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不照样同我一般只能看不能吃?”
这——
镜月未央觉得额头上飘过几道黑线,这是又躺着中枪了么?他们斗他们的,凭啥啥事都要拉她一脚?
“睡觉。”
恢复彦音的只有两个简简单单干脆利落的字节,直把彦音噎得回不了嘴,大手往镜月未央腰际重重一搭,就赌气似的缩成一团开启休眠模式,镜月未央乐得安宁,轻轻拍了拍小魔女的背扯过锦衾盖好,刚要抽回手的时候却被白朗之一把握住,镜月未央心头一跳,握起拳头不敢再动。
白朗之绝对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彦音跟他比起来,还差了那么些火候。
这是镜月未央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
而白朗之果然也没有叫她失望,握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扯,细细的胡渣没有刮干净,摸起来有些微微的刺痛,还有那两片冰薄的唇瓣,刻薄话语的生产地,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变得温软几分,挺拔的鼻梁被半脸面具隔成了两半,一边是冰冷的金属,一边是细腻的肌肤硬朗的骨架,镜月未央觉得有那么些熟悉,熟悉里又透着星星点点的陌生。
这一次,她可以很肯定,这个男人,跟安柏辰没有任何的关联。
他只是他,那个冷漠刻薄却始终陪伴在她身后的白朗之。
指腹掠过性感精致的锁骨下滑到温热的胸腔上,感受到那一起一伏强而有力的心跳,镜月未央没来由地觉得安稳,好像从此就可以不用再疑神疑鬼,不用再杯弓蛇影。
如果这只是一场华美的梦境,那么她宁愿梦境毁灭,也不要就此清醒。
被彦音珍宝般环在怀里,却又跟白朗之暗暗地偷情,饶是脸皮厚如镜月未央,此刻也免不得耳红心跳,有点儿刺激,又有点儿心虚,直到耳根处若有若无地掠过一缕湿热的气息:“别以为,我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
一手握住彦音,一手握住白朗之,镜月未央轻轻叹了一口气,十指相扣放在胸前,合上眼睑不再有任何动作。
一觉醒来,身边早已没人人影,就连小魔女也被人抱了开,镜月未央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姿势极度的不雅——这一点,是从西门九幽嫌弃的表情上得出的。
“你……你你……你怎么乱闯别人的寝宫啊?!”
“身为陛下的夫侍之一,就算是侍寝也并非不可以,怎么能说是乱闯寝宫呢?”西门九幽非常自觉地走近两步,斜身靠坐在一边的贵妃榻上,挑了个舒服的姿态,一抬眸就看见了挂在床头的那副水墨肖像。
“这个背影……莫不是当初圣焰的质子柳浮玥?”
“你的记性很好嘛。”
镜月未央被西门九幽的“侍寝”二字吓得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随便拣了一件袍子披上走到桌子前坐下,才鼓起勇气面对西门九幽那张出离了丑陋的脸面。
西门九幽对着那副画像瞅了两眼,继而微微提眉,难得有些好奇:“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其实镜月未央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鬼使神差会把这幅画像从公主府的寝殿里摘下来一并带了过来,她只是觉得,如果把这幅画像丢了的话,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当初她费尽了心思帮他,可不是为了真的让他就这么远走高飞,谁欠了她的,终归是要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毕竟是天下第一美人图嘛,丢掉了多可惜,这不挂在墙上能辟邪,挂在床头能避孕,多好。”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能把它送给我吗?”
西门九幽忽然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镜月未央一愣,即便笑着脱口而出:“哈,难不成你喜欢他啊?”
西门九幽却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继而回答道:“说不上喜欢,但我欣赏他。”
“呃。”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镜月未央纠结了一阵,“你真的要啊?!”
“毕竟是敌国王爷的画像,就算他之前是你的夫侍,可如今你贵为一国之君,在寝宫挂这样的一幅画像,怎么说都不太合情合理,倘若叫北漠之人知晓了,难免会猜疑你们之间的关系。”
45、春光外泄
之前镜月未央也没考虑这么多,当下西门九幽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圣焰国已经明摆着摊了牌恩断义绝了,就算她心里惦记着柳浮玥,也不能这么明显地表现出来,遭人诟病事小,被小人暗自挑拨那就亏大了。而且看西门九幽这架势,似乎是不到手就不罢休了,反正柳浮玥整个人都是她的,不差这么一幅画像,权当是送个顺水人情。
看着镜月未央走过去摘下那幅画像,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呵护珍宝一般,西门九幽唇边的讽笑就越来越浓。
居高位者必当薄情冷性,才能不为外物所累,像镜月未央这般的藕断丝连,把弱点都暴露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地下,又怎么可能无往不利称霸天下?
他是不是有点……太高估她了?
“你跑朕的寝宫来,不会就是为了要幅画吧?”
卷起画轴放进盒子里装好,镜月未央回身坐到西门九幽的对面,提起茶盏喝了一口清茶,越发地捉摸不透这个男人隐藏在幽暗眼底的那抹诡秘莫测的心思。
“自然不是。”西门九幽手下画卷,脸色平静一派的云淡风轻,“微臣是来请陛下上路的。”
“啪嗒!”
镜月未央手一抖,险些砸了茶杯,说走就走,这货也忒猴急了吧?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我……还没收拾好行李。”
“不用了,微臣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陛下动身。”
“那……要是说……我把地图丢了……怎么办?”
闻言,西门九幽眼神蓦地一冷,凛冽如刀地瞟向镜月未央:“陛下说的,可当真?”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朕怎么可能轻易弄丢呢……”讪讪地赔着笑,镜月未央低头挠了挠下巴,看来这次西门九幽是动真格了,也是,毕竟她一连拖了大半年,换成是拖欠工资农民工早就造反了,西门九幽也不是什么耐得住性子的人,万一真的把他惹急了,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那么,明日在城门相会,”不再给镜月未央任何推脱的机会,西门九幽起身就走人,“微臣先行告退。”
明明是为人臣子的作揖之礼,放在西门九幽身上却完全没有那种低人一等的自谦,气势凛然而霸气,大有众人皆臣唯我独尊的狂傲气魄。
见他如此,镜月未央哭笑不得:“喂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朕要是不去你……”
西门九幽顿足,回头用那张极度抽象的脸对镜月未央扬起一抹自认为是温柔和善的笑意:“那微臣就在城门处一直等到陛下前来为止。”
镜月未央扶墙跪地,真的是败给他了。
打不得骂不得,偏偏还斗不得,不仅得顺着他的意思还得好生的供着,祖宗似的难伺候,镜月未央发誓,这件事情一旦了结了,她就再也不要跟这个奇葩的男人有任何的来往!
为了不让西门九幽太过舒心,镜月未央这回出宫满满当当带全了家当,夫侍是必不可少的,小奶娃是死皮赖脸要跟着的,宠物也是出门必备的解闷玩物,死妖孽先前留下来的特大号马车这回将将派上了用场,走到哪儿都有路人不停地侧目,招蜂引蝶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二百。
看到镜月未央如此招摇过市,西门九幽脸色一暗,明显的不悦,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上了马车,快马加鞭连赶了十多里路,分明是要跟路人表明:他跟镜月未央这货不是一路的!
两拨人马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这回镜月未央没再游山玩水,空有玩心却不得遂心,后悔得她都想把慕容晏和楚鹤鸣这两位监军一脚踢回宫里头。
“央儿……”
铺满了花瓣的软垫上,彦音一头青丝洋洋洒洒地覆在肩头,胸前一片乳白色的水嫩肌肤若隐若现,手脚像是没有骨头的蛇一般顺遂自然地缠上垂头研究地图的镜月未央身上,脸色带着诱人的绯红,愈渐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显露在眼角眉梢。
那个该死的白朗之,居然对他下药性那么烈的毒,害得他活生生地禁欲了半个多月,差点儿连技术都生疏了。当然,他吃不到葡萄也没叫白朗之占上便宜,不然被他要挟着爬到头上,那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地?
因着后宫的窝里内斗,连带着镜月未央都吃了大半个月的素,如今被彦音这么一勾引,镜月未央也是馋得紧,三下两下就丢了节操快活去了,情动之下一脚踢翻了案台发出“哐当”的重响,很快就把外头守卫的两人给招了进来。
一把掀开帘子,入目的不是类似于“镜月未央呈四肢抽搐状”的危急景象,却是华色衣袍间水乳一交缠的盎然春色,楚鹤鸣当下收起目光看向别处,慕容晏脸色猛的一红,微微瞪大眼睛愣了半晌,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被楚鹤鸣一把拉了出去。
“他们……”
看到楚鹤鸣一脸镇定,慕容晏却是忍无可忍,明明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透出了几个高音,手指笔直地对准帐内,横眉斜挑隐忍怒气:“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哼!”
“他们在宫里,不也是这样的么?”
相对于慕容晏的过激反应,楚鹤鸣却是沉定得有些过分。
“宫里是宫里,不管怎么说,现在毕竟是在马车上!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慕容晏表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如果是以前的那个镜月未央,他大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是在他开始重新燃起寄望的时候,这个女人却……却还是如此荒淫无度!
楚鹤鸣微敛神色,忽而上抬嘴角笑着看向他:“不然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要现在闯进去?”
“我……”慕容晏被他问得一怔,一口气闷在胸口发不出来,不禁一掌排到木栓上,差点捏碎硕大的一块木条,“太过分了……本来她就不该把我们带出来,根基还没有完全稳定,朝中人心不平,她倒是乐得自在,把整座江山一股脑儿丢给了别人,也不怕会阴沟里翻船!”
“想必……”楚鹤鸣微微蹙眉,对于镜月未央的这个做法,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在细细思虑了一番之后,又不太相信镜月未央这么做只是一时兴起,毕竟把他们带在身边,对她而言也算不上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儿,“她有自己的考量吧。”
“考量?切——”慕容晏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她能有什么考量?满脑子只知道**的女人。”
“发生了什么?”
西门九幽刚好有事过来要找镜月未央,一走进就见守在外头的两人一个个面色不善,不由随口问了一句。
见是西门九幽,两人脸色一正,对这个男人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与厌恶,只是那种盛名之下的敬畏多多少少总归是有一些的:“西门公子可是找主上有事商量?”
“是。”
西门九幽淡淡吐出一个字,作势便要伸手去掀门帘,两人见状不由得急急抬手去拦,动作迅速而一致,惹得西门九幽一愣。
“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听西门九幽这么一问,慕容晏忍不住耳根又是一热,还是楚鹤鸣率先开口回答:“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西门公子不妨告诉我等,我等自会如实转告主上。”
西门九幽微微眯起冷眸,上下扫视了两人一眼:“如果是要紧的事呢?”
“那……恐怕要劳烦西门公子稍等片刻了。”
“呵。”西门九幽剔眉冷冷一笑,随即转身走离,黑底金边的袖子下闪速飞出一枚暗镖,重重地打在车轮上劈断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