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楼梯口不知道有多少僵尸,被他们堵住了就只有死路一条……”“照你这么说,那我们还是不下楼好了。”
她像是在看一个小孩一样看着我,继续说,“我们从窗户下去,这儿有这么多床单和窗帘,应该够用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仍然强撑面子。“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摔下去可不好玩的。”“随便你吧,反正我宁愿摔死也不愿意被僵尸咬上一口。”王建勇也附和着说,“对呀,五楼也不算太高。”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家伙,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
我打开钥匙串上的折叠剪刀,对着床单开始剪。她又说话了,“我的车在那边楼下,我们先到对面房间去。”我发现这个女人好像不太喜欢一次把话说完,于是斜抬着眼睛看着她,她抬高下巴,“有问题吗?”“没有,我还想听听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她得意一笑,“没有了。”
我先到了对面房间,确认没有僵尸在里面,招呼他们过来。大家动手撕开了床单,连成了很长的一条粗绳,王建勇把绳子绑在床腿上,使劲拽了拽,确认没有问题,就把绳子从窗户放了出去。王建勇坚持要先下去,理由是绳子能承受他的体重,就能承受我们的体重。她也坚持要先下去,因为钥匙在她手里,她可以把车开到窗户下面等我们。我拿不准她会不会开着车自己跑了,劝她说,“还是王建勇先下去吧,万一你失足掉下去了,他也好接住你。”她瞪了我一眼,骂了一句,“乌鸦嘴。”便不再坚持了。
楼下停车坪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也没有僵尸的影子。王建勇踩在椅子上,握住绳子,翻过窗户,脚踏着墙壁,慢慢往下滑。“你的车是哪一辆?”她用手指了一指,“那一辆。”
“那个桑塔纳?”“不是。”“噢,奇瑞QQ,很可爱。”“不是。”“难道是那个丰田?”“难道不可以?”“可以,支持友好邻邦的经济发展,很不错呀……”“你们干什么,还不下来?”原来王建勇已经滑到楼底了。她瞪着我,我耸耸肩,“女士优先。”她也不客气,抓住绳子,双脚缠住绳子,慢慢向下滑。王建勇紧张地四处张望,不过附近好像没有僵尸。她下到楼底后,和他快步跑到那辆丰田旁边,她打开车门,和他上了车。关上车门后,车开始发动了。我忽然觉得一阵恐惧感涌上心头,要是他们丢下我把车开跑了,我该怎么办?但是车开到窗户正下面就停住了,我松了一口气,翻过窗户。
五楼还是有点高,我不敢往下看,学着她的样子,双脚盘住绳子,慢慢往下滑,有几个窗户里探出脑袋看着我,王建勇对他们喊着,“把床单撕开接起来,这边楼下很安全。”
我下到楼底,打开后面的车门,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日本车哦,坐之前先考虑清楚。”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关上车门,“现在要应付的是全世界人民共同的灾难,民族情节先抛开了。”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时有几个人学我们的方法把床单撕开连成绳子从楼上滑下来,我还在担心我们的车可能坐不下,但是他们下来之后都各自跑向自己的汽车。楼上还有人陆续的滑下来,我突然被一个缓慢向下滑的背影所吸引,那个背影身材窈窕匀称,一头金黄色的卷发显得主人高贵而有气质,虽然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光是这个背影,已经足够深深的吸引我了,我急切的希望她快点下来,好看一看她长什么样子。但是她慢慢的向下滑,显得如此的胆怯和笨拙,让我忍不住想爬上去把她抱下来,楼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西服的男人正在急切的催促着她,语气中带着烦躁和不耐烦。我盯着那个男人,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终于那个女生下到了楼底,她转过身,扑到男人的怀里,浑身不停的微微颤抖。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对,简直就是超出了我的期望,那张脸太漂亮了,本来我对染非黑色头发的女生都抱有偏见,但是看到她以后,我认为她的头发本来就应该染成金黄色,黑色的头发反而不足以衬托她的美。
“哼,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前排的女生说话了。我微微觉得窘迫,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过眼睛,看着旁边的王建勇说,“喂,王建勇,美女哪里看不到嘛,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在美女面前要保持风度,你看你,眼睛都看直了,口水也滴在衣服上面了,哎,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呀?”王建勇也是很了解我了,呵呵一笑,也不分辨,前面的女生冷哼一声,“虚伪。”
金发美女和那个男人相互楼着,快步来到一辆轿车前,我看看车尾,是奥迪A6。看来那个男人非富即贵,两个人进了车,关上了车门,也关断我的视线。我收回目光,心中微微的失落,“这个美女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确定了楼上再没有人,车缓缓的开动了。
大街上一遍狼迹,撞毁的汽车到处都是,僵尸明显的增多了,有些伏在地上啃食尸体,有些在漫无目的的游荡,还有些伸出手,朝我们走来。汽车小心翼翼的躲开路上的障碍和靠过来的僵尸,看到这个曾经美丽的小镇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我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我正在悄悄的逃离这个小镇,我真是一个懦夫。又想到了陈馨,心痛得更加厉害,只盼望有个僵尸来咬我一口,也好解脱我心中的痛苦。
车逐渐开出了市区,僵尸没那么多了,道路也通畅了许多,她加快了车速,再过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应该到达成都了,不知道病毒传到那边去没有。车上了高速路,大家好像都缓了一口气,我也终于敢打开车窗透一口气。
第五章被困
那个女生突然咦了一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转过头,前面远远的停了一排车,好像是堵车了,车上的人都出来了,围在那边朝同一个方向看,我暗暗觉得不妙。车靠近以后,听到有人在号哭,有人在怒骂,还有人在大声的呼救,我们赶快下车,跑过去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没靠近人群,我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面本来是一座桥,但现在已经被炸毁了,桥下是几百米深的深涧,深涧象是远古时就被盘古用巨斧劈开,两边峭壁陡立,从这边爬下去再从那边爬上来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们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桥对面有人,我仔细一看,是身穿迷彩服,荷枪实弹的军人,可能有十多个吧,怒骂声和呼救声就是针对他们而发的,但是那些军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我忽然发现他们旁边砌着临时的防御设施,好像还架着机枪,枪口正是对着这边的,我们凉了一半的心现在可是凉透了。
开奥迪的那个穿西服男人站了出来,挥着手说,“大家不要吵,你们放心,有我在这里,你们一定会安全的。”看来他是经常在台上讲话的,对着这么多人讲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本喧嚣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他,希望他有办法带大家逃脱困境。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旁边的美女,心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她。中年男人对着那边的军人喊,“喂,你们是那个警察局的?我和成都市的李局长很熟的,你们快派人把我们接过去。”我原本以为他会说一些有创意的话,没想到说的是这个。果然那边的军人没有任何表情。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了,有人在轻声冷笑。
他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大家都盯着他,希望那个李局长和他的关系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但是那边好像一直没有接通,他连续拨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原本傲慢的脸开始惊慌起来。
旁边在给家人拨电话的人也在嘀咕,说电话打不通。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拿出手机拨打家里的号码,确实打不通,我再试其他朋友的电话,都没法打通,有手机的人都在拨打,但是没有人能打得通。“信号被屏蔽了。”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大家开始惊慌了,“为什么要屏蔽?”有人开始大骂,更有人把手机朝对岸扔去,但是远没有到达对岸,就掉到深涧中去了。
我大致了解我国政府对待这类新闻的方法,但是我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至少我们这些难民应该获救吧?我盲目的环顾四周,发现像我这样求助似的环顾的人还真不少,大家都希望人群中能产生一个领袖,带领大家逃出困境。不远处,金发美女美目含泪,楚楚可怜的靠在西服男人的怀里,我又想到了陈馨,不知道她到了哪里,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在旁边陪着我,我纵然被僵尸咬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王建勇坐到我旁边,不发一声,我扭头看着他,发现他脸色平静,没有恐惧愤怒,也没有焦急迷惘,我顿时发现我对他并不太了解,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都谈论我自己的事情,却很少问过他的情况,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姐妹。我忽然觉得异常内疚,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你现在最想的是什么?”他看着我,缓缓的说:“本来明天就该发工资了。”“呵呵。”我笑了,没想到他还有点幽默。
短发女生来到我们面前,“你们两个就打算在这里等吗?”我抬头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的恐惧与慌张,眼神中闪耀着自信。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有点依赖了,为了不让这种感觉继续萌芽,我嘲弄着她,“你该不会想学柯受良飞越黄河吧?”她也唇枪舌剑,“是的,你敢来吗?”“为什么不敢?”
我们跟着她上了车,她倒转车头,朝原路开回。我猜不出她要干什么,又不肯示弱,“不敢飞过去啦?”“哼,我可不想陪着你这个笨蛋一块死。”王建勇赶紧来做和事佬,问她,“我们回去干什么。”她对王建勇的态度好多了,语气缓了下来,“到不了成都,我们可以到邻近的区镇,看看情况再决定,总比困在这里好。”我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却忍不住打击她,“这边都走不通,你怎么知道其他的路没有被封锁?”“病毒今天早上才传播开,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的。”我衷心希望她判断准确,也就没有继续反驳她。
汽车穿过城边的公路,偶尔会看到游荡着的僵尸,但是几乎没什么危险。逐渐的,路面不再那么平坦,公路也变得弯弯曲曲的,她喃喃自语的说,“不知道这条路通向那里?”我和王建勇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摇头,我接过她的话头,“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嗯,有路必有丰田车。”她呵呵一笑,打开了音乐。
车转过一个大弯,一个急刹停住了,我们看着前面,都呆住了。前面公路旁的小山榻了半边,整个一长段公路都被碎石和泥土所掩埋。她骂了一句,“她妈的,王八蛋。”看到她这么生气,我们倒还没那么愤怒了,连忙劝她说,“再试试其他的路吧。”
车往回开,经过小镇的时候,她停住了,回过头看着我们两个,“走另一条路需要穿过市中心,没问题吧?”我犹豫着,眼光征求王建勇的意见。他坚定的说,“走吧。”
路上的僵尸逐渐的增多,我不知道我们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前面忽然传来了呼救声,一个年轻人挥舞着双手,朝我们跑来,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