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嚯”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神清澈而明亮。
“那首先您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他说。
道爷露出慈祥的笑容,也盘腿坐好,拿出旱烟点着,然后反问道:“你就不想先搞清楚我究竟把什么事情弄明白了吗?”
“嗯嗯,您弄明白了什么事情?”张金钢有点像刚入洞房的新郎官,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道爷叹道:“我以前总说道法自然,可忽然间感觉自己也没做到,明明是随时都能说的事情,干嘛不告诉你啊?”
“就是!”
“看来你比我有慧根。”
道爷乐滋滋,夸赞了张金钢一句。
“打住,咱们说正事。既然您想明白了,那咱们一件一件来,首先回答我,您为什么能够对抗地心引力?”
为了避免道爷回答时再打“太极”,张金钢使了个小手段,直接拿道爷之前的说法来问他。
“内含一口气,意念行之!”
张金钢一呆。
虽然道爷没再“打太极”,但回答仍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道爷也看出了这点,严肃地解释道:“自古以来,无数典籍都有记载,某些人能够缩地行走,白日飞升;而有的人则可以穿墙过壁,负重若轻;还有的人能够不食经年,深埋不死;更有人可以凌空取物,幻化身形……如此林林种种,不胜枚举,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这些人全是超能掌握者。”
张金钢听得非常入神,他知道这些话从道爷嘴中说出来,绝非子虚乌有的神话传说,而是常人所不知道的奥妙事实。
“每个人身体里面都藏着一个宝库,只不过被一把锁封住了,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钥匙,充分将宝库中的潜能放出来,那就可以成为超能者。”
道爷说到此处,察觉到张金钢眼神开始变得深邃,知道他已经听到心里去,于是抽完一口旱烟,接着往下说。
“当然,人的个体不一样,开启宝库的难易程度也不一样,所以说,人的灵性很重要。同一种方法,并不是万能的钥匙,对那些有灵性的人来说,这种方法可行,但对于不太开窍的人来说,可能远远不够。”
“这个道理我懂的,人不一样,开启宝库的钥匙也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人们找传承者都要找那些有慧根的人。”张金钢附和着说。
道爷点头默许,随后继续说道:“寻找那把钥匙的方法很多,有的人通过对身体的改造,有的人通过对精神磨练,有些人则借助于某些自然外力,但在我看来,各种方式方法殊途同归,只要你用心寻找,用心去做,一旦你的灵性和付出相契合,那把钥匙就一定能够找到,宝库的门也就能被打开。”
“我是一个修道之人,年纪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驾驭身体的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为了有所突破,我付出过很多,不仅到处寻找名师指点,而且还想通过战火的锤炼来强化自己,然而,真正让我顿悟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个生命的结束。”
张金钢一向有个好习惯,在别人说得正兴浓的时候,从不会胡乱插言,此刻他也是这样做的,不过,脑海里却忽然回忆起监狱西南角的那棵大槐树。
树下离地三尺,埋着我一个故人。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当时道爷说的话,犹在他的耳际。
道爷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自顾自地说道:“生老病死,实属人间常事,我出家修行那会儿,本以为自己很明白,但当一个最为重要的人在眼前生命终结的时候,我竟然对生死有了重新的感悟。”
“就在那次,我在悲伤之中进入到了一种境界,故人虽死犹生,渐升渐远,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一心跟随,当她终于消失的时候,我也从境界中猝然苏醒,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飘移到了空中。”
道爷说到这里,仿佛也被勾回到了当年,并且沉浸其中,他眼神深沉,连旱烟袋灭了都不知道。
“咳咳,当时您刚获取了那种能力,未必就能驾轻就熟,可当时毕竟是在空中,您究竟是怎么下来的啊?”
张金钢被逼无奈,只好出言提醒道爷,想将他从往事中拉回现实。
道爷一怔,随即明白了张金钢的意思,笑了笑,说道:“你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想问,当时我怎么没摔死,是不是?”
“那是您的理解,可不是我的。”
张金钢笑得很无赖,不过,随即他果真蹙起眉头问道:“是啊,您都到了空中,怎么没摔死呢?”
第三十一章:缺德鬼
“假如我能像条大尾巴似的如影随形,有多高飞多高的话,故人的映像也不会从我视野中消失了?”
道爷没好气,嗔怪的瞥了张金钢一眼。
张金钢想了一下,轻叹道:“也是,您刚才用了一个‘渐升渐远’的词。”
话虽如此,他毕竟还很纠结,终究忍不住又问。
“那最后究竟飞了多高啊?”
道爷眯着眼,重新点燃了旱烟,淡然一笑:“反正没摔死就是了。”
“你先别在这个问题上夹杂不清,应该问点实质上的东西,比如后来呢?”道爷随后的语气有点戏虐。
“您继续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总结了这次经历,慢慢就能实际运用了呗!”
“说了等于没说。”
张金钢气晕。
道爷见他真的有点着急,便一整容色,道:“其实,我虽然找到了打开宝库的钥匙,但潜能并没有被充分激发。”
张金钢再次来了精神:“这话怎么说?”
“不错,经历了那一次的顿悟,我确实能够凭借意念凌空行走,但是,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探索其中的紧要,最终醒悟了过来。”
“哦,究竟为什么?”
“每一个人都有身体极限,而这种极限又制约着宝库内潜能的释放,仅此而已,如果想要破除,除非找到传说中的‘金鼎铭文’才行。”
“‘金鼎铭文’又是怎么回事?”
今晚,张金钢听到的稀奇事一个接一个,也迫使他的求知欲不住的升级,道爷看他两眼冒蓝光,知道就算回答了眼下的问题,他又会生出新的疑惑,如此一来,必定没完没了,索性将旱烟掐灭,淡淡地说道:“我以后再告诉你,今天就到这儿,不早了,咱们睡吧!”
张金钢连声反抗。
然而,道爷并不理会,回到自己床上,像以往一样,四平八稳地盘坐着,再没有任何的应答。
张金钢无奈,只好钻进了被窝。
这一宿,他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尽管睡得有点少,但早晨起来仍然很精神,这让他暗暗佩服自己精力超人,并为此而小小的骄傲了一把。
俗语说:雪一不冷,雪二寒。
一场大雪过后,天空变得晴朗,中午过后,积雪融化,但气温仍是湿冷异常,让人寒意丛生。
张金钢正在跟随叶晨学艺,忽然跑来个武警,说有人打电话找叶晨,于是,叶晨匆忙离开了医务室。
虽然叶晨这一去好长时间也没回来,但对沉迷于“鬼门奇术”的张金钢来说,并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妥。
“咚咚咚!”
医务室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金钢尽管很疑惑,以为是叶晨回了来,谁知竟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老叶,你快出来。”
张金钢吃了一惊,赶忙往门口望去。
随着“咣铛”一声,医务室的门被撞开。
“老叶啊,你赶紧过来看看,这丫头肚子疼得不行啦!”
张金钢眼力极佳,认出说话这人是乔管教的媳妇王梅,而她和一个武警正在搀扶着的那位,则是满身洁癖的小魔女邱彤彤。
王梅低头看着小魔女,而小魔女则几近瘫软,呲牙咧嘴,赖在两人的臂弯中,原先那种跋扈和嚣张早就荡然无存。
倒是武警机灵,首先发现屋里坐着的这位,并不是叶晨,而是一个身穿囚服的年轻小伙子。
“张金钢,你怎么在这,老叶为何不见人影?”武警问。
张金钢顿时迷糊了。
第一:他搞不懂武警怎么认识自己;第二: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第三:他也不知叶晨接个电话,为何去了这么久,如今人影不见?
好在他记忆超强,卡巴卡巴眼睛之后,忽然认出眼前这位就是上一次自己被提审时,押送自己的两个武警之一。
“叶警官出去了,哦,她怎么啦?”
他随机应变的很快,一本正经的凑了过去,绕开难以回答的问题,诱使别人也跟着他的思维走。
王梅和邱彤彤也已认出了张金钢,前者匆忙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午的时候,她忽然说肚子疼,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赶紧把她放到床上!”
张金钢还真有点临床医生的派头,吩咐王梅和那个武警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
俩人也没多想,搀扶着邱彤彤到了诊床边上。
“哎呦,嫂子你慢点!”
往上搬弄的时候,也许是王梅劲儿大了,惹得小魔女眼睛、眉毛挤到一块儿,呻吟中忍不住埋怨。
王梅脾气很好,连忙陪笑:“好好,我慢着点,你自己悠着点上。”
“你干嘛呐,赶紧用力帮我一把啊?”
埋怨完了王梅,小魔女上诊床有些困难,又开始呵斥起那个武警。
武警也不敢惹她,赶紧用力。
“哎呦,你的手往哪儿放呐,流氓啊你?”
可怜这位好心帮忙的武警,匆忙中为了把她弄上去,无意间碰了一下她的屁股,顿时遭来谩骂。
靠,难怪人人叫她小魔女,简直就是个不懂好赖的偏执狂!
张金钢看在眼里,感慨在心。
见到小魔女终于爬上诊床,他开始犯了愁。
接下来该怎办呢?这丫头难侍候之极,叶晨又不知道搞什么“飞机”去了,谁来给她看病啊?
“你还傻乎乎地愣着干嘛,赶紧去找老叶呀!哎呦,疼死我了。”
小魔女水嫩的肌肤早已失去了红润,变成了苍白色,她一边呻吟着,一边吩咐张金钢给她办事。
张金钢真心犯了难。
“我也不知道叶警官在哪儿呢,别人传来一个口信,说有电话找他,结果一出去之后,他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只好实话实说。
“我靠,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啊!”
小魔女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愤怒地骂道:“缺德鬼,你这是故意报复我,如果早点说,我就不用折腾上床了。”
“你,去扇他两个耳光,要不然我不解恨,哎呦,赶紧去啊!”
她越说越气,最后竟然指使那个武警去修理张金钢。
武警踌躇。
“都啥时候啦,你怎么还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病,你打他顶什么用啊?”王梅终于忍不住,说了公道话。
张金钢叹口气,朝着武警说:“我确实不知道接电话的地方在何处,劳烦您跑一趟,如果见到了叶警官更好,一旦见不到,您就喊救护车吧。”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另外三个人。
“嗯,他说的有道理,小李,就麻烦你跑一趟吧!”
见到王梅也这么说,被称作小李的武警再不犹豫,叮嘱张金钢照应一会儿,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第三十二章:痛经
“哎呦!哎呦!”
听着小魔女的呻吟,王梅很焦急,不时地安慰:“你再忍一会儿,等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