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 第84节

那个尹进，把小蒙当成了娼妓了吗？

而且还动手打了自己，还说什么“想要钱就好好的，再动手就一分钱也不给你！”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便宜地结束。

看着自己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女儿。曲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小蒙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妈妈今天出去一下，晚上就会回来。”

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着之后。曲敏把已经迷迷糊糊的方蒙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然后，就是出门去开车。她要到天北，去尹进家里把这件事说清楚。

如果尹进家里不能给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的话……

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是这样恨恨地想着，曲敏发动了汽车。

曲敏走了，房间里的方蒙又是一个人了。

方蒙现在想不开。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已经把少女最宝贵的东西都献给了他。为什么他还会这样对我？

我做错什么了吗？

姐夫，不是最喜欢三无少女的打扮吗？

昨天晚上的激情，姐夫虽然很粗鲁，可是却是也是发自真心的爱着我的。从眼神上可以看得出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难道，真的像那个人说过的。我的出生就是肮脏的……所以没有人会要我？就是做了那种事情也没有人喜欢我吗？

我……真的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就是没有意义的存在……没有人要我的现实，就说明我是那个人口中所说的*便器吗。

不……不是的……

不对。

还有人爱我的。

虽然我已经不干净了，可是那个人不会把我像娼妓一样对待。

他对待我是很温柔的。

是的，不管是紫月姐也好，还是那个在班里总是冷冰冰一脸玩世不恭的陈雪空也好。他对我总是那么的好。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是呀，我几乎忘了。我还有他呀。

不行……现在的我很脏，不能去找他。不过……我还是想要去见他。

是呀，我可以去洗洗嘛。

洗过澡，我就不脏了……

而且。我还知道如何能够成功……我还有手里的王牌……是的，那个人也说过的。我有很多选择的。如果一切都失败了，我还可以找她，那个人可以帮我解决一切麻烦的。

就是这么想着，身上沾满了秽物和干涸的体液的方蒙，跌跌撞撞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走到了自家的浴室……

130　大年初一

本来，我喜欢这样的安静。

今年的除夕，是一个人在过去的老房子里面。守着爸爸和爷爷奶奶的照片度过的。

没有由纪的安静。谁也用不着顾及的清闲。

可是，随着眼前这个爱着我的没有出息的老男孩的到来。我就变得很忙了。

是呀，眼前这个年近四旬的老男孩闯祸了而已。

闯祸之后，虽然老男孩已经获得了我的原谅，可是，老男孩的麻烦还在继续。

因为女孩家长来到天北了，所以，老男孩的妈妈就不得不把老男孩叫回去接受惩戒……

临走的时候，这个心虚的老男孩还在抱着我哭。好像怕我逃跑一样。

我不会逃跑的，因为现在，我也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所以……大年初一。

2031年的大年初一。我又是一个人了。

今天，我是不是应该去天北市去逛逛……去看看那些以前认识我的人？

算了……胡真名已经死了。雾岛这个外国人……是不应该和其他人有过多的纠葛的。甚至应该斩断过去的一些不应该存在的纠葛。

比如我对由纪的挂念……那样的感情，就不应该再继续了。虽然把由纪交给那个女人让我有些不放心。但是，我对自己更不放心。

而且，现在我还有着自己挂念的事情……是关于尹进的……

◇

“没想到御景姐还会理发呀。”被围在一块布里面，陈雪空好奇地看着身旁那个瘦削高挑的女人摆弄着理发用具。

“嗯，在学校里面给同学做过头发。所以会一点点。本来是想要由纪去发廊的，但是想到这几天还要面对紫月，姐姐我也嫉妒了呢。所以就干脆自己动手了。”拿着理发工具的御景笑着说道。

“真好。那我以后的头发，就完全交给御景姐吧。”镜子里少女一样美丽的少年一脸的坦然。

“好呀……姐姐会为由纪一辈子都做头发的。”

“嗯。”

犹如魔术师的魔术一样。半个小时过后，美丽帅气的少女变成了刚毅的少年。

看着镜中的自己，陈雪空不由得一阵赞叹。

“御景姐你真厉害。真的就像魔法使一样。”

“厉害的不是姐姐哟，是由纪。”穿着黑色魔法使长裙的女人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副十足的成就感。

“我很厉害？”

“是呀，由纪很厉害的。姐姐的眼光没有错。因为由纪是姐姐选好的丈夫嘛！”

“啊？”

“既然是姐姐的丈夫，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做好由纪就行了。以后就只许想着姐姐一个女人。连紫月都不许想！就是为了害怕紫月把你拐跑，所以我才剪掉了由纪的头发。还抢走了紫月所有的衣服，这样的话，紫月就不会像漫画里面的小雪那样和我抢男人了吧！”

“啊？是那样吗？姐姐你真狡猾！”陈雪空一脸被算计的苦笑。

“哈哈哈……”站在陈雪空身后的御景一脸的得意。

就在御景得意的时候，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御景一脸的疑惑。

“是妈妈吧？估计是妈妈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吧？妈妈以前就一直那么做的。”陈雪空开始拨弄着头上的头发渣，站起来去开门。

“是吗？”说到了这里，脸上露出有些想不清楚一样的表情，御景开始收拾手中的理发工具。

“这……”透过门镜向外面看，刚刚理完发的陈雪空的表情凝固了。

“谁？”御景姐有些意外地问道。

陈雪空打开了房门。

一个穿着红色夹克和蓝色水手服长裙的少女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

陈雪空一脸的错愕。

陈雪空后面的御景皱起了眉头，借着右手的掩护。左手暗暗地摸索着自己看好的东西……

“方蒙……你……好久不见……你怎么会今天来这里……”

穿着红色夹克的少女，看到已经剪短了头发的陈雪空，一脸的惊异。

“紫……紫月姐……你的头发？”

“哈？方蒙，我已经不再女装了。还是叫我陈雪空吧。”

仿佛没有听到陈雪空的回答，方蒙只是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头发还有正在收拾理发用具的御景。一脸的落寞。

“陈雪空？”

“是。”

“紫月姐为什么要剪短头发？以前的样子明明不是很美吗？”方蒙默默地问道。

“哈？这个呀。我已经不再穿女装了。所以留着那样的长发也没用了？方蒙你还没吃饭吧？应该没有吧？看你的表情就是没吃饭的样子。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呀。你看看房间还很乱，你等等呀。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做饭吧。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能让你来我家就饿肚子呀。”

“我不饿。”

“啊？”正在收拾地上的头发渣的陈雪空愣了一下。

“紫月姐，回答我的问题。”方蒙低着头问道。看到方蒙这样的表情，御景一脸的戒备。

“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人穿着紫月姐的衣服，而且还剪掉了你的头发？”

“什么？”

“那个女人，是杀人鬼！”仿佛崩溃一般，方蒙指着御景说道。

听到了崩溃的方蒙的尖厉的怒斥，被吓到了的御景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身子撞到了柜子上。

看到御景撞到了柜子上，知道御景怀孕，担心御景的陈雪空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方蒙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哈哈……”方蒙开始了崩坏的大笑。

这样的笑声，令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舒服。

“警察，把那个女人抓起来！”笑够了以后，方蒙突然没有来由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毫无征兆之后突然发生的一般，几个穿着蓝警服和防弹衣，手里拿着枪的警察从门口冲了进来，手里的92式警用左轮手枪齐刷刷地指向了那刚刚收拾好理发用具的御景姐。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这样的场面，陈雪空皱起了眉头。然后就是一脸的愤怒。

“方蒙你在搞什么？”陈雪空怒斥道。身体不自主地向前冲去。

但是，陈雪空的身体被人拉住了。

陈雪空回头看。

是御景一脸微笑地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由纪，姐姐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姐姐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对不起哟，由纪，没能遵守和妈妈的约定，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

“御景姐……”

看到了前面几个警察拿着枪颤颤巍巍如临大敌的样子，穿着黑色长裙的御景姐还是一脸的微笑。

“你们不要那么紧张，我会和你们走的。但是你们要注意点，别弄脏了我刚擦过的地板……”

131　和想象的不一样

方蒙和警察交待了几句话之后，警察带走了御景。房间里只剩下了方蒙和陈雪空两个人。

看到坦然的御景被警察带走。

房间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刚刚剪完头发的陈雪空一脸的落寞。方蒙的脸上一脸阴谋得逞的得意。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样？方蒙，你是不是用你家的关系做了什么栽赃陷害的事情……”陈雪空空洞地问道。

“陷害？那个女人是罪有应得！她只是想要害紫月姐而已。那个女人，就是最近传言的杀人鬼！一直冒充紫月姐杀人的坏女人。一个被有钱人包养的烂货！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被有钱人包养而杀了那个有钱人的一家，然后就不停地杀人……最后一直杀了20多人。

是的，那个女人就是下原市所谓的‘杀人鬼御姐’……紫月姐你一直都被骗了。我知道紫月姐和那些男人不一样……紫月姐对谁都是那么温柔……不像那个只会演戏的杀人鬼烂货……”

说的这里，方蒙眼中闪现出扭曲的得意。

迎接方蒙得意的，是陈雪空那不寻常的虚无感。

“烂货？你说谁是烂货？”

“啊？烂货就是那个骗了紫月姐的女人呀。紫月姐，只有我才是爱你的。虽然你的头发被那个女人剪短了。但是我可以等的可以等着你的头发长长。还有衣服。我家可以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那个烂货穿过的衣服，我想起来就恶心！”

“御景姐……是教会我演出的人……”

“什么？”

“你喜欢的那个紫月姐，其实就是御景姐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化妆也是，服装的品味也是……甚至你身上穿着的那件我给你的夹克，也是御景姐穿过的……”

“什么？”听到身上最喜欢的夹克居然是自己骂成‘烂货’的那个女人穿过的，方蒙不禁脱掉了身上的夹克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两脚。

陈雪空漠然地看着方蒙的所作所为一言不发。

接着，陈雪空捡起了地上的那件红色的夹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脸忧郁的眼神盯着已经崩坏的方蒙看。

“你知道吗？方蒙？那一夜。在天北市小旅馆的那一夜。我曾经确实对你产生过邪恶的念头。确实想过要把你……”

“嗯嗯，紫月姐接着说，我在听。”听到了眼前的少年居然曾经对自己有过意思，少女那崩坏的兴奋的笑脸上露出了属于少女的幸福。

“可是，那天晚上我不敢……我害怕自己的女装穿帮而给家里造成麻烦。”

听到少年梦语一般的独白，方蒙的脸红了。

“紫月姐真的喜欢我……现在也不晚，我们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