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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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 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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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贤弟,一去就是一夜,看来偷香窃玉之计成功了?”薛瑞的笑容更浓,颇有几分羡慕,“见你的神光消耗大半,愚兄都有点担心你在春梦里出不来呢,很累吧?”

“嗯很累!”谢灵运懒得跟这赌鬼土地罗嗦,没有否认的点头,让他羡慕去吧。

“此话你最好不要在外面说,我怕我的神像不保!”薛瑞反而有一些担心。

谢灵运一想要怎么解释也是头痛,不管了,把令牌还给了薛瑞,就离开陶像回神而去,沿途已经听到了阿蛮的大吼:“舍得回来么,都快天亮了,讲,你一整夜去了哪里鬼混!?”

因为涉及到王神爱的机密,虽然海棠最近和阿蛮关系很好,此时也爱莫能助……

“很顺利,那人认出了幕后的贼子是谁。”谢灵运睁目起身,挥动了几下还没有活跃起来的手脚,无视阿蛮愤怒的面容,向纯儿、梦若几女微笑道:“而且那个人愿意帮助我们,向天下人说出真相,这回有人要很难看了!”

“贼人是谁!?”阿蛮顿时惊呼问道,众女亦是又惊又喜。

“回去再说!”谢灵运正要大步离去,想到什么又跑到陶像旁边,吩咐道:“薛兄,如果你遇着谁问起了今夜这件事,你就说是东岳地府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记得态度威严一点!”

当众人回到了冶城山,天色已经蒙蒙亮,清晨的阳光即将照遍中土。

西山道院里,南阳子、玉芝师姑等人,乃至恒宝、灵鹿儿等小孩,都在一直等待着他们的回来,见到他们,都纷纷问起是否顺利。谢灵运并不多说,却让众人都赶紧收拾一下,准备齐齐下山去城北一处,有大事要发生!

很快,几乎整个朝天宫都出动了,一大清早要来争个头香的老百姓们见到众人一大群人下山去,又有一些灵猪灵鼠,都十分惊讶,这是要去哪里?

“各位可知昨天有贼子闯上山行刺杀之事?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可以帮助破案捉贼的人,大家跟着来,一起去查个真相,讨个公道!”

谢灵运激昂的话声让百姓们群情鼎沸,对昨天的事情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十分义愤,现在可以捉到贼人,自然不能错过,他们都纷纷跟随着队伍,一起前往城北,一路在振臂高呼:“查真相,捉贼子!查真相,捉贼子!”

犹如滚雪球一样,这一支队伍越滚越大,当到了城北之时,聚了不下上千名民众,气势如虹、喊声震天,惊得路人们互问究竟——

不多时,众人到达了目的地,那一座森严且庞大的府邸前面,早有巡逻卫兵察觉到了这惊人情况,通传了进去,而还当众人下山的时候,忠叔就已知道……

“那个薛土地?”望着人群的洪流汹涌冲来,天空上散为真炁的忠叔阳神又怒又疑,不管薛土地有没有什么关系,只看看眼前之事,四少太能胡闹了!他想做什么?!

“冶城山朝天宫谢灵运,与师门众人、金陵百姓求见太子妃娘娘!久闻娘娘继承了书圣、小书圣的天赋,有着看字识人之能,谢某现在有一桩案子,要抓出幕后贼子,正需要娘娘这项才能的相助!请太子妃娘娘出来一见——”

“请娘娘出来相助!!”、“娘娘,能不能捉到贼就看你的了!”……

谢灵运喊声刚落,旋即就响起了一片片百姓呼声,响彻云空,传遍了整座府邸。

忠叔颇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心道:“四少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等几天,老奴不是说了会帮你查吗!就算知道贼人是谁,难道真能马上去捉人么?”

然而以眼下的形势,百姓们已经重重围住了府邸,太子妃不出来是不行的……

又过了一会,府邸的大门突然隆隆打开,一队身着华丽宫装的少女率先款步走出,有人清脆的通传大喊:“太子妃娘娘驾到——!”

第428章 无耻之辈

“太子妃娘娘驾到——”

听到这清脆的通传声,全场顿时为之一静,百姓们虽然群情激动也停下了,来人可是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他们对她打从心底就有一股尊崇畏惧,很多人已经诚惶诚恐的伏身跪地,跟着不知道谁起的头喊道:“参见太子妃娘娘!”

有胆大的人偷偷望去府门那边,想看看太子妃是什么模样,但见众花拥簇之间,一位华服高髻的少女徐步走出,她庄丽端严,美貌不可方物,玉脸不露半点笑容,冷若冰霜、高高在上,令人感觉可望而不可及。

他们一看立时被惊艳得满脸痴呆,连看都不敢多看,随即就低下头去。

“小谢道长,你聚众于本宫的宫府前喧哗,所为何事?”

于人群前二丈驻步,太子妃淡淡问道,语气微有愠意似的,眸光不见半点爱慕,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在几个时辰前,她还抱着小谢道长不放。

阿蛮见状都大感疑惑,怎么可能嘛,难道是她误会了?

演得好!谢灵运不禁暗赞,忠叔的担忧简直多余,当下他亦一脸肃容的上前两步,拱拱手算是行礼,说道:“参见娘娘,请娘娘听谢某把事情说清楚……”

接着他当众把事情原委再说了一遍,说得慷慨陈词,而老百姓又群情沸腾,最后齐声请求太子妃娘娘帮忙。

其实就算是朝天宫内门很多人,都不清楚谢客和王神爱的亲密关系,好像铅汞师叔嘴唇都在颤抖,又紧张又害怕,怕太子妃不答应,还要惩治他们聚众喧哗。

“原来如此,若能破案捉凶,本宫义不容辞。”让众人大喜的是,太子妃点点螓首,答应帮忙了!

“娘娘高义!”谢灵运赞美一句,顿时把黄符取出递给上来的一位侍女,再由侍女上递王神爱。

这张黄符是唯一的至关重要的线索,昨天官府的人本想带走的,朝天宫众人却坚持留下,还是自己保留着安心。

这时王神爱接过又看了一番,真符比梦中符更加清楚,看着那一条条墨痕,她犹如看到了画符者在提笔洒墨之时的险恶面目,令人作呕,这让她的脸色骤然有点难看……

“本宫已经知道绘制这道黄符的人是谁了。”

众人闻言欣喜欢呼,百姓们纷纷迫不及待的高喊着:“娘娘英明!”、“娘娘是活观音生菩萨啊!”几位带头侍女一通“肃静,肃静!”,全场才又突然静下,是谁呢?!

太子妃冷声道:“这是龙虎宗张天师的笔迹。”

“张天师!?”、“我就猜到是他!”、“米贼,米贼!!”这一下,如同一道惊雷平地炸起,全场一片轰然,朝天宫众人、金陵百姓们,皆是满脸愤怒,怒声四起!

谢灵运也怒形于色,故意的问道:“娘娘确定?”

王神爱点点头:“本宫多次见过张天师的灵符笔迹,虽不能确定幕后行凶者是不是他,但这道黄符绝对是出自他手。”

“多谢娘娘的慧眼相助!”谢灵运先揖手道谢,又邀请道:“谢某准备和大家前去东市,找来官府、江南道监和龙虎宗的人一起当众对质,让这件事水落石出,恳请娘娘一同前往!”

“求娘娘一同前往!”百姓们纷纷呐喊助势。

王神爱没有说话,装着考虑的样子,一会之后,才朱唇微启:“此事涉及群英会,而群英会又涉及到为太子祈福之事,本宫不可不察,就随小谢道长你们走一趟吧。”

四周欢声乍起!

“还要越闹越大,四少你这是非要老奴做恶人啊……”天空上,散为一团真炁的忠叔全程目睹,看着人群走向东边,他连连的叹息,早就知道群英会会惹是生非的,让四少不要参加的了,当初他就应该坚决阻止,那样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抓捕张米贼,还我们一个公道!”、“龙虎宗滚出金陵,我们不信什么狗屁五斗米道!”、“朝天宫,朝天宫!”

明天才是群英会决赛,但现在就好像提前了一天似的,东市里人山人海,一阵阵喊声如雷贯耳——

众人声势浩大,其中还有太子妃,所以金陵知府赵业布、江南道监副印洞微道长等大官,早早就被惊动了,而派人去叫龙虎宗的道人们过来也不是难事,此时三方人马齐聚于擂台之上,要当众对质和审理这件案子。

“荒谬!”听了指控之后,张天师一脸怒笑,自然不会承认罪行,语气肃然:“鄙人没有做过此事!”

张承宗也来了,正和其他道人们站在旁边,他目光冷怒,一言不发,但不时和谢灵运眼神接触时流露出的杀气,说出了他的心情。

龙虎宗何等显赫强盛,朝天宫却是什么玩意?他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么,操纵傀儡去刺杀一个废物?如果真的想要那废物的命,办法多的是,何需这种拙劣之计,还大意留下什么印痕,跳梁蠢贼都不会犯下的错误,他父亲会犯?简直可笑!

“就是你做的!”、“铁证如山,容不得你抵赖!”见张天师断然不认,众人一阵骚动,谢灵运也冷笑一声:“那请张道长解释解释黄符笔迹是怎么回事!”

早有卫兵搬来了檀木雕花坐椅,太子妃安然端坐,此时她向身边侍女轻轻耳语了几句话,那侍女就清脆高声道:“太子妃说,依她的先天神通之见,张天师,那道黄符上的符文的确是你的笔迹,抵赖不得,若你是清白无辜的,何不向世人解释清楚呢?”

张承宗皱起眉头,这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情况,一定是那个女人看错了……

“回娘娘的话,鄙人没有否定你的识辨,这确是我画的灵符。”张天师恭声说道。这下众人呼啦一声炸锅,突然又承认了?!他老目微瞪,又道:“但这只是普通的驱邪之符啊!龙虎宗给信徒们开了不知多少这样的驱邪符,金陵这边不常见,可在江西之地,多如牛毛!”

他抚起了清朗的山羊胡,凛然正义的神情,喝斥般道:“鄙人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是朝天宫一手所为,他们杀人行凶,又找来了一道天师灵符,编出此案来诬陷我们龙虎宗!”

金陵百姓再度轰然,激动的纷纷大骂,这什么鸟天师当着朗朗乾坤、万众之目,撒谎不眨眼,恶人反咬好人,真是无耻!

“肃静!肃静!”卫兵们连连的喊着,百姓的喧嚣依然,几乎要冲上擂台揪着张天师来打,虽然他们铁定打不过。

“那既然是你们的普通灵符,怎么会没有印章!?”阿蛮忍不住暴怒而吼,台上朝天宫众人尽是怒容,几个孩童都握紧小拳!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使了什么褪色之法,把原本有的印章弄成了现在的印痕!”张天师振振有词。

玉芝师姑在心中轻叹一声,知道今天不可能有什么实质作为,她本就不抱希望可以讨得什么公道,只望可以在民间坐实龙虎宗的罪行,现在看来也不行,因为这件案子最有理说不清的地方,是刺客行凶之时,没有别人在场……

果然,张天师又说道:“鄙人还有一个疑问,可有除朝天宫之外的人看到案发经过?谁知道这道灵符真的是从死者身上取下,还是朝天宫拿出来的?总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纵然朝天宫众人口齿伶俐者、能言善辨者大有人在,也无法说些什么,当时除了师傅和顽空师叔,哪有别人……

“大家看看,如此就认定鄙人是什么行凶者,岂不荒谬?”张天师望向太子妃,微微鞠躬,道:“娘娘,鄙人实在冤枉,请娘娘明鉴!”

王神爱沉默不语,竭力忍着,柳眉也还是颦起,淡淡道:“然本宫观那道黄符,颇是感觉你绘符之时,其心不正,杀意流转,那又是为什么?”她自然极想帮到心上人,但凡事不能太过,说到这样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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