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我这个后生非常非常的钦佩,竟然一个比一个睡得香。在这一点,我真的要向你们学习,像我现在这样,出点事儿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这怎么能成就大事?”王笑无面表情,yin阳怪气地说道。
龙河山不是呆萌傻子,当然听得出来王笑这番话里的味道。
“你该不会怀疑我和陆正南根本就不关心美姬的安危吧?”龙河山有些尴尬地说道。
“龙叔想得太多了,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并没有其他意思。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又如何能在大风大浪中乘风破浪?不像我这般心急,天还没亮,就急着想去见一见梅琪的家人,打听一下更详细的信息。”王笑说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能不能给我老头子留点面子,暂时先回避一下,我换上衣服,咱们正好好谈谈。”龙河山说道。
其实他这只是缓兵之讲,因为王笑这明显是在质疑他们,而他一时又不能确定怎么回答才最为妥当,所以想利用穿衣这个借口,多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
“我去客厅等呢!”
王笑说完,一个人走了卧室,走到空无一人的客厅沙发里从下来。
三分钟后。
龙河山换好了衣服,定了定神儿,这才走出卧室,稳步走到客厅,在王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王笑,我觉得有些话,咱们还是直说比较好。我知道,你肯定会怀疑是我们为了拆散你和美姬,故意设了这么个局请君入瓮。这不怪你,如果换成是我,换位思考一下,我觉得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龙河山试图打消王笑的疑虑。
“算了,龙叔,说这些没啥意思。我找你,只有一个目的,梅琪的父亲是谁,怎么才能找到他,就这么简单。如果龙叔非要给我拐弯抹角讲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那我也没办法,但是希望龙叔能理解一下我这急迫的心情,因为下落不明的不只是陆美姬,还有张小媚、狐步男。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也从来不会对朋友什么情义深重之类的话,可是他们真有什么危险,我却真的坐立难安。真正的朋友,可以三年,甚至三十年不说话。可以一旦得知朋友有难,就算做不到雪中送炭,至少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小媚和狐步男这两个朋友,很有可能还是因为我或者是因为我的女朋友才遭些一劫,所以我更不可能有耐心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也许你们觉得对方会因为忌惮你和陆正南的势力而不敢轻易伤害这些人,所以你们才能安然入睡。可是我想的却是,这些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是不是很害怕,有没有遭罪,有没有干净卫生的食物可以果腹,有没有最基本的条件能满足他们的睡眠,会不会紧张或者害怕得精神恍惚。”
王笑说完,抬头望着龙叔,说:“所以,算是我求你了,让我尽快行动起来,让我的朋友们早点儿zi you,早点儿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恐惧时刻。”
一席话,说得龙河脸红耳热。
“我可以告诉你梅琪的一些情况。不过,我得提前叮嘱你几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梅琪的家人知道陆美姬是陆正南的女儿,最好也别提你和我们相熟。很快你就会知道梅琪的父亲是个什么人物,也许你觉得,有你在,就能保护陆美姬不会受到伤害的,可是现在已经证明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凡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如果梅琪的家人知道陆美姬的真实身份,将来肯定会给你和陆美姬带来更多的风险,那将比眼下这次危机更为严重。”龙河山说道。
原本按照他和陆正南的计划,现在不应该让王笑和梅禹山有任何的接触,可是眼看王笑起了疑心,如果再坚持不让他见梅禹山,恐怕王笑的疑心会更重,所以他只能自在没法跟陆正南商议的情况下,自做主张地退而求其次,只要求王笑不要在梅禹山面前揭穿陆美姬的身份。
“好,我答应你,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美姬是陆正南的女儿。”王笑爽快地说道。
龙河山见他答应了,也只好把梅禹山的住址和电话告诉了王笑。
梅语湖畔。
苍翠如玉的梅语山云遮雾绕,宛出仙境。
梅家的家庙就处在梅语山半山腹处,一块四平八稳的山岗上面,这里视野极佳,如果是在风和日丽的晴天,几乎可以一目尽天涯,可以看到整个烟波浩渺的梅语湖全貌,是块风水宝地。
梅禹山的祖先牌位都供奉其中,梅琪的母亲死于难产之后,按照她的遗言,她的墓地就设在这处岗子的左下方,说是在她死看,也能每天看到这秀丽湖水,可以看到梅家那个大宅院的每一个角落,可是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天天地成长。
此刻,几乎一夜白头的梅禹山,抱着五本厚厚的相册,悲怆地坐在这处墓碑前,一页一页地翻着,一声声地哽咽诉说着这些年女儿成长中的点点滴滴。
他在跟梅琪的母亲重逢之前,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灯红酒绿、酒池肉林的生活,对于那些一个个长得水灵灵,身子骨娇美如玉的年轻女子在他面前谄媚委身,任其花样百出地折腾蹂躏,也快活似神仙。可是,自从跟梅琪的母亲重逢结婚之年,他就再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一些有点身份的良家闺秀主动投其所好,他都是一经发觉便明确拒绝。
正是这些经历,让他重深一句老话,那就是穷养儿子富养女。
他有这样的实力,不缺钱,他要让自己的女儿可以随心所yu地使用各种奢侈品,可是随心所yu地挥霍钱财,只要她高兴,想怎么花钱都可以,他只是不想让女儿因为物质上的原因而丢了尊严,成为那些花心色男的玩物。
可是千防万守,仍然出了严重的纰漏,梅禹山既然担心,又自责,本就已经有些灰白的寸头,这一夜又染霜雪,苍老许多。
山脚下,梅良鑫领着一个年轻人,沿着石径小路匆匆走来。
“你是梅琪那个同学的男朋友?”梅良金一边往山上走,一边问身后这位男生。
“是的,昨天梅琪从燕京来云海找陆美姬,还是我开车去机场接了她。谁知,我刚离开一下午,就出了这种事情。”王笑说道。
“还好你离开了,如果你没离开,估计这会儿也是‘下落不明’,也就少了一份救援力量。”梅良鑫敷衍道。
“对了,梅琪到云海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人,梅琪称他为‘糖糖叔’,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王笑问道。
“呵,那是琪琪的三叔,是我义父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三,姓唐,叫唐西禾。琪琪五岁那年,幼教老师教会了她一个‘酥’字,当时古灵精怪的琪琪,看到这个酥字很像是西禾这两个字写到了一块儿,觉得很有意思,再加上唐西禾姓唐,于是她叫喊唐西禾为唐酥。后来念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又把唐酥进化成了现在的‘糖糖叔’。”梅良鑫说道。
“唐西禾在东南亚做什么生意?我听梅琪说过,唐西禾想要让梅琪去东南亚玩几天。”王笑追问道。
“这个,你得问我义父,我不便多说。”梅良鑫婉拒道。
王笑也就没有再多问,跟着他一路上山,去找梅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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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意想不到的梅禹山
在距离山岗上面的梅家宗庙只有百步之摇的时候,绿树掩映的穿小石径上,突然从两侧浓密的树子里蹿出两个壮汉,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地挡住了王笑和梅良鑫的上山之路。
梅良鑫对这两个人很熟悉,都是梅禹山的心腹保镖,左边这位脖子里一条丑陋疤痕从颈上斜斜蜿蜒而下直到前胸的汉子,是梅禹山十五年前多缅甸救回来的一个雇佣兵,名叫何金海,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被人当作尸体给处理扔进了装尸车要拉往埋尸坑,幸亏梅禹山无意中看到何金海在被人扔上车的时候,右腿微微抽搐了几下,才算让他捡了一条命。所以,何金海对梅禹山忠不二,无论梅禹山让他执行多么危险的任务,他都从来不曾报怨或者犹豫过。
右边的这位,也是梅禹山十几年前在缅甸发展的时候救过的汉子,这家伙当时只有二十岁,只不过是穷寨子里的一名孤儿,结果却无意中看见了城里某赌场老板的女儿。虽然缅甸的民风开放,可是这种事情,那也得你情我愿也好办,这小子几次向那漂亮姑娘示好,那姑娘见他身强力壮,有把子力气,也就同意了,于是经常偷偷摸摸地背着那姑娘的父亲做苟且之事。
话说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这小子走运捉了一只穿山甲卖了个好价钱,在城里喝了些酒,一时举起,又想跟那姑娘做些事情,于是偷偷摸摸地溜进了那姑娘家里,结果酒喝得有些晕,摸错了房间,直接摸进了那姑娘年轻漂亮的后妈房间里。稀里糊涂地就把那姑娘的后妈给上了。那姑娘的后妈一开始还拾掇,开等这家伙二话不说解了腰带,干脆利落地自己先脱了个精光,那娘们见这年轻小伙儿比她那个老头子要好使得多,也就春心大动。主动迎合起来。结果,这两人大战正酣的时候,那姑娘的爹也喝完酒回来了,推门一看,顿时就火了,拨抢就打。结果“嘭”的一枪打偏了,把那个正爽翻天浪叫不止的娘们给一枪穿心,血溅当场。
这一下,那个还没尽情的年轻小伙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灾难给吓得酒醒了大半,衣服都没穿,跳穿就逃。结果腹部还是中了一枪,被人抓住。正好那一天夜里,梅禹山要带人去做这个赌场老板的活,杀了赌场老板好,随便把这个半死不活的裸男给救了,从此就跟着梅禹山混日子了。连他现在这个名字,也是梅禹山救了他之后给他重新起了。叫黄一枪。
“金海哥,一枪哥,这位是琪琪的同学陆美姬的男朋友,有重要事情要见我义父。”梅良鑫对这两位面无来情的壮汉说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义父都说了,在他没有下山这前,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你还敢带人上山,真是大逆不道啊!”黄一枪拿梅良鑫开涮道。
“你就别拿我这名字开涮了,这事儿可是关系到能不能尽快找回琪琪。再说了。这位小兄弟上山之前,也亲自给我义父通过电话,约好了在山上见面的,不信你们可以过去问一问。”梅良鑫接着解释道。
“金海,要不你就跑跑腿。过去问问?”黄一枪扭头对何金海说道。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老板跟我说的是不准任何人打扰,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何金海朝黄一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没良心的,你都听到了吧?不是我们为难你,而是真的不能放你们上去,我们这可以在执行老板的命令,你们就多点耐心,在山下等等吧!要不留在这里,陪着我们站岗也行。”黄一枪对梅良鑫调侃道。
王笑皱了皱眉,有些奇怪这两个人的话,因为梅禹山确实在电话里说过让他上山,所以他才让梅良鑫带他来这里,按说不应该让这两个人不放他上山,毕竟这关系到他那宝贝女儿梅琪的生死。
“梅禹山要多久才下山?”王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不懂规矩的一个小屁孩儿。”何金海瞪了王笑一眼,轻蔑地嘀咕了一句,便假装没看到眼前这两个人,望向目光放空。
“呵,你竟然敢直呼老板的姓名,还真是有些过了,就算不论辈分,老板的年龄至少也要比你大很多,怎么着也得喊个叔或者大爷在伯吧?”黄一枪倒是比何金海活络一些,讪讪一笑,对王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