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然后是处长、副厅长,五年前担任省地税局局长。所以,我的工作经历,基本上都和财税工作有关。”
鹿书记笑了笑,说:“你可以算是天江省的一把铁算盘啊!在我看来,财政税务就是省委省政府的内当家,也是省委省政府的经费来源和经费支出的两大渠道。财政是花钱的,相当于出纳;税务是收钱的,相当于省委省政府的创收单位。我这个比喻可能不大恰当,但是,你一直在财政税务工作,为全省的财源建设、经济建设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哈哈哈!”
夏必成听鹿书记当面表扬自己为全省的财源建设和经济建设做出了贡献,不由受宠若惊,高兴得满脸放光,只知道傻傻地附和着鹿书记笑,竟然忘记了要说几句感激和谦虚的话。
就在这时,鹿书记用眼睛盯着夏必成,出其不意地问道:“夏必成同志,你在省财政厅工作多年,而且一直在预算处这个重要的部门工作。你现在虽然在地税局工作,但是,平时你应该与省财政厅业务联系较多,对财政厅的工作应该也很了解。因此,我想问你:你现在对如何进一步抓好财政厅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和思路?你觉得省财政厅目前主要面临哪些亟需解决的难题和矛盾?”
第六百零一章 私事
夏必成一听鹿书记开始向自己询问对财政厅工作的想法和建议,立即便明白了:自己刚刚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鹿书记此次找自己来,并不单纯是为了要自己汇报全省地税收入情况,而是对自己的一种考察和深入了解。而且,从他问话的内容来判断,他很可能是想把自己往财政厅调,接替那个即将退休的老厅长……
财政厅与省地税局虽然是平级单位,但是,财政厅是一个掌管全省财政收入分配的部门,因此,财政厅长历来都是省委书记或者是省长的心腹担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财政厅长比地税局局长,显然地位要高一点、前途要大一点。一般情况下,财政厅厅长如果年龄不是太大、没有犯什么错误,将来是会获得进一步提拔的,很可能会升副省长,至不济,也会到省**或者是省政协去当一届副主任或者是副主席——这一点,夏必成是很清楚的。
因此,这几年,他虽然在省地税局局长的位置上,但是,他却一直在研究、分析全省财政系统的现状、存在的弊病和问题,以便为将来坐上省财政厅厅长的位置未雨绸缪,提前做好思想和业务上的准备。
但是,就在上一次的大调整中,他却从李润基书记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他沮丧万分的消息:鹿书记对自己并不是十分中意,所以,自己并没有进入提拨或是调整的名单之中——这一点,曾令他既不解又苦恼,却又无法可施: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鹿书记究竟是哪一点对自己不满,而李书记又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根本不告诉他鹿书记的真实想法。自己想要努力去博取鹿书记的欢心,也是黄鼠狼咬死一条牛——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没想到,就在自己觉得万分无奈、万分绝望的时候,鹿书记却主动来找自己了,而且一下子就向自己透露了他的意图:想让自己去省财政厅工作……
在理清了头绪之后,夏必成勉强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思索了片刻后,便开始侃侃而谈,将自己平时对加强全省财政工作的看法和建议,有条不紊地全部讲给了鹿书记听。
在听的过程中,鹿书记频频点头,不时向他投以赞许的目光,令他大受鼓舞,思路便更清晰了,口齿也更伶俐了……
当夏必成全部讲完以后,鹿书记又对他讲了几句鼓励和表扬的话,然后便说:“夏必成同志,我们今天谈工作就谈到这里。在你走之前,我还有一桩私事要和你谈一谈。”
夏必成本来想听鹿书记给自己一个暗示或是承诺,那样的话,自己心里也会安定许多。但是,鹿书记自始自终却没有任何暗示或者是承诺性的话,这令他微微有点失望。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以鹿书记这样身份的领导,是非常谨慎、惜言如金的。他即使明天就要提拔自己,今天也绝不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明确的承诺。他今天能够这样很直白地询问自己对全省财政工作的看法,实际上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如果自己连这一点都体会不到,那就真的是有一点愚蠢了……
此刻,他听鹿书记忽然说有一点私事要和自己谈一谈,心里先是一惊,注目凝视着鹿书记,愣了片刻才赶紧露出一丝笑容,说:“鹿书记,您有什么事给我下一个指示就是,我一定不折不扣地执行!”
鹿书记笑了笑,说:“这个事情,我不能下指示,而是要征求你的意见。是这样的:上一次在润基同志家里,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女儿楚楚,说要给她和叶鸣做媒的。我由于工作太忙,把这事情给忘记了。昨天,你的女儿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秘书徐立忠,开始兴师问罪了,说我不讲信用,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小徐把此事告诉我之后,我感到有点汗颜啊!哈哈哈!”
说到这里,鹿书记注意看了一下夏必成的反应,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估计对叶鸣还是不满意,便收敛起笑容,以一种很郑重的语气说:“夏必成同志,听楚楚说,你对叶鸣很有点看法和意见,并且一直反对楚楚和他交往,有没有这回事?”
夏必成听鹿书记语气和表情突然变了,明显露出了不满的意思,不由吓了一大跳,赶紧堆出满脸的笑容,连声否认说:“鹿书记,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楚楚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从小被她母亲惯坏了,说话做事都有点冲,稍不如她的意,就使性子撒娇。比如关于她和叶鸣的事情,我并不是反对他们交往,也不是看不起小叶,而是觉得小叶好像不大喜欢楚楚,并且他早前还有一个女朋友,现在又听说他与他们局里一个有妇之夫有染。所以,我劝楚楚要慎重一点,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到您这里告我的状来了。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鹿书记早就料到他会提起叶鸣与陈怡的事情,便对他说:“昨天,楚楚找了小徐之后,我就打了电话给润基同志,询问他对此事的意见。你也知道,小叶是个孤儿,他现在最亲的人,就是润基同志。因此,我要做这个媒,必须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润基同志告诉我:现在网络上有一些关于小叶的谣言,同时,也有人一直在告叶鸣的状。但是,经他调查了解,网络上和告状信上的事情,都是荒诞不经的谣言和诬告。而且,你的女儿楚楚,也并不相信那些谣言,并且愿意与小叶确立恋爱关系。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我这个媒人就放心了。因此,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就正式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反对楚楚与叶鸣谈爱,我就向你讨一杯喜酒喝。如果你实在是觉得楚楚与叶鸣不合适,那就权当我上面的话没有说,但我也希望你不要过于干涉他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此言一出,夏必成只觉得额头上的冷汗一股股冒了出来:鹿书记话都讲到这程度了,而且这是他和李润基书记一起商量的结果,自己要是坚持反对,会有什么结果?
第六百零二章 到底是为什么
夏必成本来就是个心思缜密、城府较深的官场老油条,在一些事关自己官场前途和命运的事情上,非常敏感,也非常善于思考、善于分析和判断。
此刻,他一听鹿书记在谈起叶鸣时的那种口吻和神态,再联想到以前在李书记家里吃饭时,鹿书记对叶鸣的和蔼态度和看向他时的那种慈祥亲切的目光,心里顿时一跳,隐隐感觉到这里面好像有点什么东西不大对劲。
于是,他在惊愕之余,下意识地看了鹿书记一眼,却见鹿书记也正在用一种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夏必成再次一惊:鹿书记的这种清澈中带一点凌厉色彩的目光,自己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于是,他便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间恍然大悟:这种清澈的、又带有一点倔强色彩的目光,自己曾在第一次见到叶鸣时感受到过。那时候,他就觉得叶鸣这小子表面上一团和气,骨子里却可能是个桀骜不驯、难以驾驭的角色。因此,当时他就对叶鸣印象不是太好,觉得这样性格的年轻人,在官场上时不大可能有多大前途的,因为他们不会去向领导讨好,不会去低三下四巴结周围的同事和对他有利的人物,最终可能就会因为这一性格而一辈子窝在基层、窝在很低的职位上。
但是,此刻他却从鹿书记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他那种与叶鸣几乎一模一样的神韵,这令他既迷惘又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鹿书记的目光中,怎么会有与叶鸣几乎完全相似的神采?难道,鹿书记这么喜欢叶鸣,就是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叶鸣有和他非常神似的地方?
夏必成的这些想法,只是闪电般从他的脑海中一掠而过的,并没有影响到他对自己现在处境的判断——在鹿书记说完那几句带一点责备、带一点不满的话之后,他立即反应过来:鹿书记的倾向非常明显:他是赞成叶鸣与楚楚的婚事的,而且他还明确告诉自己,李书记也和他一样,希望叶鸣与楚楚在一起。自己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面再表现出丝毫的犹豫和不快,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会得罪鹿书记,还可能损害自己在李书记心目中的印象。那样的话,自己一下子就得罪了省委两大书记,不管自己再有天大的本事,要想在天江的官场再有进步,肯定就比登天还难……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汗直冒,在鹿书记那种凌厉目光的鄙视下,赶紧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硬挤出一丝笑容,表态说:“鹿书记,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关心小女的感情问题。这不仅是她的荣幸,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荣幸。关于小叶与陈怡的问题,我也怀疑是有人故意要整他,故意想搞臭他的名声,破坏他的形象。所以,对那些举报信,我们省局党组也是非常慎重的,并没有简单地吩咐下面去查处,而是在党组会上进行了专题讨论,最后才做出了要求k市地税局进行调查、并实事求是地向省局汇报调查结果的决定。现在,既然李书记已经调查了解了这件事,我回去立即就打电话给k市地税局负责人,撤销对叶明与陈怡有关传闻的调查。
“至于对小叶本人,实事求是地说,我曾经因为一些有关他的一些传闻,也因为他性格比较倔强,因而对他有一点看法。但是,从我内心来说,我是非常喜欢这个有才华、有能力的小伙子的。尤其是上次在李书记家里吃饭时,您当场考校了他。我对他的机敏、聪慧和满腹经纶非常欣赏,甚至还有点佩服。所以,如果楚楚能够找他做男朋友,能够与他结婚成家,我也是比较满意的。特别是,如果您能够给楚楚和小叶做媒,那更是我们一家人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反对呢?呵呵呵!”
鹿书记在夏必成表态时,一直在注意观察他的目光和神色,见他目光闪闪躲躲,神色极不自然,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干巴巴的,非常生硬,知道他很多话都是言不由衷,是在自己的威压之下故意说出来的,心里很是不快。
可是,这种事情,自己又不好当场戳穿他,或者进一步去逼迫他,只好直截了当地说:“夏必成同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