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放牛的?“那个杨延昭呢?”辽军说:“那人我们好象也见过,他可能是掌柜的。”
韩昌一听暗想,我是让放牛的给吓退了六十里,不能吧,正在犹豫的时候,去东京下书的人同来了,韩昌打开书信一看,是王强写来的,上边写着杨延昭确死无疑,不过中国还有一个长的和杨延昭十分相似的人叫任炳任堂惠,听说此人正在前线一带贩卖牤牛,你所看到的杨延昭就是那个任炳装扮的。
两头这一对,韩昌心里明白了,我真让牛贩子把我诈退了六十里呀,而乱在这吓得按兵不敢动,真是千古笑柄。韩昌马上传令; “进军瀛州。”带着队伍又杀回来了。就这一撤一驻扎,再往前这一攻,已经到了十月末的季节,旷野凋黄、朔风阵起,韩昌指挥辽军勇猛攻城,日问攻城不下,夜晚把萧太后援送来的八门红衣大炮拉到城外,对准城门,要炮轰瀛州。
此时,城里的八王闻得韩昌带兵杀回来了,心中十分着急,正欲召人研讨对敌之策时,忽听城外炮响,轰!轰!有军兵慌张来报:“王爷,大事不好,咱们瀛州城的城墙让他们的大炮给轰震得塌掉了一个大豁口。”
八王一听,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城墙轰坏,救兵未到,韩昌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应进城来,到那时,什么八王、天官、元帅、先锋都得做了韩昌的阶下四徒。八王马上起身召集高无帅、寇天官、杨宗保和呼延丕显等人来到王爷的住处,共同商议对策,高王已经知道城被轰坏了,军兵已向他报告过,高王说: “王爷,刚才我到北门去看了看,有一处城墙被轰倒了一个豁口,所幸现在天黑,辽兵还没有发现,他们没从此处攻城,如果天亮以后他们发现了这个城墙出了一个豁口,一定会乘势进攻,我现在已经派了二千名弓箭手,分三队把住那个豁口,让他们死死守住,后退者斩首示众。”王爷说:“这样只可守一时啊,我们必须把这轰塌的城墙尽快修复起来!”
高王说;“是啊!我已调人抢修,同时加派重兵防守。”
寇准说:“待我与高帅亲到城上观看,还得请王爷降钧旨一道到仁和客店把那个任炳请来,让他与我一同前往。”
八王说:“寇准,这样的事情请他来做什么?”
“王爷,此人乃杨延昭好友,朱赤相染,也必知攻防之道,让他与我等一同上城,共同商量修城御敌之计。”寇准嘴里这样说,但心里另有打算,自上次任炳退敌兵之后,他对这个贩牛商客越发怀疑,他究竟是任炳,还是杨延昭?这件事急待弄清楚,平素无暇细审,但在重要时刻,把他找来,就可以从举止言行中,详察蛛丝马迹,所以今天他让“任炳”来。
王爷不知寇准的用意,只好降旨一道,寇准命杨宗保到仁和客店去请“任炳”,宗保去了一些时候,领着“任炳”来到知州衙门,此时寇准与高帅等人已经在衙门外等候了。
这天夜里天气骤冷,按月份说,还不应该这样冷,可能这是一股寒流,从西伯利亚过来的。
杨延昭乘马而来,头戴风帽,身披斗篷,内衬织锦箭服,见了寇准等人施礼毕说:“高帅、天官大人,召小儿到此不知有何派遣?”
寇准说:“马上跟我走,上什幺地方,你不用管,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杨延昭骑着马,跟随着寇准,高帅等人,有十几名人役保护,宗保跟随在后,来到了北门。一看北门旁边城墙真给轰震出一个豁口,这个豁口能比城墙矮下来五尺多,正利于敌军攻城,一部分宋军手持刀矛、弓箭在两侧注视着城外的动静,另一部分宋军正在这想办法修复城墙。由于这城墙原来的土和砖都颓塌到城外,所以来军只好商议从城里取土、送砖,但现在天寒地冻,挖土相当困难,砖更不知往何处去取。大家在这七嘴八舌地议论的时候,寇准等人到此,众人给高帅、天官见礼,寇准看了看颓塌的豁口,又瞧了瞧两旁的兵卒,说道:“你们辛苦了,天寒地冻,难为你们取土修城,这个豁口,今晚不知能不能修上?”
一个校尉在旁边说:“天官大人,不是天这么冷,就是整面城墙倒了天亮之前也能修上,今天天太冷了,滴水成冰,吐口唾抹掉地上都能摔两瓣儿,这地冻得登登的,半天铲不出一锹上来,这可真难哪!现在我们是有劲使不上啊!”
寇准听这个校尉所说,觉得不无道理,他转身冲着杨延昭说:“任贤士,现在是危在眉睫,一发千钧的时候,抢修上城墙,我们可守瀛州,抢修不上,天明之后,辽军很可能攻破城池,到那个时候,国有危难,民遭涂炭,你这个牛也贩不成啦!目睹此情此景,延昭你有何高见?”
延昭一听忙说:“寇大人,您怎么叫我延昭啊?”
“噢,我叫错了,我看你长得和延昭太象了,不管如何,你可能帮我想个办法?”
延昭心想,如今的确是危急之时,如不想办法尽快修上城墙,瀛州就可能失守。延昭想了一会儿说:“天官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
寇准说:“有主意快说。”
“天官大人,我放牛的时候,看到东城那里有一个城隍庙,院墙都已坏了,如今掘土不便,不妨把那庙院墙推倒,用它的砖土,抬到这里,再告诉军卒及附近的百姓,全都到城内的井里挑水来,铺土叠砖之后,用凉水倒上,如同方才那位校尉所说,如今是滴水成冰啊!凉水泼上,马上就冻住了,再加土,再泼水,这样修城,可以事半功倍,然后可让全城百姓一齐出动,四边挑凉水上城,顺城墙泼下,把整个城墙冻成冰墙,他韩昌攻城立云梯不方便,爬城也要滑倒,恐怕他只好望城兴叹了。”
杨延昭这一席话说出口,寇准伸出大拇指说:“果然高见,我看你的智慧不亚于杨延昭,好,就按你的主意办。”
寇准马上吩咐命人拆庙墙,挑凉水,抢修城豁口。……高帅与呼延丕显等人也十分赞佩这个“任炳”的高见,他们同时连夜命军兵,通晓百姓,军民一起挑水上城。这一夜,瀛州城里大衔小巷,人声喧哗,灯光闪烁,每口井前边都站着长排,挑水桶的、抬铁锅的、端铜盆的、提瓦罐的,来往穿梭,脚步如飞……仁和店里八个放牛的伙计也出来了,董、宋二人力量大,弄两个大缸,用绳子拴上,枣木杠子一穿,一次挑两缸,不到五更天,不但城豁口修起来了,而且把整个瀛州四面城墙,冻成了一座银光闪闪,冷气袭人,水晶般的冰城。
到了第二天天亮以后,有人禀报韩昌,说瀛州一夜之间冻了一座冰城,韩昌骑着马来到瀛州城外一看,气得直哼哼,韩昌暗想,这城冻成了冰山了,云梯架不了,爬蹬处处滑,这个瀛州是无法再攻了,不知是什么人想出了这么个奇绝妙法,这是天助来人哪!韩昌只好拨马回营,派兵布将,四面包围瀛州,同时命人送书信给萧太后,让萧太后派兵增援前线。
韩昌这里气得郁垒填胸,瀛州城里的八王可高兴的心花怒放,八王和高君保在寇准的陪同下,骑着马在瀛州转了一圈,一看这回瀛州可保了险啦,韩昌休想再能攻进来。那年头也没有飞机,这就算是活没治啦。八王说: “寇准,这就是‘任炳’出的主意吗?”
寇准说:“对了。” 八王说: “看来任炳果有奇才呀。寇天官,你这个军师也善于发现人才。”
寇准说:“当然了,军师军师,有事先知吗。”
八王一听,又来了。八王说:“任炳’呢?”
寇准说:“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早晨到仁和店里睡觉去了。”
八王说:“好,孤赏给他御宴两桌送到店房,白银两千两,面交‘任炳’。”
这一下子,仁和店里的掌梧的王四海更震动了,简直就把这个牛贩子当成活神仙了,这牛贩子大概是牛郎星转世。杨延昭接到八王的卸赐之后,特请王掌柜的与伙计共尝御宴,这成了王掌柜终生的大荣誉,把吃御宴的筷子带回自己家里,用一块黄绫子包上,放在了祖宗牌位的下面。
寇准与高帅等众人一商议,冰城虽好,但难奈春风啊!天一暖和,冰非化了不可,应该趁着冰城未化,我们快想办法,还得回朝搬兵,因为雄州总兵刘茂搬兵一去没回,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让杨宗保带着八王的钧旨回朝搬兵。宗保答应,一切敉拾停当,正要动身的时候,寇准说: “宗保,你走之前要到仁和店去看看你的任叔叔,问问他有什么事没有?”
宗保一听,心想,还是寇天官想得周到。应该告诉任叔叔一声。可他哪知道,寇准这里边有他自己的安排打算。
杨宗保骑着马奔仁和店来了,见到杨延昭说:“任叔叔,我来告诉您一声,我可要回朝搬兵了,您看还有什么事吗?”
延昭一听; “怎么,宗保,你要回朝搬兵,你可知道,韩昌已经把瀛州四面都围住了,你要回朝,得闯营而过啊!”
“是啊!任叔叔,就是要闯营啊!我准备出南门,闯营而过,您东京汴梁有什么事吗?”
延昭说:“你等一等,我给老盟娘写封信,问问安好吧!”延昭心想,自东京汴梁出来,未给老娘写信,借这个机会,给老娘写封信吧!以免老母挂念,延昭案头铺纸,手提七寸狼毫,“刷刷刷”写了一封家书。书信写完之后,马上交给了宗保。这信的内容是以任炳的口气告诉老太君,我自天波杨府出来以后,是怎么度过这一段岁月,延昭心想,只要太君看到这封信,也就知道我的情况了。宗保把书信带好了说:“任叔叔,我这就要出城去了,咱们回来见。”
延昭说:“宗保哇,你自己闯营能够闯的过去吗?”
宗保说:“无妨,任叔叔,我常听我爹话着的时候说谁谁谁闯营搬兵,可我还没闯过营呢,今天我试试。”
延昭说:“宗保,闯营可不是件等闲事情啊!敌军围困,你独自一人闯进了千军万马的营中,弄不好是有性命之危的。”
宗保说:“有性命之危也不要紧,我要是死了的话,就是为国尽忠了。”
延昭心想,老杨家又出来一个不怕死的。可这毕竟是杨门之后,延昭放心不下呀,又说:“宗保哇,你闯营搬兵,军中可有人护送?”
宗保说:“没听说差人送我,大概就我自己走。”
延昭说:“那怎么能行,待任叔叔我送你一程。”
“任叔叔,不用了。”
哪管宗保的阻拦,延昭马上吩咐董铁锤、宋铁棒; “携带兵器,随我出城。”
这董铁锤、宋铁棒啊,哥俩原来不会武艺,拿着这个锤和棒锤也就是为了在山里打野兽用,自从跟了杨延昭以后,延昭抽空就教给他们两手,现在这两位呀,每人都会那么十来下了。今天延昭叫着他们两个,说要保护先锋突围,俩傻子一听乐了,学了这十几下呀还没用过呢,等我们这回出去给偷牛的这帮小子试验试验。
杨延昭上了坐马,董、宋二人提着兵器,跟随着杨宗保就来到了瀛州的南门。这工夫只见鲁南王郑印带着一部分人马,在南门里等候护进宗保闯营,延昭方知军中已有安排。郑王一着“任炳”来了,说道: “任老客,你干什么来了?”
延昭说:“听说宗保突围呀,我要叫我两个伙计进一送他。”
郑印说:“那你要送他,我也送他,咱们就一块进他吧。”
延昭说:“如此说来很好,我们一同护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