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便瘫上在地上,裤裆下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大片,再看艾金、马壮和莫停三人,裤子上也是湿淋淋的。
“操你娘的,还把二爷我扶起来?”董崇骂那名董二军士兵道,那名董二军士兵赶紧使尽吃奶的力气把董崇扶起,又替董崇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时,田丰匆匆走上城楼,对董崇抱拳道:“董将军,此计只能瞒曹操一时,用不了多长时间,曹操定然去而复返,董将军请赶快下令关闭四门,继续布置防御。”董崇点头,赶紧在士兵搀扶下去发布命令。
不出田丰所料,曹操军逃出三十多里后,郭嘉见城中只是呐喊,不见军队来追杀,已知又中了董崇的奸计,忙找到正在检查自己的脑袋有没有丢失的曹操,对曹操谏道:“大王,我等又中计矣,此乃董崇仿效昔日郑国大将叔詹所设的空城计,邺城城中其实空虚,我军不用害怕,请大王立即收拢士兵,再去攻打邺城。”
曹操也曾看过史书上有关郑国叔詹以空城计骗过楚国大军的故事,再仔细寻思刚才在邺城之下的情景,不由大怒,“董崇小儿,安敢如此?集结士兵,孤定要亲手斩杀董二!”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曹操军大将又召集败兵,解释邺城中的情况以鼓舞士气,因曹操痛恨邺城百姓协助董崇一起欺骗自己,将攻下邺城后的解散军纪的时间加为三日,曹操军士兵士气再振,大军复又杀回邺城。
曹操军再次赶到邺城时,天色已然全黑,董卓军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将邺城的防御工作准备完备,四门再度紧闭,曹操更是大怒,急令道:“首先攻上邺城者,赏千金!”重赏之下,曹操军一起奋勇,许褚攻东门,夏侯敦攻西门,张郃攻北门,高览攻南门,四面掩杀而上。
“杀啊!”在邺城上见曹操军喊杀声震天,有如蝗虫般向四门扑来,云梯、云台和攻城车又多如牛毛,从没打过硬仗的董二军上下个个面如土色,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董崇也是双腿发软,差点又尿了裤子,倒是邺城百姓的表现还稍微好些——因为有田丰鼓吹的‘战神’董崇在城上,极大的稳定了民心。
田丰默默的计算着曹操军攻到邺城的距离,当曹操军冲到投石车距离中时,田丰大喝道:“投石车,全力投掷。”令旗招展,邺城青壮百姓拉紧投石车的麻绳,董卓军的辎重兵将一个个冒着青烟的火药桶放到投瓢中,令旗再展,数百架投石车先后抛出火药桶,淡淡的青烟在空中画出无数道弧形,稀稀疏疏的落到曹操军头上,知道投石车厉害的曹操军士兵急闪时,“轰隆!轰隆!”火药桶先后炸开,装在火药桶里的铁钉或尖锐铁片四溅,成圆形的杀伤曹操军士兵,尤其是那种凌空爆炸的火药桶杀伤力最是恐怖,在杀伤范围内的曹操军士兵避无可避,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一时间,邺城城下硝烟四起,爆炸声震天,曹操军士兵成片倒下,曹操军的攻势不由一滞。
“董二爷百岁!”没有战争经验的董二军和邺城百姓一击得手不禁大声欢呼,错过有效杀敌的宝贵时间,身经百战的曹操军迅速反应过来,迅速散开又呐喊着向前冲杀,生疏的邺城百姓又没办法熟练掌握投石车的投掷距离,再投出去的火药桶大都砸在曹操军士兵稀疏处,威力大减。
“停止投掷!弓弩手准备,自由射击。”见曹操军已经冲到弓弩射程里,田丰只得无奈的摇头下令,这些百姓不熟悉操作武器倒情有可言,这些董二军不会操作自己的镇军之宝投石车就不可原谅了,看他们生疏的手法,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打赢那些大仗硬仗的。
让田丰下巴惊掉的还在后面,董二军的弓弩操作水平比操作投石车更烂,绝大部分董二军士兵都不会使用在守城中更加有用的弓箭,只会用瞄准简单、省力、射程短和不能抛射的弩弓,而且发射弩箭的速度极慢,基本上要十个呼吸的时间以上才能发射出一支弩箭,这样的射击速度发射出去的自然是稀稀落落的箭雨,对汹涌而上的曹操军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几乎起不了任何阻拦作用。
“一群废物。”田丰在心里暗骂,心说早知道我应该劝董二废物把袁绍军的俘虏武装起来,至少比这群废物强得多。这时,曹操军已经冲到距离城墙不到百步的距离,田丰无奈,只得下令道:“全体戴面罩,百姓砸大石檑木,士兵扔毒气弹!”说完,田丰取出一块浸过水的布条蒙住口鼻,无良军医莫停发明的毒气弹还很原始,只需要用浸过水的布条蒙住口鼻就能防毒,眼看要进入近身战,就是毒气弹要发挥重大的作用的时候了。
当曹操军的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墙墙头上时,曹操军军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这次攻战中后期也太顺利,而城墙上也爆发出一阵欢呼,刚才还胆战心惊和手忙脚乱的董二军士兵忽然来精神,熟练的抓起一颗颗毒气弹准确抛入曹操军最密集的阵形中——几乎没有一颗浪费,青黄色的烟雾立即将可怜的曹操军笼罩,除了毒气弹以外,董二军拿手的还有撒生石灰,每当有曹操军抬头向云梯上攀爬时,总会有几个生石灰瓶准确砸他们眼睛上,让曹操军士兵惨叫着摔下云梯满地打滚,被自己的同伴践踏而死,另外用粪便加马钱子、狼毒等物熬制的毒汁(PS:古代守城中的金汁),也是董二军喜欢用的武器,每每有全身套着不怕弓箭的环甲的董二军几人抬着整锅整锅滚烫的毒汁,准确淋在大量曹操军头上,把可怜的曹操士兵头皮都烫掉,死得凄惨无比,总之一句话,什么下毒洒石灰泼滚油,越是下三滥的招数,董二军就越是拿手好戏!
邺城百姓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没有盔甲防身的他们冒着密集的箭雨,奋力对攀城而上的曹操砸出大石与檑木,用钩拒推翻云梯,哪怕有曹操士兵侥幸爬上城墙,邺城百姓也毫不犹豫的拿起武器将曹操军士兵包围,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把曹操军士兵砍翻,英勇无比,而在他们身后的城下,是难以计数的邺城妇孺老弱在担木挑石,为他们提供守城武器支援,邺城四个城门两侧的攻防战中,都是如此。
曹操军没料到董二军士兵与邺城百姓会在近身战中表现如此英勇,又惧怕董二军手中那恐怖的毒气弹,一时间被打得手忙脚乱,死伤惨重,很难爬上城墙。这时,曹操军攻城车已经冲到邺城四门前,开始冲击邺城的四门前的瓮城城门,而曹操军的四个指挥官也命令弓箭手集中压制瓮城城门上的守军,为攻城车提供掩护。
董崇率领的守军多而生疏,曹操军少而精,曹操军为了攻城,只得将主要兵力集中在四个城门的争斗上,头上箭如飞蝗,两旁喊杀震天,身边不时有大石滚木砸下,曹操军攻城车钉着铁块的撞头开始沉重的撞击城门,而董卓军似乎是被打蒙了,忘记用手中的石油与火油去焚烧攻城车,坐看着曹操军的攻城车将瓮城城门撞得摇摇欲坠,瓮城之中的邺城第二道城门上的守将艾金——甚至还盼望曹操军早一点冲破瓮城城门。
“砰!砰!砰!”随着曹操军的不断努力,南门的瓮城城门轰然倒塌,曹操军士气大振,大将高览一马当先,与大批士兵呐喊着杀进城中,后方的曹操和郭嘉等人也喜形于色,曹操更亲自拍马上前,想亲眼看到董二军城破人亡的情形。可曹操看到的却是——城中一阵战鼓擂响,南门瓮城上无数火把落下,城中立即燃起冲天大火,冲进瓮城里的曹操军将士哭喊惨叫,全身着火的往城外冲出,而曹操军的大将高览,因为被瓮城头上巨罐中的石油与火油劈头浇满全身,已经永远冲不出来了,永远消失在烈火中。
“董崇小儿!”曹操见自己大批宝贵的军队被大火吞噬,不由气冲斗牛,剑指城上大吼道:“孤誓杀汝!”而董二军奸计得逞,百姓与军队一起士气大振,奋力将目瞪口呆的曹操打下城墙,完全将曹操军压制在城墙下。
“曹仁,孤命你接替高览,继续攻城!”曹操铁青着脸大吼道,曹仁答应一声,率领一支生力军向前杀去,而瓮城中的大火逐渐减小,曹操军又开始推着攻城车往瓮城里冲,只要冲破翁城的第二道城门,那就可以杀进邺城的外城,逼迫董二军放弃外城城墙的有利地形。
田丰紧张的盯着瓮城中曹操军的情况,当瓮城中的大火基本熄灭,曹操军大量涌入瓮城时,田丰大吼道:“抛毒气弹!”大量被装在竹筒中的毒气弹扔进瓮城中,瓮城四面环墙,空气流通缓慢,毒气弹的效果更加恐怖,无数曹操军在烟雾奔跑惨叫,口鼻流血痛苦而死,将曹操军又一次赶出了瓮城。
曹操军强攻了两个多时辰,不仅没有攻进邺城,反而损失了大将高览和许多精锐士兵,曹操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这时,郭嘉赶上前来,“大王,敌人那个毒气非常厉害,可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怕毒气呢?有必要检查一下敌人的尸体,或许会有收获。”
一语惊醒梦中人,曹操恍然大悟,忙命令士兵抢几具守军的尸体回来,财大气粗的董二军全部有环甲防身,伤亡不大,可邺城百姓的伤亡却不小,曹操军士兵很快从城墙下抬来四具邺城百姓的尸体,曹操等人一眼就看到其中三具尸体口鼻上罩有布条,郭嘉取下布条借着火把细看一番,又放到鼻下闻闻,肯定的对曹操说道:“浸泡过水,普通的清水。”
曹操大喜,立即命令道:“全军暂停攻城,各取布条浸水,包住口鼻防毒,再行攻城。”
曹操的命令很快传达到各军各队中,曹操军暂时撤离城下,纷纷奉命取水与布防毒,但曹操军上下立即发现一个问题,这布条好办,从军衣上撕下一块来就是了,但是这清水却没有了,因为害怕董二军施展拿手好戏,曹操不许士兵擅允一口邺城当地水源,几个时辰里撤退、再次进军来回奔跑和一番激战后,曹操军士兵随身携带的清水早喝光了,现在大部分士兵还在嗓子冒烟。短时间里,上那里去找可供数万曹操军饮用和使用的清水?
“禀告大王,邺城外围四周约有五十余口水井,夏侯将军们请问大王,可否取用?”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禀告道。
曹操狐疑的看看邺城城上,邺城这么多人口,城外围竟然只有五十余口水井,这也未免太不合常理了,那剩下的水井里,不用说,肯定又被下毒行家董二军不知下了多少种毒药!曹操想了想,命令道:“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饮用水井中的水源!组织士兵到北面魏水河去取水,供军队使用!”曹操心道,你董崇下毒再厉害,也没法在滔滔魏水里下毒吧?再说你故意填塞部分水井,证明你手里的毒药也没多少。
很快,曹操军抽调出五千名士兵各拿水桶,往邺城北面三里的魏水河去取水,其他士兵则原地休息,准备下一轮的攻城战。董二军与邺城百姓也留在城上休息,准备迎接曹操军新一轮的休息,只有董崇和艾金鬼鬼祟祟的找到田丰,对田丰竖起大拇指道:“元皓先生,我们真服了你了,真是料事如神,算准了曹操军不敢用那些没下毒的水井里的水。”
田丰神色暗淡,摇头道:“若非为救数十万无辜的邺城百姓性命,我绝对不愿用这招的。”说到这里,田丰还是忍不住问道:“董二将军,究竟你们带的那些东西够不够啊?魏水河可不是小溪小沟,是一条水流很急的大河。”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