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怀里说那个温柔的有些软绵,却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是不舍得打掉意外得来的孩子,最后虽是用伤害最小的剖腹产生下王瑶,自己还是心脏负担过重猝死。
不能说现代人都有的自私想法,让王瑶遇到危险虽然脑子会想办法,但却不敢真的去处理和做,只能说她自幼被王爸保护的太好,虽然有着点小聪明,但真遇到危险就会胆怯后退。
“我,”王瑶想要嘴硬的将话圆过去,却在抬头看到胡喜媚眼中的嘲讽时,说出的话变成了,“我一定不会让喜媚姨失望的,只是个小小的黄家而已,几个小计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个干净。”
话说完,王瑶脸上是信心满满,可心里却堪比吃了黄连,苦涩的让人直想呲牙咧嘴。
能看出王瑶那点小聪明的胡喜媚,怎么看不出王瑶眼中的苦恼,只是不知这封神之事还罢了,既然知晓那么留在这黄府,定就需要有人帮其掩饰,若不然偶尔前去宫里看望姐姐就难了,而且这王瑶虽说年纪小,面上还不能很好的隐藏心思,但是小聪明多,而且还知道轻重,想必这黄府之事,真要做到兵不血刃,还真有可能需要她帮忙。
胡喜媚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收起之前的装模作样,温柔一笑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先带人前去轩辕坟,既然杀不得还需你爹爹将人看住。对了,我把你变的丫鬟名为落梅,正是黄贾氏身边的丫鬟,你该知道怎么禀说的。”
听见她话一说完,不等王瑶说需带的话,就见着胡喜媚紧了紧手上拎着的人,化作一阵妖风隐于黑暗之中。
只留下王瑶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旧衣裳,想寻人来帮忙收拾,却恐人问起才进府的胡喜媚哪儿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收拾干净,辛苦的大半个时辰,累晕了头的王瑶出了浴舍,正不知去哪里神情迷茫无措时,黄贾氏见落梅许久不回去,吩咐出来的丫鬟刚巧见着她,松了口气就要引着她回去院子,总算知道该去哪里的王瑶,一路小心翼翼的套话,又边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再没功夫去想其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王瑶被惊知辛秘
王瑶一皱眉,忍下小腿的酸疼,这黄府实在不小,让她从后院丫鬟的居处,来到夫人所住的景春院外时,不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是本身的住处和背景也都从小菊处知晓清楚。
刚到了房门外,不等王瑶想呼吸气平稳心情,就被在门外张望许久的丫鬟急忙拉了进去,学着领她进屋的丫鬟拘身施礼,就怯怯懦懦的低头站着,半句话也不敢说,直到黄贾氏等的不耐,不悦的轻瞥了眼王瑶,先开口责问,道:“哼,只是让你去问个话,探探那丫头的底子,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听到黄贾氏的责问,王瑶虽心中还有些慌,但却因有话头可接,又站了会子心下稍定了定,微微低头,诚惶诚恐又略带抱怨回道:“回夫人,此事实在怪不得落梅,是那喜妹粗鄙不堪,乡村野地家中连个浴桶皂角也无,若没人在一旁看着实在洗不了,就是这样小菊寻到我时,那喜妹也才堪堪洗了个干净。”
王瑶话说完,余光见着屋内的众人脸上都露出厌恶之色,还有那可能早先碰过胡喜媚的丫头,因这黄贾氏在不敢大动作,只用手上的帕子用力的擦着手。
不过王瑶虽偷看的热闹,可还知道身在何处,在瞄到黄贾氏身旁的婆子,眼中带着审视看过来时,就老实的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学着偷看到的丫鬟,面上露出厌恶嫌弃之色,再不敢多抬一下头。
虽说王瑶没有演戏的经验,但在职场之上,众人也是带着假面孔待人,而且王瑶自幼没有母亲,王爸心再细也总归有疏忽的时候,如此王瑶前世比着同龄人早熟许多,看人眼色更好似是与生就会的。
黄贾氏身边的柳婆婆,在听完王瑶的回话后,眼睛就一刻不离的看着,见她神情虽有片刻恍惚,但之后眼中的嫌弃厌恶之色,她已经努力低头掩饰,柳婆婆却还是看在了眼里,还有她衣袖裙摆处的湿润,想是如她所说,上前帮忙时不知晓沾到的,仔细看过后觉得她所说,就算不定全部是真的,却也该有大半是真,如此在心里微微思量过后,转头看着黄贾氏,提点的指了指王瑶微湿的衣裙,见其眼中露出了悟之色,点头表示知晓,才转回头去。
这柳婆婆是黄贾氏自贾家带出来的,是其母当年的陪嫁丫鬟,因为见多了府宅里面的腌臢事,又未见着中意之人,自黄贾氏出生就照顾她长大,说句逾越的话,柳婆婆可是将黄贾氏当做半个女儿疼,这黄府能有如今的兄友弟恭,和妻贤子孝,姑嫂和睦,可少不了柳婆婆从旁的提点,如此黄贾氏对其颇为信服,有她的提点黄贾氏也就不再责斥落梅,只让其把打听出来的话禀明清楚,就挥手让人下去先换身衣裳歇着。
而王瑶出了屋子,才注意到月以至梢头,接过院中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借着只能照到两步远距离的光,脑中努力记忆的路,快步沿着小路回去丫鬟所住的小院,眼看着就要到离着浴舍只有几步路程而已的居处,还不等王瑶感觉不到,一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瞥过她的视线,真的松了口气,就被一厚实的手掌捂住嘴,借着院墙拐角处拉扯到一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体是动物,王瑶在夜晚看东西比着白天也丝毫不差,如今被这么一吓,眼睛更是睁得更大,只是还不等她站稳开始挣扎,那倒影在王瑶眼中,身形壮硕高大,面容不知哪里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方脸深轮廓却稍带些稚气的少年,看着王瑶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着轻挑剑眉略带流气的凑到王瑶耳边,暧昧的轻呼出气,问道:“梅儿,这么赶着可是要去找公子我?”
王瑶站稳身子,本已准备借着面对面的姿势,屈膝抬高试出防狼第一式——断子绝孙,却在听到来人自称后,只得忍下假装被吓到,屏住呼吸眼泪汪汪地“呜呜”摇头。
那人该不是真的想使坏,见着王瑶眼眶中闪烁的泪光,就忙将头扯离开,只是手却还不敢拿开,但捂的却没刚才那么紧,面露嫌弃的皱眉轻声道:“哎哎,大哥就那么好,都离家三载有余,你还这般记挂着,我黄天禄虽说未能离家拜得仙师,却也不定就输他多少,更何况大哥早已定下亲事,所娶之人家中虽不复从前,却是我等忠义之家不可怠慢的,如此你就算想做妾也是不能,何苦一心恋着他。”
黄天禄初时说话本是满脸嫌弃,却在话至中途,脸上竟带上些许着恼不甘之色,让听完这话的王瑶,如今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谁能想到只是唯恐暴露,又想着这落梅在黄贾氏跟前伺候,能找到不少机会行挑拨之事,也能为九头鸡雉精遮掩探听消息,才被鸡雉精变做小丫鬟的王瑶,被变成的落梅竟能引得黄家行二的黄天禄,对其兄长说出这番评说,只为能劝说落梅断了念想。
王瑶初来乍到,就遇上这样狗血的事,让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低头想要捋顺思路,不成想这般模样,在黄天禄看来竟是暗自伤心,还是不愿放弃。
这让好言劝说的黄天禄,恼羞成怒的收回手,声音也有些收不住,低吼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执拗,我好心劝说,你竟就当做耳旁风,难道真要让娘知道你的心思,唯恐家中失信已死的商丞相,将你活活打死才能死心吗?”
“不会,不会吧?”王瑶不敢相信,只是恋慕黄天化,黄贾氏就会活生生打死人,这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黄天禄看着大他三岁,却矮他半头的落梅,被他的话唬住,一双眼睛略带不信怯生生微微抬头看他,讽刺哼笑道:“真打死你还是好的,如今世道这么乱,若真将你卖了,你以后的日子可就指不定会如何,到时候恐怕你还会觉得,真被打死倒是好了,唯恐自己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过着没有尽头的苦熬日子。”
王瑶听到现在,才真的知晓乱世最苦的是谁,若非事关王爸的安危,她也并非是心纳百川的圣母,见不得众生受苦,甘愿自身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甘愿搅乱天机,将该入劫的人通通斩杀,再择贤帝提点教导登基,还百姓一片安静祥和。
可是既然她做不到这么无私,那么只能小心谨慎,不被人察觉出不对,早早将黄家一干人等送入榜中,如此才好再行谋划上榜的他人,想通这点王瑶心中再不忍,却想着日后他被封的可是正神,也就不再犹豫不决,用宽袖做遮掩,用从云锦中拿出来的发簪,狠狠的扎进肉中,疼的王瑶眼中的泪,好似再也隐忍不住,无声的溢出眼眶,滑下白皙的脸颊。
王瑶痛苦无措的看着黄天禄,眼中的迷茫和脆弱,在还未熄灭的朦胧灯火下,让人看得更是心中抽痛,“二公子,落梅也不愿恋,不愿等,不愿如现在这般回不了头,可这心中所思,不是落梅不愿就能左右,活着真的好痛苦。”
黄天禄不是没见过落梅哭,但这样满脸痛苦,憋得眼中血丝密布,却还是掉不下泪的样子,真是让年方十四,才只是初通朦胧情爱年纪的黄天禄,将之深深烙印在心上,就是到死后入了封神榜,也还是不能忘怀,使之兄弟再无情分。
本就不是懂得劝人的,黄天禄将该说的话说完,看着落梅这幅模样,也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只轻叹口气,不忍的提点说道:“如今朝中乱事颇多,各属地也纷纷有造反之兆,爹已经修书一封,命大哥归来家中,共商护国之策。”
王瑶听了这话,还想再问何时能归,就见黄天禄毫不停留的快步离去,让她到嘴边的话,只得硬生咽了下去。
等人走的看不着影儿,王瑶这才一身疲累的回了居处,轻声推开屋门进去,借着灯笼里面未灭的烛火,将屋内烛台上的油灯点着,借着还不若烛火亮的油灯光,稍稍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屋子实在小的紧,横着只放的下一张平板床,剩下的地方,只够挤进去一个比床略高的木箱子,剩下只有洗漱的木盆架子,和放油灯的烛台,不说桌子就是女子必备的梳妆台也没有,但就算此处连洞中她所住的一半大小也无,但总归是靠着身为府上大公子奶妈的老子娘得来的独居出,已经让唯恐晚上也要小心防备说错话的王瑶很是满意。
进了屋里,不需要再假装,扭了扭身子活动一下,感觉后背略有些微湿,知道是今日被一惊一吓折腾的,虽身上很累不愿多动,但这样实在让人睡不安稳,而且带着冷汗睡,不定明早就要病倒,王瑶想了想后,还是认命的端起不轻的木盆,去了就在丫鬟所睡院子西边的浴舍,去问正为未眠的老爷夫人,烧水备着的要用的小丫头哪里要了些水,和着院中的井水掺的正好,就用粗布巾将就的擦了擦身上,换了身里衣躺倒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巧梳髻讨贾氏喜
穿越之后,难得不住在山洞,王瑶本以为会睡不着,不成想自云锦中拿出备用的褥子、被铺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等到再睁眼时窗外的天色都有些蒙蒙亮。
初春早晚天还略带着些凉气,让躺在温暖被窝里的王瑶,实在不愿起身穿衣,烦躁的裹着被子左转右转。
“哎呦。”
“啊!喜媚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