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琼光操着手,耸耸肩:“天要下雨,娘要打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哎,不过,你很久没有如此装腔作势了啊……”
我又狠狠的剜了琼光一眼,她破天荒的笑得很璀璨的看看我,又看看东离,再看看陶镜,狼宝儿已更为狗腿的到她脚底下打转儿,她腾出只手来逗弄那个小畜生,煞有介事的说:“有本事吃醋,就冲他来,”她努努嘴,“你难为我……这,算什么本事?”
离之殇-1
“华楚姑娘……是因为我么?”陶镜软软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原本准备好要说琼光的话被她这一声软软的问打断,一时间倒不知应做个什么反应才算是得当,琼光便在我愣神儿的功夫接了陶镜的话,“看,人家多有自知之明,不像你……”琼光白了我一眼,端着看热闹的心把狼宝儿抱在怀里,闪身到了一边。
这境地尴尬难处,我瞟了东离一眼,他气定神闲的扯过一把椅子,懒懒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琼光十分没有良心的抱着狼宝儿站在他身边,我看看这对父女,再回身看看陶镜,脑子才清明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么不大会儿的功夫,我是在毫无预警的抽疯。
我到底从前在九重天时袭过神女的位,脑子转过弯来便也拿出一些识大体的姿态来,一面换上得体的笑容一面还过去亲昵的拉着陶镜的手,心口不一的说着:“看吧,你也瞧见了,我儿就是口无遮拦的性子,欠管教呢。吃醋?怎么可能?”我悻悻然的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这九重天上谁不知道当年我华楚喜欢司禄星君喜欢得要死要活的?”说到这儿还故意的把眸光瞥向了东离,他嘴角笑依然挂着,琼光的脸却吧嗒的掉了下来,我也没管这许多,回身过来还有心思想陶镜的手可真是又软又滑呀,“你避世许久自然是不知了。”
陶镜听我如此说,又很不确信的指指琼光:“那你这是……”
“这不,一直不动身去荆山,我有些着急了嘛。”我放开了陶镜的手,看看她又看看琼光,再看看东离,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后搭的一家三口很合衬,倒显得我这个做亲娘的有些无理取闹了,东离在我正惆怅百般的时候淡淡的开口问道:“是么?”
我干笑着,点点头,东离眼光犀利的在我周身打转,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我的只好耷拉着脑袋,眼角的余光还有心情研究陶镜的绣花鞋上面的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空气寂寥了有很久,站得我脚脖子有些发酸。
我动了动身子,也顺势抬头看看东离的脸色,那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喜怒,我只好又如做了亏心事般的低了头。
“既然如此,你便即刻动身吧。”
东离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浅淡,我理应欢呼雀跃转上几圈才算合情理,可我,没有动。
“你答应过的,琼光会留在我身边。”
我喏喏的点头,琼光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指望她一个人,能去荆山?”
“那自然是她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陶镜,”东离淡淡的唤了她一声,“带着琼光先回灵山,天魔战事平息之后,我再去接她。”
琼光没有我预想中的非要跟我一同前去,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抬了头看她,她半仰着头,甚为郑重的说:“你最好死在荆山,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没有你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娘,遇了事,不是躲便是逃,除了这些我没见你有其他的本事,枉费阿婆说,我爹曾经……”
“琼光!”东离截住了琼光未说完的话,“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事。”
琼光噤声,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我见陶镜要过去拉她,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陶镜转而看向我,在我意料之外的苦笑了一声:“为什么有些东西,你明明唾手可得,别人费尽心思也求不来?”
我有些茫然。
眸光看看她,又看看东离,最后死命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却无法将我的脚面看出更绚烂的花。
离之殇-2(今日三更,第一更)
陶镜抽身离去,我并未关心,因我那时正低垂着脑袋在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唾手可得过,可是除却琼光,我实则算得上是一无所有。
若非要揪着琼光来说事儿,也委实是别人费尽心思也求不来的,远的不说东离何等的尊贵,便是以着他如今的样貌,在别人看来,我这也是走了千年万年的狗屎运才得以有机缘爬上他的床,爬上他的床也便算了,更为不容易的是轻而易举的便怀上了他的种,这样的事,靠的不是心机,而是运气。
所以,陶镜应当抱怨的是,为何当时她没借个什么机缘专程去幽冥司里喝上两坛子酒,去承东离一夜的恩,单单的抱怨我,我这心里也窝着委屈。
于是,我又心情不爽的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东离几眼,他很有自知之明,走到了我近前。
我咬着嘴唇,认命的耷拉着脑袋,我平素便只能装装样子,轮到剩下我和他时,我总觉得气焰上不如他,没等输人先输了阵仗。
他抬手来抬我的下颚,我赌气硬着脖子就是不抬头,他也没有勉强,淡淡的说道:“从前,我便说过,你去荆山,你为他,我不拦你。”
“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那年在幽冥司,你觉着是个巧合,但我那时,却是实心实意的等了你几个时辰。”
“碧落一别,你袭神女的位,我应我的劫,因你说,你父君会打断你的腿,我便想着等你再大些再去提亲。”
我鼻尖一酸,眼窝热热的,这是东离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我耷拉着脑袋拼命的揪前襟儿的衣带,姑且先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我想,没人告诉过你,草木神女不能嫁。”
“上任神女,违了天条,落得的却是那等不堪的下场,你父君惆怅多年,这……你多半不知。”
“我当时苦想,该如何是好,听得天帝说,这世间还有种神兽名为白泽,知世间万千事,我苦寻想得个两全的法子,白泽却说,草木神女为绛珠,原本便无情。”
“事后,你钟情司禄,我原想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好,便是天魔两界千年一战,我也缺席,躲在灵山听经。”
“后来,司禄……剜你心,你大闹天河,司禄派了文康来灵山传信儿,为的是,你为草木没有轮回,过了奈何桥便只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他求我在幽冥司拦住幽冥大帝,我娘从前在幽冥应劫,提点了我一句,草木神女不能嫁,那是藏着上任天帝的私心,遁入魔道或许还有转机。”
“那些个年,草木一族因你遁入魔道一夜百草枯败,天帝怪我乱了天界规矩,留在元清殿禁足,若非天魔两界联姻阿修罗出兵,我自然没有机缘再去魔罗之域提亲。”
“但我没想到的是,从头到尾,你只以为天魔两界联姻是桩儿戏。”
“司禄星君对你有雨露之恩,你念念不忘,但关于我的那桩,你却实实在在的忘了。”
我泣不成声。
不顾什么仪态端庄的,扯着袖子胡乱的擦脸上的眼泪,还知道哽咽的埋怨他:“那,那你为何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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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殇-3(二更,求个收藏吧)
“为何不早说?”东离反问了我一句,道道金光落在我身,他温热的手掌颤颤巍巍的按住我的眉心,我知他这是在解开我身上的封印,他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颚,我这泪流满面的狼狈被他瞧在眼里,他苦笑着说:“华楚,你可曾用心的想与我说说话?”
我抽抽噎噎的别过头去,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袖子更加胡乱的往自己的脸上蹭。
东离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哑着嗓子的说:“那……那昨日里,就是,你送我避水珠之时,我明明表了心意的……”
他半天没接我的话,我偷眼看过去,他莲花瓣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心慌异常,我作势拉着他的袖子继续往脸上擦,他不着痕迹的躲了身子,这下换我一愣。
“有些东西……到底还是迟了。”他半垂着莲花瓣般的眼眸,睫毛细密搭在眼睑之上,在我心内狐疑的时候,他已经转了身子朝门口走去,我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死命的抱着他的腰,他却在这时立了身子,背对着我幽幽的说:“从你逃婚的那天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抽了抽鼻子,庆幸方才没有冲动的过去抱着他的腰,以为自己心内很清明的说:“是了,今日不同往日了,你总归要给陶镜公主一个交代嘛。”
东离摇了摇头,也没有回转身子的说道:“你既这么认为,便这么认为吧。”
“不这么认为,还怎么认为?”我心内不舒坦,大着胆子的顶了他一句,“你让陶镜过来救我们母女,不就是要让她带琼光走么?”
“你这么认为?”东离依然背对着我,只是微微的侧过头来,我可以见他脸廓俊逸的弧线,我扁着嘴,赌气的嘟囔道:“还不承认?明明……明明你之前就钟意陶镜……”
东离转过来身,我吓了一跳,怕他怒气冲冲的过来掐死我,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他笑得很勉强的说道:“若我曾经钟意陶镜,便轮不到你来逃婚。”他看看我,又低下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时至今日,还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一愣神,竟忽然发觉,这是东离第一次一口气的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尤是最后一句说得悲凉,我抽抽鼻子,往他身边挪动了几步,唯唯诺诺的咕哝着:“怎么没用?”我把脑袋低得恨不得扎进地缝里,“那以前我不知你心意,现在知道了……那我知道了,理应就……就不逃婚了嘛!”
我想当然的以为,既然东离对我有情,投我以桃,我自然要报之以李,我既低声下气的说出不逃婚的话,他自然也便会应了的。
可他,没有。
“已经晚了……”东离伸手来摩挲我的脸,我又不争气的泪珠子掉满地,抓着他的袖子问他:“怎么可能晚?你不是说,我即便是逃了婚,也还是你的妻吗?还有,还有……我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我没有功劳不还有苦劳么?我从前不知你心意,我知了,我知了,肯定会放在心尖儿上万般珍惜的……”情动之处,我还很不要脸的窝进他的怀里,那淡淡的莲花树香让我心思更为扶摇,东离没有伸出手来揽我,我又自作聪明的说:“你在意我去荆山去取青莲花?司禄星君……我救他是因,是因,他六识不清,我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被他挖了心,对吧?我总要问个明白的,是么?再者说,琼光是你我的娃,这原本就是一桩和和美美的事,只不过是我晚开窍了些时日,怎么就来不及了呢?”
离之殇-4(三更,求个咖啡吧)
东离还是没有说话,身子也僵在原地,我把泪珠子都蹭在他的衣襟上,又继续说道:“你这些天,时时出现在我眼前,为的不也是能让我懂了你的心意么?那我现在懂了,你为何又忸怩起来?你既不喜欢陶镜,我对着司禄星君往日的情分时隔近千年,也淡忘得七七八八,如今,孤男寡女两情相悦……”我这时忽然想起陶镜那茬子,于是攥着拳头捶东离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