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解放后才在昆明定居。
故事有些狗血,但在那个朝不保夕的时代,这种事情的确发生过很多。
再后来,花太太生下一对双胞胎,老大像爹老二像娘,花在峦抱着两个儿子,老大生得健壮,花在峦决定日后把花家的本事全传给他,取名花不毁,望他日后行走江湖不忘家规,拍花只用在正途,绝不破坏女子的清誉。花太太见老二生得如花似玉像自己一样漂亮,哭起来又嘤嘤的很娇气,就赐名花不如,虽是男孩,却从小做女儿打扮,还学过几年花旦。长大后,二子各有所成,花不毁留在国内行走江湖,花不如却跟着爹娘去了美国,后来在拉斯维加斯做反串艺人,小有名气,他回国才半年,目前正着手一家娱乐城的建设。
待老韩把花家的基本情况介绍清楚,花茶已喝过两轮。不是老韩啰嗦,而是他跟花家人渊源太深,当年跟花在峦的合作,还有上次在福州请花不毁出手拍了无良律师邹天明,花家人在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太多,但其地位却是无人能够替代的。
“对了,不毁呢?怎么没见他。”老韩说得口也干了才想起正主居然不在,这一趟他可是冲花不毁来的,段七说他知道秘籍下落。
“您大老远的来看我们,我得先听您把话说完不是。”花不如撩了把头发,仪态万方地又给诸位添上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哥他,被人绑架了。”
“绑架?”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花不如的口气就像在说出门逛街那么清淡,只有老韩和陆钟看出来花不如眼里的担心,只是他的优雅不容许自己失态。
“没错,就是这几天,一帮人闯到这里来把他带走了,说是让帮忙去拿件东西。”花不如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却看着门外,仿佛哥哥随时会归来。人的本事大了,打主意的自然也就多了,花家的名声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全无人知。
“这种事以前也有过,可是凭着不毁的本事,应该不难脱身。”老韩知道花不毁的本事,曾经他被人用枪指着头,也安然脱身过。
“这次带走他的人很厉害。”花不如叹了口气,“好像是开药厂的,也不知给大哥吃了什么东西,让他中了毒,每天必须吃他们提供的解药,否则就会全身疼痛。”
“原来是着了道。”老韩眼中流露出担忧。要制作拍花的药粉和药水,花家人对药物是有一定研究的,尤其是中草药,其专业程度绝不会比一个半吊子中医教授水平差。能把花不毁弄到中毒还不能解的话,对方的确有两把刷子。
“已经三四天了,也不知大哥怎么样,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打听到那帮人的地址,您能帮帮忙吗?”花不如面露忧色。
“放心,你和不毁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绝不会袖手旁观。”老韩说完,朝陆钟看去。虽然他口头答应了,但真正能办事的,还是这帮徒弟们。
“前辈请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您救出不毁前辈。”陆钟自打见识过花不毁的本事后,对他十分钦佩。更何况他知道师父此番的来意,得不到秘籍,老韩死也不会瞑目。
“好姐姐,我还是觉得这样叫你比较亲切。别担心,干爹和六哥答应帮忙,什么问题都能摆平。”司徒颖看到花不如眼中有盈盈的泪意,忙递过一张纸巾。
“你就是外面传说的六哥?”花不如轻轻地拭了泪,一双妙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陆钟来。
“您是前辈,千万别这么叫我,叫我六弟吧。”陆钟赶紧端起茶,不好意思地敬了花不如一杯。
“虽然我回国时间不长,但也听说了不少你的事,你小子不错,我哥的事拜托你了。”花不如赞赏地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还请您把那些人的情况介绍一下,说得越详细越好,咱们尽早安排,尽早行动。”陆钟不经意地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的笑,让人心安。
B
听完花不如的一席话,陆钟觉得绑架花不毁的那帮人大概是想让他去做一件事,一件难度很大又很危险的事。可那帮人不是黑社会,是开药厂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会让花不毁去做什么呢?
花不如不知道,陆钟他们更不可能知道,想得到答案,只能自己去找。花不如查到的唯一线索,就是那帮绑走花不毁的人开的车,车牌号属于一家名为傲龙生物制药公司。有了地方就不急了,只要顺藤摸瓜,总能找到正主。
言谈间,花不如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虫草汽锅鸡,金钱云腿,红烧鸡枞,芫爆松茸,香茅烤鱼,全都是云南大菜。大家边吃边谈,饭还没吃完,陆钟已经安排好了摸底的行动。
当天下午,梁融将一封电子公函几经周转,最后以一家权威机构的名义发送到了傲龙公司的公共邮箱。公共邮箱的密保设置通常不会很复杂,用解码软件黑进去并不难,准备修改公函的收件时间时他发现该邮箱跟大多数公司的公共邮箱一样,塞满了没有及时查看的信件,至少十天半个月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封公函。
几天后的早上,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在傲龙制药厂大门前,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女的也戴了一副黑胶框眼镜,头发束成一个利落的低马尾。两人都生得十分标致,着深色的西装,派头十足地站在大门前,面对保安半是质疑半是试探的目光,女的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份盖了大红印章的公函递了过去,严肃地说:我们要见负责人。
保安定睛一看,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赶紧用寻呼机通知队长,虽然他背过身去,还刻意压低了嗓门,但两名来客还是能听清,他说的是:有北京来的领导视察了。
几分钟后,厂门大开,几位看起来很像管理阶层的干部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打头的是办公室主任,一见面就热情握手顺便自我介绍,“让你们久等了,我姓程,办公室主任,二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机。”
“我们早就发过电子公函给贵公司,但一直没有接到回信,可能是我们级别不够高,贵公司不够重视吧。”说话的是那名男子,他和女同事掏出工作证和公函给主任过目,表情严肃。
嗬,口气还真大。程主任瞟了一眼工作证,男的叫白峰羽,女的叫雷雯君,都是直属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特派员。再一看那份公函,盖着大红公章还有领导的亲笔签名。两位特派员都生得眉清目秀,可惜,那个雷雯君虽然漂亮,但脸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让人很不舒服。
特派员,这三个字可不简单,虽说官不算大,但权力绝对比地方上的大,很多问题的处理上甚至可以直接越过地方乃至省级有关部门。再看这两位的派头很首都,说话的腔调也相当首都,虽然都还年轻,但特派员的身份应该不假,如今提拔年轻骨干是全国政界的潮流,当真不可貌相。
“你们怎么做事的?太不像话了!”程主任厉声怒斥,一名女下属吓得赶紧检讨:我这就去查。说完话,拔腿往办公室里跑。
雷雯君扶正鼻梁上的眼镜,轻蔑地扫一眼众人:“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你们公司的产品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如果这次通不过检查,你们就等着停产整顿吧。”
听完这话,程主任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脸色都变了,忙打了个手势,暗示手下人赶紧去通报董事长,自己则赔着笑脸,毕恭毕敬地把二位迎进了大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雷雯君昂着头走在最前面,白峰羽却慢了几步跟主任走成一排,主任忙塞了一包软装的云烟印象到他手上。
“好东西,一百三一包吧。”白峰羽原本严肃的脸松动了些,把烟开了封,拿出一支叼在嘴上。同样从北京来,也同样是一个单位,他跟雷雯君的硬邦邦截然两样,显得很好说话。
“小意思,不成敬意,您要喜欢回头我拿几条给您抽抽。”能当办公室主任的都是八面玲珑的老油子,这位程主任自然也一样,简直见缝就钻。
“客气,一看您就是个明事理的人。”白峰羽压低了嗓门,脚下走得更慢了,“小雷最近刚失恋,心情不太好,你们要理解。我呢,是代表上头点名派来的,当然也知道上头跟你们董事长关系不错,所以这次的检查也会帮你们兜着点,不过呢,也要看你们董事长的配合程度。”
“明白,明白。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主任乐开了花,有了这话他就放心了。每年省里市里还有区里下来好几拨人检查呢,全都被他伺候得没有二话,北京过来的倒还是第一次。心里还犯着嘀咕,搞不好这两个小年轻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不是为了好收钱,下到基层的任务可都是肥差,只要让他们揣满口袋,应该没问题。
“虽然是突击检查,但报告还是得写,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白峰羽把该说的话说完,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咧嘴一笑。
“瞧您说的,千万别见外,都是自己人,需要什么尽管说。”主任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很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雷雯君雷厉风行,连茶都不喝就直接进入了生产区,并打开摄录机拍摄工人们生产的实况,认真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白峰羽不跟雷雯君一路,他要检查的是办公区,药品检查是否规范,各种文件是否执行到位,等等等等。虽然刚才跟主任说话时嘻嘻哈哈的,但工作起来也有模有样。
程主任见此情景心道,这才第一天,总要摆摆姿态。他刚回到办公室,准备亲自跟董事长通个气,还没坐稳就接到了女下属的报告,公司邮箱里的确有一封前几天就发来的公函,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忘记看了。
第十六章 潜伏(2)
原来的确是自己人的疏忽,主任这才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两位不速之客有点怪怪的,来得实在突然,但他一时也不知打电话给谁才好,国家药监局?难道去问人家为什么派人下来检查?还是去问到底是谁投诉自己?那可是国家药监局,自己这个地方制药厂在人家面前只能算孙子和爷爷的关系,孙子能去找爷爷的茬吗?当然不行。他喝了杯茶压压惊,最后还是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怎么招待和孝敬这两位来自首都的特派员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雷雯君在厂区内走来走去,四处巡视,如果不是身后跟着两位工作人员,她的行动要方便许多。在最后一栋厂房的角落里,有一扇钛合金造的密封门,她好生疑惑,这厂房都是平层,用不着电梯,转头问那后面的两个尾巴:“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呃,下面是地下室,也是实验室,是不对外开放的。”工作人员赶紧解释。
“开门,我要进去。”雷雯君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对不起,这个我们不能做主,涉及商业机密,必须董事长同意才行。”工作人员低声劝道。
“我说,我要进去。”雷雯君不耐烦了,板起脸来厉声道。
“请您别为难我们了,别说是我们进不去,就连公司的高层领导也进不去,必须得指纹加董事长的密码卡才行。”另一名工作人员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
雷雯君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扭头走了。转过身去的瞬间,她的手把袖口上的一粒纽扣给揪了下来,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手心朝后一扔,那粒纽扣就滴溜溜地滚到了密封门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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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傲龙公司的董事长周昆保在邦克酒店贵宾厅招待两位来自首都的特派员,满满一桌大菜,基本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