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一愣,什么东西?这种情况下常识告诉他那东西一定是个麻烦,不能要。
“不。”
伤者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命令:“拿去。”
张齐连忙摇头:“我不能要,你给别人吧。”
伤者用带血的手一把抓住张齐的手腕:“听着,我的时间不多。这东西不能落在坏人手里,它是灾难,一定要销毁,你有责任,听见没有。”
盒子被塞进了张齐手中,伤者用尽全身力气一推张齐:“走,快跑。”
墙的另一面传来多人奔跑的声音,有人过来了。张齐一激灵,是伤者口中的“坏人”来了。
伤者低吼:“跑!”
张齐条件反射的爬起来,撒丫子就跑。他很清楚,已经被牵连上了,不跑的后果很严重。
校门就在五十米外,张齐一口气冲过去,刚进校门,就听见有人翻墙落地的声音。张齐的心忽悠一下高悬起来,一个急刹车收住脚步,紧贴在校门里的墙上。现在的张齐紧张的忘记了呼吸,集中精力侧耳倾听。
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头,好像死了。”
“东西呢?”
“没有。”
“妈的,不可能。”
“真没有,可能被他藏起来了。”
领头的断然道:“不对,他没有时间,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跟他接触过。”
有人突然想了什么,说:“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跑的声音。”
“什么方向?”
所有人的声音消失,应该是在等那人指出张齐跑走的方向。
张齐紧张的全身紧绷,大气也不敢喘。接着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向校门过来了。
张齐心说,坏了,只要进了校门就能发现他,怎么办?现在跑的话也会惊动过来的人,总之一句话,麻烦大发了。
那群人很快的逼近,张齐拼命的靠紧墙,恨不能跟墙融为一体。盒子就在他手中,沾满了血迹。为了这个盒子死了一个人,弄不好还要搭上他的小命。紧张害怕的同时,还有些好奇,忍不住将盒子举到眼前,暗中看不出什么特别,只知道是金属的。
手指触碰到一个圆形的突出,轻轻一按,盒盖无声的打开,里面装的是个小瓶子。毫不起眼的小瓶子,竟然被那人形容为灾难,拿到眼前仔细瞅了一眼,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脚步声已经到了校门口,张齐来不及多想,屏住呼吸,希望黑暗能够帮他逃过一劫。
几个人走进来,门口昏暗的灯照出这些人的脸,凶狠彪悍就是形容他们的。
张齐隐在暗影里,但只要这些人注意看,肯定能发现,现在的张齐只能赌了。
几个人站住。
领头的吩咐:“前面分岔,分头搜。”
“这是综合性大学,里面很大。”一人提出担忧。
领头的怒声低吼:“无论如何要把人找出来,超能体不能丢。”
“不是说还没研究成熟么,丢了就丢了,何必那么紧张。”
“你懂个屁,丢的是母体,有它才能研制出子代。找不回超能体,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一行人说着向前走,很快分成两拨,向校园深处去了。
直到这些人没了影子,张齐才长舒一口气,不屑的撇撇嘴,什么超能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再看小瓶子,不过普通橡皮大小,丢在地上都没人捡。可是为这东西死了一个人,这人让他想办法销毁,要怎么销毁却没说,难道让他挖个坑埋了。
丢掉空盒子,把小瓶子塞进胸前的口袋里,侧耳倾听,确定那些人已经走远了,他才快步往回走。
这里他熟,很快就绕回了宿舍楼。运气不错,没跟那群人撞上,走进宿舍楼梯口的时候张齐高悬的心才完全放下。
正如那群人说的一样,这是综合性大学,里面住着几千号人,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觉得安全了的张齐,快步朝宿舍走去。
虽然夜深了,操场上还有不少人。一部分是锻炼的,更多的是小情侣。每次看到这些个双双对对的鸳鸯们搂搂抱抱,张齐心里就会冒点酸水出来。如果他有时间,是不是也该找个女孩儿牵牵手呢。
“混蛋,放开我!”
在和谐甜蜜的气氛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声刺耳的不和谐音调,难免招人注目。跑步的停下来,亲热的也转过头看向出事地点。
一个男生紧紧的抓着女生的手,不放她离开,而女生显然非常的讨厌男生的行径,用力的想抽回手来。
“放手啦,你干什么?”女生越来越怒。
男生则抓的更紧:“方悦,我不好么,你要什么,你说,我都可以给你,我给的起。”
“滚啦,谁稀罕,你放手,我喊人了。”
男生死皮赖脸的恳求:“方悦,别这样,我是真心的,我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的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么?我家里有的是钱,不会亏待你的……”
叫方悦的女生恼怒的大吼:“来人啊——,打流氓……”
所有听见的人都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没一个人动的。这种情况下谁去了谁倒霉,傻子才去触霉头。谁不认识抓住方悦手的那家伙叫李多贵,地道的土豪二代,惹不起。
方悦见没人肯仗义,惶急的张大美目四下搜索可能帮她的人,于是就看见了站在操场栅栏外的张齐。
“张齐,救我,张齐——”
要不要这么倒霉,点谁的名不好,竟然点他的名字,张齐对着夜空翻了个白眼,心说:好吧,看在老天的面子上,就做一回救美英雄。
迈步走下操场台阶,故意放重步子,跺地有声的走过去。
“真稀罕,癞蛤蟆居然咬住了天鹅的翅膀。放开了,粘糊糊的不要弄脏了人家的手。”
李多贵瘦长的脸唰的黑成锅底:“王八蛋,你骂谁?”
“谁搭理就是谁。”
早对张齐不满的李多贵,脑门子上的火噌的窜起三尺高,放开方悦,冲过来就是一老拳。
小时候练过几招的张齐根本不屑于同人动手,微撤一步,轻松闪开。
李多贵两眼冒火,高叫:“有种不要闪。”飞起一脚踹向张齐小腹。
一边的方悦见李多贵凶狠的样子,脑子一热,横身挡在两个人中间。李多贵来势汹汹,没想到方悦会闪过来,想收招收不住了,眼看这一脚就要踹在方悦的心窝处。
张齐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出现,他要闪开了,方悦肯定被踹惨,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方悦,飞速的一转。李多贵的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张齐后腰上,张齐站立不稳向前扑倒,于是两个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耳轮中听得“咔嚓”一声,不知道啥碎了,来不及细想,注意力便被方悦的呼痛声吸引过去。
美女娇小的身躯扛着他这一百来斤,肯定不舒服。张齐急忙翻身起来。
躺在地上的方悦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多贵,你去死。”
李多贵也蒙了,本着遇事没主意走为上策的原则,没胆的家伙一溜小跑,窜了。
张齐好笑的看了一眼像兔子一样飞奔的家伙,嗤笑。
方悦看见李多贵跑了,立即收住哭声,恨声骂:“王八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着瞧。”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张齐,“你能拉我一下么。”
张齐一愣,缺根筋的说:“你爬起来就是了。”
只见方悦美目圆睁,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张齐,恼火的爬起来,再次狠瞪张齐,咬牙切齿的骂了句:“二货。”甩开愣掉的张齐,大步走开。
张齐抓了一把额前短发,一头雾水的嘟囔:“好心没好报,英雄成二货,我这不是自找么。”
第3章 有失有得
这位不幸成为二货的英雄郁闷的回到宿舍,才发觉左胸部隐隐作痛。脑中一道电光闪过,才想到刚才好像听见“咔嚓”声音了。
火速冲进洗手间,脱掉外套,低头一看左胸口袋处渗出点点血迹。倒霉,刚才跟美女接触的太亲密了,把塞在口袋里的小瓶子撞碎了,玻璃碎片扎进了肉里,刚才光顾着郁闷没觉察到疼。
快速脱掉衬衣,三四块玻璃碎片扎进肌肉里,急忙拔出来,还好没有碎渣留在肉里。伤口都不大,出血不多,冲洗了几遍,也便不冒血了。随便找了两创可贴将伤口贴上。
提起衬衣翻看口袋里的瓶子碎片,能看见残留在瓶里的液体是淡蓝色的。张齐将碎片全部扔进抽水马桶里。什么灾难,什么超能体,定是糊弄人的,根本没看见可怕的东西。
让张齐觉得轻松的是,那人叫他销毁,现在也算被他销毁了。东西没了,追杀者找不到,他的麻烦也就不存在了。
感觉今天晚上的麻烦就这样过去后,张齐收拾好安心的睡下。
睡了不知道多久,就被人一嗓子吼醒了。睁开眼一看,宿舍三个裤衩君气势汹汹的站成一排怒瞪他,宿舍的灯全开着。不知道这三个人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站在他床前展示内衣。
“你丫的还让不让睡,一晚上又挥拳又踢腿又哼哼的,被鬼压了不成。”
张齐茫然的坐起来,“我说梦话,有么?”
发话人一指旁边两个:“大家都看见了,要不是你吵,谁有那闲工夫半夜起来欣赏你的睡姿。”
另外两人打着哈欠,懒懒的晃晃脑袋,一个说:“求你别吵了,都困死了。”
张齐脑袋晕晕的,感觉头上像顶着一口大锅炉一样,又热又重,含含糊糊的答:“知道了。”然后倒头又睡了过去,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张齐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黎明的时候,高烧才渐渐退去。
今天是周六,张齐要早起去一家餐馆打工,要求是六点半到。餐馆距离不远,他通常六点起床,快速收拾好,然后跑步前去餐馆。
因此高热刚刚退下,他就醒了。看看时间刚刚六点,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六只充满血丝的眼睛,一齐不满的瞪着他。
三对兔子眼看他醒了,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打着打哈欠翻身就睡。
张齐好奇的问:“咦,你们昨晚没睡么?”
一只兔子火大的骂:“你丫的烧了一夜,踹了一夜床,我们忙着给你物理降温,累了一夜,睡个狗屁啊。”
张齐疑惑的嘀咕:“难道我真的发烧了么?”
另一只兔子哼了哼:“有空去看看医生,别是什么传染病,害自己还害我们。”
“对不起哦。”
宿舍最瘦小的眼镜语气比前两舍友和善多了,“张齐,你要是看不起病,我可以借点钱给你的,别拖着,不划算。”
“哦,谢了。”
本着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的原则,张齐从床上挪下来,刚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晃,急忙扶住上铺的床沿,站了一会才稳住。
看来昨晚烧的不低,好在现在热已经退了。他毕竟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身体处于最佳状态,烧退了肯定是没事了。
摇摇晃晃的去洗手间洗漱,眼镜问:“张齐,你还要去打工啊,休息一下吧,这么拼干什么。”
张齐回头笑笑:“没事,死不了。要是我不去,蛮横不讲理的经理会炒我鱿鱼。”
眼镜叹口气:“要钱不要命。”
另一个半睡不醒的哥们嘟囔:“别管他,丫的就是个掉钱眼的货。”
张齐苦笑了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赶紧出门。
平时张齐的速度很快,从起床到饭馆不用二十分钟,但是今天明显慢了许多,十多分钟才跑了一半的路。
张齐站住喘气,刚跑了一段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