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李的意志力超过常人,受到我和马克思的合力重击,居然还是把水果刀扔出了手!
幸好是漫无目的地冲着地板上扔的,那个方向并没有任何人……
不对!有人!存在感不强的于老师正趴在墙壁和地板的夹角处瑟瑟发抖!悲剧啊!躺着也中刀啊!小李的水果刀无情地穿过了于老师的裤子,扎在了于老师的屁股上啊!
“啊啊啊啊!”于老师惨叫起来,他向来晕血,刚才见庄妮狂捅萝莉控3号,就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了,现在用手一摸自己屁股上全是血,立即晕过去了。
那啥,于老师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趴在那边,我因为老爸曾经当过大学教授,所以还是蛮尊师重道的。
这个时候,萝莉控3号已经被庄妮捅得快变成鲜血喷泉了,两个公安干警从后面过来想把庄妮架走,然而庄妮红了眼睛向他们挥舞已经断裂的美工刀,不允许男性靠近自己。
“耿玉红没事,”班长向庄妮走近了一步,“你快把刀放下!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小灵通倒也没闲着,她把摔到中间平台的大喇叭给搀了上来,大喇叭只有额头上有一块淤青,衣服上沾了些灰,他看见如同饮血罗刹的庄妮,一时惊呆得说不出话来。
看见大喇叭完完整整地走回来了,庄妮眼中的疯狂之色立即消退了大半,趁此机会,小芹闪电般从我身边掠过,扣住庄妮的脉门,让她松开了美工刀。
“干得好!”我向小芹点了点头,因为庄妮讨厌男人的接触,所以由小芹来解除她的武装最合适不过——虽说有点危险,但是小芹已经先斩后奏的做完了,我也只能对她的“好人好事”进行夸奖了。
“我没事,”看到血染罗裙的庄妮被小芹拉开,并且有公安干警过来查看萝莉控3号的伤势,大喇叭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说,“庄妮,你没必要为了我做得这么过分的,我又没死……”
“我不是为了你。”被小芹架住的庄妮把目光转到别处,“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的想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干掉罢了!”
“不坦诚一点儿可是交不到朋友的喔!”小芹在庄妮身后以很伟大的语气说道,仿佛她自己有了熊瑶月那个闺蜜以后,已经成了交朋友专家似的。
“不用你管!”没法摆脱小芹钳制的庄妮横眉立目道,“我只是觉得大喇叭太胖了,如果她死掉的话,我需要挖一个航空母舰那么大的坑才能埋掉她,所以我才生气!”
“诶?那不是大象和蚂蚁的笑话吗?”小芹嬉笑道,“那个笑话里讲,大象和蚂蚁才结婚一天,大象就得禽流感死了,然后蚂蚁边哭边挖坑,说:‘我下半辈子什么也不用干了!光埋你了!’”
“我不是蚂蚁!”
“只否定蚂蚁,没否定结婚吗?”小芹不依不饶。
马警官和赶上来的几位公安干警,对我们初三(3)班的学生心理素质之强,感到惊诧莫名——刚刚从精神病劫持犯的手底下逃出生天,地上还躺着满肚子是血的萝莉控3号,和满屁股是血的余老师,居然还有女生能讲笑话。
幸好于老师的屁股不是要害,萝莉控3号的肚皮脂肪很厚,庄妮的美工刀又在半途断掉,让他逃过一死,只是受了重伤。
满打满算,这次我进入激烈战斗状态也不足两分钟,但是由于使用了阴阳散手中的发劲,让我感到异常疲劳,脸色发白,需要休养。
班长知道我脸色发白的内情,就担起了后续处理的当事人代表工作,无论是警方的询问还是学校方面的意见,都不用我操心了。
闻讯赶来的学生家长有不少,我老爸和任阿姨也分别赶来了,大喇叭和小灵通的妈妈凭着跟女儿相似的身材,辨识度还真高,熊瑶月的父母当着警察又互相骂了起来,让熊瑶月感到异常丢脸,于是一见到我们几个平安出来,问了几句事情经过,就拉着自己的父母回家了。
由于我体力低落,在任阿姨的大黄蜂跑车后座上休息的时候,对于老爸的问话只能“嗯”、“啊”地作答,不过老爸见我没受什么外伤,也就安心下来了。
班长的父母则是从上海打来了电话,舒哲在姐姐获救之后才通知了父母,所以他们倒也没有受到过多惊吓,只是对于冬山市的治安问题大加指责,更加打定主意要班长高中以后到上海去读书。
这一起案件,最后以“精神病人因为臆想而擅闯学校,劫持学生”来定性了,被追究最大责任的人,是管理不严的精神病院院长。
而二十八中方面,由于保安不足引起的安全疏漏,也受到了家长们的指责和攻击,老校长觉得这件事里面必须有人负责,不然难以平民愤,而保安叔侄俩其实挺冤枉的,当时一个在前门站岗,一个在后操场调解二年级和一年级打篮球引起的纠纷,实在是人手不够用所致。
开除两个保安当然是常见的推卸责任的做法,但是老校长没有这么做,他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检讨说是因为学校在安保方面的花费不足,才会发生今天这种让学生处于危险之中的事情。
为此老校长引咎辞职提前退休,让一直想要上位的副校长,如愿以偿地转正并且上了电视。
当然,副校长本来在今年中考以后就要接棒了,老校长在此时把烂摊子推给他,实在是相当滑头,但是如果副校长不愿意自己走到风口lang尖,老校长又要在办公室椅子上装作心脏病发作,副校长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现在摄像机前面,回答记者的刁钻问题(其中就有冬山新闻台的记者赵遥)。
在此事件当中,受伤最重的人无疑就是萝莉控3号,庄妮的行为也难以说成是正当防卫,即使说是防卫过当也极其勉强,然而萝莉控3号被抢救回来,恢复意识之后,居然主动请求警方不要追究庄妮的责任,因为“被贫ru萝莉戳几刀也颇有快感的”。
警方在感到目瞪口呆的同时,又考虑到庄妮是未成年人,而她能混入戒严的教学楼,也有警方的一部分疏忽责任,所以没有对庄妮的行为进一步追究,只是给她安排了几次心理辅导课程。
另外,于老师作为人质中唯一受伤的不走运者,却因此交上了自己都不曾想过的好运。
904 后续处理
严格来说,人质中受伤的还有被小李胖揍一顿的孙羽,以及滚下楼梯撞到头的大喇叭,不过这两人基本都没见血,比不了屁股被扎了一刀的于老师。
老校长在正式辞职之前,找舒莎了解了情况,得知警方这次起到的作用有限,最危急时刻是我夺下了煤气罐,并且阻止了学生被歹徒刺伤(虽然让于老师当了替死鬼),于是就有了一个尽量挽回二十八中声誉的构想。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重点初中,更不是少林寺那样的上市公司,但是假如被当成冬山市学校的反面典型加以报道的话,仍然会对学校上下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家长是很容易被鼓动的,如果媒体煽风点火,有些家长(比如宫彩彩的父母)就会不依不饶,就算老校长引咎辞职也平息不了他们的怒火。
获救后获救后半小时才解除了石化状态,她劝自己的父母不要太为难学校,毕竟精神病人擅闯学校劫持人质的事非常少见,就算有也是一个两个,这次一下子来了七个,学校方面难免会准备不足。
然而宫彩彩的父母可不那么想,他们觉得一定是女儿太软弱了才会不追究学校的责任,他们这次誓要追究到底,哪怕搞得二十八中关门大吉也在所不惜,反正他们可以让宫彩彩转学去更好的学校。
“我、我不要去别的学校!”宫彩彩哭着央告道,“二十八中虽然没有最好的校舍,最好的老师,但是有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不想跟大家分开!”
可是宫彩彩的父母不理会女儿的想法,还觉得女儿敢于顶嘴,一定是“被坏朋友给教坏了”,坚决要向二十八中讨个说法。
对于这次被劫持的学生,不管受没受伤,伤轻伤重,学校都赔付了一定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但是宫彩彩的父母不差钱,他们仿佛钻了牛角尖一样想让二十八中倒霉。
在这种情况下,老校长通过舒莎跟我商量,问我能不能把功劳分一些给于老师,以显得学校在这次危机当中没有无所作为。
我对老校长的印象一直不错,从初一开始,他就没有因为我跟人打架而放弃我,而是以一个教育者的素养试图点燃我对学习的兴趣。
虽然我对学习的兴趣一直也不浓,但是对别人说起我是二十八中的学生的时候,并不会因为自己不是重点学校而感到面上无光,反而要因为二十八中有这位老校长而感到骄傲。
当然了,老校长这半年以来确实显得比从前精力衰退,就像副校长攻击的那样,可能真的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预兆,就连自己的孙女陈颖然在医务室里对小男生做的那些糟糕的事情,也没有察觉(被陈颖然非礼的男生没有一个去报告老师的,甚至半数以上都不认为自己是受害者)。
对于老校长提出的,让我分一些功劳给于老师的建议,可以说正中我的下怀,我本来就想保持低调,如果再因为“制服歹徒”而接受电视采访,说不定要被《血战金陵》的观众认出来,然后让曹导演找到机会再把我炒作一遍——现在的我可不是需要这些虚名的时候。
警方这次的疏漏也很大,为了不在网上成为众矢之的,警察局长私底下和老校长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也分一些功劳给公安干警,他们就多分配一些警力在二十八中附近巡逻,直到二十八中雇佣了更多的保安为止。
老校长在辞职之前还在为学生的安全作打算,我也不能太过吝啬,于是我和当事人们统一口径,把阻止罪犯行凶的功劳,全都推到了马警官和于老师的头上。
马警官因此荣立二等功,受到了局里的表彰,但是他对此很不理解,想要拒绝又没法违逆上司的意思,事后他十分纳闷的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想收买他,希望未来有一天我落在他手里的话他会网开一面。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被你收买的!”马警官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犯了法,符合逮捕的标准,我就一定会把你逮捕的!”
“诶?”我双手插兜,挑起眉毛问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现在还没犯法啊?你以前不是认定我早就双手血债累累,苦于没有证据吗?”
“我没说你现在是清白的!那只是你的误会!”马警官不再跟我多说,他穿风衣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了。
马警官在对人质的营救当中,的确是有功劳的,如果不是他拿来掺了安眠药的披萨饼,并且牵制住战力最高的小李,我根本就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所以马警官得到表彰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于老师可真的没起到什么作用,他屁股上挨了一刀,充其量就是走在银行门口,被抢银行的流弹击中而已。
但是为了挽回二十八中的声誉,平息家长们的愤怒,于老师稀里糊涂地被包装成了勇斗歹徒、为了掩护学生而光荣负伤的模范典型,不但接受了各地方台的记者采访,还频繁出现在各种英模报告会上,坐着椅垫镂空、不至于伤及刀口的轮椅,给大家讲演。
我以前说过,于老师是一个很悲催的班主任,因为性格太过窝囊,所以不但被问题学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