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逼迫凤,鼬还是不愿意。更何况,做|爱这种事情,是彼此爱的表现。他不想凤和他之间的第一次这般不明不白的。
“啧,事真多。”蠍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没不高兴。“那就换别的方法好了,总之先把他灌醉!”
“……?”鼬纳闷的眨眨眼睛,别人的情况不清楚,鼬自认自己牌技很一般,而他哥向来是十项全能的楷模,不像是会输的样子,而且哪怕凤输个一次两次的也不打紧,他的酒量还是不错的,这一点鼬清楚。
谁承想,接下来一个下午加大半个晚上,一路几乎都是蠍在赢,偶尔别人也能赢个一两次,唯独凤,从开始到现在,一局也没赢过。
就连喝了一晚上果汁的鼬都觉得有点受不了了,阿雪更是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连荞麦面都没来及吃,可想而知凤和鬼鲛到底喝了多少。
不过凤显然也有些晕乎了,平时总是一片莹白的面上都染上了绯红,加上半阖的暗红色的写轮眼的映衬,说不出的勾人。鼬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的手被身边凤松松系着的发尾时不时的扫过,直让鼬觉得心里都痒起来。
100霜忍夜海
鼬一看凤那撩人的醉态;立刻不敢再看第二眼,脸慢慢变得比凤还红;小声对蠍说道:“蠍前辈;别再灌了;已经喝了不少了;尼桑会不舒服的。”
“哼;还差得远呢。”蠍却不以为意,“你要是不想按照我之前说的方法做;就老实等着。能不能拿下他,就看今晚了。”
事实上;蠍瞥了一眼鼬那甚至连看凤一眼都不好意思的模样,深切怀疑就是他让鼬去硬上了凤,他估计都会因为羞怯过度而大脑充血直至阵亡。
迪达拉彻底喝了个水饱;正趴在桌子上老实的打嗝。
凤摇摇有些眩晕的头,然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的确是没少喝,可是这酒也意外的后劲不小。察觉到不太对劲,凤趁着脑子还清醒,道:“我出去吹吹风,不然不到十二点就要睡着了。”
蠍从袖子里拿出一枚戒指丢给鼬:“戴上。”之后就不管鼬反应,直接跟在凤身后出去了。
鼬低头看了看掌心上的戒指,犹豫了一下还是套在了手上——那是一枚外形和凤手上那枚极像的上书“空”字的戒指。
凤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吹,头脑立刻清醒了两分,一时也就不急着回去,缓缓的走到海岸线旁边散步。“跟着我有什么事?蠍。”
“没事,不过是怕你这个醉鬼被涨潮的浪花卷跑了,所以才跟上来看看的。”蠍压根没有掩饰自己行踪,慢悠悠的跟在凤身后前行。
鼬这时才发现,通过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他可以清楚的“听见”凤和蠍的对话。
凤停在原地挑挑眉,等着蠍走到他旁边。“今天灌我这么多酒,你要说没事我可不信。”
蠍也停在凤旁边,两人静静的站在海滩上。蠍侧头看着凤静静地看着远处茫茫的夜海,一片漆黑的海水缓缓的冲打着海滩,发出“哗哗”地声响。凛冽的寒风吹起了宇智波凤松松系着的黑发,连他身上宽松的衣服都被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一个暗黑色的消瘦的剪影。
只是,虽然消瘦,却依然挺拔。
蠍需要承认,纵使他在心中也感叹过凤的不幸,可却从来没有同情过他。
“喝醉一次也没什么不好。”蠍突然席地而坐,在沙滩上支起了一个小火堆,然后又从怀里的卷轴中取出两大坛酒和一个盛着水的锅:“只是不想你来年还是这么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罢了。”
凤见蠍利落的开始热酒,无奈的扶额:“你还真是有备而来,看来不把我彻底放倒你今天是不会罢休了?”随即也只得在火堆的另一边坐下,瞧着蠍被跳跃的火苗照亮的绯色发丝,在心里也感叹一下蠍真身的俊俏。“还有,谁要死要活的了?”
蠍专注的热着酒,一会儿酒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拿了酒碗满上递给凤。“看起来是没要死要活的,不过要说好也谈不上吧。”
凤接过那不算小酒碗,无声的笑了笑,然后端起来一口气就喝了个干净。他这般豪迈的喝法,倒是把蠍吓了一跳:“你慢点喝,我又不跟你抢。”要是一下子直接过头到睡过去了,这一下午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凤喝完把碗又递给蠍,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自己续酒,低声笑了两声,然后道:“你这样在海边陪着我喝酒,倒是让我一下子想起七年前,我刚叛逃那时候的事。”
蠍闻言心里也微微一动,手上缓缓地舀了酒重新把凤的酒碗满上,道:“是啊,我当时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被砍了好几刀、连爪子都被弟弟戳坏了,眼睛也被挖了的血人宇智波凤救回来的。”
蠍这句话当然不是用于嘲笑宇智波凤的,而是说给戒指那头的鼬听的。当然,鼬闻言,心里的确颇不是滋味。
“喂喂!别说的那么血腥!”凤听了抽抽嘴角,“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想吐槽当年你是多么残忍地把已经失血过多、重伤昏迷过去的我一路拖行回基地的。”
蠍闻言也有点尴尬,当年他俩当真是没什么交情,其实去救凤,并不完全出于他自己的突发奇想,还有一部分是佩恩让他去接应一下的缘故。
那时的他哪里能想得到,七年后,他俩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交心的朋友呢。
凤也不是真的多不满蠍的态度,毕竟即使是他,那时候对蠍也谈不上多信任。蠍能搭把手,甚至该说是救了他一命他一直感恩在心,更何况后来蠍还帮过他很多,如今更是已经这样成了这样的关系,凤于心中,当真是只有感谢,没有怨念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一起默契的不再提这个话题,等凤默默的又喝了两碗酒之后,蠍才开口问道:“为什么拒绝了宇智波鼬的表白?”
凤依然默默的看着手里空了的酒碗,用指腹缓缓的划过碗沿,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知道了啊。”
对于宇智波凤这完全没有意义的回答,蠍也不生气,只接着替他添酒:“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喜欢他,如果你是发现再遇他之后就不再喜欢他了,或者是不忿于他让你等了这十几年想要让他也不太好过的话,我简直求之不得。”
蠍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不是这样的不是吗。你不是个这么聪明的家伙,在面对你弟弟的时候尤其如此。”
“所以说,你这是又钻到哪个牛角尖里出不来了?”蠍无奈的看着凤。
“牛角尖啊……”凤悠悠的重复了一句,让戒指那头的鼬的心都悬了起来。“是,我承认,我直到今天依然喜欢他。或者该说,宇智波凤这一生中,唯一就只爱过这一个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大概也是。”
“可这和我要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呢?蠍。”凤苦涩地笑了:“我能给他什么?我还有什么?爱不是光挂在嘴上的,不是我对他说了我爱他,他就能跟我过上好日子的。光有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早就已经不是个相信只要有爱情就能战胜一切的毛头小子了。一份爱,经过十年、二十年艰苦的生活和无情的岁月的摩擦,还会剩下多少?”
“留在木叶,他有似锦的前程,是年轻有为的上忍。他会有亲人,有朋友,有一个家。而有了这些,他会获得一个真心爱他的伴侣,然后拥有一个有着他们共同血液的孩子,他们两个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凤伸手拢了拢衣服,寒风吹得他觉得心里都一阵阵发凉:“他是我最爱的弟弟,值得获得最好的一切。”
“而我有什么呢?狼藉的名声?一张再过十年就不再光鲜亮丽的脸庞?漂泊无根的生活?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证的无奈?”凤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右眼眼眶,“还是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
“和我在一起,鼬甚至都不能和别人说,他的爱人是宇智波凤。”凤见蠍不再动作,干脆自己拿过酒舀,继续喝起来。“他能说他的爱人是宇智波凤吗?和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杀了父亲和宇智波全族的s级叛忍?正企图危害鸣人的晓组织成员?”
蠍原本想着凤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所以一直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可是听到这里,蠍终于没忍住,压着滔天的怒意问道:“那你告诉我,宇智波凤的前途,宇智波凤的名声,宇智波凤的家,他的眼睛,他的健康……他的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失去的!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挖了自己的眼睛,杀了自己父亲和族人不成!”
“哈哈哈哈!”凤闻言却仰头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才勉强止住笑声,直接扔了酒碗,拿起酒坛灌起来。
蠍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眼泪和透明的酒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下巴留下来,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凤把这一坛酒喝完,然后直接把酒坛丢到海水里,反问道:“你真当宇智波凤是个好东西!所有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宇智波凤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理喻家伙!”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杀人魔头,一夜之间杀了自己的父亲和族人!知情的人以为他是正义的使者,他屠杀宇智波一族,是为了和平!是大义灭亲!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其实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懦夫!他是爱和平,可不会为了和平去杀掉自己的家人。当年,他也不是被逼得完全无路可退,除了杀了自己的族人没有别的办法保得他的弟弟们!”
“如果他当年全心全力帮的是宇智波一族谋反,或许现在的木叶早就改姓宇智波也未可知!”
“而他不帮宇智波一族,不是因为他觉得那样腐朽盲目的宇智波一族领导不了木叶!不是因为他忠于木叶!更不是因为如果宇智波引发政变会引起无数的流血牺牲!而是因为,这是他唯一知道的,一定能保下他的两个弟弟的命的方法。”
“别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要有风险罢了。”凤看着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蠍的脑门一下:“宇智波凤灭族,为的只是他的一己之私。他和鼬、和止水根本就不一样。你猜,如果鼬知道他哥原来是个这么可怕而自私的家伙,他还会喜欢他吗?”
“……”蠍从来没见凤这么失态过,就算当年凤得知他得了绝症的时候也没有,那时的他虽然变得有些急切,但不曾这样痛苦。所以蠍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了,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凤却老实了下来。
凤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哑声说道:“他不会。”
“我问过他……会不会认为‘和平’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去交换。”
“他说是。”凤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个无措的孩子,“他和我一点都不一样……”
“如果他知道他一直以为喜欢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肮脏而私自的家伙,他一定会后悔的……可是等他后悔了,我该怎么把他该拥有的一切还给他呢?”
蠍在心中长叹口气,伸手一下下抚顺着凤的后背,这些话平时就是让凤说,凤也不会说的。应该说,别说是说出来了,他估计都很少这么在他心里想过。
这是他自从灭族之后,潜意识堆积了太多年的结果,以至于在醉酒的情况下,终于被暴露了出来,这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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