质雕花的床边,微微的响着,声音之清脆空灵让人想到海边那沁人的海风·····
柔软的床铺之上堆着厚厚的垫子,床头有着专门设置的小木板,可以想象这东西是如何方便了房主拿放物品,况且木板上的杯子里还有着些许白开水,一些药瓶也在上面搁置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垫子将枕头围在中间,躺在床上的消瘦青年正在安睡。
这是一件极尽舒适的房间,若这是由别人设计的房间,那么远坂时臣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极为爱护雁夜。
对,躺在床上的,正是间桐雁夜,远坂时臣本该视为敌人的人。
远坂时臣叹了口气,淡漠的眼神如同凉水被煮温一般的柔和起来。
还能怎么说呢?
原本想好的义正言辞的交涉话语,那谈吐优雅而满含威严的姿态,在看到被一堆柔软织物围起来安睡的雁夜时,化作虚无,最终远坂时臣只得无奈的叹气。
他知道间桐雁夜这里可能没有什么防备,毕竟那只是一个半吊子而已,可是他没想到作为据点的洋楼这里都没有设下结界,甚至这栋房子里的人都在睡觉!
远坂时臣哭笑不得的四处望望,水杯,药瓶,护肤用品?还有各种软垫子和书籍,想都想得出来那关爱雁夜的人是如何细致的照顾这个青年,这里的东西显示出的并不是一个魔术师或者两个魔术师的影子,而是两个普通人安逸生活的影子。
走近床前,看着那比资料中已经好了太多的青年,远坂时臣倒是一愣。
随机他想起了那名眼神淡漠却偶尔发疯的女孩,稚嫩的脸上是无法令人直视的怒意·····
还有那双可怕的眼睛,亮的仿佛可以看透一切,若只有一双这样的眼睛,远坂时臣自认可以抵抗,可当那女孩身边的男孩也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时,他毫不迟疑的····败了。
从此他被下了古怪的魔术,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是往往这样的魔术是最狠毒的。
远坂时臣虽无体肤之痛,但是就是这种无法探知的未知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朝雁夜的驻地派使魔送去拜帖,可是一连三次都没有回音,连使魔都被人斩杀了。
于是他只好亲自潜入这里,谁想到这里连结界都没有,而房主身为Master正在酣眠。
真是令他无语汗颜。
回过神来,远坂时臣又想起在这栋房子里看到的东西。
身为魔术师他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每一个房间他都尽可能的看过。
但是没有一丝的痕迹代表这里住了个魔术师。
厨房的冰箱里有剩菜与点心,菜篮子里放着新鲜的蔬菜水果,这证明房子里有人在做饭,而且是很精细的做饭手法;有个少女般风格的房间,柔软而温暖,大概是那位紫眼女孩的房间;而他的小女儿樱正在一间和她以前房间相差无几的屋子里睡觉,呼吸平稳,睡相酣甜。
而远坂时臣断定这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从很多地方可以看得出来。
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