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吸一口凉气,说:“妈的,朱勇还真的舍得下本钱啊,都找了这么个高手来对付你了,我看也是有备而来,估计知道你也是侦察大队出身的,所以才找个这样的人来对付你。”
林安然叹了口气,说:“没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王勇说:“要不要我回市里去,在道上悬赏一下,找找线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时候道上的人比警察管用!”
林安然马上打断他道:“你别搅合了,这人不是道上的人能对付的,受过侦察兵训练的人,若故意隐匿行踪,你怎么找?找到了就凭道上那些二流子的三脚猫功夫就能搞定人家?送死还差不多,你就别让人枉送性命了。这案子,还是交给警察去办。”
王勇心里有些不服气,不过林安然才是当事人,他不同意,自己也不好乱插手。
秦萍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号码,对林安然使了个眼色,说:“是小红姨,估计差不多到了。”
林安然刚想告诉她,让她跟秦安红说别过来了,自己没事。不过旋即又打消这个念头,自己正好和她谈谈苏易的方案,秦安红人面广,弄不好能找到投资商。
秦萍在电话里将林安然已经平安的消息告诉秦安红,秦安红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不过她人已经到了省城,而且定好了飞滨海的飞机票,况且林安然虽然平安了,不过身上有伤,她还是执意要过来看看。
王勇问林安然:“你现在能出院了没有?”
林安然活动了一下手脚,说:“小意思了,轻伤不下火线。”
王勇乐呵呵道:“这就好办了,晚上你小红姨到了,咱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顿好的,庆祝你大难不死如何?”
林安然说:“这有什么好庆贺的?我都被人追杀了,庆祝啥?”
王勇啧啧两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不过大难不死也未必有后福。就像你们县里的财政局长郭贵民,昨晚让人给绑在家里的保险柜上了,人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保险柜还开着,里头有八十万现金呢。人没事,财没丢,不过后福可就不敢说了。纪委听说介入了,就在楼上守着他呢。”
林安然觉得这事也太离奇了,忍不住问:“这明显寻仇嘛。八十万一分不拿,这绝对不是窃贼。”
王勇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领带,说:“都知道不是普通的贼,估计跟你一样,得罪什么人了,报复呗。我今天去县公安局录口供,碰到刑警队一个熟人,说这郭局长晚上应酬了个饭局,八点多回到家里就被绑起来了,第二天将近中午人家打他电话又不接,有个会议也不出席,觉得奇怪,加上他位置敏感,所以派人去敲了他的门,在门缝里一瞄,发现出事了。”
他说罢,嘿嘿一笑,又道:“现在当官看来也是高风险职业嘛,欺上瞒下,防上访又防纪委,现在还得防贼防报复,嘿嘿……幸好我当年是急流勇退了。”
林安然听说郭贵民被袭,又听了整个案子的蹊跷过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不过王勇却没给他机会,嚷嚷着要他出院,先找个地方订个房间,大家摸着酒杯底慢慢说。
这天夜里,王勇开车载着大家赶到滨海市飞机场,接了秦安红,定了镇海宫一个大房间好好聚餐。
而此时,城关县的案子侦破工作也在加班加点进行着。一连两宗恶性案件,让刑警队的人忙得脚后跟打腚。
一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黄国海才开车回家洗澡,按照工作安排,最近他也不能回家了。市委市政府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要破案。
黄国安打算洗完澡还要回刑警队里主持工作,晚上谁在队里的休息室就可以。
警车开到楼下,他吩咐司机在楼下等等,自己先上楼去了。
回到家门口,摸出钥匙开了门,进门发现黑灯瞎火的。心里暗自奇怪,从前妻子知道他加班总会在厅里开着一盏灯,今天居然没开灯。
他一边喊着妻子的名字,一边把佩枪解下来,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一道黑影忽然从门后面的屏风后闪出来,一掌就朝他脖子上劈去。
黄国海是滨海市警校的毕业生,当年毕业成绩优异,尤其是射击和散打两项,在同届中算是佼佼者。
他下意识往后一避,拿在手里的枪套里有一支五四式的手枪,右手也不及格挡了,直接往枪套上摸去。
由于他退避还算及时,那只手掌只是指尖扫过他的颈脖,不过饶是如此,也让他脖子上一阵剧痛,一种粘乎乎的感觉传到大脑里。
只是扫了一掌,还是指尖的部位,已经破皮流血了,直接命中,人估计得晕过去。
黄国海知道对方不是要自己的命,否则自己九条命也没了。
他的右手已经摸到冰冷的枪柄,五四式手枪熟悉的握感传来,他慌乱的内心闪过一丝淡定,这枪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黄国海迅速掏枪、举枪,由于刑警队工作需要,那支枪的子弹已经顶在膛上,常年如此,除非回家后放在抽屉里锁起来,就会退膛。
这个动作,在警校已经重复不少次,在工作经历中,也尝试过不少次,被他磨合得天衣无缝。此时性命攸关,更是达到了最佳的状态,最短的距离,最快的速度。
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对着面前的那条黑影。
第430章 匪夷所思
正当黄国海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黑影的一个动作,登时将他惊得下巴都跌在地上。
他感受手上一紧,对方一只手已经握住他出枪的右手,而且拇指刚好精准地****扳机护圈里,垫在扳机后头,就算黄国海现在想扣动扳机,也无能为力了。
更可怕的是,那只手的另外四只手指往外一拧,黄国海顿时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如同被铁箍死死箍住,动弹不得,手腕上一软,握住手枪柄的手指马上松动下来。
黑影另外一只手蛇一样伸了过来,在他持枪的手背上加了一把力,黄国海顿时痛苦地叫了一声,手再也握不住枪。
那只五四式手枪在电光火石一刹那间,从自己手里变戏法一样到了黑影的手里。
黄国海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望着乌洞洞的枪口,整个人脑海里一片空白,闪过脑子里的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枪,居然还能这么夺!
不过,更令他惊讶的一幕还在后头。
黑影的两只手压根儿没停下来,似乎在枪上做了什么动作,然后一阵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这种声音,黄国海十分熟悉,不过在这一刹那,他又一下子想不起是什么。
当看到那支五四式手枪几乎在瞬间就在黑影的手里变成一块块组合零件,哐铛铛全落在地上。
他这才明白过来,不到两秒的时间,这人竟然将一支五四式手枪在黑暗中给分解了。
但凡和枪扯上关系的职业,无论是军人还是警察,基础科目里都要学习枪支的分解结合。不过,这么快速的分解结合,是他第一次看到,更何况是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
五四式手枪分解结合说简单不算简单,说麻烦也不算麻烦,但是起码要进行六个步骤,就算不完全分解,好歹也要做四个步骤。
三秒不到……
黄国海起初见黑影分解枪支,还闪过一丝希望,觉得可以趁黑影手里没枪,上前一搏。
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心如死灰。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毛贼,一定是有军事背景的人员,而且不是执行一般战斗任务的人。
他怎么会找上自己?
黄国海心头悬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黄国海想问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不过,还没等他哼出第一个字,那人直接一手劈了过来。
这一次,黄国海淬不及防,人顿时晕了过去。
这一切,从黄国海进门到被劈晕,前后不到十五秒时间。
刑警队的司机在楼下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心想这黄队长回家不是和老婆干一炮再下来吧?
于是又等,结果一盒烟都快抽完了,烟头散了一地,还没看到黄国海下来。
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忍不住了,走到附近一个小卖铺,给黄国海的BP机留了个言。
又过了二十分钟,依旧没动静,这下子他坐不住了,直接往黄国海家的座机上打。
直到断线,那头依旧没人接。司机翻出电话本,核对了一次电话号码,发现没错,再拨打一次,还是没人接。
这下子,他心里腾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三步并作两步,他蹿到楼上,敲了几下门,里头没动静,又敲了几下,依旧如此。
心急之下,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
巨大的响声引来了不少邻居,这栋楼里住的都是县公安局的人,都是警察,警觉性比一般人要高。
况且司机半夜里踹门,声音在静悄悄的黑夜里显得尤其响亮。
门开了,一群警察用了进去。
屋里黑灯瞎火,邻居赶紧拿来电筒,大家小心翼翼在屋里寻找黄国海。
走卧室里的两个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在这里!”
接着就听见俩人抢上前去,大叫:“黄队长!黄队长!醒醒!”
混乱中有人叫了声:“他骨头都断了,赶紧叫救护车!”
黄国海的司机走进卧室一看,人登时惊出一头冷汗。
黄国海老婆被人用床单绑在床上,像只大粽子,不断徒劳地扭动着身子。
而黄国海本人,则瘫在床边,嘴里塞着一团布,嘴巴被人用布条绑了,可身上没绑什么东西,不过人脸色铁青,一头一脸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身子不住颤抖。
让人奇怪的是,黄国海并没有被绑起来。有人上去一动,发现他四肢有些不对劲,一看,竟然都断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当县城里的救护车呜呜狂叫着从医院飞驰到县公安局宿舍,再从县公安局宿舍飞奔回医院里。
这一切,远在滨海市城区里的林安然是不知道的。
秦安红责怪了一番林安然,又提醒他,既然这人有心要对他不利,下步可能还有行动,建议他先放一放手头的工作,跟自己回京城去。
住在秦部长家里,就算杀手再厉害,总不敢去总参搞事吧?
林安然拒绝了,他对这个杀手有着一种好奇心。一个像自己一样,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侦察兵,怎么会沦落成了一个杀手?
这在他看来是没道理的。
这种人一般不会为钱而去做杀人的勾当,如果不是为钱,那么就是寻仇。自己想来想去,也没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是卫国庆?不可能了,此时的卫国庆已经在监狱里,他昔日的心腹早做了鸟兽散,谁也不会为了这位当初专断跋扈的土皇帝去冒险。
是朱得标?也不可能,不是自己小看朱勇,而是朱勇也好,朱得标也罢,就算有贼心也有贼胆,也找不到这么高杆的人来杀自己。
在河边,林安然和那人交手了十多分钟,结果俩人都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搞不定眼前的对手。
不光是林安然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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