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关于赌王的真实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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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王--关于赌王的真实传记-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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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仔忙咽下口水答道:“他叫叶汉,我叫狗仔,刚从澳门过来,想来投靠——”
  叶汉在狗仔大腿上狠拧一把,抢过话说道:“我们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合适的差事,恰好经过贵处,顺路进来问问。”
  琼枝眉毛稍跳了一下,从大理石茶几上抽出一支雪茄,掏出一支黄金打火机,“啪”地打燃,很优雅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很久才问:“两位在澳门做哪一行?”
  “赌场。”叶汉松了口气。
  “在哪家赌场?干了多长时间?”
   
    《赌王》第三章欲擒故纵(4)
  叶汉感到有些眉目了,恰好一块痰往上涌,喉节蠕动……咽下去:“中央酒店,干了10多年。”
  “那是卢九开的。”琼枝弹掉烟灰,“做哪一行?”
  “骰宝台。”
  琼枝一扬眉毛说:“听说那里的骰宝台有一个叫‘鬼王’的荷官,此人十分了得,两位是否认识?”
  “‘鬼王’就是他!”狗仔手指叶汉,满脸欢喜说,“琼枝小姐也知道‘鬼王’,真是太好了,莫老板若请了他,保证天天都大杀三方!”
  琼枝不语。此时,叶汉的心已提到喉咙上了。
  “唉——”琼枝终于开口说,“这么好的人才对赌场而言,应该是多多益善,只可惜这里的人已经满了。”
  叶汉、狗仔如冷水泼面——凉了。狗仔仍不死心,说:“满了不打紧,你们可以炒几个人嘛。”
  琼枝摇头叹道:“你们哪里知道,莫老板的赌场并非是纯粹的开赌,是有政治作用的,这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有政治背景,哪怕一个老妈子都不能随便动她。”
  叶汉语塞了半晌,才说:“荷官这行当技术要求是很高的,如果——”
  琼枝仍摇头:“带有政治色彩的赌场技术好坏并不重要,赌馆反正都是骗人的玩意。实不相瞒,这里的骰子都是做了手脚的,谁摇都是一个样。”
  叶汉、狗仔面面相觑。
  “对了,”琼枝突然掐灭烟蒂,说,“深圳还有一位老板叫傅老榕,他是专营赌博业的,为人十分圆滑,和政治没太大的关系,万一陈济棠倒了台,他还可以投靠另外的‘后台’,在这种人手下干事反而好。愿意,我托人帮你们说说。”
  这时,站在旁边的女佣插话道:“我们二老板,只要答应的事,一定可以办成。你们不妨就请二老板去说一声。”
  叶汉似乎看出了某种端倪,庆幸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否则真的连退路都没有了,因说道:“不用了。其实我们本来就是傅老板请来的,傅老板去广州公干还没回来,所以顺路看看这里的赌场,见这里办得很有生气,对莫老板有了几分敬仰,临时萌生了拜访的念头。”
  “原来如此!”琼枝说,“叶先生是位很有眼光的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来深圳大饭店谋职。不说你们也明白,政治这东西就像赌博一样,输赢没有永久不变的。连李逵都会说‘皇帝轮流做,今日到我家’,可想而知,陈济棠在广东的位置也不是铁打的。这回莫老板回广州,大概也是看出了不祥的势头,曾在我面前透露过一点口气,准备把这间赌场转让给傅老榕。傅老榕是最讨厌手下脚踏两只船的,今天的事就你知我知,以后还是一心一意到傅老榕手下做吧!”
  叶汉感觉到如吞下一只苍蝇,匆匆起身。
  走出深圳大饭店,叶汉拼命地把五脏六腑的痰全部吸上来,朝后面猛啐,愤愤道:“碰到鬼!男子汉大丈夫,竟送上门来给女人教训,呸,吐!臭×!”
  狗仔说:“这娘们的内裤是粉红色的……”
  “还有你,”叶汉又啐了狗仔一口,“也不是好东西,这都是你招惹的,如果她把话传给傅老榕,看你还有没有看女人内裤的心情。”
  “这……汉哥,万一琼枝小姐真把话传给傅老榕,他的赌场不要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叶汉没好气地说,“喝西北风去!”
  狗仔这才蔫了,粉红内裤、白大腿、大屁股也从脑海中消失了……
  回到旅店,吃了点心,各自蒙头大睡。不知过了多久,狗仔爬到叶汉的枕边,很认真地说:“汉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叶汉此时已恢复平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问:“什么事?”
  “你有奇术,其实根本用不着去给人打工,带上我每天赢个千儿八百的,这日子不是比神仙还好?”
  叶汉冷不防狗仔会提出这问题,鄙夷地看他一眼。
  “汉哥,”狗仔涎着脸说,“我们早就该这样了,给别人打工要看别人的脸色,得到的也就那么几个钱,吃没得好吃,玩没得好玩,有漂亮女人只能睁眼看……汉哥,如今你我已经是缠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这些年我一心一意跟你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赌王》第三章欲擒故纵(5)
  “丢那妈,你跟我好,原来是为了有朝一日沾光?原以为你最了解我,没想到你也是个混账!”
  “了解?我当然了解你,比如你喜欢玩什么样的女人,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
  “你以为我活着就为这两样东西?”
  狗仔舔着嘴唇道:“不为这两样,你还为什么?难道你还配做皇帝不成?”
  叶汉突然瞪望着狗仔,认真说:“是的,我想做赌场皇帝——做赌王!”
  狗仔不敢笑了,惊奇地望着叶汉。
  “这些年来,我寄人篱下,忍辱负重,仰人鼻息,为的就是这个目标。我知道光凭赌技是不够的,以我的身世背景,要想做赌王,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惟一的途径是从赌场最基层做起,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熟悉每一工种的性质,掌握赌客心理,结识三教九流,疏通上层关系,长袖善舞,进退自如,处在逆境不丧其志,登上绝顶不眩其目,未雨绸缪,防微杜渐,风雨来临方能安如磐石,坐怀不乱,矢志不渝,机遇来临才不会失之交臂,这乃是为王之道。”
  狗仔目瞪口呆地望着叶汉,刹那间叶汉在他的心目中高大起来,很久才喃喃道:“真想不到汉哥有鲲鹏之志,有经天纬地之才……从今后,狗仔愿相随鞍前马后,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叶汉和狗仔耐心地在旅店等了数日,简坤才来通知他们傅老榕已经回来,并说:“傅老板本来是要亲自到这里来的,可是这几天他坐车很累,没有休息好,要我请你们去他那里。”
  叶汉已经懒得去揭穿简坤的谎言,起身就走。
  简坤忙道:“现在还不行,傅老板刚刚睡觉,先别急,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在乎这点时间?”
  这回叶汉有点恼怒了,但还是抑制住自己。大概连简坤都感到过意不去了,在傅老榕面前说了些什么,当天夜晚又来到旅店,用一支手电筒把叶汉、狗仔引到又生公司。
  傅老榕的又生公司果然气度非凡,甚至比莫秀英的深圳大饭店更加富丽堂皇。整栋大厦正面全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装饰,如梦似幻,金碧辉煌。赌客进入大厅的过道两旁则挂满红灯笼,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飘渺感,很显然,傅老榕比莫秀英、卢九要高出几个档次。
  傅老榕的房间在六楼,虽然他经常在广州、香港、内地走动,在深圳的日子不多,但在此处仍然辟有他的“行宫”。
  叶汉、狗仔尾随着简坤,脚踩着猩红的地毯,如同走入一个军事首脑机关,每个楼道口均有保镖,一色着装,腰挎盒子枪,十分森严。狗仔被这气氛吓着了,不时望一眼叶汉。叶汉表情严肃,内心虽然难免羡慕,但不为所动,并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超过傅老榕,经营比这更气派的赌场。
  在六楼左边的过道顶头,简坤轻轻推开一扇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叶汉也不客气,进去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我姑爹在里面,我就不陪了。”简坤说完把门轻轻带上。
  灯光十分明亮,与白昼无异。这是套房中的客厅,另有三扇门通向这里,分别是卧室、书房、冲凉房和卫生间。此时套房里静悄悄的,两人弄不清楚哪间是傅老榕的卧室。
  客厅装饰得华贵而简洁,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红木沙发、大理石茶几,书案上整齐地摆了一套线装的《二十四史》,几尊价格昂贵的古董,一盆正在开花的君子兰,墙上点缀着几幅唐伯虎、齐白石的真迹字画……
  由于是隔音门,这种肃静令人感到可怕,久坐后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狗仔十分紧张,手有点哆嗦,身子在沙发上像失去了知觉……
  此时叶汉很烦,大声咳嗽,吐出一口浓浓的痰,咳嗽声把狗仔吓得从沙发上弹起,靠近卫生间的那扇门也震裂开了一条缝……一切复归平静之后,耳畔传来了女人的喘气之声,狗仔一个激灵,胆怯被色欲一扫而光,支愣起耳朵,寻找那女人的喘气声出自何处……
   
    《赌王》第三章欲擒故纵(6)
  声音出自刚裂开的那扇门缝……
  狗仔全身早已酥麻,悄悄走近,透过小缝看到,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床上蠕动……
  “成不了气候的东西!”
  狗仔正看得起劲,冷不防屁股被叶汉踹了一脚,额头差点把门顶开,嘴角的涎水淌得老长,小声道:“汉哥,傅老榕在里头睡女人呢!”
  床上的男女已进入到最后冲刺,狗仔这才恋恋不舍地坐回沙发,小声对叶汉说:“你猜那女人是谁?等会你就明白了。”
  叶汉发了一会呆,卧室的门慢慢打开,稍后轻盈地走出一位穿粉红睡袍的女人——竟是深圳大饭店的琼枝!
  叶汉心中“格登”一下,有了种被玩弄的屈辱感。琼枝不无作弄地朝叶汉一笑,旋即进入冲凉房,水声隐隐传来……狗仔的眼睛好像能看透木门似的,一眨不眨地盯住冲凉房……
  大约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卧室里才传来了男人咳嗽声,接着踱出一位穿长衫、约40来岁的男人。但见他身材魁梧,脸膛饱满,戴一副金丝眼镜,嘴里叼着一支雪茄,当他的眼神与叶汉的目光相遇时,两人都呆了,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且相当熟,可仔细一想,两人现在才第一次见面……
  不用猜,这位中年男人就是深圳赌王傅老榕了。
  狗仔慌慌张张站了起来。叶汉的屁股像在沙发上生了根似的,他对傅老榕正一肚子不满。他发现曾显露惊讶之色的傅老榕很快又神情庄重、威仪十足起来。他用弹烟灰的手势示意狗仔坐下,对叶汉的不礼貌也并不介意。
  傅老榕在两位对面的一张大沙发上落座,跷起二郎腿吞云吐雾,仿佛这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狗仔悄声对叶汉说:“他是杀我们的威风呢。”
  叶汉正在思考如何对付傅老榕,他觉得自己已没有什么威风给人杀,冷不防又有一口痰涌上来。管他妈,啐向地毯,发出响声。傅老榕看看痰又看看叶汉,叶汉看看傅老榕又看一眼痰,觉得实在扎眼,伸出脚把痰蹭了。
  “你们俩谁叫叶汉?”傅老榕忽然把大半截雪茄在汉白玉烟灰缸中掐灭问道。
  “是我。你就是傅老榕吧?”叶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傅老榕脸上的肌肉搐动,但很快又复归平静,把二郎腿拿下,目光变得高深莫测,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澳门?”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你请到深圳来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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