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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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前传-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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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麻烦的,自然是总理衙门的事务,随班进见时,他可以不说话,而在弘德殿有所垂询,他便无所闪避。从谒陵回京,各国使臣要求觐见一事,到了拖无可拖,推无可推的时候,而礼节上一直未能定议。这天皇帝拿了一个李鸿章的折子给“师傅”看,上面是这样写着: 
  “先朝召见西使时,各国未立和约,各使未驻京师,各国国势虽强,不逮今日,犹得律以升殿受表常仪。然嘉庆中,英使来朝,已不行三跪九叩礼,厥后成约,俨然均敌,未便以属礼相绳。拒而不见,似于情未洽,纠以跪拜,又似所见不广,第取其敬有余,当恕其礼不足。惟宜议立规条,俾相遵守,各使之来,许一见,毋再见,许一时同见,毋单班求见,当可杜其觊觎。且礼与时变通,我朝待属国有定制,待与国无定礼,近今商约,实数千年变局,国家无此礼例,德圣亦未预定,礼经是在酌时势权宜,以树之准。” 
  读完这道奏折,李鸿藻拿它放回御案,最好能够不陈述意见,但皇帝不放过他,“师傅,”他问,“你看李鸿章的话,有可取之处没有?” 
  李鸿藻很清楚,这个折子中的意见,必是跟恭王预先商量好的,内外一致,已有成议,要想教各国使臣向皇帝磕头,是万万办不到的事了。倘或不行跪拜礼便拒而不见,则原折的所谓“于情未洽”,是句很含蓄的话,实际上怕会引起极大的纠纷,度时量力,似乎不能不委屈求全。 
  李鸿藻虽讲理学,但也信服“为政持大体”这句话,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只有捐弃成见,表示赞成:“臣以为‘取其敬有余,恕其礼不足’,说得很好。不过如何是‘敬有余’?总当诚中形外,有所表见才是!” 
  皇帝细想了一会,不置可否,他心里并不以李鸿藻的话为然,只是尊重师傅,不肯说出口来。李鸿藻当然亦不便再有什么陈奏。于是,李鸿章的折子,依然只有交总理衙门会议奏复。 
  觐见的事又拖下来了,皇帝也乐得不闻不问,有空就看载澂去觅来的闲书,倦了便跟皇后聊聊闲天,但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好久。 
  “万岁爷!长春宫召见。” 
  看见小李那惴惴不安的神色,皇帝心里有些嘀咕,“怎么了?”他问,“看你那样儿!” 
  小李知道瞒不住了。他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气忿难平,想把实情和盘托出;一方面又怕惹出是非来,“吃不了,兜着走。”此时多想一想,还是谨慎小心为妙。这样,说话的态度就越显得惶恐了。 
  “刚才上头把皇后传了去了,听说受了责备,到底为了什么,奴才没有能打听得出来。”小李接着用哀告的声音说,“万一是为了皇后,上头说两句重话,万岁爷千万忍一忍!这话,奴才本来不配说,只是一片赤胆忠心,不说,奴才心不安。万岁爷就看这一点儿愚忠,听奴才一句话。” 
  皇帝没心思听小李自矢忠悃,只是惊疑着皇后不知如何忤犯了“上头”——自然是指慈禧太后。这得先打听明白了,才好相机应付。 
  于是他问:“皇后呢?快去看,在那儿?” 
  “还在长春宫。” 
  这就没有办法了。自己跟皇后先见一次面,或者派小李去打听,都已不可能。只有硬着头皮去见慈禧太后。 
  一到长春宫,只见皇后和慧妃都侍立在慈禧太后左右,看神气都还平静,皇帝略微放了些心。于是他先给太后行礼,接着是后妃为皇帝行礼。 
  “你们都回去吧!”慈禧太后这样对皇后和慧妃说。 
  显然的,她要跟皇帝说的话,不愿让后妃听见,这也就可以想象得到,事与后妃有关。 
  果然,慈禧太后一开口便说:“皇后进宫半年多了,到现在还不大懂规矩,得好妹儿的学一学!”她把最后那句话说得格外重,仿佛无限痛心似的。 
  皇帝不知道皇后是那些“规矩”错了?只是她很用心学宫中的仪制,是他所深知的。然而他不敢为皇后辩解,唯有恭恭敬敬地答道:“是!我告诉她。” 
  “用不着!你要体谅她,就得替她匀出工夫来,少到她那儿去,好让她学着做个皇后。” 
  当着宫女太监,这个钉子碰得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依然只能忍气答一声:“是!” 
  “你别看慧妃年纪轻,她倒是很懂事。到底还是满洲旧家出身,从小受的规矩就好。你下了书房要用功,也不能没有一个人侍候,就上慧妃那儿去好了。” 
  说了半天,原来为此!皇帝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当时就作了个决定:偏不到慧妃宫里去! 
  “好了,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两句话。你回去吧,我也要歇着了。” 
  等回到养心殿,皇帝越想越气,气的是慧妃。照他的想法,不是慧妃在慈禧太后面前有怨言,何致于会有这一次的召见。狐假虎威,着实可恶!得要想法子出这口气,心里才能舒服。 
  他还在这样暗中盘算,外面却已有传言,说慈禧太后跟皇后婆媳不和,皇帝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说这些话的,是内务府的人。他们的消息灵通,心思灵活,聚在一起喝酒闲聊,就能聊出一条生财大道来。 
  “差不多了,是时候了!”内务府堂郎中贵宝说:“一兴大工,高高兴兴的,那儿还有工夫淘闲气啊?” 
  “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奉养两宫太后的天年,除掉修园子,那儿再去见孝心?”另一个内务府郎中文锡接着说,“就是平民百姓,家业兴旺了,总也得修个花园,盖个别墅,承欢老亲,何况天子富有四海?” 
  座中就是他们两人的官职大,说的又是这样义正辞严的大道理,那就不止于随声附和了,而是各陈所见,诚心诚意想有所献替。这件事已谈了不知多少次,但以前是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地谈,这一次却是看出“事在必行”,一本正经地谈“可行之道”。 
  可行之道只有一条,“叫有钱的出钱,没有钱的愿意出钱”。但这话对外面可以这么说,自己人关起门来说真心话,这条路子不见得行得通,因为钱不嫌多,叫人掏荷包,怎么样也是件招怨的事。 
  “事情不能想得那么远,咱们是吃红萝卜,吃一节,剥一节,只要把场面拉了开来,难不成半途而废?”贵宝说到这里,重重地加了一句:“不会的!到时候,六爷跟文中堂、宝中堂不能不管!” 
  听见这话,一个个咂嘴舐唇,细辨味道,话外有话,味中有味,大家都会意了。以报效为名,把“场面拉了开来”,然后把这副担子卸在恭王、文祥和宝洌砩希步谢Р砍锟睿还苁嵌盟某裳笏埃故强枥蛘咴诶褰鹪铀吧霞优桑芏灾娓淳芍疲醚焦霾荒芩得挥星屯9ぃ 
  于是由此开始,商定了步骤,第一步当然是先回明内务府的堂官;第二步是打通小李,跟皇帝进言。而最要紧的是,只可暗中进行,千万不能招摇,怕风声太大,让恭王知道了,拦在前面,那就连场面都摆不开来了。 
  商量停当,分配职司,有个候补笔帖式成麟,跟小李很熟,很快地接上了头。小李跟安德海不同,他自己倒不想揽权,只是处处替皇帝着想,同时也象皇帝那样,年轻爱热闹,觉得这件大工一兴,一则可以解消慈禧太后和皇帝母子之间的隔阂,再则经常会奉旨去察看工程进度,是件很好玩的事。 
  所以拍胸脯担保,一定可以把事情说成。 
  “不过,这件事不能急。万岁爷这一阵子心里正烦,等万岁爷‘挪动’了以后再说。” 
  宫中迁移住处叫“挪动”,又叫“挪屋子”,皇帝的挪动,是跟慈禧太后赌气。当然,也怪慈禧太后干预儿子的房帷,太过分了些,经常派人窥伺皇帝和皇后的动静,皇帝迁怒到慧妃身上,说什么也不肯到她宫里。但母命难违,既然说跟皇后常在一起,妨碍她“学规矩”,那就连皇后那里也不去,托词要静下来用功,搬到乾清宫西暖阁去独宿。 
  挂字画,换摆设,整整忙了两天,才挪动停当。皇帝倒是真的想以文翰怡情,好忘掉因慧妃争宠而引起的不愉快。每天晚上在乾清宫西暖阁看书做诗,做成了一首,便自己写个“斗方”,用针钉在壁上,自我欣赏。 
  看皇帝的神思静了下来,有足够闲逸的心情来谈不急之务了,小李才特意把一部雍正《御制圆明园四十景诗集》,与皇帝日常浏览,随手取用的一些书籍摆在一起,让他自己去发现。 
  皇帝喜欢诗词,自然不会放过,诗集放上去不到一整天的工夫,便已看到,自己取了来打开,一面图一面诗,边看边读,读不到一半便喊小李。 
  “可有没有圆明园的详图?找来看!” 
  有关的图籍,早就预备好了的,而小李却还有一番做作,“奴才去找。”他说,“一时可不知道找得着找不着?” 
  “快去找!我等着要。” 
  那就不敢故意耽搁了,去不了半个时辰,小李笑嘻嘻地捧来一个手卷,说是在昭仁殿找到的,展开来看,是极细的工笔,千花百草,金碧楼台,远比诗集上木刻墨印的插图,更为动人。 
  皇帝从头到尾,细细看完,靠在椅子上发愣。从他迷惘而微带兴奋的眼神看,小李知道皇帝一定会先提到修园子的话,故意不去理他,管自己去卷起手卷。 
  “不忙收!”皇帝指着画说。 
  “是。” 
  “你查一查,当时洋人烧圆明园的时候,看守的人是谁?” 
  皇帝向来性急,所以又加一句:“赶快去查!我等着。” 
  这可让小李作难了,他不知道从那里去查?时已入夜,宫门下钥,不然倒是找着内务府的人一问,就可明白。此刻只有在文件中去查了。 
  于是把《咸丰实录》取了出来,翻到英法联军内犯的咸丰十年八月,一页一页往下查,终于找到一条线索,总管内务府大臣宝洌в懈鲎啾ㄔ裁髟氨环俚那樾蔚恼圩樱±钏婕从值骄词路空业皆郏厦媲迩宄匦醋牛骸白芄苣谖窀蟪嘉姆帷⒚魃疲裰颊樟显裁髟啊薄6姆嵩诎嗽露眨耙姆恕被鹕赵裁髟笆保淹陡:Q衬选!
  “照这么说,知道当时情形的,只有一个明善了?” 
  “是!”小李答道,“宝中堂大概也知道。” 
  “不用找他!”皇帝连连摇手,“你明儿一早传旨,等我下了书房召见明善。” 
  小李答应着又问:“万岁爷是垂询什么?要不要预先告诉他,好教他先预备着?” 
  “我问问他,当时是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全烧光了?如果要修,先修那儿?” 
  小李一听这话,此时就不必再多说什么。第二天一早趁皇帝在养心殿跟军机见面时,赶到内务府,径自去找明善,陈述了旨意。同时揣测皇帝的意思,告诉他不必跟宝洌灯穑庖簿褪且髯殴酢C魃谱匀换嵋猓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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