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清了清喉咙,尽量让声音恢复平稳“跟我来,西弗,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 ”
房间内的情况显然出乎了斯内普的意料,他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高烧和昏迷,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况,德拉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床单已经被撕扯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的防御性让原本简单的治疗变得不可能。
“昏迷咒?”斯内普提出建议,但是一想起卢修斯刚刚提过的钻心剜骨,斯内普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拿起柜子上的药剂闻了闻,圣芒戈出品,品质良好,只要能让他喝下去应该很快就会见效,斯内普拿起一瓶药看了卢修斯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西弗,不!硬来的话会让他伤得更重!”马尔福护崽的本能已经提到最高,现在的卢修斯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受一点苦。
“只有这个办法,卢修斯,德拉科必须喝药!”
在斯内普近乎恐吓的目光下,卢修斯终于妥协,不过他的要求是由他亲自动手。这将会是一个奇迹,万事依靠魔杖的卢修斯居然想要依靠自己的体力来控制对方。
事实证明这是一场浩劫,德拉科就像垂死的困兽,当卢修斯将德拉科固定在怀里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发带已经松脱,一向柔顺的铂金色长发松散开来,有一半垂在额前。
“德拉科,把它喝下去。”卢修斯在德拉科耳畔柔声劝慰,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掐住他的下巴想要让他张嘴,趁此机会,斯内普立刻将一瓶魔药灌了进去。
德拉科剧烈的呛咳,挣扎也变的更加猛烈,斯内普示意卢修斯松开他,可卢修斯依然将德拉科固定在怀里,他轻柔的拍着对方的后背,想要让德拉科尽可能的安静下来。
“唔……”卢修斯的脸上挨了不轻的一下,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上多出一条血痕,卢修斯依然紧紧的钳制着德拉科的双手以免他误伤自己。
“嗯……”德拉科难受的扭动几下身体,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德拉科缓缓睁开双眼“卢修斯?”
“你终于醒了?”看到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重新恢复光彩,卢修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伸手理了理德拉科的短发,蹦了很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虚弱到说不出话的德拉科心疼的摸了摸卢修斯手臂和脸上的抓痕,即使不看他身下布条一样的床单,他想象得出自己意识不清时的防卫有多凶狠。
“把这些药都喝了。”卢修斯将斯内普递过来的药瓶拿到德拉科的面前,德拉科乖乖的将那些味道诡异的魔药喝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卢修斯安抚着自己的儿子,他刚想起身,衣角就被拽住。
“陪……我……”嘶哑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德拉科死死的拽着卢修斯已经破碎不堪的外袍祈求父亲的陪伴,卢修斯看着儿子眼中的脆弱与恳求,心里突然一软。
“睡。”卢修斯觉得自己回到德拉科五岁前的时光,两只手就可以轻松抱起的德拉科白白软软的像是一团肉,永远只会用白白胖胖的手扯住他的衣角让自己抱,蹭上自己的床撒娇的要求和父亲一起睡。
然后德拉科就满五岁了,贵族的礼仪教育让这孩子开始与自己生疏起来,德拉科学的很快也很懂事,他得体的行为举止与谦卑的笑容曾一度使卢修斯欣喜不已,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德拉科不再粘着这自己,永远是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口迎接自己上下班,而以此为傲的卢修斯却没有注意到不知从何时起,德拉科与自己渐渐疏远的事实。
卢修斯整整一天都没有离开德拉科的床边,德拉科醒来时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埋在卢修斯的怀里,他的手臂紧紧的圈着对方的腰,头枕在对方的胸口,卢修斯就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睡了一夜,直到德拉科睁开双眼他也没有惊醒。
德拉科轻轻松开手臂,探身过去,一向丝毫不乱长发因昨天的行为而扭曲凌乱,一向白皙的脸色更加苍白,前额处还有一块淤青,衣服一改往日的整洁,凌乱的仿佛被蹂躏过,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上有隐隐的血痕从衣服的破口里露出,恐怕梅林也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马尔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德拉科轻轻凑到卢修斯的面前,卢修斯睡得很沉,他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为他更增一份细腻,德拉科身手附上他的伤口,也许是觉得疼了,卢修斯浅粉色的薄唇轻轻向下弯了弯,德拉科忍耐的眯了眯眼睛,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双一向透明的灰眸中的悲哀几乎就要溢出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让你如此失望你依然纵容我,别再对我温柔,我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你据为己有的。”德拉科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德拉科探过身去轻轻吻上卢修斯光洁的前额,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只是轻轻浅浅的一吻,卢修斯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辛苦您了,父亲。”德拉科收敛了刚才的表情,换上贵族子弟乖巧的笑容。
“好好休息。”简单的一句,卢修斯便离开德拉科的房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实验室的身体
( ) “成功了吗?”德拉科一听到推门的声音就立刻回过头,推门而入的几个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老板?你回来了?”为首的几个白袍青年扑上来拥抱德拉科,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德拉科在他们的撞击下很快便只有捂着腰下疼的蹲在地上的的份,自刚刚开始便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走上来,帮他打发了那几个青年,然后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来,老板。”
“别搞得好像我有一百年没来过这里似的。”德拉科回抱了那个男人“安吉拉,我不在的时侯辛苦你了。”
面对德拉科的歉意,安吉拉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顺便将一件白袍丢给他。
这里是德拉科一手建立的的私家医院,他网罗了所有被当时正统医疗界所抛弃的先锋学者,并以提供对方实验经费为条件将对方招致麾下,他们打破了道德伦理的禁锢,致力于探索生命的奥秘,而曾经是医学博士的德拉科毫无意外的成为这所医院的领导人之一。
偌大的房间内整齐的排列着一些巨大的玻璃管,那微微发出蓝色荧光的液体中浸泡的都是一些年越四五岁的少年,他们有着相同的外表,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左肩上的编号。
“这次出现更稳定的实验体吗?”德拉科一边游走于各培养皿之间一边翻阅着一些数据,这个实验他做了一年多了,可惜没有一个身体能真正存活到正常人的寿命,德拉科为此担足了心思,因为这是他的与伏地魔做交易的最好的筹码恐怕也是唯一的筹码。
“我们尝试性的把你给我们的那个笔记本中的灵魂固定在这些实验体上,还是有一个身体接纳它的。”安吉拉指向房间最深处的培养皿“那具身体正在成长,似乎是想要成长到与那个灵魂相对的年纪。”
“让我看看。”德拉科快步走到那具身体面前,他看起来似乎比其他身体都更年长一些,液体中的少年的表情安静甜美,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德拉科眯起他灰蓝的双眸品评货物一般的上下打量着那个少年,如果他真的能够稳定下来,这将会为他带来最大的利益。
德拉科每天都要在医院呆到很晚,他小心翼翼的监视着仪器上的数据,这具身体是他成功的希望,魔法可以为他们带来一切,却唯独不能为他们带来永生,反而是一群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普通医生,他们几乎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你是谁?”
稚嫩却稍显蛮横的声音在德拉科的脑海中响起,德拉科回头四望,玻璃皿里的少年们没有任何异样。
大约是幻觉,德拉科揉了揉脸,大约是最近太过于使用来往于马尔福庄园和医院之间的门钥匙了,德拉科觉得自己有点晕车的感觉。
“你是谁,这是哪里?”蛮横的声音再次响起,德拉科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声音是直接作用于自己的脑海中的,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来到房间最深处的那句身体面前。
“是你在叫我?”德拉科伸手抚上冰冷的玻璃“你是谁?”
“我不知道。”声音带着一丝懵懂“我是谁,我在哪?”
因为灵魂频繁转换载体造成的暂时性失忆吗,德拉科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连串的念头,他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叫汤姆•;里德尔,你因为意外而失去了身体,我意外的得到了你的灵魂并将你注入现在的身体。”
“我是汤姆•;里德尔?”声音疑惑的反问道“我是因为什么样的意外而失去了身体,我记得我应该强大而无可匹敌。”
“曾经是,不过你的愚蠢让你失去了一切,你本可以成为一个世界的主宰,但你却选择成为一个暴君。”德拉科对这个不完全的少年魔王毫不隐瞒的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你怀疑的本性将你引进一个别人早已设好的圈套,然后在光辉了十多年后,就这样混到连身体都没有的地步。”
“够了!如果你再敢这样嘲讽我,我一定会让你再也不敢提起我的名字!”只有灵魂觉醒的少年似乎找回了那么一点黑公爵的气势“我曾经让整个巫师界畏惧我,他们不敢说出我得名字,他们一见到我得标志就抱头鼠蹿……”
“然后,你就让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德拉科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他一侧身坐到与培养皿相连的维生仪器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与玻璃皿相连的管子“看到这些了吗?只要我截断其中的任何一个,你立刻就会彻底的死亡。”
“你敢!你竟敢!你竟敢威胁我!”脑海中的声音已经化为歇斯底里的尖叫,德拉科摇了摇被他震得有些疼的脑袋,不以为然的将培养液中的氧浓度值调低一个档,少年的身体抽动了一下,本就已经歇斯底里的尖叫再度响起,德拉科不为所动的持续调低氧浓度值,当那个数值接近死亡的边缘时,少年汤姆终于软了下来“把他调回去,我可以给你一切,我可以给你与我相同的荣耀与地位。”
“……”德拉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自以为是的施舍着他所谓的荣耀与地位,其实那个用残暴折磨整个巫师界近十年的家伙不过是个没有童年,缺少关爱的任性又固执的孩子,邓布利多用尽各种方法想要测试他的本性,可正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测试将生性多疑的汤姆推到他最担忧地步。德拉科慢慢将仪器调回最初的数值。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少年汤姆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出这句话“巫师界的人都恨我,他们不会让我活下来的。”
“当然是有利可图我才做。”德拉科的与其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的就好像他刚刚实在喂一只流浪狗喝水而不是将一个人的生命玩弄于鼓掌“至于我要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德拉科一直在照顾这具身体,而魂片君也终于学乖了,不再顶撞德拉科,心情大好的德拉科时常会告诉他一些生存守则或是他曾经的错误,魂片君终于被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小子弄昏了头,上帝作证,他居然开始接受对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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