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死了。德拉科·马尔福将他的尸体带回了马尔福庄园,并且在各亲朋好友的认证下与他结了婚。”
盖勒特挑眉,与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沉默了的阿不思互相凝视。
阿不思最终没能敌过,悄悄地转了眼神。
“这件事情,不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盖勒特交叉着腿坐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阿不思有些呆愣的将目光转向那个此时带着一脸了然的人的方向,“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能够从字面上理解的意思。你在两人的身上下了咒语,就应该意识到两个人在这样的朝夕相处肌肤相亲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感情并不是一般的朋友所能够比拟的,那么他们两人在一起你也是预料到了的,卢修斯·马尔福会担心自己的儿子对于阵营的选择,所以会来将他的儿子带走你也是应该知道的,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让卢修斯·马尔福妥协在儿子和哈利·救世主·波特的牢固的爱情下。”
“但是我没有想到卢修斯·马尔福对汤姆的重要性。”阿不思缓缓地打断了盖勒特的长篇大论,“匡”的一声将抽屉关上,将脸埋在了手心里。
“哼。”盖勒特嘲讽地一笑,“又是一个没有想到吗?”手指抚上扶手,盖勒特的尾音拖得很长,常德林阿不思心里面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初,你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果断地离开吧?你想不到的东西太多,你越想操控,就越操控不了。”盖勒特站起身,袍子在身后优雅地划出一道弧度。“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次我就帮帮你,不,是帮帮那个好不容易掌控了自己的命运的可怜救世主。”盖勒特迈出一步,想要向外走去,手指刚出碰上门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你做出这幅模样……其实就是为了我的这句话吧?”缓慢的转过头,越过肩膀去看那个把脸藏在手里的老家伙。
“……”
盖勒特狠狠地挑起了眉,从鼻尖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这次帮你,可不是没有报酬的啊……”
埋在手里的脸在白发的映衬下可以看见一线红色浮现起来。
“今年圣诞,跟我回德国去。就这么定了。”
说完,盖勒特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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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从来没有在霍格沃兹上过学,他对霍格沃兹的了解程度也没有阿不思这个摸索了霍格沃兹五十多年的老家伙多,但是比起阿不思,他进入斯莱特林的密室的资格或许比阿不思还要高——格林德沃家族在千年前也曾经向英国的大家族斯莱特林家族进行过联姻,斯莱特林家的旁系长女嫁给了格林德沃家族第五任家主的妻子,所以即使再为稀薄,盖勒特也算是拥有着斯莱特林的血液。
而且,阿不思的体质更为偏向于白魔法,他进入那个充斥着黑魔法的地方,本身就会被那个充满灵性的密室所排斥,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但是盖勒特不同,他研究黑魔法八十多年了,现如今的黑魔法使用者,他不会承认有人能够比他造诣深——他就是有这么相信自己。
脚步踏在空旷的密室里,远处蛇怪的尸体依旧那样躺倒在那里——蛇怪的鳞片具有十分强大的防御功能,坚硬而又厚密,说不定内里的内脏早已烂成了血水,却因为鳞片的存在保持了它基本的模样,盖勒特对此还算是比较庆幸的,他可忍受不了一进入这位伟大的黑魔法师的密室,只能看见腐烂的骨肉,横流的内脏,恶臭的空气——硬底的龙皮鞋,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从墙壁上折射着回荡出来一种应和着的声音。
面对着丑陋的老人雕像,盖勒特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盖勒特回忆起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带自己进入的神秘的房间——史上有名的黑魔法师的最为真实的画像,端端正正地摆放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墨绿色的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盖勒特停伫在了中央,伸出握着魔杖的手,感受着空气中回荡着的浓厚的黑魔法气息,氤氲着湿漉漉的阴暗的魔力。
这是密室在这千百年来说积聚的魔力,浓厚的似乎能够化为实体。
盖勒特闭上眼,握着魔杖的手开始挥舞出一种古老的优雅,杖尖的光芒拖着黑色的闪着星光的尾巴,口中用古老的精灵语和古英语混合着吟诵,文字和语言的力量,是可以忽略时间的流逝的。左手缓缓地从袍子中掏出一个水晶瓶,就如同有人在缓缓地倾倒,纯黑色的黏滑液体开始在水晶瓶中积聚。
一千年,一千年的缓慢滋生,只有这小半瓶的魔力,浓厚的能够化为实体的魔力。
“哈利·波特……如果这一千年对你都没有效果,那你就只能安稳地长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
☆、39。Draco's Mind
“你小心点!”格兰杰扶了一把从洞口掉下来的德拉科,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很是有些担心地叮嘱了一句。
德拉科只觉得刚才那个通道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扭扭弯弯只让人反胃,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上一次吃东西,应该是前天?记不清楚。
“谢谢。”德拉科诚恳地抬起头对格兰杰说道。越和这个他曾经很是讨厌的女生接触,他就越发现她是一个适合深交的好朋友,她不会一直一直地缠着你,但她又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点令人感到很贴心的帮助与交谈。
格兰杰不矫情,只是点点头,“我们往这边走。”
德拉科跟上女巫的脚步,注意着脚下。离得比较近的地方都有巨大的蛇蜕,地上虽然是挺干爽的,但是有一些碎石块会阻碍人的前进,所以两人的速度不快不慢,这也让德拉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这两天透支的有些厉害——如果速度再快点,他或许会跟不上前方的女生,这可就太丢脸了。
“我以为只有哈利和韦斯莱下来过这里——当然,不包括邓布利多他们那些凤凰社的人。你什么时候也下来过吗?”德拉科见格兰杰毫无绕路或者迷惑,非常果断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略微有些疑惑。
“蛇怪的尸体有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斯内普教授曾经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收集材料,我那时披着隐身衣过来偷师来着。”格兰杰挥了挥手,好像不很在意般的说道,浑不知这段话让德拉科惊讶的张大了嘴。
“你竟然用这种方法偷师?太卑鄙了!”
格兰杰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每年放假有多少的时间可以让斯内普教授教导你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是你教父,是你父亲的好友。用这种方法来偷师,才叫卑鄙呢!”
德拉科哑口无言。还好他都有认认真真地学习,不然,以格兰杰的这种热情,他可是保不住魔药学第一名的名号了呢。
“往这边过去就是大厅了。我就不过去了。你看你能不能从中寻找到一些什么,没找到也别太自责,让人起死回生的事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找到呢。”
德拉科看着格兰杰那平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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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头顶是深色的帷帐,很熟悉,就是自己卧室的款式和颜色。
回家了吗?什么时候?
只记得自己面对着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的大厅,扫视了一圈,心里面很是有些失望,然后便是眼前一黑……身上有一股魔药的味道,带着一点细腻的沐浴露的味道混在里面,有点奇怪,但是却颇好闻。
“醒了?”冰冷冷的声音,在德拉科的上方响起,模糊的视线中,一团深沉的黑色离得似远似近,不需要多费脑力猜测,就知道是那个无论何时都黑着一张脸的魔药教授。
“怎么回事啊……”德拉科迷糊地问道,被有些发白的光鲜刺激地睁不开眼睛。
“有一只脑坏死的白孔雀到斯莱特林的密室里去开屏然后被千年的魔法反噬,如果不是另外一个脑瘫的金毛菜鸟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白孔雀现在估计已经可以吃了。”
德拉科沉默的闭眼躺着,不想在被毒液攻击的同时还要接受来自地窖蛇王的死亡射线。
西弗勒斯也沉默地站在德拉科的床边一会儿,眉头紧蹙,唇角有些神经质的抖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砰!”一声响亮的撞击声,直接分散了两个各有所思的人的注意力。
“好久不见了啊,亲爱的——西弗勒斯?”猩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狰狞。
西弗勒斯的身体一时间绷紧了。
“好久不见了。Dark Lord。”
伏地魔的眼睛从上至下地细细扫视了一遍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个有些不明意味的微笑。“你看起来似乎很好,怎么?邓布利多最近给你添置了新的坩埚?哦不不不,这样的事物已经没有办法引起你的兴趣了,让我猜猜——哈利·波特跳进你的怀里喊你父亲?这或许会让你感觉非常愉悦?”邪恶地看着因为这样的语句而攥紧了拳头的西弗勒斯,伏地魔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我忘了。哈利·波特,已经,死了?不是吗?真是抱歉……”
“你给我闭嘴!!”德拉科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凌乱地铂金色头发下,一张瘦削清白的脸孔上呈现出一种狠狠的厌恶,“你这个比爬虫还有懦弱的失败者!”
就像是一眨眼的事情,房间的玻璃猛的迸裂开来,砸碎在地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而原本远远地站在门边的伏地魔,在一阵黑灰色的旋风后气势凌厉的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嵌进了德拉科的细腻的颈部皮肉中,尖利的指甲将皮肤都割破了,鲜血的气息在房间中弥漫开来,气氛变得微妙的剑拔弩张。
“你怎么敢!!你不过是个没用的马尔福家的小子!如果不是卢修斯,我早就……”
“你没有资格提我爸爸的名字。”德拉科冷冰冰的打断那个已经气氛到极点的红眸男人,艰难的在他的钳制下呼吸着,却毫无畏惧。
伏地魔的眼睛已经涨成了血红色,猩红的瞳孔和紧绷着血丝的眼白,死死地与德拉科已经平静下来的毫无波澜的眼睛对视。
西弗勒斯手中的魔杖攥得紧紧的,准备在伏地魔对德拉科做出任何伤害的举动时直接出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一向随心所欲的Dark Lord 竟然缓缓的将手垂了下来,凝视了一会儿德拉科颈上鲜红的血液。
西弗勒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真的已经因为年龄大了而变得有些花了,竟然在那个一向毫无情感的面容上看见了一丝懊悔和悲伤。
“西弗勒斯,”伏地魔不再理会德拉科,转过身来看着西弗勒斯,“我需要你帮我将卢修斯召唤回来。”
“召唤?”西弗勒斯不解地歪了歪头。他知道灵魂的远行可以通过召唤被寻回,但是他并不知道死去的人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复活。
“恩。”伏地魔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怀疑,卢修斯根本没有死,但他已经没有了生的欲望,所以他的灵魂借此脱离了这具身体,我们应该可以通过召唤将他带回来。”
西弗勒斯用一种看待无药可救的格兰芬多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黑魔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