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作者:鞋不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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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作者:鞋不拉 完结-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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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
  上一回林子清去穆府造访的时候,林子清成功从穆子俞的手里面敲了十万两的银子,筹码是一张利息一年一番的十万两的借据。穆子俞近日来一见林府的马车便嘱咐车夫尽量绕道而行,穆子俞一看到林子清就想到自己那张十万两的借据,都觉得肉疼,如果当时就知道,林子清借着银两是去填补赈灾这个无底洞的话,穆子俞怕是一分钱都不会许了林子清的,穆子俞琢磨着他这十万两的银子怕真正要打了水漂了,越想越觉得有些肉疼。
  穆子俞现在一见到这位新科状元郎,如今的林翰林就要头疼,想着自己最近还是绕着他点走,最好不要正面碰上这如今摊上个赈灾的烂摊子的林翰林。
  赈灾一事向来都是一个无底洞,不仅要负责灾民的吃穿用度,还要防着疫病的突然爆发的情况,而这种情况……在朝廷没有下令将难民派到各地郡县休养生息之前,通常要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穆子俞虽然不知道这林翰林到底是年轻气盛,还是实在成竹在胸的硬是从皇上那里应下了这份要命的差事,但并不妨碍穆子俞通过此事对林子清的一点看法。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终究太天真了些。
  这日;穆子俞一回府,见府中候着一个看上去极为悠闲自在的正在品茗,样貌清俊十分的书生,随后便堆上满脸慈祥宽厚的笑容,缓缓走上前拱手向着林子清说道,“几日不见,林翰林风采更甚日前,说来……林翰林这日里怎么有空来我这府上坐上一坐了?”
  且不论穆子俞心里如何的想法,面上却是一副不显端倪的亲近和蔼的长辈的模样。毕竟林子清都已经亲自上门造访了,这表面上的礼节总还要到位的。
  林子清从怀中掏出一叠的银票放到桌上,顿了片刻,便沉声说道,“日前叨扰穆老散了些许白银……”推将着于是就将手中的银票子从面前桌子的一头推到了另一头。
  穆子俞心下惊疑,怕是自己也未曾想到这林翰林倒是哪来的好手段不出几日就整出了他那十万两的银票子,眼神微动之下,便笑眯眯的将桌子上的银票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也不细点,言道,“林翰林这回使得倒真是好手段。”
  林子清端着茶碗缓缓抿上了一口,随后便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揽下了圣上派下的海令一事。”
  穆子俞伸手摸着自己一团花白的胡子,眼睛眯了眯,片刻后,就已经将已经将两件事关联在了一起……日前,他就已经听闻风声,林翰林近日和一些商行老板走得极近,颇有些官商勾结的意味在内,他想到了林子清定然在其中贪了不少的银两……只是,却不曾想……
  这法子倒真是极好,也实在赶得巧的很。巧在赈灾一事势在必行之时,朝廷推行了海令,巧在揽下这两件……一件油水很足,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的负责官员都是一个人……不,这并非巧合。穆子俞心道,这林翰林怕是之前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赈灾的银两不足,正好可以拿海令里面炸出的一番油水来填补这个空缺。
  这法子颇有些偏门的意味,自古以来的官员很少有不贪之人,只是,像林子清这样贪得光明正大的又理直气壮的官员却实在少见。尚且……贪得正途。
  穆子俞屈指缓缓敲了敲自己面前木桌子的桌角,叹道,“你这法子,你倒也不怕损着你自己的名声?”既然收了人家送来的银子,虽只是还了之前的债,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几分的舒心。心里觉得舒心了,便难得好心的想要提点一下这初入官场的后辈。
  穆子俞暗地里捏了捏自己揣入怀中的一叠银票子,加上这半月的利息一共总计十万肆仟一百一十两银子,即使只扫上一眼,再捏着几手,凭着多年和银子打交道的经验,穆子俞也可以肯定这数目大略倒不会错的。
  心道,
  ——这初入官场的小辈倒也是会做人。
  林子清端着茶碗凑至唇边再缓缓的抿上一口,又端着放到了桌前,面容之间似是闪过一分暗色,便沉声道,“朝廷下来的银子派下的工序太多,耗时太多,半月前便已经迫在眉睫,赈灾之事已经不可延缓。无奈之下……只好行了这偏门的法子。”
  朝廷的银子下来,先要经过圣上批准,然后下到内阁,内阁再派到户部,再由户部批准发放银两。户部每日积下的公文何止百数,批下银子的时候怕也已经过了十日之久了,况且,即使得了圣上的赏识,他如今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尚没有直接派放的权利。而这整整的十日……
  ——林子清等得起这十日,温州来的难民们却是万万等不得的。
  十里坡外的赈灾摊子必须早日建起来,还有提供庇所的茅草房子,商行干活的伙计不给工钱不会开工,必须先垫上一半的工钱,这是商行的规矩。
  穆子俞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脊梁挺得笔直的青衣书生,轻叹之下,眼中似是立时闪过几分复杂之色,道,“这朝廷里当官的虽然大多都爱贪,却多是些爱惜自己羽毛的道貌岸然之人,实在也不像你这年轻人……”
  ——视声名多如粪土。
  林子清笑道,“声名再好,也比不上多做些利民的实事的。我不过只求了个……问心无愧罢了。”
  穆子俞怔愣片刻,随后便微微叹道,“我只希望你日后在这官场上也能一直记着你现下说的这句话。”
  林子清沉声反问道,“穆老觉得我不能力行此言吗?”
  穆子俞顿了片刻,道,“我只是觉得……在这官场上做一个清官并不是件足够容易的事。”
  林子清也笑道,“确实如此。”
  ……
  出了穆府之后,林子清却并未打算回府,嘱着车夫向北城城门驱车赶了过去。向城门口的官兵出示了官印,守城的官兵开了城门,然后再将城门重新关上。——北城城门已经被封,想要出城倒也不是件极为容易的事。
  林子清驱车去了十里坡。
  林子清穿了一身的便衣,一惯青色的布衣,作着书生一样的打扮,不像是个官老爷,更像是个不得志的郁郁的穷酸书生。安置好了马车的小厮毕恭毕敬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跟在了一个穷书生的身后,这情景看上去其实有点滑稽。
  “老爷。”正在施粥的摊子里面忽然挤了一个小厮出来,有些吃力的挤到了林子清的面前,低低地说道了一句,“老爷,你怎么来了?”
  林子清缓下方才正在思索一番的眉目,环顾了下四周一片熙攘的人群,便沉声说道,“我来看看。”
  那小厮将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下摆上擦了几下,随即苦笑道,“都是些温州过来的难民,一整日的都在施粥根本忙不过来,倒也没什么其他好看的。”
  林子清沉吟几分,道,“难民里面老人,女人还有孩子有多少?”
  那小厮思索片刻,便也极快的答道,“老人大多只有十人左右吧,女人倒是有二十来个,小孩也差不多二十来个,大多都是年轻的青壮年。老弱妇孺估计在赶来长安的路上就已经折了半数了,能赶到长安的倒也算是侥幸。”
  林子清道,“你且先去问问这几个妇女中可有几个会织绣布的,万利商行那边的绣楼正缺几个绣女,我把这活计揽了过来,你等下去万利商行那边看看,他们那边若能留下几个,便按人头的工钱来算。至于年轻的青壮年,你近几日去码头那处看看有没有卸货的生意可以揽,若有的话,工钱可以只要七成,先把活计往我们这边揽过来。至于那些老人和孩子……便就继续好生养着吧。”
  那小厮听着林子清的话觉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之后,才回过了神,回神之后,又小心的言道了句,“老爷,这法子可行吗?”都是从温州刚刚逃难来的难民,若是……就直接让他们自食其力的赚生计,难免会有一些抵制的情绪也是正常。
  林子清皱眉,道,“都是手脚健全的青壮年,让他们去找些活干总是不错的,有什么可行可不行的?”思索片刻,又道,“你从明日起除了老人,女人和小孩一日三顿要照顾得好。至于其他的青壮年你便同他们说,以后一日只派一次粥,不过你可以提供给他们赚钱的一些活计,总是这么养着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那小厮便随即诺诺的应了几声“是”。
  ……               


☆、18

  庆历八年春,承圣恩,温州难民迁往蜀中,蜀中税免三年,与民休养。
  ……
  又三日,
  张皇榜,出诏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学士林子清赈灾有功,调翰林院,钦点参知政事,为朝官,钦此。
  ……
  虽有言温州难民迁往蜀中,但最后迁往的难民终也不过半数。早些时日林翰林负责赈灾之时,正值太后生辰,大整摘星楼,本想来应该是件极为劳民伤财之事,怎料,林翰林在户部尚书穆子俞的府上坐了半日,这大整摘星楼之事大半的人力便都被揽到了这温州难民中多数的青壮年的身上。由朝廷出面发放工钱,难民得了钱,便能自食其力,赈灾之事自可缓上一缓,而摘星楼一事的兴建也算成全了两家的一件幸事,不仅未曾招致民怨四起,反其道,得了个济天下的美称。既讨得太后的喜欢,也解了赈灾一事的缓急,此事便也就当真成了一件成其两全之美的美事。
  朝廷向负责整修摘星楼的温州难民发放了工钱,到底是温州的难民,圣上本就对此事存着几分的关注,负责整修摘星楼事宜的官员倒也少有胆敢克扣难民工钱之人。大多正值壮年的温州难民于是便在长安得了收入,因而就开始寻思着在长安落户,不再迁往蜀中,不妨省了一段奔波的劳苦之累,到最后,自愿迁往蜀中之人便大多都是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年幼的孩童,尚还有一些体弱的妇女。
  蜀中迁入了大批老弱妇孺,若不摊上一些的甜头,蜀中百姓往后几年的日子怕都要不怎么好过了。因而,圣上最后便下令特免蜀中三年赋税。
  至于缘何选择了蜀中之地,蜀中多为群山,地广人稀,虽蜀道艰难,然而……幅员辽阔,尚可容纳的人口倒还有许多,即使再迁入一批难民也是足够的。又,蜀中县令传言道也是个心性仁厚之人,必会善待难民。综上条目所述,蜀中便成为了温州难民迁徙之地的上上之选。
  朝廷遣派官员,行了半月的水路,载了一船的难民,又走了十日盘旋的山道,方才到了蜀中,官员留下巡检几日之后,便开始回程,温州难民落户蜀中,已成既定之数。
  ……
  穆府,
  穆子俞自捻着手中的一枚棋子缓缓的叹道,“看你这小子面上一副一板一眼的正经的样子,行事却往往不就正途,至于偏门里的法子……倒也竟然回回都让你这小子蒙了个对,也是大幸。”
  ——啪。
  穆子俞的棋子方方落下,又道,“到底是人老了,若论谋政之数,老朽却已经是远远及不上你这小子的鬼才之略,但若论这下棋之道……小子,你却尚还是及不上我这老朽的。”穆子俞向着林子清好生吹胡子瞪眼了一番,眯着眼捋着自己下颚上花白的胡子,看上去倒是一副有些实在得意得很的模样,或许……他本就是这般一个向来为老不尊的老顽童才是。
  在他看重并且乐意提携的后辈的面前。
  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在同晚辈玩笑一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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