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办法吗?”蠍叹口气,愉快的接着骗鼬:“如你所见,凤的状况很不妙,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他他还能活多久。”
鼬闻言一惊,“尼桑不知道?”
蠍完全不打腹稿就开始哄骗鼬:“他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若将事实告诉他,他一定不会选择乖乖养病延命,相反一定会想办法尽最大可能保存实力,哪怕那样做会加剧他病情恶化的速度,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废人躺在床上成为别人的把柄的。”
“他这么做是为了谁,你应该清楚。”
“……”鼬合了合眼睛,“是,我知道。还有谢谢您,蠍桑。”
“没有必要,我不是为了你去救的人。”蠍淡淡道:“再说我也只是开些药替他延命,并且减低一些痛苦罢了。”
鼬感觉着自己左胸肋间的钝痛,说道:“不,不管怎么说,谢谢您。”
蠍看着鼬的抑郁的模样,立刻觉得自己就高兴了,“我要带着鬼鲛一起去基地取药,迪达拉不顶事,在这几天里,凤就由你照顾了。”
“药就按照我刚才给你的那张方子吃,一直吃到完全退烧。”蠍又拿起来一份方子给鼬:“如果他肺部旧伤犯了,就换这个。”
鼬小心的把药方一起收好,“麻烦您了。”
“恩,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他吃完之后会一直昏昏欲睡,是正常反应。”蠍回头重新拉开门,对着鬼鲛说道:“走了鬼鲛。”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剩下的时间再看到更新都是我在该错别字,但是改不到这章了,我要从开头开始改!
63一如当初
鬼鲛和蠍说走就走,充分的表现了叛忍们非凡的行动力。
鼬走进凤的房门;轻轻的把门重新关好;站在门前看了很久这个房间——明明和自己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被子屏风和纸门都被绘上了华丽的花纹,带着浓郁的青楼的风格。
鼬并不喜欢那些过分花哨的东西;可似乎对这个房间有了些不同的喜爱。就因为尼桑在这里——鼬可以听到凤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印象中哥哥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小时候每每在哥哥怀里;闻着这种味道总会很安心。
从凤离开木叶至今;整整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鼬想过太多太多。
他回忆过多少次曾经他们之间的种种美好;无论是夏夜祭里绚烂的烟花,亦或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交谈,一个动作。
那些记忆被鼬珍藏在心底,好的、坏的、让他感动的、让他悲伤的……
这个人是他的哥哥,他最爱、最重要的人;
他陪伴他度过了他的整个童年。
他耐心地教导他,他细心的照料他。
他设想过无数种他们可能的重逢的场景,他想过无数想要对他说的话,他猜测过无数种如今的凤可能的模样。
他想跟他道歉,他想将父亲临终前嘱托给他的话说给哥哥听,他想告诉哥哥,他有多想他,像小时候哥哥每一次出村任务回来之后一样,絮絮的对他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想过凤或许不会原谅他;他想过他或许变得残忍弑杀,不再是原来那般温柔的模样;他想过他或许已经太累太累,再也不会像原来那般对他;他想过或许哥哥也寻到了他的幸福,在这六年里,有个人陪伴在他身边,温柔的抚慰他受了太多伤的心……
可他却没想到,再遇到凤,他却只来得及傻傻的叫了一声“尼桑”,那些想了很久的话全都没派上用场。
他也没想到,六年过去,他哥还是那么傻。哪怕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多么疼,多么累,或许绝望,或许怨恨过,在面对他的时候,却还是那么温柔,一如当初。
也正是因此,鼬觉得,他准备过的那么多的话,他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了。因为他说出来,安慰的不是凤,而是他自己。
鼬去把窗帘拉上,室内扰人睡眠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垂眸看着凤的睡颜,鼬犹豫了一下,伸手理了理凤凌乱的刘海,然后用指尖仔细的描摹着凤的面容。
手指从眉心出发,顺着眉骨抚到眉梢又流连着划回来,最终沿着那高挺的鼻梁到了苍白的唇瓣。
用指腹摩挲了两下,鼬轻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凤虽然睡得浑浑噩噩,但是脑子却很清楚——蠍给他吃的药绝对有问题!他又不是没发过烧,但哪次也没这么嗜睡无力过。这药效,简直堪比蠍原来制造的一种被他戏称为十香软筋散的毒药!
凤再一次醒过来,是被鼬叫醒的。
“……尼桑,尼桑?”鼬轻唤着凤,直至看到凤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凤都已经睡了一天了,却仿佛还是很困的样子,这让鼬觉得十分担心,“尼桑,起来吃些东西。”
“……鼬?”凤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这又是做梦了吧,随即感觉到鼬正在伸手搀他起床,才觉得不太对劲——这触感太真实了。凤立刻清醒了大半,然后动用自己睡的快生锈的大脑来回倒带了两次,最后感叹:是真的!!!
鼬回头找了件厚实的外套给凤披上,然后体贴的先递了杯温水给凤润嗓子。
凤乖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低头喝水。
脑子里却乱了套儿,怎么办?!蠍他们哪去了?鼬居然没有问他当年的事?也没有拿着手里剑捅他?也没有问他这些年做什么了?
还是就要问了?这地上有缝没有,能让他钻的那种?!
鼬端了放着饭菜的矮几转过来的时候,就看他哥一反刚才迷迷糊糊的模样,正两眼放光的盯着地板在找什么的样子。
“……哥,你在找什么?”鼬把矮几放到凤面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咳,没事儿。”凤清清嗓子,回头摸了眼罩要带回去,他走的匆忙也忘记带义眼过来,想到鼬已经看到了他那只……丑陋的眼睛,凤有些黯然,想要再遮回去。却被鼬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后将眼罩放了回去:“没有外人就不要带了。”
“……”看见凤脸上依然挂着让人心暖的浅笑沉默不语,却不着痕迹地微微侧头让那只眼睛不被自己直视,鼬就觉得胸肋间一直存在的那股钝钝的疼兀然变得尖锐起来,鼬深吸了两口气,却还是压制不过那股心疼,两人默默相对了很久,鼬终于伸臂把凤拥到怀里。
凤在被抱住的瞬间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过于美好的梦,他不知道鼬为什么要抱住他。可凤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手在鼬身后几次抬起又放下,却最终没敢回抱过去。
鼬感受到凤小幅度的颤抖,觉得自己的眼眶都在发酸,收紧了抱着凤的手臂,“哥,你怎么那么傻?”轻轻的呼吸着凤颈边的味道,把头枕在凤的颈窝处,静静的不再说话。
鼬轻轻的用侧脸蹭了凤两下,总觉得这样似乎如同耳鬓厮磨一般让他觉得既苦涩又甜蜜,他感觉到了凤几次犹豫却始终没有环住他的动作,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手上却温柔的拍了拍凤的后背:“哥,先吃饭,不然要凉了。”
言毕鼬松开抱着凤的手,伸手探了探凤的脑门,却发觉自己因为拧毛巾而冰凉的手也摸不出温度,只得将自己额头上的护额摘了下来,直接用自己的额头去试温。
凤感觉到鼬一下子靠近的脸,紧张得连气息都放轻了很多,任鼬将额头和自己的抵在一起——这是鼬小时候他经常会做的动作,那时候总觉得似乎这样就能慰藉一下自己每日苦恋的心情。
鼬的味道跟原来比,有些变化但不大,多了股男子特有的清冷的味道,却有着一股淡淡的甜味。一瞬间,凤突然觉得,和他抱着小时候的鼬的场景重合了。
鼬退开距离,微微笑了笑:“似乎快退烧了,再吃一次药就好了。”
凤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速度,“恩”了一声开始用餐。凤总觉得,似乎六年不见,鼬对他的态度却更亲昵了。只是他却不敢往某些方向想,只是……
大概是因为鼬已经长大了吧,用那样的身体来拥抱他或是做其他的动作时,似乎就不再像小时候那般自然,相反总让他觉得有些暧昧。
鼬看着凤的手腕,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凤为了让宽大的袖子在吃饭时不碍事,微微把袖子向上卷了卷,就露出了那根系在凤右手腕间的红色发带。
至少直至今日,在哥哥的心目中,他还是有着相当重的分量的。虽然那同样被戴在右手无名指的红色戒指十分碍眼,但鼬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咀嚼着嘴里的米饭凤有些食不知味,鼬一脸看着他吃他就满足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咽下去嘴里的食物,凤开口道:“别光看我吃,你自己吃过晚饭了吗?”
鼬这才想起自己午饭晚饭都没吃,只是看着凤的睡颜,时间却过得格外快。这般想来,鼬就有些惆怅,他不知道凤会停留在这里多久,就算凤一直在,等他完成这个任务,又该去哪里找凤?
那时,凤会不会病的更重了?
凤原本想着今非昔比,今次再见到鼬,他应当适当的和他保持距离,却不想已经养成了十几年的习惯恐怕是再也改不了了。看见鼬对他自己这般不在意,立刻叹了口气:“快去吃饭,我的病再睡一晚就好了,再说还有鬼鲛,不必担心。”
鼬闻言却微微一僵,然后说道:“蠍桑和鬼鲛桑今天中午离开去办事了,现在不在这里。”
“离开了?”凤闻言也顾不得吃饭,先用戒指联络了鬼鲛:“鬼鲛,是不是有任务?”
见那头鬼鲛不知道说了什么,凤似乎安心下来的模样。鼬抿了抿唇,脸上的黯然一闪而逝。
凤得知并非首领召唤,心情立刻变得轻松了很多,回头见鼬似乎正在出神,伸出手戳了一下鼬的脑门:“还不去吃饭。”
鼬后知后觉,感觉到脑门上那股熟悉的微疼的感觉,伸手愣愣的揉了揉脑门。
凤的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笑意,从某些角度来说,鼬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也罢,他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既然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他便好好珍惜了吧。伸手主动拉过鼬,微微低头在鼬额头上印了个吻:“快去吃饭。”
见鼬的脸上表情没变,却一下子变得嫣红的面色,凤轻声一笑,致使鼬连忙从凤房间里跑了出去。
卡卡西正在厨房里寻觅食物,就见鼬面色微红的进来了。立刻揶揄的挑高了眉:“恩~鼬,有猫腻啊。”
鼬那头正恍惚,明明他哥之前还连回抱自己一下都不愿意,却不想突然就吻了自己一下。这让鼬觉得很欣喜,可然后又想到——这一切的反常都是在哥哥和鬼鲛联系过之后,就又冷静下来,迅速恢复了面色。
鼬的表情的确是一直没什么变化,可卡卡西和他相熟,多数时候解读鼬的心情都并不困难,纳闷的看着鼬先是有些欣喜,之后又迅速恢复常态,似乎还有些烦躁的模样。卡卡西便疑惑了:难道他卡卡西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只是调侃一句就让鼬一下子心情变坏了?
凤那头见鼬出去,高兴的回头把那碗问题很大的药倒了,然后思索着刚才鬼鲛说这一周都不会回来,让凤留在那里等他们的回去的消息。心情指数一下子就上升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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