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了独孤亭的脖子:
“原来你就是半夜三更悄悄潜进来占沈雪宁便宜之人,本王早就说过,不许你动沈雪宁,你竟然把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
沈雪宁早晨苏醒后一连串的反常,以及她房间中散发的男子气息让独孤棋生疑,他知道,昨天晚上沈雪宁的房间中一定来了男子,房间中残留的气息,是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独孤棋生于皇室,对龙涎香并不陌生,因为只有皇室男子的衣服才会熏龙涎香。
烈焰皇室皇子并不多,而如今在京城的更是屈指可数,所以,独孤棋怀疑,昨晚闯入沈雪宁房间的不是独孤绝就是独孤亭。
如果是独孤亭,他好色成性,来此调戏沈雪宁也属正常,可如果是独孤绝,那事情可就复杂的多了……
为防打草惊蛇,独孤棋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而是派出大量精兵,暗中注意着这间房间的一举一动,他知道,那人一定还会再来这里……
大约是一盏茶前,独孤棋正在与人商议对付独孤绝的方法,侍卫前去禀报,说房间有异常,独孤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停止了商议对付独孤绝一事,快速赶来了这里……
天色已晚,夜色很暗,独孤亭不会武功,眼力一般,在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沈雪宁的大致轮廓,看不到沈雪宁嘴唇上的红肿,但独孤棋武功高强,自然能清楚的看到。
沈雪宁的嘴唇被独孤绝蹂躏了大半天,自然肿的不轻,原本沈雪宁以为天色已晚不会遇到独孤棋,天亮后唇上的红肿早已消息,再加上为防独孤棋起疑心,她又急着回来,便没有用药消肿,想不到现在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望着沈雪宁红肿不堪的嘴唇,独孤棋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气,紧掐着独孤亭脖子的大手也越收越紧,冰冷的眸中寒光闪现:“独孤亭,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本王的意思?难道一个项依灵还不够你消遣?”
与此同时,玉贵妃正躺在不远处梅贵妃所在的房间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住惯了豪华舒适的皇宫,如今睡在这简陋之所,自然是毫无睡意。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玉贵妃无奈的叹气:亭儿这孩子心性太单纯,毫无心机可言,如今被梅贵妃母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也有错,如果当年我没有做错事,让梅贵妃抓住了把柄,亭儿也不会被他们如此利用……
等这里的事情一了,我马上让哥哥将亭儿接回玉家,如此一来,也可使亭儿不必再被他们利用……
自责间,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玉贵妃心中疑惑: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外面吵闹……
反正她躺在这里也睡不着,干脆不睡了,玉贵妃坐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拉来房门走到了院中,四下观望片刻,缓步向声音传来方向,也就是沈雪宁所在的房间走去……
同一时间,独孤绝与冷炎来到了城墙上,望着不远处腾起的滚滚狼烟,独孤绝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铁骑军,看来独孤亭选择与独孤棋合作了……”
也就是说,独孤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打败独孤绝登基为帝。
铁骑军是烈焰的一支奇兵,一直以来都是玉家在掌管,这一代的玉家家主是玉贵妃的哥哥玉连锋,不知为何,玉连锋成亲数载膝下无子,于是,玉连锋便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独孤亭身上,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的玉家家主便是独孤亭。
不过,有一点儿独孤绝感到纳闷:独孤亭是真正的风月公子,终日流连花丛,此生最爱美女与银子,独孤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独孤亭同意与他合作……
独孤亭见过美女无数,从不会对任何一名女子上心,即便是独孤棋找上几千名美女送给独孤亭,独孤亭也只会新鲜一阵,至于借用铁骑军的事情,独孤亭绝不会点头……
疑惑归疑惑,这些铁骑军是冲着独孤绝来的,如今之计,是想办法将他们击退:“冷炎,吩咐下去,让所有将士全部拿弓箭,箭上装火药……”
沈雪宁没少用这个方法对付敌人,百试百灵,每次出手都将那些人修理的很惨,所以,独孤绝也让这些刀枪不入的铁骑军尝尝火药的厉害……
“咳咳咳……”沈雪宁所在的房间中,独孤亭喘不过气,不停的咳嗽,用力挣扎着,想摆脱独孤棋的钳制,可独孤棋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掐着他的脖颈,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反而有越来越紧之势,无奈之下,独孤亭只得开口求饶:
“六弟,皇兄刚才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来到此处……对沈雪宁用了迷烟……更何况,你之前也答应过皇兄,事成之后沈雪宁交给皇兄来处置……如今我不过是提前要回属于自己的,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独孤亭不说这话还好,他话一出口,独孤棋眸底的寒光更浓:“独孤亭,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将沈雪宁交给你了,你舅舅已经率领铁骑军来到了城外,想必很快便会与独孤绝交手……”
“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时,本王再出手将他们全部歼灭!”独孤棋眼底闪烁着阴狠的笑意:“独孤亭,本王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了,像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存活于世,本王今日做做好事,送你一程,让你早日投胎!”
说着,独孤棋紧掐着独孤亭的大手猛然收紧,并慢慢抬高,独孤亭双脚慢慢离地,脸色由于呼吸不畅而变成了青紫色,独孤亭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张大了嘴巴呼吸,却吸不进一丝的氧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离他越来越近……
沈雪宁躺床上假寐,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暗暗打量着房间中所发生的一切。
当独孤棋想掐死独孤亭时,沈雪宁并没有阻止,她也不打算阻止,因为她听独孤棋的意思,独孤亭与独孤棋交换了条件,两人算是达成了合作关系,如果独孤亭死在独孤棋手中,那两人就算是窝里反,沈雪宁的目的达到了……
就在独孤亭停止了所有挣扎,脑袋歪向一边,呼吸消失时,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望着被独孤棋抓在手中,身无一物,毫无生气的独孤亭,那人惊呼一声:“亭儿!”
在独孤棋还来不及反应时,玉贵妃已快步来到独孤亭面前,从独孤棋手中抢下了独孤亭,将他放在地上,轻拍着他的脸,不停的呼唤着。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独孤亭依然毫无反应,回答她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而独孤棋显然是没想到玉贵妃会出现在这里,在她叫出亭儿两字时,独孤棋愣了片刻,一时没注意,被玉贵妃抢下了独孤亭,不过,此时的独孤亭已经没了呼吸,就算玉贵妃抢走他,也救不活他了……
“亭儿,醒一醒,你不要吓母妃……”玉贵妃不停的摇晃着独孤亭的尸体,希望他可以再醒过来。
“不用再叫了,独孤亭已死,你叫不醒他了!”反应过来的独孤棋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恨与害怕,语气冰冷的告诉了玉贵妃这一残忍的事实。
独孤棋话一出口,玉贵妃就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想起了害死她儿子的罪魁祸首,猛然站起了身,望向独孤棋的眼中寒光闪现,拔下头上的发簪,不顾一切向独孤棋冲去:“独孤棋,我杀了你!”
玉贵妃是一介女流,根本不会武功,怎会是独孤棋的对手,独孤棋只躲不还手,都已将玉贵妃累的气喘吁吁。
片刻之后,独孤棋不耐烦了,猛然出手抓住了玉贵妃拿着发簪的手腕,大手轻扬,玉贵妃手中尖锐的发簪刺破了她的喉咙,鲜血顺着脖颈滑落,将白色的里衣染红了一大片……
玉贵妃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脖颈,但鲜红的血液还是顺着指缝不断涌出,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玉贵妃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消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玉贵妃慢慢倒地后,一道身影显出,却是已经清醒的沈雪宁,此时她望向独孤棋的眼底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独孤棋先是一愣,望着大开的房门,以及散落一地的桌椅板凳残肢断体,心中明了:
独孤亭只是向房间中吹了迷烟,如今房门大开,迷烟早已散尽,再加上刚才房间中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沈雪宁被惊醒也不是没可能……
“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之处?”或许连独孤棋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说出这些话时,语气是多么的轻柔。
独孤棋快速来到床边,正欲将大手覆上沈雪宁的额头,看她有无异常,岂料,沈雪宁就像很害怕,或者很讨厌他一样,快速后退: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清冷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沈雪宁知道独孤棋一身心狠手辣,却没料到他竟然心狠到了这种程度,独孤亭和玉贵妃是帮他的,他竟然如此残忍的将他们杀了……
独孤棋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幻着,片刻之后,独孤棋收回了手,语气冰冷:“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哪个帝王不是踏着成堆的尸骨上位……”
“可他们是帮你的,是有功之臣,你杀了他们,就不怕其他将士心寒?”沈雪宁语带嘲讽。
独孤棋冷哼一声:“他们两人死在本王手中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别人又怎会知道!”
独孤棋眸底闪着满满的自信:“今日上午,独孤亭已通知玉家的铁骑军前来协助本王,即便是他们死了,玉连锋也不会怀疑到本王身上,如果本王将他们的尸体加以利用,让玉连锋以为是独孤绝害死他们,如此一来,玉连锋定然不会轻饶于独孤绝……”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铁骑军已到了城门口……”
果然不出独孤棋所料,玉连锋在接到独孤亭的飞鸽传书后便立刻编排军队,快速赶来京城,其目的,就是为冲垮独孤绝的防备,与独孤棋里应外合,夺回烈焰的大权。
独孤绝立于城门墙上,望着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数以万计的铁骑军,目光锐利,面无惧色:“冷炎,准备好了吗?”
“回王爷,士兵们都已准备完毕,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对付铁骑军!”冷炎恭敬的回答着。
独孤绝并未说话,锐利的眸底却是越凝越深:独孤棋,你竟然能令独孤亭出动铁骑军,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本王并不怕这些所谓的铁骑军,你还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好了……
小院,沈雪宁眸光微闪:“如此说来,你在京城也布置好了一切,只等铁骑军大破城门,你的势力就会全部出现,将独孤绝击失败……”
“聪明!”独孤棋忍不住出言赞叹:“本王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顾着说话的沈雪宁与独孤棋都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濒死挣扎的玉贵妃眸光一寒,用尽全力挥出了手掌,顿时,一记白色的信号透过大开的房门直冲上黑色的夜空……
就在信号升空的眸间,独孤棋意识到事情不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望着独孤棋阴沉的俊脸,玉贵妃想放声大笑,但她才刚刚张口,便有血自口中涌出。
于是,玉贵妃只得改成低沉的笑声,尽量不扯到自己的伤口:“独孤棋,这一次你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刚才那记信号是让铁骑军撤退,我哥哥是聪明人,他一定会察觉到事情不对,一定会为我与亭儿报仇的……”
独孤棋冷哼一声:“玉贵妃娘娘,你不要忘了,在今天上午,你的宝贝儿子可是亲口向玉连锋担保,要与本王合作,就算你燃放了撤退信号,你与独孤亭又离奇死亡,玉连锋也只会将此事怪到独孤绝身上,与本王扯不上什么关系……”
玉贵妃抬头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