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
而他也相信以展昭的能耐,这些事迟早也不是个事。没有人会对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说三道四,就算有人想起点波澜,最多也不过往小池子里丢了颗石头。
闹腾不起来。
为了专案组的团结,这件事他就答应了。展昭今日写了报告,这案子就算移交出去了,之后只需要跟高松明报个道就成了。
比起赵虎张龙这些人的愤慨,展昭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都是破案子,放谁手里不是破?有争功这点时间,还不如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况且林向微现在远在天边,联系起来也不方便——听说是去了什么深山里,也不知道那心理医生是在想什么。
现在要查,也只能先从编辑部打听一些情况。颜查散之前在医院里倒是问过吴越,可吴越是一问三不知,也没得到什么线索。
展昭只是凭直觉觉得这事里头还有蹊跷,可一时也找不到证据,想来想去决定静观其变,与其让‘集团’的人知道自己在追查这个案子,还不如放出去,自己暗地里查更方便。
而高松明就没这么轻松了。
他帮侄子要回了案子本来是件好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报纸新闻上就开始传他借着权利,帮大作家破案,没走规定流程的事。
什么警局也分阶级制度,案子也分大小,办案要看“人”。
这些话一放出来可就是法制问题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何况自己还等展昭破了案子以后又把案子给要了回来。
不出两天,这事就变成了他抢功,又被挖出了二队队长是他大侄子的事。
原本要放到展昭身上的诬陷全落到了自己头上。而且这些还不是诬陷,它都是真实的!
高松明百口莫辩,被上司狠狠教训了一顿,又暂时停了职回家思过,连带奖金也被扣了个精光。
某人把打一鞭子发颗糖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在高松明蔫蔫回家的第二天,白玉堂就以白氏企业的代表人身份来了电话。
他拿出商场上那一套对付这个老警察,那些字眼拆开了个个好听,可连在一起就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道。
“你也知道我们除了做地产也做一些器械生意。”白玉堂笑得爽朗好听,“就陷空岛最初的实验模型也是在我们的器械实验室里推进的,虽然主营不在这里,但你放心,我们的品质安全绝对一流。”
高松明无语极了,别说他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还头一次遇到推销推到警局门口的人,而眼下这个人还是白氏公司的二少爷,拜托,是那个白氏企业诶!
这种贵公子居然亲自来跟自己谈生意?高松明虽然不算精明,却绝对不傻。
这明显是有问题的前兆!
“白先生,警局的专业器械都是国家统一分配的,您这个……说句实话啊,专案组查案是个风险活,有时候遇到好事的了,擦枪走火,受伤殉职也是正常的。咱们要保证每位队员的生命安全,这个东西不是我说了就算……”
“怎么不是你说了算呢?”白玉堂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话,“你可是专案组组长,组长的话谁能不听?哪怕是包局长,他手下分管部门那么多,没道理事无巨细都要过问,这些事你当然能做主啊。”
明明是夸自己的,却不知道为何高松明硬是听出了几分挖苦来。
他动了动喉咙,“感谢你的好意,但……”
“国家分配的东西也是专门定做的,定做就有厂商,那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咱们这些东西保证合你们的意思,还比其他的价钱更便宜。我也不说要抢国家的生意,但就你们专案组的出勤率,危险率,器械总有坏的时候吧?咱们就补单个的,怎么样?”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国家分配的东西是好用,但一旦坏了,没了,再申请的过程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那叫一个又臭又长。
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科技发达到如今的程度,国家部门走程序这一点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缓慢,拖沓,效率极低。
如果是直接从外商手里买,那就方便多了。
高松明迟疑了一下,“你说的价钱……”
“绝对是最低价格。”玉堂笑了,“不过,我还有个个人要求。”
高松明愣了一下,“你说。”
“我敢保证,我白家给你的东西会是最好的,最便宜的,如果我说了一句谎话,你可以直接走司法程序控告我。但,我需要你给个保证。”
高松明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保证?”
白玉堂的声音突然失了笑意,带了点冰冷,阴沉沉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从今以后你少对展昭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我要你一视同仁,看清楚到底谁更有本事更有能力。还有你那大侄子,让他把嘴巴放干净点,别在外头乱说话,家里当官的了不起?他老爸的房地产生意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给他踩平了去?”
高松明愣了两秒,顿时勃然大怒。哪怕他总是没什么存在感,但不等于他没脾气。
这个当了十几年老警察的人,居然被人指着鼻子威胁,这简直没有天理!!
“我现在就可以抓你!”高松明怒道:“威胁警察?你好大的胆子!”
“你大可以试试。”白玉堂道:“就你现在停职在家,外头报道不断的情况下,你觉得谁会相信你?”
高松明猛然哑口无言。
玉堂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做过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展昭不跟你一般见识不代表其他人也会默不吭声,我这是在提醒你,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另外……”
他拖长了音调,懒洋洋道:“你们专案组的开支你自己心里清楚,哪怕是国家统一分配,之后的维护,修理,申报额外器械那价钱可都不低。国家分配=垄断,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里头的油水有多少,我也不说虚的,我承诺了最便宜的价格,最好的品质自然会做到,你猜你把这事报上去,能让你恢复职位不?”
高松明一颤,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了。
他沉默半响,试图辩解,“我并没有针对谁……”
玉堂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说怎么样吧。”
“……好。”
高松明像泄了气的皮球,终于彻底蔫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完结啦~下个案子开始会大力发展JQ了~~XDDDDD
P。S:抓了个虫~
第58章 再见(一)
听说每个人喝醉了的样子都不一样,有的闷头大睡,有的嘶声痛哭,有的变成话唠,还有一种大众喜闻乐见的,见人就不停地发钱。
——虽然酒醒之后他还会再跟人要回去。
赵虎明显就是最后这一类型。闪烁着暧昧不明灯光的夜店里,他脸上浮着诡异的暗红,一双眼却越发亮得渗人,一手握着钱包,一手不停往外抽红彤彤的票子,然后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认识不认识,不停地往对方手里塞。
“甭跟我客气——嗝!我就说别客气!拿着!不拿着是看不起老子啊!”
三三两两的小青年面面相觑,最后认定这是个倒霉蛋,道德之心早就抛到了脑后,很快分了那些钱溜进了人群里。
赵虎傻兮兮地笑着,直到钱包里一文钱也没有了,这才昏头昏脑地在一个角落里缩下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着空气说:“搞……搞定嘞……嗝!”
夜店的另一头,马汉温文尔雅地坐在吧台边。他手边已经放了很多杯被邀请的鸡尾酒,请他的人男女皆有,好像这还不够似的,一个服务生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马汉道:“这是12号桌的女士请你的。”
马汉嘴角噙着淡淡地笑,闻言转头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昏暗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谁是谁,可他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女人抹着艳红色的嘴角拉了起来,她转头跟朋友不知说了什么,起身拿着小包三步两步地摇了过来。
深V的衣领露出让男人血脉膨胀的丰满,长长的假指甲上沾满了水钻,在灯红酒绿下显得性感魅惑。
她挤开了旁边一位客人,坐到马汉身边,一手毫不客气地搭上男人健壮结实的肩膀,暧昧地磨蹭了一下。
“小哥已经坐了一晚上了,是找伴儿?还是等人?”
马汉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并没有将她拂开,“等人。”
“哟,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让小哥坐了几个钟头。”女人看了一眼吧台前挂的钟表,笑得意味深长,“她一定是个狠心的人。”
马汉没承认,却也没否认。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成熟男人特有的气质在他身上绽放,只是在人群中匆匆扫过一眼,也能对他印象深刻。
女人常年在夜店转悠,自然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如果不是有情事苦恼,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而这种人,多半是不会对自己这种人感兴趣的。
女人只犹豫了三秒,很快决定将这人视为新的猎物,哪怕最后会失败,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她抬手跟服务生要了一杯酒,收起了手,不再暧昧来去,而是道:“反正我也没事,陪陪你吧。”
马汉似乎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谢谢。”
舞池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有几个年轻人惊叫着往后散开。一个男人正扯着另一个人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道:“我的人你也敢碰?!不想活了?!”
这人眼睛一瞪仿佛那过年时门上贴的门神,蓝色的衬衫绷出紧致结实的肌肉,手膀子看着比别人大腿还粗。
偏生这人长得还不错,剑眉飞扬,双唇锋利,乌黑的头发剃了个寸头,干净利落得很。
旁边一小女生拉拉他的手,低声道:“张龙,别惹事。”
张龙不干了,咬牙切齿道:“就因为你成天这幅样子,才总被人欺负!”
旁边的女生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有些委屈又倔强地抿着嘴角。仔细看,她长得灵俏可爱,杏眼大睁的样子平白生出几分柔弱,可倔强的表情又让她染上了一层与众不同的味道。
大概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而这女人赫然就是丁月华。
丁月华袖子里上的暗扣是个小型照相机,正借着张龙的身躯悄无声息地拍下了四处人的影响。
尤其是面前这个的。
被张龙提着衣领的人冷哼一声,不在意地拂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不过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能怎么样?缺胳膊还是缺腿了?”
张龙正要一拳揍过去,手很快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浅蓝色的衬衫熨烫的笔直干净,肩膀上搭着浅色的毛衣,两只袖子当做围脖似地栓在领子下,单手插着口袋,看上去跟杂志上的模特似的。
他长得温润如玉,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好像什么事也不会让他着急上火,总是那么沉稳可靠。浅浅扬着的嘴角更是增添了几分淡雅味道,又让人觉得他像只猫,那么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慵懒的表情也像刚睡醒的猫咪似的,让人轻易放下了戒心。
“两位兄弟,凡事都能商量,何必非要武力解决呢?”
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发现对方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笑了笑道:“您说我说的对吗?”
那男人神情悄然间变了好几层,最后归为一个暧昧的表情,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往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面前走了几步,几乎和对方紧贴着了,暧昧道:“有道理,既然这样,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他说着,伸手轻轻握住了男人手腕,将他和张龙的手分开,拇指在对方手腕上摩挲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不过我被这人打扰了好兴致,恐怕这会儿脾气不大好,不如……你陪我一会儿?”
男人似乎有些为难,“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