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孔明此行,并不是向刘备求援,而是要说服刘备按兵不动!”
小志心弦微颤,这两个还处于年轻阶段的卧龙凤雏,所拥有的智慧和潜力简直深不见底,若日后要与他们为敌……小志猛的摇了摇头,拼命甩掉这个不祥的念头。
“李兄莫非不同意在下的判断?”庞统疑惑道。
“呵呵,士元误会了!那以士元之见,这荆州乱局如何能解?”
“无解!”庞统干净利落的回答,立刻就把小志噎着了,看着小志难堪的表情,庞统笑得异常开心!
“我并非妄言!要终结眼前的战事并非难事,但荆州乱象已成,势必引起各路势力的觊觎,争夺荆州的战事,还远没有真正打响,在荆州真命之主出现之前,荆州再无和平之日!”庞统斩钉截铁的说道,目光中虽含有对苍生的无尽怜悯,却也透着对充满挑战性的未来的无限期待。
“不知士元兄以为当今之世,有谁堪为你的真命之主?”借着话题,小志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心底的问题。
庞统表情微凝,盯视着远方看了很久,似在思索,又似在抉择。
“日后若有机缘,真希望跟当今冀州之主一叙!”庞统的声音虽低,但听在小志的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怎么着?难道说……小志狂喜得几乎就要窜上桌案大声宣布自己就是当今的冀州牧!
“或者,能与之一战,也是人生快事!”庞统似乎没顾及小志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却堵的小志半天没说出话来,那心脏在经历由波峰沉到谷底的剧烈运动后,隐隐生疼!
“士元,那么眼下,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不敢再继续那个话题,否则只怕会被庞统活活说死,小志明智的另起炉灶。
“……先安葬了我母亲!”
跟叛军头子张怿的交涉很快有了结果,虽说将庞统软禁在家,但张怿毕竟不敢太过得罪庞德公,是以做个顺水人情,答应可以在军队的“保护”下,举行葬礼!
葬礼于第二天下午,在庞府依托着的小山上面举行,看得出庞统这一支血脉在庞族之中不太受重视,虽然家境不错,但看到那建造得稀稀拉拉的家族墓园,还是可以想见这一家子的窘境,小志隐隐对庞统生起了一丝怜惜。
从母亲去世之时起,直到葬礼开始的一刻,一天多的时间,庞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思维顺畅,谈笑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叫小志不得不慨叹庞统是个硬汉!但葬礼开始后,小志就见识到了一个另类的庞统。
哭,恸哭,惊天动地的嚎哭!身着一身白色的素服,扑倒在母亲的灵柩前,拼命的以头磕碰灵柩,额头磕出了骇人的血痕也恍然未觉,庞统只是放声悲哭,毫不掩饰心中的哀伤,任旁人如何相劝,也止不住那令人心中发酸的痛哭声音!
哭到浓处,庞统捧起一酒缸,仰头豪饮,酒水淌出酒缸,洒得满头满脸,分不清哪些是酒,哪些是泪,喝干了一半,另一半却使得庞统犹如落汤鸡一般,落魄到了极致!
“噗~~~~”毫无征兆的,庞统猛的喷出了大口的浓血,将白色的素服染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庞统连喷几口,看得惯经生死的小志也心中骇然!
人间真情,只怕莫过于如此了!这洒满了大地的鲜血,比任何的语言,都要生动的多!
庞统,至情至性的真男人!
庞统一直在哭,小志,庞府的一众家丁侍女,还有数百名士兵目睹着这一切,直到天色渐渐的阴暗下来。
“喂喂,不过死了个糟老婆子,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统统给我回去待着!”有人再也难耐这般枯燥的等候,在亲兵的簇拥下冲上前来赶人。
小志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就窜到张怿的身前,张怿身后的亲兵惊呼一声,四五支长枪齐齐捅了上来。
也不见小志如何动作,那几名士兵就被击飞,胸前凹陷出一个硕大的坑!小志右臂一举,掐着张怿的咽喉,生生将他举到了半空。
“咳~~~咳咳~~~”张怿奋力挣扎,双手拼命得掰着小志的手腕,想获取一丝呼吸的空间,却发现小志的手越掐越紧,好似精钢一般纹丝不动!
“你干什么?快放下将军!”无数的士兵恍然惊醒,挥舞着兵器合围上来,放声怒喝,到了小志的身前三丈处,就不敢再前进一步了!
对周围数百士兵视如不见,小志就这么捏着张怿的喉咙行走,直来到庞统的身边才发现这位一代大贤不知何时已经哭到晕厥!小志心中痛惜,单臂抱起庞统,一步一步向陵园外走去。
在一众手握刀枪的士卒的合围下,小志走得极稳,走得极快,吃定了这些家族的私兵不敢无视张怿的死活,一直走出了百余步,那些色厉内荏的家伙也只敢围着大声呼喝,而不敢采取任何行动。
“下来!”冷喝一声,双手举着两个人,小志仍轻盈的飞跃而起,一脚将一名骑坐在马上的士兵踹飞,稳稳的抢来了一匹战马。
“这些庞府下人,放他们回家,不得为难!否则,你们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们的将军了!”小志的声音极冷,如雷灌顶般的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震的在场所有的士兵纷纷愣在原地,化作了雕塑。
“驾~~~”猛喝一声,胯下战马一声长嘶,跃然奔腾起来,小志在数百名失魂落魄的士兵注视下,扬长而去!
第五十五章 内战乱局
从回到狼群大营的一刻起,庞统,这位一代大贤,已经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
高烧,浑身冷颤,毫无意义的呓语,庞统的病情让小志束手无策,若不是凭着典韦对大山异乎寻常的了解去采了几味草药,加上刘玲精心的照料,只怕这凤雏不用路过那落凤坡,就直接死翘翘了。
从庞统苏醒的一刻起,小志就惊喜的发现,庞统已经恢复了冷静,睿智而带有几分狂傲的状态,那个天纵之才凤雏,又回来了!
感觉到自己似乎身在一座军帐之中,只有小志守候在一旁,庞统似乎明白了在他昏厥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的家人怎样了?”意识虽然恢复,但庞统的声音仍虚弱不堪。
“放心吧,叛军要的是你,没有为难你的那些家眷,统统都放了!我把那张怿也放回去了,只不过今后碰上刮风下雨的天气,他的骨头只怕要受点罪了!”小志微微冷笑,对典韦折磨人的本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唔~~~我这是在哪里?”
“我的大营!如何?要参观参观吗?”回到自己的大营,无形间一股极为慑人的威严气势重临小志的身上,庞统眨巴着眼睛,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个名为李煜的家伙。
这是一支只有百余人的小型军营,但低沉压抑的气氛下所涌动着的无限的爆炸力和破坏力,都让庞统无比的震撼。在庞德公麾下学习,庞统曾经有机会参观过荆州军的大营,两相比较,眼前这支简直有如天兵下凡!
“怎么样?我的军队,士元还看得上眼吧?”
“唔……”
“呵呵,若此刻我再说愿和士元协力,平定荆州战乱,士元不会再有所怀疑了吧?”
“李兄到底是何身份?可否直言相告?”
轻声在庞统的耳旁嘀咕了几句,然后小志就快活得欣赏到庞统那极具戏剧性的表情变化。
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巴大张,久久不能合拢,急促的喘息着,瞳孔里也放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庞统此时的脸色,非常的诡异。
“哈哈哈哈~~~~”两道此起彼伏的狂笑声,从小小的营帐内传出,响彻云端!
公元198年,一月!
年关已过,荆州的数十万百姓却感受不到一丝新年的喜庆气氛,而外来的一股强劲卷风,更是将荆州士民的心,降到了冰点以下。
元月10日,曹操麾下名将夏侯渊所率的三万精兵,突然杀出宛城,正式介入荆州战事!荆州叛乱的幕后黑手,已经呼之欲出!
在曹军势如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下,不出三天,僵持日久的上庸战事终于以叛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世代镇守上庸的刘先父子率领全族,向曹军投降!
曹军威名过处,荆州各处无不胆寒,原本举棋不定的零陵,桂阳,武陵三郡,相继向曹军献上了降表,改弦易张,视据守在江夏的原主公刘表为敌!
荆襄九郡,已有七郡沦落敌手,凄惨到只剩下江夏和长沙两郡的荆州刘景升,在很多人看来,覆亡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危急存亡的关头,刘表并没有放弃!
陈列重兵于江夏重镇信阳,以猛将黄忠为正将,文聘,王威为副,策士蒯越为谋主,力阻曹军于江夏郡外!
在三万曹军和五万叛军的围攻下,黄忠展现出一代名将之才,披坚执锐,亲自登城指挥守城之战,哪里最危险就出现在哪里,一把鸭嘴长刀使得神出鬼没,鬼神难敌,就连曹军骁将乐进在黄忠手下撑了百余合后,也不得不负伤逃离!
受黄忠武勇的激励,荆州军打出难得的血性,三万精兵据城死守,与敌军展开拉锯血战,硬是在近十万大军连续三天不计伤亡的猛攻下,撑了下来!
荆州,宛城。
曹操,携麾下主要谋士和战将,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这座荆州名城,亲临前线指挥荆州之战。
长身肃立,凝视着地图,倾听着属下将领的战情回报,曹操那久违的自信和霸气又重归这一代霸主的身上,显然已经走出了徐州失利的阴影。
“黄忠……不想刘景升部下居然还有如此猛将,连乐进将军都敌之不住,更统兵挡住我大军三日之久,将才啊!”
“主公,此不过是刘表垂死挣扎罢了,不足为虑!但我军尚须竭尽全力尽快终结荆州之战!我军顶着荆州冰雪天气冒险进取荆州,正是笃定了其余诸侯不会在此时前来搅局,但再过月余,天气就将回暖,届时变数就太多了!”刘晔沉声说道。
在贾诩叛逃,荀攸被俘之后,刘晔和程昱的地位,已经大大的提升了,此次来到荆州,曹操就将这两名谋士同时带在身边参赞军机,仍留下荀彧安定后方大局。
“呵呵,子扬所言甚合我意!眼下荆州军大半主力已被牵制在了信阳,我倒要看看刘表从何处变出兵马,去阻挡蔡瑁那一路大军?恩?”
“哈哈哈哈~~~~”堂内君臣彼此对视,忽的朗声大笑起来,必胜的豪情在心中升腾。
事情的进展,却不像曹操预想的那般顺利。
盘踞在襄阳的蔡瑁,连续接到曹操传出的三道军令,命他统兵直捣江夏郡,彻底终结刘表在荆州的统治,但蔡瑁硬是在曹操的严令下,给出各种借口一再拖延,整整三天按兵不动!
正面强攻不能得手,规划好的侧面突袭又出现变故,怒极的曹操直接将蔡瑁派来巧辞拖延的第三波使者枭首,命人送回了襄阳。
即使面对这最高级别的警告,蔡瑁竟还是按兵不动!
“主公,蔡瑁这家伙,怕是对我们起了戒心了!”对着脸色难看的曹操,程昱淡笑着说道,“原本说好我军只起到震慑和支援的作用就好,他蔡瑁足够将刘表剿除了,但如今我军直接介入这荆州战事,蔡瑁恐怕对他能否坐上这荆州之主的位子,心存疑虑了!”
“哼,蔡瑁那小人也不想想,荆州这块宝地,我怎么可能托付给他这样一个废物!他若肯老实听话,我自会容得他继续富贵,他若敢生异心,我就连他也一并灭了!”曹操目中寒光四射,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呵呵,主公暂且息怒!眼下单凭我军,并没有把握尽快结束荆州战事,还是先借助叛军一用吧!待到大事已定之时,局面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