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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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被抢了-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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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镜月未央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小银子自然知道她在挂念什么,忍了一阵还是没忍住,就帮镜月未央找了个借口去看彦音。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是他更不想看到镜月未央不开心。

“呵,既然小银子都开口为他求情了,那本殿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这一回!”

话一说完,镜月未央就起身快步朝彦音所在的暗室走了过去,看得小银子一阵摇头无奈。殿下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面子上很要强,却是狠不下那个心。

快要走进园子的时候,正巧碰到那个人迎面走了出来,镜月未央抬眉作出稀奇的神情:“不是说让你走吗?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舍不得本殿?”

“呵……”白朗之冷然轻哂,抬眸淡淡地看向她,“微臣不像某个人那么冷血无情,一度同床共枕的夫侍都要死了,却连一点怜惜都没有。”

“呵呵,这么说,”镜月未央微微勾起嘴唇,本着屌丝最基本的原则,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是看上音儿了?”

白朗之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仍旧是淡淡的神情,更加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啊,我爱他。”

小银子蓦地瞪大眼睛,镜月未央瞬间有种喷狗血的冲动。这厮果然不是简单的货,打嘴仗完全不占上风,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总之能一句话就把她噎死就是了。

“喂,说认真的,”镜月未央收敛了戏谑,端正严肃的态度,他们是在讨论正事,正事!“你也知道本殿的脾气,某些事可一不可再,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白朗之淡然浅笑:“微臣知道。”

“你确定……不走?”镜月未央要抓狂了,这些人怎么这么难搞?留下不高兴,走又赶不走,到底是要闹哪样嘛?!

“是,不走。”看着镜月未央一脸郁卒的神色,白朗之终于大发慈悲状地解释了一句,“微臣忽然发现,留下来似乎会比较有趣。”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脑海里恍然间闪过一些片段,镜月未央心尖儿一抖,忽然跨前两步一把拽过白朗之的袖子拉倒一边的假山后:“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回来找过我?”

白朗之也不瞒她,微微颔首道:“昨晚是微臣把醉酒的殿下送回房的。”

一听到这话,镜月未央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出事了!

“那,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白朗之还是一脸淡定:“该说的,不该说的,殿下昨晚都说了。”

啊啊啊啊啊啊!作死啊这是,他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这不科学!她要杀人灭口!

“那么……你的感想是?”

白朗之难得露出一个微微郁结的神情,外加几分鄙弃:“殿下是不是这几日听多了坊间怪谈?”

“啊啊啊,对的对的!都怪小银子,尽给本殿说这些解闷儿,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万一传了出去,人家指不定会当本殿是个疯子呢!”此时此刻,镜月未央多么想拍了拍白朗之的肩膀,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好好夸他一句——你能这么想,老子很欣慰啊有没有!

果然,要他们接受“穿越”这个现实,就跟要他们接受地球是圆的一样困难。

看到镜月未央瞬时放松的表情,白朗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无聊。

------题外话------

67、聘礼【 】

从窗框里投射进来的残阳余晖透着瑰丽的光泽,仿佛一片浅红色的纱帐,成片成片地罩在地上和床板上。唛鎷灞癹晓靠在床头的那个如玉般的美人如今虚弱得像是有些透明,轻薄的身躯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会飘走,白皙的脸颊上毫无血色,与那种急症引发的苍白不同,彦音此刻的脸色并没有太难看,却是一眼即明的憔悴。

才多久没见,他竟然就病弱成了这个样子,镜月未央忍不住蹙眉,这种摸样恐怕是装不来的,这回应当是她误会了他。

“音儿怎么样了?”

听镜月未央问话,先前去找过她的小厮立刻上前禀报,不乏添油加醋:“连白大人都说回天乏术,公子这次只怕在劫难逃了……”

“胡说!”镜月未央冷冷剔眉,厌食症又不是绝症,什么回天乏术,如果连这个都治不好,白朗之的神医之名早就可以扔掉了,“去把白朗之给本殿叫回来。”

“不用了……”

床头的人虚弱地喘了一口气,轻轻扇了两下睫毛,半睁开眼睛阻止镜月未央,清澈的双眸中已然没有太多的情绪,目光却依旧倔强:“不关郎之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吃。”

“你自己不想吃?”镜月未央回眸凝视着他,压抑住心下的愠怒,“就算是要找死,也该找个干脆点的法子吧,把自己饿死这会不会太折腾了?”

彦音撇开视线,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浅薄而柔软,没有了以往的张弛有力,仿佛是蜕了皮的蝉壳,却依旧旖旎多情,似乎比平日里更有一种难以描摹的风韵。特别是当那双柳叶般的细眉向上微挑的时候,那种不以为意又带着嘲讽的矛盾神情,让人情不自禁生出一种无端的怜惜。

“殿下不是早就已经把彦音弃如敝屣了么,彦音是死是活,在殿下眼中……又有什么分别……”

摒弃了万种风情,此时的彦音宛如一株风雨过后的栀子,俊秀而素净,在斜风之中孱弱地飘摇着,却是愈发地香气盈人。

听他这么说,镜月未央忽然间就没了脾气。淡漠的神情努力刻画出目空一切的气度,然而黑眸中那一线线的光亮却出卖了他的不甘,纵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要放手一搏,宁死也不肯后退半步。

这样的人,叫人如何舍得摁下他的头颅打断他的脊骨?

镜月未央摇了摇头,举双手投降:“好吧好吧,算你赢了,本殿不跟你抬杠了。小银子,把人带进来吧!”

先前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彦音一时半会还喘不过气儿来,连抬起眼皮都觉得吃力,好半晌才撑了气力凝眸看向来人,一望之下,面上骤然间就变了颜色:“彦奇!你怎么……你怎么……”

“少爷!少爷——”

清瘦的小个子少年疾步往前扑向床头,嘴里喊了几个字节就哽咽得再也说不顺话,略显稚嫩的脸上早已淌满了泪水。

看着床头的主仆两人忆起过往悲恸不已,镜月未央轻轻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调:“音儿,当年的事有些蹊跷,本殿知道你不信本殿,但彦奇是从小伴你长大的书童,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想必你有自己的计较。父皇虽然有些懦弱昏聩,但还不至于残杀忠良,不然眼下也用不着你来动手,暗中嫁祸陷害彦将军的另有他人,本殿自会彻查清楚,但你若是一意孤行本殿……自然也不会拦你。”

镜月未央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两人在房内互相叙旧。

当年彦府的灭门惨案,她费了诸多精力也未能查到足够的信息,所有相关的资料像是被人刻意销毁一般,隐藏得很深。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门安惨案被人动了手脚,若非是有人故意陷害,也不至于这样隐瞒。镜月未央偶然间也向父皇和母后提及,他们的回答却是十分的模糊,似乎对此事了解并不多,只觉得有些惋惜。

倘若真是她头顶上落实了的罪孽,镜月未央自然不会推诿,但若与她无关却冤枉了她,她一万个都不会承认!她又不是傻子,想要找她背黑锅绝对是瞎了尼玛的狗眼,她绝对会让真正的幕后凶手死得很有——节奏感!

在彦奇的劝慰下,彦音总算安定了一阵,不再继续折磨自己瞎折腾,然而那厌食症确然不是假装出来的,白朗之为他开了一些开胃的药食,彦音梗着脖子也只能是喝三口吐两口,整个人虚浮得连握指的气力都没有。

看着彦音一脸恹恹的神情,似乎在跟失散的书童重逢之后,显得愈发迷茫了。

一双弯月牙儿的眼睛半遮半掩着,朦朦胧胧像是起了一层雾,目光笔直看着前方,却是没有焦点,整张脸的面色都很腻白,只一双浅薄的唇瓣上微微透着几分淡淡的红色,宛若失去了魂灵的幼童。

镜月未央接过彦奇手里的瓷碗,坐在床头舀了一匙清粥:“来,再喝两口……嗯?”

彦音木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微侧过头,看样子似乎还在闹别扭。

镜月未央眉角细细抽了两道,指节瞬间掐紧了三分,最后还是缓下了愠气。哼,人生病的时候智商都是负数,她还不至于跟一个白痴生气。

“好,你是伤患牛气了是吧?没关系,苦肉计什么的本殿也会,你以为只有你可以忍着不吃饭吗?哼,本殿也能忍!你说本殿不重视你是吧?那本殿现在就重视一个给你看看。这样吧,从今天开始,到你康复为止,你吃多少本殿就吃多少,你不吃,本殿也不吃……”镜月未央甩手把瓷碗边上一丢啪的就摔了个粉碎,继而抬手轻轻抚上彦音旖旎而清愁的眉眼,嘴角带笑双眸却是异常坚决,“怎么样,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本殿不够疼你吗,我的好音儿?”

彦音的神情仍是淡淡的,无神的眸子里终于兴起了几许波澜,似乎并不相信。

小银子也以为镜月未央是在开玩笑,或者只是为了哄彦音,然而一连三天,镜月未央竟然真的饿起了肚子,彦音吃一口她吃一口,彦音不吃她也不吃,饿到后来直接就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成天成天地躺在床上节省体力。几天下来,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明显就瘦削了一整圈,心疼得小银子唉声叹了上千次的气。

是以当拓跋炎胤怒气冲冲的闯进公主府找镜月未央的时候,一眼见到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彻底傻眼了,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满是惶恐地冲了上去:“未央你怎么了?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病成了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在骗我,可没想到皇后说的都是真的……未央,你可千万不要吓我啊!”

“咳咳,咳咳咳!再不松手,咳咳……我就真的要死了……”

镜月未央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死命地拍了几下拓跋炎胤的脑袋,才唤回了他的意识,从他过于强壮的臂膀中得到了解放。

看着镜月未央靠在床头虚弱喘息的样子,拓跋炎胤不由眉头大皱,凑到镜月未央面前小声地哄着:“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现在还很难受?这些太医都是废物吗!居然害你这样受苦……”

镜月未央摆摆手:“还好,死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对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哼,你还说呢!”她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拓跋炎胤就来气,“是不是你为了疏远我故意找皇后把我扣在了宫里头,成天成天陪着那群无聊的女人弹琴下棋差点没把我给憋死……”

“切,”镜月未央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虽然这确实是她跟皇后暗暗给拓跋炎胤下的套,“我看你玩得可欢脱着呢,这不连我生病了都没来。”

“你,”上上下下瞅了镜月未央好几眼,看出来镜月未央是真的不高兴,拓跋炎胤这才微微有些放心,“真的不是故意要摆脱我的?”

“当然不是,我哪有——”

“不是就好!”镜月未央一句话还没说完,拓跋炎胤立刻就打断了她,狗眼一亮神情瞬间就欢愉了起来,“你不讨厌我的对不对?!”

“唔,”镜月未央有点儿犹豫,“怎么会讨厌呢……”

拓跋炎胤却当那是娇羞,尼玛也不想想她是那种会“娇羞”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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