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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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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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姑姑尤为喜爱雪团,常常一抱就不撒手。金多多笑眯眯地围着雪团转,用各色食物、花草逗弄诱引之。要是雪团认得钱,我估计她连金条都舍得掏。沈姗姗因为个儿小,长期被那两个女人排挤在外,只能恨恨地磨牙。她一双杏眼圆睁,时常被气得跺脚发飙。 而我,则窝在不远处,看着她们欢腾。

我家院子的树荫下,多了张藤编的躺椅,是上官涵弄来的,躺在上面格外舒服。小姐和家主还留在尚京,估计要到夏末才能回来,我也趁着这闲空,多享受享受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微风起,吹散了我的发。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帮我将鬓发撩至耳后。我习惯性地想抱怨“子涵,别闹”,却在听见那人的声音后,心惊地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睡着了?”纪云思笑。

被刚刚那一惊吓弄得睡意全无,我睁开眼看着他,“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我笑笑,想爬起来,毕竟他站着我躺着……〃

“觉得舒服就躺着吧。”纪云思伸手将我按回去,另一只手托着一个碗,里面盛满了圆润的青枣,“刚冰镇了的,拿来给你尝尝。我记得你喜欢吃。”〃

“……”我看着他,面带疑惑,记不得自己有跟他提过喜欢吃青枣的事?〃

纪云思也不答,捻了一颗放到我嘴里,“怎么样?”

对他这般亲昵的举动,我有些不习惯。本想推拒,可转念想到我们现在的关系,又觉得那样扭捏太过矫情,索性就随了他去。

“啧啧,青天白日的,用不用这么甜啊?”远处,金多多看到我和纪云思这幕,不翻过任何一个机会,调戏道。

“别人可定了终身的。这先预热预热,无可厚非,我们要体谅嘛。”搭着金多多的肩膀,悦姑姑也眼神闪烁地笑。

我含着枣子,瞪她们一眼。而这一眼,险些让那颗枣子将我噎死!

视线穿过悦姑姑她们三,我看见上官涵赫然站在她们身后。他嘴角挂着万年不变的笑,看着我的眼里,却寂静得若死海一般,令人心颤

……〃

其实我没想过要瞒着上官涵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开口,又该如何开口。被来接雪团的上官涵撞见,我也正好借这机会,将纪云思向我提亲,而我也准备答应了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你娶他嫁?”这是上官涵听完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是。”我点头,“按理我应该去纪家提亲的,等家主和小姐回来,我便准备去趟北阳。”

他听完,也不表态,只是沉默良久才问:“我说过他可疑,你为何不信我?”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和纪云思一起时,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我什么也没有,别人又能图我什么?想了想,我说:“只是可疑而已,许是你多心了。”

尔后,问完这两个问题后,上官涵便不再说话。〃

之后的日子还是那样在过,没有因我把这事告诉上官涵而起什么波澜。还是平静的小日子,可我却觉得有什么,隐隐在变化。

华邺气候温和,盛夏时节也并无燥热酷暑,比起现代气候变暖后的气温,这都可赞一声“如春”。伴随三伏天而来的是短暂的阵雨,往往在午后下一场清凉的雨水,这也是华邺并不算炎热的原因。

“涵公子呢?”抱着雪团,我拦住一个小丫鬟问。

“回苏管,涵公子在后院竹林。”

我点点头,让她离开了。

府上的主子们人人习武,颜府连马厩都大得令人发指,又何况多建了几处练武的场所?丫鬟所说的竹林,便是其中之一。那处竹林是小姐专为大公子造的,跟崇德侯府的竹林如出一辙。

大公子习武勤奋,我自然知晓,至于上官涵……我只知他天分极高,却很少能亲眼见过他动武。大多时候,他都是温柔又漠然地轻笑,言辞间,轻则让人知难而退,重则令人如芒在背,实乃腹黑之典范。

华邺雨水充足,颜府后院的竹林一片翠色,像是无瑕的碧玉。竹林深处,似有水汽蒸腾,细细密密的,令人看不清晰。这地方我不常来,如今抱着雪团,踩着厚实的竹叶和软草,闻着林间的芳香,我有种恍入世外桃源的错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上官涵认真使剑,他从来都是悠哉懒散的模样,即便拿起长剑,也是散漫随意地舞了几手便草草了事。看清远处白衣翻飞的人,我驻了脚步,不再上前,生怕惊扰了他。竹林碧翠,那白衣男子,纤尘不染,轻轻拨剑,剑花蹁跹,剑气如虹,夺人眼目。

我以前有听大公子称赞上官涵的剑法,而今得见,才终于得知是何等肆意潇洒、何等耀眼迷人,才能让对武艺苛刻至极的大公子都赞不绝口。

雪团认出上官涵,想唤一声,却被我止住。我顺着着它的毛,轻道:“雪团找到涵爹爹了,爹爹正在练剑,我们不打扰他,回屋等好不好?”

似是听懂了我的话,雪团蹭了蹭我的手,伏在我怀中,不再为找不到上官涵而哀鸣不止。

刚送雪团回屋,窗外就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势渐大,想起练剑的上官涵,我取了伞又往竹林走去。

果然,他还在。

还是那处林间,他背对着我,右手执剑,仰面而立。

他站在那,背影如山,巍峨沉稳,又寂寥苍茫。他深藏的背负和压抑的情绪,像是蒸腾出的雾气,缠绵地缭绕在山间,久久不散。上官涵安静地站着,像是接受雨水的洗礼,又似受着雨水的冲刷。水滴落到他面上,沿着脖颈滑入衣里,那画面唯美而感伤。

我撑着油纸伞,在雨帘中,默默观望。尘世间一片沉寂,我垂眸,像是听见谁在岁月里幽长地叹息。

我还未出声唤,他便已然回头。

蓦然淡漠的面色,再不见如同面具一般覆在他脸上的轻笑。上官涵回头,就那么看着我,眼底留着岁月荏苒、白驹过隙,匆匆铸成的一抹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苏浅刚心理活动想老纪笑得笑鼯鼠这头,上官涵就给她弄来了一只猫……摊手……那啥,最近比较悲摧,连带这文也伤感一把……〃

自欺欺人

上官涵的眼睫颤了颤,落到上面的水珠便滴下来。他看着我,面上茫然淡去,习惯性地浮现清浅的笑意。看着他温润的微笑,我恍惚觉得,方才他眼底一瞬而逝的哀伤是我的错觉。

收起长剑,他用袖口随意抹把脸,唤我,“苏小浅。”

“下雨了,给你送伞。”我走到他身边,将伞撑过他的头顶。雨下得大,沿着伞面滑下来,像是一道水幕,隔开市井的喧嚣。〃

“我来。”他欲接下我手中的伞,抬手间,湿淋淋的衣袖上的水落到我身上。见状,他抱歉地说:“给打湿了。”

我摇头,表示没事,“还是我来吧。”

上官涵也不再坚持,只是并肩而行时,微不可查地向外挪了挪,以防沾湿我的衣服。

“再挪,我这伞白就送了。”斜睨他,我淡道。

“哦,那确实不能辜负苏小浅一翻美意。”他嘴上笑道,却没有靠过来的意思。〃

我等了又等,忍不住道:“淋雨,会秃头的。”

“……

呃,他的笑,貌似又有内涵了。

……

我们一回到上官涵屋里,雪团就蹿了过来,蹭到他脚边“喵喵”地撒娇讨抱。上官涵一身湿透,我便收了伞放到一边,替他抱起雪团。

见雪团在我怀里还伸长了脖子朝自己叫唤,上官涵笑着点了点它的小鼻子,“要乖。”

那温柔诱哄的口气和模样,绝对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产生某种犯罪欲望。雪团果然不叫了,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指尖。见状,我侧过眼,低骂一声,“祸水。

“呵,我记得,你以前有这样评价过我。”上官涵笑着往里屋走。

将雪团放进小窝里,我跟过去,问:“有吗?”

“那就没有了好了。”他也不坚持,漫不经心的调子,听得人很不淡定。

隔着屏风,我瞪了他一眼。

耳边传来他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我递过去布巾。待他接过,我转身打开檀木衣柜问,“哪件?墨竹的?”

“行。”

将里衣和外衣递给他,我接过半湿的布巾搭在架上,然后挑了条干的等他穿好衣服。上官涵从屏风后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搭在左肩,白色的外衣穿得松松垮垮,像一幅泼墨山水画般隽永。

“去那边坐,给你擦头发。”

上官涵莞尔一笑,坐到书桌旁的椅子里。他仰面,下巴微扬,露出脖颈优雅的曲线。将长发撩到脑后,他伸手插入发中,随意拨弄,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性感。

“还不过来?”见我杵在原地,上官涵挑眉轻笑。

“……”收起莫名的遐思,我走到他身后,为他细致擦发。

上官涵舒适地闭上眼,一副享受的模样,哼哼道:“苏小浅,手艺不错啊。”

还真把我当佣人了,我怨怼,“就会劳役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淋雨?”他睁开眼,凤眸满含笑意,“这头发就是为你长的。”

闻言,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后,他仰头晃脑地说:“若我成秃子了,苏小浅的手艺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了。叫我怎么舍得。

我:“……”

睁眼见我一副郁卒的可怜相,上官涵笑,“骗你的。”

我瘪嘴,揪他头发。下手不重,他头发细软,我也舍不得。

被我揪得笑了两声,他长叹口气,感慨道:“苏小浅成婚以后就没机会咯,不乘机享享福,哪对得住我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他语气淡淡的,却透着落寞,像是落地的尘埃。〃

擦发的手顿住,我似乎有点懂了竹林里他眼里的哀伤,心尖抽痛了下,忙道:“即便我成婚了,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沉默片刻,他道:“那不一样。”

“……”刚想反问怎么不一样了,可在开口的瞬间,我想起了小姐。上官涵的意思,我懂了。成婚之后,就该画地为牢,不该再与别人亲密,即使那个别人是他。

听了他这句话,我豁然开朗,这些日子究竟是什么在变了。

是上官涵。

他不再随时随地出现在我身边,想见他,我还要自己去寻他。

他不再亲密宠爱地揉我的脑袋,而是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不再对我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像对他人一样带上了伪笑的面具……〃

“你生气了?”按捺心口颤动,我笃定问:“因为我说我要和纪先生成婚。”

“……”上官涵闭上眼,半晌才道:“不算是生气。只是,有些寂寞。”

我垂眼,继续手上的活计。〃

见我不说话,上官涵难得地絮叨起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完婚后,可不能再这么把颜府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起早贪黑,日日连轴转。多花些心思在家里,毕竟自己小家和大家不同,都是琐碎的小事,要用心经营。让慕容薇给你收个学徒吧,颜府的事也能分担些。往后,若是作了母亲,更是要在孩子身上花时间的。还有……”

“子涵。”我打断他。〃

“嗯?”〃

“你是不是在和我‘诀别’?”他说这些话像是永远都不在见我一样,我很不满。

上官涵愣了愣,然后放柔了眼神。抬起手臂,在我面前顿了顿,还是捏住了我的鼻尖,“傻丫头。怎么会。”

“你说这么些话像是在交代后事。”我皱眉。〃

闻言,上官涵笑起来,轻柔宁远,像是说着永恒的承诺,“别怕,我一直都在。”

我觉得鼻头酸涩,陌生的情绪蜂拥而至,像是潮汐,一阵阵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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