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顾曦垂着头涩然道：“我是喜欢他，打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他，可那时候我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侍卫，与他之间可谓是天差地别，我若是不照着他的话去做，恐怕他不会将我放在眼里，所以我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你还好意思说出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将澜轩托付给你，我现在就打死你这无耻之徒，替我弟弟出一口气！”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落拳如雨打得她倒地吐血不止。
顾曦并未运功相抵，以血肉之躯承受着她的怒气，咳着血惨笑道：“当初我也以为自己能爱上澜轩，可自打知道刘怀瑾对我也有情，我的心就开始动摇，我确实罪该万死，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她说完就闭上了双眼，一脸绝望的灰败之色。
楚商容紧咬着牙高举着拳头，隔了半晌终是缓缓放下了手，冷冷道：“你别企望我会成全你，这辈子你都要留在京城做你的摄政王，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跟刘怀瑾在一起！”将她丢在了地上，她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顾曦颓然倒在地上，自嘲的笑了起来，她如今竟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这副样子还真像条丧家之犬！
殿外隐隐传来了脚步之声，她连忙扶着墙站起身移坐到椅上，伸手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
“曦儿！”刘怀瑾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道：“楚商容没拿你怎样吧？”
顾曦勉强扯出了一丝淡笑道：“她又能拿我怎样，你不要多想了。”她身子向后缩了缩，将有些青肿的脸藏进了阴影里。
刘怀瑾轻吁了一口气，搂上她的肩头道：“你打算如何应付她？你不想做摄政王，她恐怕不会同意。”
“先别管这些了，我有些累了，想进去歇息一会儿……”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之感。
刘怀瑾将她抱起向寝殿走去，把人放在了床榻上，他侧躺在一旁温声道：“曦儿，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想回京。”
顾曦心头一颤，搂住他哽咽出声，“我是不想回来，我们离开这里吧，现在走还不晚！”就让她再卑鄙这一次，谁让她放不下这段感情，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一切都会变成镜花水月一场空。
刘怀瑾无奈的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青丝道：“此时走就是逃跑，以后还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都到了这一步了，再想放手实在太难。”
“那你就愿意失去我吗？”顾曦低喃了一句，缓缓退出了他的怀抱，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冷冽了起来。
她曾想过找个理由离开他，若是没见面或许还能狠得下心来，可如今连张楚都弃她而去了，她又该如何逃离这束缚着她的泥潭，说到底依靠旁人来结束一段感情，终是会令更多的人受伤。
脱□上的衣物翻身压上他，任肋下的伤处隐隐作痛，她轻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妩媚，既然已是插翅难逃，就趁还能纠缠的时候抵死缠绵吧，终有一日他会醒悟过来，到时她是否还能留着一颗完整的心？
“曦儿，这伤……”伸手摸上她唇角的青紫，他神色震惊的想要起身，“是楚商容打的对不对？”
将他重新压回床上，她用唇安抚着他的怒气，“别管它，不碍事的。”她盈亮的双眼中燃起情∕欲的火苗，修长的双腿磨蹭着他的身侧，□隔着衣裤就坐在了他的敏感之上。
他气息一缓，抚摸上她光滑的背脊，仰头轻啄着她雪白的胸脯笑道：“你好久不曾这么主动过了，是不是有事相求？”
“你真是了解我，我确实有事相求，过几日我想让你陪我回城南的园子住几日。”她摘下金冠随手丢在一旁，任青丝散落衬着那略带红晕的脸颊别样妖娆。
“这有何难？”他的目光满含着宠溺，抱着她翻了个身，俯头用舌尖拨弄着她胸前娇嫩的粉珠，喘息着道：“曦儿，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定会安排好一切带你离开京城，到那时无论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你去。”
顾曦听了，眼中有些湿润，注视着他的双眼动容道：“你说的可是真话，不是在骗我？“
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他失笑一声道：“你这狡猾的小骗子骗我的次数可不少，何曾见我对你失去信心，怎么就知道来质问我？”
顾曦蹙起了眉，沉下语气道：“如今的情况已不可同日而语，我若将兵权交出就不再是摄政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顾忌着我的感受吗？当初我只是个六品小吏，你也曾说过想与我远走高飞，结果不过是为了哄骗我与圣上生下太女，等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
见他想要开口，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涩声道：“别对我说那些解释的话，比起一成不变的承诺，我更想等着看你倒底会拿我怎样，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可我能给你却已经不多了……”
曾经两人的身份悬殊，她费尽心机才追上了他的脚步，却发现时过境迁之后，这段感情早已是面目全非。
“假如有一日你改变了初衷，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吧，在还能拥抱的时候就抱紧我，若我想要离开也不要挽留，可好？”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此生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语气冷硬了下来，心中似有预感她又想展翅逃离他的身旁，她始终不懂他的想法，就算是痛苦的纠缠，他也舍不得放她离开。
他握住蓄势待发的硬挺拨开她□的花瓣，磨蹭着那粒敏感的花珠，离路径不过一步之遥，他却偏不进入，只是不停折磨着她紧绷的身体。
“好……好难受……”身下阵阵酸麻却始终没个解脱，她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抠住他的背脊，下意识移动着腰部想要迎他入内。
刘怀瑾压住她的双腿，略带薄茧的手掌揉弄着她胸前的柔软，诱声问道：“曦儿，你爱我吗？说你爱我。”
顾曦睁着满含雾气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喉间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两指夹着她的粉珠磨搓着，吻着她颤抖的身体一遍遍问道：“你爱我吗？爱我吗？快说啊！”
世人嘲笑他的无耻与不堪，讽刺两人寡廉鲜耻的关系，可是在他心里她是爱人不是侍宠，利用她的自卑不过是想让她爱得更久一点，他想过，只有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才能将她安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缓缓抚摸着她的脸颊，他温声道：“你只有十八岁，日后还有千万种可能，可我不同，我已入而立之年，很难再有什么变数，我为北辰耗费了青春，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心有不甘，但这并不表示你在我心里没有江山重要，你是我心头的一块肉，谁剜去了都会要了我的命，别再试探我、怀疑我，除非你并不是真的爱我。”
顾曦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来，搂上他的脖颈泣声道：“我又怎会不爱，就是因为爱才害怕……”
她轻轻抽泣着，无法再言语，那个寒冷的清晨，两人初见之时，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绝丽的男子，他就像破云而出的朝阳，散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辉，她的身心在一夜之间为他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又在最短的时间里被迫成长了起来，这世上或许有更多值得去爱的人，可是能忠于自己的真心又是多么宝贵，她已经受尽了磨难，再想要放手实在太难。
见她落泪他不忍再折磨，缓缓进入了她温热的身体，两人相贴的脸颊滚烫如火，他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激烈地晃动着身体。
顾曦绷紧的双腿在他身侧轻晃着，不时难耐地勾动着脚趾，他伸臂将她环抱住，眼含着热泪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为你生个孩子，为什么上天不让我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你，为什么？！”
假如这一年他仍是豆蔻年华，又是完璧之身，那两人的结合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没有阻碍，没有痛苦，注定一生一世的相守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和逼不得已。
他的性子太过要强，习惯了掌控，又怎会愿意被人养在深闺之中，与顾曦之间始终是需要有人先退一步……
释放了几次后他疲倦的躺倒下来，摸着她满是欢爱痕迹的身体，注视着她酣然入梦的睡颜，心头一时感慨良多，他知道她为了他做了许多努力，甚至抛弃了她一向做人的原则，放下了女子的尊严。
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双唇，她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回应着他，直到银丝勾缠气息不稳之时，她在半梦半醒之中睁开了双眼，琉璃珠子般的眼瞳注视了他一阵，扒上他的肩膀喃喃念道：“离开这里，离开京城……”
他连应了好几声，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鼻间抽泣了几声又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看起来太疲惫，无论是外界带来的压力还是心灵上的沉重都让她不堪重负。
刘怀瑾见她熟睡，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局势未定，不光是楚商容阻挠他们在一起，就连朝廷之中也是一片反对之声，不少大臣都暗地里表态想拥他为帝，可条件都是罢黜摄政王顾曦，流放出京永不录用。
他宠爱顾曦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谁都害怕日后这枕边风会变成杀人的利器，一山不容二虎，两人本就分属不同的阵营，想携手坐拥天下绝非易事，结果只能是成王败寇。
可他实在舍不得放她离开，明知道这样的生活让她十分痛苦，他还是自私的强迫她留了下来，“曦儿，你再等一等，忍过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紧紧将她搂住不愿放开，眼中汹涌的暗潮渐渐归于平息。
突然殿外有人轻声请示道：“侯爷，楚将军求见。”
他眉心一蹙，放下怀中的人安顿好，就起身穿衣离榻，撩开帐帘见楚商容早已候在了偏殿之中，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楚将军去而复返是为何要事？”
待他坐下来，楚商容才抱拳一礼道：“我只是想来奉劝侯爷，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如今局势未明，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再沉迷于情∕色之中，会有何后果？”
“你是在威胁我？”他微眯起了双眼，神色阴冷。
“侯爷言重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只要顾曦还是摄政王，你就无法继位为帝，恐怕你手下的人都在劝你将她除掉吧，你此时虽然舍不得，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又还能保住她的性命吗？她如今已完全没了斗志，落在你手上只会一败涂地，你当真愿意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刘怀瑾沉吟半晌，逼视着她道：“你倒底有何意图？”
楚商容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我已与乌慕云商议过了，只要你立她为后，我等就拥立你为帝，至于顾曦……也能从摄政王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到时候你们暗地里有什么我可以不管，但她此生就只能有我弟弟一个正夫！”
“你太过分了！”禁不住拍案而起，他眼中如同要喷火一般。
楚商容视若无睹，站起身来道：“恐怕你没有其它选择了，为了她好，也为了你自己好，我劝你还是早点做决定吧。”话音刚落，她人已翩然离去，让殿中恢复了一室寂静。
刘怀瑾颓然跌坐下来，望着纱帐那端黯然出神，眉心渐渐蹙起留下一道深深的刻印……
☆、105第一百零二章
次日清晨城中飘起了鹅毛大雪；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车里布置得暖意融融；顾曦倚在狐毛软垫上有些昏昏欲睡。
“我也跟你去城南避几天；那些繁琐之事就交给他们去办；你说可好？”刘怀瑾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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