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鸣又拿起桌上的鼠标,点看了一下那些跟帖,只见这些跟帖五花八门,有幸灾乐祸说“李某”戴了绿帽子的,有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的,有说叶鸣艳福不浅的。
但是,绝大多数跟帖,都是痛骂叶鸣“衣冠禽兽”、痛骂官场黑暗、痛骂徐飞局长以及省委某主要领导庇护叶鸣的卑劣行径,支持“一叶飞刀”继续爆料。还有很多跟帖要求纪检监察部门立即对叶鸣以及他后面的保护伞和靠山予以查处,还戴了绿帽子的“李某”以公道……
李书记等他匆匆浏览了一下那些跟帖后,沉着脸问道:“小叶,我问你一个问题:这帖子里除了列举你与陈怡的问题外,还说你在税务稽查时收受贿赂、勾结黑社会老大作恶,这些都是事实吗?”
叶鸣听李书记问得比较严厉,脑海里情不自禁地闪过龚志超的身影,心里不由悸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
但是,这种慌乱的表情稍纵即逝,并没有让李书记发现,便很快又镇静下来,抬起头说:“李叔叔,您放心:在税务稽查时收受贿赂的事情,这纯属李智和李博堂的污蔑,是想给我身上泼脏水!至于他们说我勾结黑社会老大,这也是他们想当然强加给我的罪名。他们所指的黑社会老大,应该就是指我们新冷县一个民营企业家,叫龚志超。他是陈梦琪的干哥哥,所以与我关系也不错。但是,他早就不在社会上混了,目前是一个正规合法的成功商人,拥有数千万资产和好几个公司,也是李博堂的竞争对手。所以,李博堂把他跟我扯上,是想一箭双雕,既给我安一个勾结黑社会的罪名,又打击竞争对手。”
他这番话,其实是硬着头皮说的——因为他已经知道:李博堂已经怂恿曾强自首,交代了龚志超的许多违法犯罪问题,尤其是组织谋杀李鸿的案件,如果查实了,龚志超绝对逃不脱“黑社会头目”的名号。所以,他现在只寄希望于龚志超能够顺利逃跑,不被公安机关抓获,那样的话,就死无对证了。否则的话,一旦龚志超被捕,交代出自己委托他教训李博堂、李智的事情,还有自己帮忙打电话给徐立忠、让他给龚志超开脱的事情,那么,自己也绝对逃不脱勾连黑社会头目的罪名……
李书记并不知道龚志超被查处的那件事,所以,在听完叶鸣肯定的回答后,不由长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那好,如果你只是与陈怡的这点子事,说破天也是一个作风问题。而且现在陈怡也走了,他们抓不到实证。所以,他们的说法,也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宣传部的人,请他们出面联系这个网站,让他们删除掉这些帖子。我刚刚看了一下,别的一些网站和社区论坛并没有对这个帖子进行转载,影响还不是很大,现在删帖应该还来得及!”
第五百八十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叶鸣知道这个登载李智那篇帖子的网站,其管理机构正在天江省。李书记只要打一个电话给省委宣传部,稍微做一点协调工作,网站就会把这篇帖子以及相关的评论删除,而且以后也不可能再登载类似的帖子。
因此,在听了李书记的话之后,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对李书记表示感谢。
接下来,李书记便打了一个电话给省委宣传部负责网络舆情的副部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某网站上有一篇关于新冷地税局一个名叫叶鸣的干部的帖子,有违事实和真相,而且矛头直指省委领导,对地税系统形象、省委形象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因此,省委宣传部要责成有关有关部门,立即与这个网站沟通协调,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相关造成恶劣影响的帖子予以彻底删除。
这个宣传部长根本没看过这篇帖子,但见是赫赫有名的省纪委书记李润基,亲自打电话给自己关注此事,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惊喜,赶紧在电话里诺诺连声地表态,说一定要立即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会,并连夜处理此事,还跟李书记立下“军令状”:如果在明天早晨八点之前,宣传部没有让网站删除掉这个帖子以及与此有关的评论,他这个副部长将到省委自求处分。
李书记在听完他的表态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叶鸣见他在打完电话后,仍是浓眉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心里又忐忑起来,李书记在思考了几分钟之后,对叶鸣挥了挥手,说:“你先出去吧!我等下去省委打一个转,回来可能还有话要跟你谈,你不要出去,就在家里等着我。”
叶鸣心里狐疑不定,却也不好问什么,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出来到客厅里看电视。
几分钟后,李书记也走出书房,跟黎静雅打了一个招呼,便出门到省委去了。
在去省委的路上,李书记打了鹿书记办公室的电话,确认他在办公室后,便问他有没有时间,说有点事情想与他沟通一下。
鹿书记自从将叶鸣的事情向李书记坦诚、并得到了他的支持以后,内心里对李书记便更加信任、更加亲近了。此刻,听他说有事情找自己,便赶紧请他过去。
与上次谈话一样,这次鹿书记仍是和李书记并排坐在办公室西边的沙发上,以一种平等的姿态交谈。
李书记首先问:“鹿书记,您看到了**网站上那篇揭发叶鸣的帖子吗?”
鹿书记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说:“看到了。润基同志,我看现在的情况,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对姓李的父子,好像与叶鸣结下了血仇,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而且,看他们现在的态势,矛头还对准了你,居然含沙射影地公开抨击省委某主要领导,一点也不顾及后果。我看,这件事很不简单。如果但是一对李氏父子,即使他们钱再多、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两条地头蛇,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公开影射和抨击你这个省纪委书记。所以,我估计在李博堂父子后面,还有背后推手在推波助澜。这背后推手是谁,我心里也有点数。
“估计接下来,他们还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我猜测他们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整垮整死叶鸣,以消除李博堂父子心里的怨气;另一方面,他们还想一箭双雕,利用你和叶鸣的特殊关系,通过搞垮搞臭叶鸣,顺便捎带着打你这个纪委书记一枪。能打中更好,即使不能打中,也要让你沾一身腥臭。所以,我感到这个事情非常复杂,不能等闲视之了!”
李书记点了点头,说:“刚刚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宣传部的林有志,请他立即组织相关部门人员,与那个登载那条帖子的网站沟通协调,让他们务必在今天晚上将那个帖子以及相关评论删除干净,并且以后不得再次登载类似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的浓眉皱到了一起,忧心忡忡地说:“鹿书记,删帖子的行动,现在也就相当于救火,火是熄灭了,但余烬还在。很多人看到过那篇帖子,也可能会有人将帖子的内容保留下来,说不定哪一天又会出现在另一个网站或者是社区论坛上。对于无孔不入的网络,我们是防不胜防啊!
“更何况,现在地税系统的纪检监察部门,包括很多省局领导,都接到了李智的那封举报信。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叶鸣进行查处,在省局,是因为夏必成惮于我与叶鸣的关系,不敢轻易对查处叶鸣表态;在k市地税局,是因为有徐飞坐镇在那里,将此事压制了下去。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夏必成已经打了电话给我了,试探我对叶鸣这件事的看法。我看他的意思,对叶鸣并不是很欣赏。只要我态度稍微含糊一点,估计他就会安排查处叶鸣与陈怡的事情。因为他跟我说过:叶鸣的事情虽然只是作风问题,也轮不到由省地税局来查处。但是,因为他是地税系统树立的青年楷模,所以,这件事情对全省地税系统形象损害很大,必须要给举报人一个交代。他的话虽然委婉,但意思很明确,而且也确实有道理。所以,我担心此事迟早还会引发轩然大波啊!”
鹿书记愣了一下,眼睛看着李润基,问道:“夏必成不是你的老部下吗?难道也跟你离心离德?”
李润基摇摇头说:“那倒也不是。夏必成这个人我很清楚,他对我一直非常尊敬,大部分情况下,也是比较听话的。但是,他那个人有他自己的一套做事和处世的原则,有时候比较圆滑,有点两头靠、两边倒的倾向,但并不是十分明显,所以我也懒得说他。不过,在叶鸣这个事情上,他的态度比较奇怪。他明知道我与叶鸣的特殊关系,也知道我有意认叶鸣做干儿子,但他好像就是有点看不惯叶鸣,对叶鸣不冷不热的。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原因!”
第五百八十九章 让夏楚楚与叶鸣订婚
鹿书记听李书记说夏必成一直对叶鸣不冷不热的,好像对他有点成见,开始时心里也感到有点困惑:按照常理,夏必成是李书记的老部下,也一直得到李书记的关照,在知道叶鸣与李书记的关系之后,即使出于对李书记的尊重,他也应该至少在表面上关心、爱护叶鸣才对,不至于连这种表面功夫都不会做。如果他真的这么愚蠢,那他这几十年的官场历练就算是白搭了,也绝对不可能爬上省地税局局长这样的关键位置。
因此,鹿书记判断:夏必成对叶鸣那样,必定有李书记所不知道的隐情。
在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鹿书记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靓丽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夏楚楚。
当联想到夏楚楚之后,见多识广、对人心洞察力很强的鹿书记,立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于是,在李书记说完之后,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润基同志,你想不通的这个原因,其实可能非常简单。依我看,这件事与夏必成的那位宝贝女儿有点关系。”
李润基一愣,有点疑惑地看着鹿书记,问道:“您是说楚楚?这和楚楚有什么牵扯?叶鸣和楚楚不是关系很好吗?”
鹿书记想了想,说:“正因为叶鸣和夏楚楚关系太好,所以夏必成才对他生出了意见。据我揣测:那个小丫头夏楚楚,可能对叶鸣有点意思,甚至可能想嫁给他。而夏必成,正如你所说,是有点势利、有点圆滑的。他觉得自己的女儿非常优秀,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同样优秀的男人。而他判断一个男孩子优秀的标准,可能有两点:一是他自己或者是他家里非常有钱,也就是所谓的豪门;二是他家里有很大的靠山和背景,对他将来的仕途有帮助。
“而夏必成认为叶鸣这两点都不符合:首先,叶鸣是一个基层公务员,还是他的下属,又窝在新冷那个小县城,成长和进步的空间都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钱;其二,他认为叶鸣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任何依靠。虽然,夏必成知道你很器重和疼爱叶鸣,也有意收他做干儿子。但是,他可能认为:干儿子毕竟不是亲生的,与你再亲热,终究不会亲到骨肉相连的程度去,所以这个背景他并不稀罕。更何况,他现在与你已经算是铁杆关系,就算再结一门亲,他认为对于你和他的关系来说,也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好处。
“所以说,在夏必成的心里,他认为叶鸣是无权无钱无背景无靠山的小人物,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这一点,我从上一次与他打交道、并说要给叶鸣和夏楚楚做媒就感觉到了。当时,他虽然满口答应,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大以为然的。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