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图也太粗枝大叶了吧,连小巷子都没有。”易文墨不满地说。
“唉,只怪沿河路上的小巷子太小了,小到被忽视的程度。”陆三丫摇摇头。
“翻翻地方志,看上面有没有记载。”易文墨提议。
“姐夫,我看算了,连地图上都没有,地方志上能有记载吗?翻,也是白费功夫。”陆三丫丧气地说。
易文墨拍了拍脑袋,说:“三丫,只有最后一个笨办法了,那就是到沿河路去,找那些年龄大的人聊聊,他们也许还会记得那些小巷子的名称。”
“对,这是一个好路子。姐夫,咱俩快走吧。”陆三丫兴冲冲地说。
俩人又赶到了沿河路。
好在是个大晴天,在一个背静的小角落里,有六个老头子悠闲地晒太阳。
陆三丫说:“姐夫,这些老人都七、八十岁了,肯定对沿河路熟悉,就问他们吧。”
易文墨拉住陆三丫,说:“别忙,我去买几包烟。”
“买烟干嘛?”陆三丫不解地问。
“三丫,你没看这几位老头儿都在吞烟吐雾吗?”易文墨回答。
“你想拿烟撬开他们的嘴?”陆三丫笑着问。
“不是撬,是润滑他们的嘴,启发他们的大脑。”易文墨笑嘻嘻地跑到小杂货铺里,买了七包烟。
易文墨和陆三丫走过去。
易文墨和老人们打着招呼:“老大爷们好,今天太阳真暖和!”
几个老头儿好奇地望着易文墨和陆三丫,都没吱声。
“这儿背风,是晒太阳的好地方。”易文墨见几个老头儿没搭腔,尴尬地说。
一个秃顶老头儿问:“你俩是政fu的人?”
“不,不是,我是老师。”易文墨回答。“她是我妹妹。”
秃顶老头儿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俩是政fu的人,来微服私’访呢。”
“是啊,最近不是在创建卫生城市嘛,听说上头来了一个检查团,搞得满城鸡’犬不宁。”另外一个矮个子老头儿发起了牢骚’。
“什么都是一阵风,刮过就一切照旧。咱们这个年龄的人,应该见怪不怪了。它检查它的,咱过咱的日子。”一个留着胡子的老头儿豁达地说。
“你俩有事吗?”秃顶老头儿问。
“我们有点事儿想请教各位大爷。”易文墨恭敬地说。
“有事就说吧。”秃顶儿老头爽快地说。
易文墨拿出一包烟,先给几个老头儿一人发了一支。
“不客气。”秃顶老头儿第一个接过烟,叼在了嘴上。
“我想问问,这条沿河路上,原来那些小巷子的名称?”易文墨问。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几个都在这儿住了四、五十年了,对这条路的历史太清楚了。”秃顶老头儿乐嗬嗬地说。
易文墨一听,心中大喜。他忙掏出烟,又给每个老人发了一包。
“举手之劳罢了,你还这么客气。”秃顶老头儿又带头接过了烟。“老伙计们,人家的烟咱们连抽’带拿,该帮这一对帅哥美女’的忙了。大家都回忆一下,那些老巷子的名称。”
易文墨掏出纸和笔,准备记录了。
“我先说吧,说漏了,你们补充。”那位留着胡子的老头儿狠狠抽’了一口烟。“从东头开始吧,头条巷、木桥巷、铜钱巷……”
“老伙计,你脑袋有点痴呆了,怎么忘了两个巷子呀,还有马桶巷和寡妇’巷嘛。”秃顶老头儿补充道。
留着胡子的老头儿瞪了秃顶老头儿一眼,埋怨道:“我不是忘了,是这两个巷子太丢人,干脆就省略了。”
“丢啥子人?这两个巷子还出了几个小名人那。马桶巷里有两个学生考上了清华大学。寡妇’巷里一个女’娃子在中华选美大赛上得了亚军呢。”秃顶老头儿颇有几分得意地说。
易文墨数了数,沿河路一共有二十四条巷子。他伸了伸舌头,说:“真不得了,短短五百多米的一条马路,竟然有这么多的巷子。”
易文墨把记好的巷子名称念了一遍,恭敬地问:“几位大爷再想想,看有没有遗漏的。”
几个老头儿七嘴八舌地说:“全了。”“没遗漏了。”“就这几条巷子了。”
易文墨再三向几位老人道谢。
易文墨说:“三丫,咱俩赶紧去医院吧。”
陆三丫看看手表,说:“都快十二点钟了,我肚子饿了,干脆吃完中饭再到医院去。”
易文墨犹豫着说:“那个李菊花’的病情不会恶化吧?”
“吃顿饭就个把小时,不至于误事吧。”陆三丫满不在乎地说。
“好吧。”易文墨心想:随便吃点东西,吃完就到医院去。李菊花’不至于就在这一个小时内发生意外的。
易文墨和陆三丫在一家面馆买了两碗面条和一笼蒸饺。
陆三丫边吃边说:“姐夫,你挺’会笼络人的,要不是那几包烟,老人们哪儿会卖命地替你想呀。”
“三丫,人家帮你忙,总得给点报酬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易文墨解释道。
“怪不得我大姐几天就被你骗到手了,原来你还有这一手。”陆三丫撇撇嘴。
“我这一手也不是百战百胜哟,拿来对付你就不灵了嘛。”易文墨瞅了一眼陆三丫。
“还不灵呢?隔三差五吃我的豆腐,就差上床’了。”陆三丫轻轻踢了易文墨一脚。
“三丫,别老踢人,把我裤’子都踢脏了。”易文墨喜欢干净。
“你嫌我脚脏?”陆三丫皱着眉头,又连连踢了易文墨几下。
“三丫,别闹了,快吃,吃完了到医院去。我右眼老跳,感觉要出事。”易文墨催促道。
吃完饭,易文墨和陆三丫就匆匆赶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易文墨见李菊花’的病床’前围着好几个医生和护士。
易文墨惊呼:“不好,李菊花’的病情有反复了。”
易文墨走近病床’一看,原来,李菊花’又昏迷’过去了。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脑溢血的面积扩散了,你们家属做好料理后事的准备吧。”
李菊花’的老公遗憾地对易文墨说:“你们来晚了一步,一个多小时前还好好的,突然就不行了。”
第1043章 第1043章 :吓飞了姐夫的魂
“唉,怕什么,来什么。”易文墨连声叹气。心想:若是不在外面吃那一顿饭,还能赶上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怪自己没坚持先到医院来。
“姐夫,都怪你!”陆三丫气呼呼地说。
“怪我什么?”易文墨莫名其妙。
“怪你右眼跳呀,怪你净说不吉利的话呀,总之,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陆三丫抱怨道。
易文墨望着陆三丫,心想:我不抱怨你,你却倒打一耙,真是恶人先告状呀。“三丫,埋怨谁也没用了,好在我们知道是把老五送到了沿河路,尽管不知道是哪条巷子,但目标已经缩小到一条街上,够了。”易文墨自我安慰道。
“姐夫,你太笨了。”陆三丫突然说。
“我怎么笨了?”易文墨一头雾水。
“姐夫,你昨天怎么就没想到去问老人呢,害得我俩白跑了一趟图书馆,把时间都耽误了。不然,昨晚就有结果了。”陆三丫恨恨地说。
易文墨无奈地笑了,这个陆三丫呀,就知道抱怨别人,把自己都当成了局外人。易文墨当然不会和陆三丫计较,他是男人,他要有肚量,有姿态。
“是啊,都怪我这个猪脑袋,昨天要是想起来询问老人,也不至于把事情搞砸了,确实应该怪我!”易文墨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姐夫,你呀,该打!”陆三丫说。
“三丫,等会儿,在没人的地方再打,别在这儿让我出洋相。”易文墨见病房里有不少人,他怕三丫一时冲动,当众让他下不了台。
“姐夫,你说,下一步怎么办?”陆三丫问。
“等李菊花’去世后,我再找老伯好好谈谈。李菊花’送走小孩,他不可能一点不知情,哪怕能提供一点线索,也会有重要价值。有些线索看起来小,但往往能起到拨开迷’雾见太阳的功效。”易文墨说。
易文墨和李菊花’的老公聊了聊:“老伯,二十四年前您老伴送走一个小女’孩的事儿,您知道吧?”
老伯回答:“知道,印象还挺’深。因为,小女’孩抱到我家后,那个准备收养她的小夫妻出门’去了,过了一个礼拜才回来。所以,我和老伴就一起照顾着这个小女’孩。”
“您知道这个小女’孩送到哪里了吗?”陆三丫急切地问。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因为这些事,都是我老伴一手操’办的。是她从医院里接来的,也是她送走的。”老伯说。
“您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点寻找的线索呢?”易文墨说。
老伯想了想,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我听老伴说,小女’孩的养父是个秃子。”
“秃子?!”易文墨大喜,心想:这个线索太重要了。“难道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
“嗯,好象是全秃。”老伯回忆着说。“还有,我还听老伴说,小女’孩的养母脖子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
“胎记在脖子的哪个部位?”易文墨想弄’得详细些。
“那我就没仔细问了。反正我老伴说:这小女’孩的养父母都长得丑。”老伯遗憾地说。“当时,我要多问问就好了。”
“老伯,您要是想起了什么其它线索,请及时告诉我们。”陆三丫请求道。
“好的,我过一阵子清理家庭时,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线索,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一定会提供给你们。说实话,我这也是替老伴赎罪呀。”老伯说。
易文墨和陆三丫离开了医院。
陆三丫问:“姐夫,你在李菊花’身上花’了不少钱吧?我看你又送钱,又送礼。”
“我们打扰人家,总得给人家一点补偿嘛。再说了,你一毛’不拔,谁愿意多理你呀。”易文墨笑着说。“其实,也没花’多少钱,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千元钱吧。”
“唉,花’了二、三千元钱,就弄’到这一点线索,不值呀。”陆三丫摇头叹息道。
“三丫,太值了。现在,我们至少掌握了四条线索。一是老五送到了沿河路。二是老五的养父姓欧阳。三是老五的养父是秃子。四是老五的养母脖子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这四条线索都非常重要。”
“唉,大姐的美梦破灭了。”陆三丫幸灾乐祸地说。
“大丫的什么美梦?”易文墨问。
“大姐希望张小月是陆家老五嘛。现在,这个美梦化作泡影了。”陆三丫说。
“三丫,如果张小月是老五,有什么不好?”易文墨问。他想起:当初,陆三丫和张小梅也是水火不相容,俩人一碰面,不是吵就是打,最后,竟然成了亲姐妹。
“就是不好,我看不惯这个张小月,觉得她太刁。”陆三丫撇撇嘴。
“三丫,你别忘了,当初,你也看不惯张小梅,嫌她骚’。现在,你又看不惯张小月,嫌她刁。万一张小月又成了陆家人,只怕你会很尴尬的。”易文墨提醒道。
“姐夫,张小月姓张,不姓欧阳。这次再也不会弄’错了,哈哈。”陆三丫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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