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狐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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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狐道长-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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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锦毛鸡头也不回,迈着小短腿努力往前奔,“老子这样很爽,很舒服!”
  
  白楚才两三步上前,一把摁住了鸡尾巴。
  
  锦毛鸡咯咯叫:“干嘛!腿长了不起啊!老子会飞!”
  
  白楚才挠挠头:“姬大哥,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锦毛鸡虎着脸:“知道错了?”
  
  白楚才乖乖点头。
  
  “那好,哨子给我。”
  
  白楚才默默地把哨子往衣裳更里面塞了塞。
  
  锦毛鸡猛地伸出尖锐的喙朝摁住他尾巴的罪恶之手啄去,白楚才一缩手,锦毛鸡扑棱着翅膀飞蹿出去。
  
  ***
  
  “姬大哥——————姬大哥——————”
  
  一声声呼唤回荡在旷野中,此时距离一鸡一狐吵架,鸡朋友怒而出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白楚才找了一圈不见鸡影,想想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拿不准这种情况属不属于姐姐说的【可以使用法术的紧急情况】。
  
  他皱着脸思考了一会儿,将两手握在一起,朝掌心吹了口气。
  
  呼出的热气化成了一只核桃大小的小白狐,白楚才凑过去,对着小狐狸的耳朵说了几句话。说完了,小白狐吱哟尖叫一声,一溜烟没影了。
  
  这是白家两姐弟之间特有的传讯方式,白楚才想要问问姐姐现在该怎么办。
  
  法术传讯虽然快,这一来一往也需要一些时间。他找了块阴凉地方坐下,等着姐姐的回音。
  
  忽然,他听见一阵歌声。
  
  歌是山歌,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民俗小调。白楚才探头望过去,之间路上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
  
  那个人走得近了,是个背着行囊的青年人。
  
  白楚才好奇地看着他。青年一抬头,也看见了坐在树下的白楚才。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抱歉,随口唱两句,倒叫小兄弟见笑了。”
  
  白楚才眨眨眼睛,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青年愣了一下:“这……在下今年二十有七了。”
  
  人类啊。白楚才点点头。
  
  青年大约是也走乏了,也过来倚着大树坐下。放下行囊,从里面掏出干粮和水来。
  
  干粮是已经干了的烙饼,青年撕了一半递给白楚才。
  
  “我叫王七,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白楚才。”狐狸精接过半张干饼,嗅了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王七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乐,故意问他:“好吃吗?”
  
  白楚才皱着脸猛摇头。
  
  王七忍住笑,把水囊递了过去。又弯下腰去,从行囊里翻出些肉干来,分了些给白楚才。
  
  王七用半张饼卷着肉干大口大口地吃着,白楚才学着他的样,卷着肉干小口小口地吃着。
  
  吃饱喝足,王七问起了白楚才为何在此。
  
  白楚才道:“我跟姬大哥打算到劳山去,可是姬大哥走丢了,我正在找他。”
  
  王七眼睛一亮:“那可巧了,我也正打算往劳山去。不知白兄弟到劳山去打算干什么?”
  
  白楚才道:“我想做一名道士!”
  
  王七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往劳山求学道术仙法。不如我们一起结伴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何况到了劳山,说不定我们还会是同门呢。”
  
  “好啊。”白楚才一口同意,又想起了不见踪影的姬无畏,“不过要先找到姬大哥才行。”
  
  “那我也来帮帮忙,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容易些……咦,当心!”
  
  一人一狐商议已定,正要起身。王七忽然看见一团黑影直奔白楚才而来。
  
  他忙挥舞水囊一挡,咚一声响,水囊砸中了什么。
  
  黑影掉到地上,王七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秃尾巴的锦毛野鸡。
  
  白楚才惊呼:“姬大哥!”
  
  王七一愣:“……这就是鸡大哥?还真是一只鸡啊?”
                      
作者有话要说:  姬无畏:你去劳山搞毛啊你是妖怪妖怪妖怪啊!姓白的你快点醒醒!
  白楚才:我是一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妖。
  姬无畏:滚!
  
  
  换了专栏图,依旧是缘来如是大人出品~于是依旧打滚卖萌求包养~看伦家可爱的包子脸嘛~
  




☆、狐道长

  白楚才抱着锦毛鸡,锦毛鸡狠狠咬着他的手指。
  
  白楚才用没被咬住的手顺顺鸡毛:“姬大哥,别生气了。”
  
  锦毛鸡用力啄了他一下,瞅了边上的王七一眼,施法传音问:“这个人类是什么情况?”
  
  白楚才将王七也是前往劳山,所以结伴同行的话说了一遍,姬无畏又狠狠地啄了他一下,传音骂道:“你傻的还是呆啊,哦我错了,你又傻又呆!跟个人类上路你有什么好处,要是被他发现你是妖怪,你的麻烦就大了!”
  
  “我知道。”白楚才传音回答,“姐说过,在人间尽量不要被人发现自己是妖怪。放心吧,我不会让王大哥察觉的。”
  
  “你的事情你自己管好,反正啊,别连累我。”姬无畏又狠狠啄了他一下,脑袋一埋,闭上眼呼呼大睡。
  
  又走了一段路,前头隐隐有了人烟。王七道:“过了前面的小镇就到了淄河,那里有一个渡口,需要乘船摆渡到对岸。我看白兄弟你大概是第一次出门吧,不如一会儿听我的安排,怎样?”
  
  白楚才对人间所知甚少,王七既然这样说,他也就欣然同意了。
  
  到了镇上,王七带着白楚才先到客栈打听什么时候有渡船。结果客栈的人说,渡口只有每日上午一趟渡船,今日已经过了午时,再想要过河,只能在镇上住一夜,明天一早出发了。
  
  反正也不着急赶路,王七跟白楚才商议妥当,便在客栈要了两间房,歇一日再启程。
  
  白楚才想起一百年前,跟着姐姐走南闯北的时候也曾住过客栈,如今也算故地重游。
  
  他在房间里东翻翻西翻翻,一会儿翻箱倒柜一会儿又上了房梁,就差没拆地板撬墙壁。折腾了一会儿,新鲜感过去,他趴在窗边,看着外头街道上人来人往,越发觉得屋子里无聊,便转身出门,准备上街去逛逛。
  
  临出门,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姬大哥,我打算去外头逛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姬无畏孵在枕头上抱窝,看都懒得看白楚才一眼:“不去。”
  
  白楚才便自己出门了。
  
  刚到楼下,就看见王七从外面回来。白楚才喊道:“王大哥。”走过去,只见王七拎着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都用油纸包着,白楚才抽一抽鼻子,闻到了檀香甜郁的香气。
  
  “白兄弟。”王七朝他点点头,随手将纸包都放在客栈的柜台上,向账房询问附近哪里有好酒卖。
  
  白楚才好奇地凑过来,伸爪子扒拉了一下纸包。他敏锐的嗅觉发挥着作用,闻出了这些纸包里不仅有檀香、元宝蜡烛之类,还有许多鲜果干果和肉干。
  
  账房说客栈里便存有好酒,王七尝了一点,便吩咐账房说要一整坛没开封的。
  
  酒香弥漫在大厅里,白楚才鼻翼一动,立刻抛弃了那堆纸包,扒在柜台上,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剩下的半坛美酒。
  
  王七接过账房拿来的新酒,回头收拾纸包。一抬眼看见白楚才那副馋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觉笑了。
  
  “看不出来,白兄弟也是好酒之人啊。”
  
  白楚才舔了舔嘴角:“小时候,每到一个地方,我姐都会带当地最好的酒回来,跟我一起喝。”
  
  王七笑道:“既如此,这半坛酒我也要了,算我做东请你喝吧。”说着,便叫账房将酒送到楼上去。
  
  账房连忙吩咐小二送酒,刚把那半坛子酒搬出来,就听外头有人高声赞道:“好香!好酒!”随着语声,一个头戴儒冠,身穿长衫的青年走进客栈,目不斜视,直奔美酒而来,一路赞不绝口。
  
  王七摇头笑道:“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这里一个小酒鬼还不够,又来一个大酒鬼。”白楚才已经一见有人抢酒,顿时急了:“这酒已经是我的了。”那长衫青年看他一眼,账房赶紧道:“没事,没事,库房多得是酒,多得是。客官这边请。”
  
  长衫青年在楼下拣了张桌子坐了。白楚才瞪他一眼,抱着自己那半坛酒回屋独享去了。
  
  姬无畏还窝在枕头上睡觉,听见门想,掀起眼皮没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咂咂嘴,又眯了回去。
  
  白楚才关上门,将酒坛放在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倒满一杯。
  
  清冽的酒香弥漫开来,姬无畏张开眼睛,正看见白楚才痛快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锦毛鸡眼珠子一转,拍拍翅膀扑腾过来:“喝闷酒多没意思,来来来,让哥哥我变回人形,咱哥俩不醉不归。”
  
  一杯酒下肚,白楚才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他将酒坛子一揽,对姬无畏道:“走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姬无畏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别看这小狐狸平时傻傻呆呆,关键时刻也不笨吗,这就看出来自己是想把他灌醉,把哨子偷出来的计划了?
  
  就见白楚才抱着酒坛换了个座位,离姬无畏远远的,得意地笑道:“想跟我抢酒喝,门都没有!”
  
  悬着的心顿时落回肚子里,姬无畏深刻地感觉到,会认为这小狐狸还有智力正常的时候的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他拍拍翅膀飞开:“不跟你抢,不跟你抢,慢慢喝,多喝点。”最好醉死。
  
  屋里唯一一个抢酒隐患自觉退散,小狐狸满意地抱着酒坛,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专心致志地喝着美酒。一开始还是从坛子里一杯一杯往外倒,后来便嫌这样喝不过瘾,索性拿杯子当勺子,直接从坛里舀了酒就往嘴里送。喝到后来,直接端起酒坛,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姬无畏看得两眼发直,眼看着白楚才越喝越凶。
  
  半坛子酒很快被喝得一干二净,小狐狸一甩手将空坛子扔了。姬无畏探头探脑地打量他的神色,见他两颊绯红,神智却还清明得很,不由地暗叫一声可惜。
  
  这半坛酒下肚,可是彻底把白楚才的酒虫勾了出来。
  
  酒兴未足,白楚才朝姬无畏打个招呼,就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总算他还记得白楚楚的教诲:滥饮伤身,一天不许超过五坛!以及,在人间喝酒,是要付钱的。
  
  白楚才一边走,一边随手从走廊上隔着的花盆里抓了把土,在掌心里攥一攥,就成了一把散碎银子。
  
  一下楼,扑面而来的,便是一屋子浓得煞人眼睛的酒香味。
  
  王七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楼的一角,方才那长衫青年一手扶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痛饮一碗,高声吟哦一阵。他脚边丢着一个空酒坛,显然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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