眳太小,只能吊在自家爹爹的胳膊上,这孩子倒是挺喜欢水,小脚一个劲儿地踢着快要溢出来的温水,水花四溅,赫连宵身上亦是不能幸免,待看清自家爹爹满脸的水珠时,赫连眳再也忍不住,又是一阵含糊不清的笑声。
“好了,马上出去了。”赫连宵看着通身粉红的赫连眳,说道。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不点抬头,有些不高兴,以往都是如冰帮他洗澡,在一个很小的木桶里,如冰有时太过小心,时时止住赫连眳稍微危险的动作,哪像现在,跟自家爹爹,同样是男子,还有那么大的桶,赫连眳有些得意忘形,在赫连宵提议要出去时,小嘴一撇,他瞪着赫连宵的胸口——眼睛只能看到胸口位置,突然,赫连眳往前一蹭,整个人跟幻象中一般打算投入自家爹爹的怀中。
有时意外就是那么顺其自然,赫连眳没收住,整个人装进赫连宵怀中,小嘴恰巧触到一处小小凸起,这孩子的天性在此刻起了作用,赫连眳手很顺利地抓住赫连宵胸前另一边很铭感的存在。
埋头正思考的时候,赫连眳听到上方一阵粗喘声,别误会,那绝对不是有了渴望时的正常反应,赫连宵纯粹的气的。
“赫连眳,你给我松嘴。”赫连宵咬牙低吼道。
这一时刻,赫连宵万分后悔,他不该对这小子这么好的。
赫连眳是何等聪明,他当然能感觉到自家爹爹身上的怒火,赶紧吐出口中的东西,赫连眳很无辜地抬头,又是一阵咯咯的笑。
额头青筋直跳,赫连宵一脸黑线,他唰的起身,一手提着赫连眳,将他仍在一旁铺着厚软褥子的长塌上。
钳着赫连眳,一大一小再次出现时,两人面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门口来不及离开的几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各自心理哀嚎。
刚刚不是还听到笑声,还有赫连宵友好的说话声,为何转眼就变了天?
小主子还好,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小脸,看看王爷那张生人莫近的俊脸,几人干笑着,无人敢多问一句。
赫连宵扫了一眼外面几人,将赫连眳扔给如风:“带他去原来的院子睡。”
阿阿——
怎么办?他已经习惯了跟爹爹在一起,爹爹太过狠心,竟然说扔就将他扔了。
赫连眳连番抗议,小脸憋得通红。
“明日再过来。”最后赫连宵这么说道。
感情不同,赫连宵对待赫连眳时无法再做出狠心之事。
如风抱着抽噎的赫连眳离开,朝北朝南守在院外。
月上中天时,赫连宵再次回到卧房,这是几日来他跟娘子独处的珍贵时间,这也是赫连宵为何将赫连眳送走的原因。
躺下,抱住娘子,赫连宵摸索着娘子明显瘦了的脸:“娘子,快些醒来吧。”
在即墨莲耳边絮絮说着,赫连宵回顾了一遍他跟他家娘子相识相互倾心的过程,许久之后,身边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拿过桌上放着的玉佩,赫连宵仔细盯着,脸上没了百日的镇定,那张让人失神的脸上一片迷惘。
“既然是你带走娘子的,你便负责将娘子带回来吧,若是娘子能回来,我,以后不再杀一人。”
强悍又如何?他依旧无法抓住心上之人。
赫连宵这时身体显现一股难掩的脆弱,为了娘子他能藐视天地,为了娘子他亦能甘愿认输。
一切还是平静的可怕。
握紧玉佩,另一手抱紧娘子,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赫连宵闭上眼,耳边是熟悉的微弱呼吸,赫连宵心这才渐渐松懈下来。
幻象中的紧张加劳累,赫连宵很快睡着。
睡梦中,他似乎再一次回到幻象中,却又不像,不像幻象中的四季分明,那里一片荒芜,漫天黄沙飞舞,赫连宵冷眼看着一辆奇怪的铁盒子在漫天黄沙中移动,而后铁盒子突然停下,从铁盒子里下来两个人,这两人衣着古怪,一身黑衣,xie裤竟然穿在外面。
在两人下来不久,远处黄沙包裹着一个飞动的长着翅膀的铁东西,赫连宵好奇心不重,可及二连三的怪事还是让他不得不注意过来。
飞动的东西上同样下来两人,四人站在黄沙中央,开始交谈,而后不久,赫连宵便看见双方各拿一个轻巧的,依旧是铁质的小小盒子,将盒子交换过,双方各自坐回大铁盒子内。
赫连宵本不打算跟过去看,他刚准备转身,然,一股极强的漩涡将他拉入那个铁盒子里,他不惧怕任何东西,可他不想与之前一般好几日见不到娘子。
刚打算呵斥铁盒子里的两人,一个清冷的女声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青帮这么重视?”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相貌,是即墨莲,他赫连宵的娘子。
“娘子?真的是你?”赫连宵转身就要抱住前面的女子,下一刻,他整个人穿过了坐在前面的即墨莲身体。
直到此刻,赫连宵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
娘子给他讲过前世的世界,虽不过三言两语,赫连宵却知道娘子原本生活的地方跟后来是截然不同的。
贪婪地看着娘子的一举一动,赫连宵唇角不自觉勾着笑。
娘子说她以前是做类似于捕快的工作,难道这些都是捕快?
后来据说娘子又潜伏在敌人的阵营里,依照娘子此刻的不放松的神情来看,这绝对是地方阵营。
这时,后面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回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保险箱是指纹开启的,只有老爷子才能打开,不过老爷子这么重视,一定是好东西。”
即墨莲只是点头,没在开口。
瞧着娘子眼神瞅着那小铁盒子渴望的目光,赫连宵一阵心软,如娘子在他身边,莫说一个破盒子,便是再珍贵的任何东西他都能找来。
如此想着,赫连宵已经动了手,只要娘子想看,他便一定要满足娘子的愿望。
赫连宵盯着那盒子,有了前面的认知,赫连宵知道自己无法碰触到这些人跟物体,他暗自运功,好在功力并未消失,赫连宵抬起一手,掌心向着那盒子,开始渐渐施力。
开始几次,无论自己用多少功力,那盒子总是一点动静也无,他又试图直接抢夺这盒子,可每每自己总是穿过盒子,掌心依旧一无所有。
赫连宵怒了,他一掌拍向虚空,结果仍旧激不起任何涟漪,他歉然地看向前方的人,自言自语道:“娘子,你放心,为夫一定看清里面的东西。”
直到下了车,回到一处同样古怪的房子里,赫连宵眼睁睁看着那盒子被抱走,他本打算跟着娘子的,谁知他的身体却无自己的意识一般,紧跟着那盒子,直到盒子被交到一个老头手上。
跟着老头穿过廊道,进了一间房,当赫连宵进了那房间时,又纳闷了,若说之前他觉着别的地方都古怪,那么到了这里他觉着更不明白了。
为何这房间内处处放着他听熟悉的东西?
青瓷花瓶,琉璃碟,宣纸,毛笔,墙壁上以前随意可见的长剑,还是生了锈的,至于置物架上各种玉器更是不胜枚举。
不过这些东西可都是劣质的,相较于王府内,这里的一切皆是普通人家该配备的东西。
在赫连宵打量房间时,那老头已经按上指纹,打开那盒子了。
“好东西啊!”
那老头的一声惊呼引起了赫连宵的注意,对了,他还要替娘子看看里面的东西,待赫连宵飞至老头身后,当他看见里面的东西时,红眸不可抑制的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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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四五天会放另外一章大结局哦,么么,让妞们久等了。
☆、第237章 大结局(中)
心跳如擂鼓,赫连宵想伸手,想夺过那盒子内的东西,然,手还未来得及碰触到,赫连宵觉着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不待他多想,人已经离那东西越发的远了。
煞王府主院内。
赫连宵再次睁眼,已是日上三竿,除却进入幻象那次,这还是赫连宵第一回睡得如此沉,动了动酸痛的胳膊,娘子依旧安稳地睡在,自己怀中,另一手内硬质的触感让他回神,端详着手中的血色玉佩,脑中闪烁的则是之前梦中的场景。
同样的玉佩,不用的地点,难道这便是娘子过来的原因?这还是娘子不醒的症结所在?
“娘子,为夫已经等不及了,给了你这么些日子,你依旧未有清醒的迹象,那么,不如我陪你吧。”
仅仅一具身体,这不是娘子,或者说不仅仅是娘子。
赫连宵眼睛盯着怀中之人,一寸寸掠过,而握着玉佩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渐渐收紧,清脆的玉佩断裂声响在这房间显得有些刺耳,断口插进手心,黏腻沾满了玉佩。
噗——
一口鲜血喷了两人满身。
“娘子?”赫连宵没发觉自己的手臂颤动的厉害。
他不后悔刚才所为,但他心疼娘子。
像是郁结在心的那一点污浊被排尽,即墨莲勉强睁开眼,到底也睡了那么久,身体难免虚弱无力,蒲扇一般的睫毛颤动的厉害。
“宵,好久不见。”许久未开口,即墨莲嗓音沙哑的厉害。
“娘子——”
那赫连宵这一声叫唤也惊动了外面守门的朝北朝南及如风,他们顾不得规矩,推开门,小跑进来。
“王爷…”本以为是王爷出了事,待三人看清已经有了意识的即墨莲时,他们下意识地叫道:“王妃,你醒了?”
这是废话,可是无人笑话这句废话。
“去叫人过来,娘子筋脉尽损。”赫连宵简单替娘子把了脉,虽然不懂医术,可娘子心脉俱损却是查探的出来的。
因王妃醒来的那点点兴奋被焦急取而代之,如风更是在赫连宵开口的瞬间人已经飞奔出去,朝南朝北小心地站在旁边,他们劝道:“王爷,王妃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即便是赫连宵,这时也不得不俗气地愿意听好听的话,朝北这干巴巴的话没有惹怒赫连宵,反之,赫连宵甚至很赞同地点头:“娘子定会无事。”
在看看赫连宵怀中的人,再一次睡了过去,赫连宵整个人僵硬,他颤巍巍抬手,直到探到即墨莲鼻下轻微的规律的呼吸,赫连宵这才放心下来。
主院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首先进门的是琪儿跟默,虽然倾玉的医术不错,可琪儿有蛊虫,检查起来会更仔细些。
为了能让娘子有足够的空气,房间内只余琪儿跟倾玉,其余的人在朝北的带领下呆在外厅,以便随时听候赫连宵的吩咐。
琪儿放轻脚步,看着即墨莲明显消瘦的脸,有些心疼,她握住即墨莲的手,须臾,一直极细的虫子自琪儿指尖探出,很快没入即墨莲指尖内。
这一系列动作在赫连宵紧紧盯视下发生的,当细小的蛊虫进入娘子身体的一刹,赫连宵脸色更冷了些,若是可能,他不愿让娘子伤到一丝一毫。
蛊虫的进入并未让即墨莲感觉到难受,相反,她紧蹙的眉头倒是松缓了些,待蛊虫再次出现,又钻进琪儿体内时,琪儿这才开口:“正如你所言,莲儿她心脉俱损,而是内力尽散,仿佛是被什么震碎了一般。”
琪儿也疑惑,照例说即墨莲身边呆着的始终是赫连宵,依照赫连宵疼爱娘子的方式来看,赫连宵是万万不会伤害自己娘子的。
不过,很快琪儿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赫连宵将始终握着的玉佩的手展开,手心赫然躺着已经碎成片片的玉佩。
“这是?”琪儿看着沾满鲜血的碎片。
“本王碎了这玉佩,娘子便在下一刻醒来。”赫连宵只简单解释道。
对于这些古怪之事琪儿也不甚了解,她建议道:“不如请外面两位大师看看吧。”
这些赫连宵都可以不在意,他关心的只有娘子:“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