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呢。但是更多的,却是洞岸观火地看热闹,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情,和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
流言是伤人的,特别是关系到领导的流言。通过这次会议,就已经有人得出一种论断,那就是王子君这个政法委书记要想掌控全省的政法系统,恐怕还得再等几年。
这种论断一出来,就很有市场。更有一些人说如果让甄厅长当这个政法委书记,那就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而随着这些流言,还有人说现任的政法委书记,应该会拿出一点小鞋给朱信涟穿,但是这种消息相信的人确实不多。
朱信涟是什么人?那新来的政法委书记就算是厉害,毕竟是新来的,又能够拿他怎么样?
每天早晨起来,叶承民就会打上一趟太极拳,他的太极拳很简单,和街头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太极拳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十几分钟的锻炼,再加上家里可口的一顿早晨,让叶承民走出家门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精神百倍的感觉。他的秘书屈振兴对于老板的精气神儿,一向很是佩服。
同样的清晨,叶承民再次坐上了来接他的一号车,已经熟悉了这个步骤的屈振兴,依旧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副驾驶的位置,目光警戒地看着四周。
“叶书记,我听说政法委的王书记昨天召开了一次政法系统的联席会议。”屈振兴在车子驶出省委大院的时候,轻声的朝着叶承民汇报道。
现在已经成为了叶承民心腹的屈振兴,很知道一个好的秘书应该做到什么,几乎每天,他都要将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给叶承民当作闲谈般的进行汇报。
叶承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后面听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屈振兴在说什么一般。而屈振兴却依旧自言自语地说道:“公安厅的甄厅长、检察院的金院长和司法厅的穆厅长都去了,只有朱院长有事,让副院长去的。”
“哼”叶承民的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于朱信涟,他的心中也有些不满,但是朱信涟这个人跟着褚省长一直工作了不少年,在省里面是被公认的褚省长的老部下。他此时和褚省长在执政理念上已经有了南辕北辙的趋势,因此,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他不想为了一个朱信涟的事情,让两个人的关系出现新的裂痕。
现在这个朱信涟,还真是够骄横的,政法委书记的亮相会他都不参加,这不明显说他不怎么将新来的政法委书记放在眼里吗?心中念头闪动,叶承民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朱信涟可是不只没有将王子君放在心上,他恐怕对自己也没有怎么尊重。
“嗯。”叶承民轻轻地嗯了一声,好似在说知道了,又好似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而屈振兴却知道这是老板对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的一个表现,当下就接着说:“书记,我听办公厅有人说这是朱院长故意挑战王书记的权威,如果王书记在这件事情上找不回面子的话,他这个政法委的一边手将坐不稳当了。”
“哼,胡说八道,都是信口开河,王子君同志的政法委书记,是组织上经过精心挑选选拔上来的,振兴,以后这种没有证据的话,你不要乱传,更不要乱表态。”叶承民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屈振兴嘴中答应着,但是心中却好似明镜一般,他知道叶书记认同了自己刚才的说法,不过处在叶书记的位置上,有些话语自己能说的,叶书记不一定能表态。
叶承民的心思,此时跳动的很快,来到南江省之后,他对南江的大部分工作还是满意的,不过不满意的也不少,其中就包括政法工作。
在政法政治中,他对省政法系统的掌控有限,所以想要找一个能力强的政法委书记,而年轻的王子君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要求。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找了甄红磊这个省政法系统最有权威的人谈话,让他支持王子君的工作。算是对王子君工作的一种支持,但是他绝对不会帮着王子君解决每一个问题。
如果王子君树立不了威信,解决不了面临的问题,大不了礼送出去就是了,不过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沟通,绝对要配一个有工作经验的老同志来负责省内的政法工作。
就在屈振兴向叶承民汇报的时候,省长褚运峰也在听着省政府秘书长赵运河的汇报。褚运峰对王子君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却也没有什么好感,此时听到赵运河的汇报,他的手指敲敲桌子道:“这个朱信涟,越来越胡闹了。”
赵运河是从褚运峰进入省政府之后才跟了褚运峰,他知道朱信涟是褚运峰的心腹,这种人就算是褚省长批评的再狠,那也是他们内部的事情,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参与到这里面来。
褚运峰发了几句脾气,就准备拿起电话,不过最终,他还是将电话给放了下来。
“省长,这不是什么大的事情,而且朱院长也让辛院长说明情况了。”赵运河看褚运峰放下电话,就有点明白褚运峰的想法,当下赶忙说道。
褚运峰点了点头,他明白赵运河的意思,这种事情,虽然关系到王子君究竟能不能在南江省站稳脚跟的事情,但是说出去,却是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事,更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处。
“你给老朱打个电话,让他以后要注意一下工作作风。”沉吟了瞬间的褚运峰,再次沉声地说道。
在南江省,王子君并没有什么心腹,所以对这种流传的传言,他自然听不到,但是他能够感觉的道,自己的第一次亮相因为朱信涟的不来,让自己的形象受到了打击。
虽然王子君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但是对于朱信涟这种明显的挑衅,他的心中很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如果只是不舒服的话,王子君还不至于怎么做,问题是,这件事情已经给他的工作造成了一定的障碍。
如果不能够将朱信涟的气焰给打下去,给朱信涟一个教训,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威信,就会受到威胁。但是南江省的水,他现在还没有趟清楚,如果仅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对朱信涟大动干戈,恐怕最终会弄得自己收不了场。
朱信涟敢这么做,他背后肯定有人!
第一零八二章 我管的是事 不是你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随意翻动着最近送到他案头的一些文件。对于政法工作,他不是太熟悉,尽管这段时间恶补了一下,但是在有些深入的问题上,还是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
“嗯”,王子君本来是想要将报纸挪开,但是当他看清楚里面的一张报道之后,一个念头就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这两天,俞江伟的耳朵里听的全都是关于王书记这次政法联席会的议论。而且有些议论太让人难受了,有人说,朱信涟连首次的见面会都不屑于参加,无疑是对王子君的一种挑衅。如果新来的书记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的工作,他还怎么掌控政法系统嘛。
更有人说的还直接,那就是王朱之间,必有一战!王书记要想将自己的意志贯彻下去,势必得把朱信涟这个拦住的猪给宰了,要不然,谁还会将一个没有威信的领导放在眼里呢?
这些议论让俞江伟很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王书记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作为的话,他对政法系统的掌控力就会降到最低点,甚至成为一个传声筒了。
可是,要教训朱信涟谈何容易?俞江伟在政法委工作有些年头了,对这里面的水有深太清楚了。朱信涟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有人。王书记要敲打朱信涟的话,说不定还没有等他敲打人家,就会挨上当头一棒子。
要是那样的话,王书记在省里面的工作,将会更加的难以开展。
几天的时间内,俞江伟想了不少的法子,但是每一个办法,很快就会被他自我否定了。如果王书记是省委书记的话,有些办法实施起来肯定没什么难度,但是现在他刚刚来到省里面,而省委叶书记好似对王书记出任政法委书记还有些不满。
王书记真的能行吗?
一天、两天、三天……随着四五天的过去,俞江伟没有见王书记有任何动作,而一些人也开始改变论调,那就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王书记知道惹不起朱信涟,所以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而这种论断,还很是有些市场。
“江伟,咱们出去一下。”就在俞江伟想着王书记是不是该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王子君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外,沉声的朝着他吩咐道。
俞江伟快速地站起来,将心情收拾了一下的他,今天王子君的工作安排就出现在了他的脑子中,好像这个时候,王书记不该出去啊!
心里虽有疑问,但是俞江伟不敢说出来,他跟着王子君下了楼,一路上,上上下下的人见到王子君,依旧好似被用了定身法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向王书记微笑。对于他们来说,王书记就算是怎么不了朱信涟,但是要对他们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那是谁也不敢当任何出头鸟的。
“王书记,咱们去哪里?”司机小陈是个退伍军人,车开的很不错,话也不多,从王子君来到南江省就开始给王子君开车。
“去下房区法院。”王子君朝着小陈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下房区是东宏市的一个区,虽然高配,但也只是副厅级的架子,单位只是正处级。王书记去这里要干什么?
俞江伟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通过后视镜,他看着微闭着眼睛的王书记,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的老板云山雾罩,越发看不懂老板的风格。
下房区法院不大,占地也就是二十多亩,三层的审判大厅满是威严,在车子行驶至下房区法院的时候,几个记者正对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采访。
那老人的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摞子钱,他的脸上此时说不上喜也说不上悲,而嘴里的话更是呼呼隆隆的说不太清楚。
“对于丘潮桂的情况,我们法院领导特别重视,特事特办,力争保证他的合法权益,现在我们已经将全部赔偿款二十万元,一次性支付给丘潮桂……”在老人的身边,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正慷慨激昂的道。
“李副院长,从这件事情的资料上显示,贵院当年对丘潮桂老人的判决存在问题,我想问一下,当时为什么不让公安部门补充侦查,而是对丘潮桂直接进行判决,以至于造成了今天的错案?”一个年轻的女记者,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地问道。
“这个嘛……”李副院长朝着那个记者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沉声地道:“我来下房区的时间短,对里面具体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程序和适用法律都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没有问题,怎么可能会作出国家赔偿呢?同一部法律,同一个案源,判决结果前后不一,这不是自我否定吗?请您给个合理的解释。”
在整个江水日报社,曹小英被称为第一利嘴。别人说话,往往才说第一句,她就能想到人家后面要说的五句甚至十句。而且,她会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将人家后面要说的话,全部堵回去。
那一刻,李副院长窝了一肚子的火,他真想破口大骂这个伶牙俐齿的女记者,你这不是街头泼妇的层次么?以粗俗表现智商,以低劣表现风度,以无知表现内涵,你不仅是在替党报党刊丢脸,也是在替整个新闻界丢脸!
党报党刊的作用是什么?它不就是党和政府的喉舌吗?它是让你营造主流舆论氛围的,有你这么咄咄逼人,挑三拣四,非要把黑暗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