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秋,使他退缩。莫无生现在还不想把事态严重化,再说一场大战之后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抵挡得住林青秋强大内力的攻击。
林青秋依然没有动,他准备接受挑战了。
莫无生又等了一会,知道以林青秋的倔强性格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于是他横下心来准备出手了。
这时又一股阴冷真气打断了他,莫无生朝远方望去,不禁颤声道:“师兄!”
众人都顺着莫无生的目光看去,果然由远而近走来一人,正是七星门的掌门人“剑无血”冷言。
冷言看起来仍然冷漠孤傲,缓缓来到莫无生面前,冷冷道:“师弟,我闭关这几天好像出了很多乱子啊!”说着,眼神扫向韩宫等人,看得他们都感觉很不自在。
莫无生似乎很惧怕这个师兄,小心翼翼地说道:“都是一些小事情,师兄放心,无生会处理好的。”
冷言眼中寒光一现,道:“是吗,好到要对付秋儿,是吗?”
莫无生身躯一震,慌忙道:“师兄误会了,秋儿一时糊涂帮外人说话,我只是想告诫告诫他,怎么忍心对付秋儿呢?”
冷言淡淡笑道:“这样最好!”眼神又在韩宫等人身上扫了一圈,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冷言这句话既是问莫无生也是在问卢杭这些人。
因为冷言出现得突然,莫无生一时竟找不出什么令师兄满意的答案,索性箴口不言。
倒是恢复了些元气的卢杭站了起来,对冷言抱拳道:“原来是冷言冷掌门,幸会幸会!在下大名府卢杭,我等与贵派之间的事情其实全属误会,今次登门拜访只是为了冰释前嫌。冷掌门不必多心。”
冷言仍是冷冷道:“原来是宋人啊!我不管你们与莫无生有什么过节,只要你们不与我七星门过不去就行。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你们就走吧。我这里从来不留外人,况且还是外国人。”
卢杭知道冷言对赵宋有敌意,又不敢招惹这麻烦的主,既然冷言放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卢杭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中原的营救小组这次一行的六人还算体面地走出了神秘的七星门。
六人走后,空地显得格外空旷,气氛也有些压抑了。良久,冷言才开口说道:“今日之事不论谁对谁错都不许再提!无生,以后做事要慎之又慎,不可鲁莽行事,若再发生类似事件,师兄我决不轻饶!”
莫无生低头称是。
冷言又道:“今后几个月,我要修炼开阳心法不想再被人打扰。过一会儿我会把七星令牌交给你和光中,你俩个执一半,在我出关之前七星门将有你俩代管。明白了吗?”
莫无生和何光中都点头表示明白。
冷言顿了一顿说道:“没有事情的话。无生你先带圣阳、兴书和昌安他们回去吧。”莫无生于是领着坐下三个弟子向冷言道了别,悻悻而去。
待莫无生等人走后,一直苦力支撑的冷言终于支持不住,吐了口血,瘫倒在地。众弟子忙扶起冷言,均露出关切的神色。
原来冷言自与杨业一战,为享受高手巅峰对决的快乐,逼迫自己使出还没有炼成的冰寒神功第六层开阳心法,结果虽然重创杨业,自己也深受其害。若非冷言定力非同常人,早已走火入魔。不过即使这样,冷言仍需数月时间调整身体养伤,最后是否能恢复到第五层功力还要看冷言的造化。换句话说,此时冷言实力已经远不如前,刚才数十米远处阻止莫无生的寒气,已经是他使出全身力气打出来的,耗尽内力后自然体力不支。
冷言果非常人,半柱香之后,又恢复了意识。环看众弟子道:“为师今后几个月真的要闭关修行了,为保安全你们几个轮流替我护法。这件事就由光中安排一下。”何光中狠狠地点了点头,在他心目中师父是最重要的,他誓死也要保护师父的安全。
冷言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刚才为师呕血晕倒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你们师叔知道,明白了吗?”
众弟子不明其意,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冷言看着四个徒弟懵懂的样子,道:“具体原因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了,只要照为师的话去做就是了。至于我闭关的事情对外就说我在修炼开阳心法,其他什么都不要说。”眼光关切地落在何光中的脸上,说道:“今后几个月你们就要靠自己了,尤其是你光中。你们师叔不是好相与的人,如果遇上矛盾能让就让,能忍就忍,最好不要与他发生冲突,否则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但是忍也是有限度的,遇到原则问题一步也不能退让。光中你应该明白这些的。还有一点,光中,你是大师兄,以后事事都要为师弟们着想,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明白吗?”
何光中振奋道:“师父放心吧,徒儿明白的。您就安心疗伤吧!”
冷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要看了看林青秋,道:“秋儿,你不为你爹守灵回来干什么?还不回去?”
林青秋道:“师父,您都这样了,我怎么好回去呢?”
冷言道:“你不用管我了,只要你好好练功,就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林青秋明白师傅的意思,目光坚定,道:“徒儿明白!师父你一定要治好伤啊!”
冷言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抬手示意徒弟们将他扶起,然后几个人搀着冷言缓缓离去。
冷言被几人扶进玄冰洞极里最深处的病室开始闭关疗伤。
忙活了一阵,何光中又安排了四个人替师父护法的作息时间,林青秋由于还有三天才能回来,所以被安排为四个人中最后一个值班。一切交待完毕,四个人也就此散开各干各事。
林青秋回到灵堂已是傍晚时分,觉得十分的劳累,躺在床上倒头便睡。
过了三日已是腊月二十,林青秋为父亲守灵一个月期满,终于回到了七星门。门人照例大摆宴席为林青秋接风洗尘。
这宴会本是喜庆的事,可是林青秋总觉得别扭,因为饭桌上俨然分成了两派:冷言的三个徒弟为一派(大师兄何光中要为师傅护法所以没来),莫无生师徒四人成为一派。两派都是自己吃自己的,自己说自己的,“两派”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林青秋总觉得自己不在这几天似乎发生了什么,搞得大家缺少了以前那种融洽祥和的气氛。他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可是每次要开口说话时,总是无从下“口”,直到席终人散也没找到机会。
林青秋又郁闷地过了一夜,夜间又想了很多,想到很多令自己害怕的事情,后来就不敢想了,在后来便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林青秋便赶奔玄冰洞极接何光中的班。何光中显然熬了一夜,眼睛布满的血丝,看见林青秋来了,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林青秋的肩膀,意思说好好值班,便缓缓离去。
林青秋无奈笑了笑,心道这一个月没别的就守着别人来着,先是亡父然后是伤师,又想怎么能把他俩联系到一块呢,心里不禁暗骂自己的想法太不吉利,马上默念佛经,求佛祖和父亲保佑师傅平安无事,早日伤愈出关。
虽说林青秋的性格偏于内向,好静不好动,不过毕竟他还是少年心性哪能耐得住寂寞,要不然怎么为父亲守灵时总是到东跑西跑的。林青秋在冰洞里坐了半天就坐不住了。
冷言闭关的冰室与存放林青秋口中的宝剑,中原人所说的七星剑实际上叫做玄冰剑的冰室是隔壁。想到玄冰剑,林青秋的手便痒痒了起来,以熟练的手法打开冰门,进去以后就傻眼了——宝剑不见了。
林青秋有些手足无措,心中生出犯罪的感觉,好像宝剑就是他偷的一样。又一转念,可能是师父拿走了也说不定,留在身边以防不测。这样一想,林青秋倒是放心了许多,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林青秋迅速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又走向别处散心。
虽说是散心,林青秋心中还是放不下玄冰剑,在心理一再告慰自己宝剑一定是师父拿走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通往灵堂的那个暗门。人在行走时若是漫无目的,而且还在专心想事情的时候,往往会走到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地方。近一个月来林青秋一直通过这个暗门来回与冰洞和灵堂之间,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所以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
当林青秋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暗门,才发觉自己走远了,欲往回返,却听冰洞的正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出于本能的反应,林青秋迅速打开暗门藏进了通往灵堂的地道。
走进来的是两个人,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林青秋听出来者一个是魏兴书一个是任昌安,都是莫无生的徒弟。林青秋对他们都不太熟,暗自舒了口气,暗想幸亏躲了起来否则见了面也不知说什么好。林青秋对魏兴书印象还算不错,觉得这个人挺老实;不过对任昌安却是厌恶之极,感觉这个人平时油嘴滑舌只知道溜须拍马,长得也是形象猥琐,让人看了就讨厌。
魏兴书的话打断了林青秋的思绪,这老实人说道:“师弟,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师父真的要在大年初一接任新掌门啊?”
林青秋闻言心中剧震,又听有人“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不怕被那人听到啊!”说话的人是任昌安,他指的那人正是在冰洞最里面闭关疗伤的冷言。
魏兴书笑道:“这你小子就不懂了。冰寒神功最难的地方就是‘忘我’二字。想要达到这个境界就必须闭关,闭关期间修炼之人忘却包括自己的一切,完全由体内真气掌控身体,所以可以连续多日食米不进。当然在此期间修炼之人也是极其虚弱的,他们的五感都会降到最低。所以我在这里大声说话师伯他是不会听到的。”
任昌安道:“若他实在炼开阳心经还好,可是事情若不是这样就另当别论了。”
魏兴书显然十分惊愕,问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昌安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昨儿我偷听到师父和大师兄的谈话,有好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若不是我运气好,怎么会知道师父要在大年初一继任掌门呢!”任昌安停顿了一下,估计是在自我陶醉,接着又叹道:“现在师父只信任大师兄,都快把我们忘了!”林青秋知道他口中的大师兄指的是莫无生的大徒弟董圣阳而非何光中,心中不禁暗笑,任昌安偷听他师父谈话,自己也在偷听他俩谈话。
魏兴书道:“他们怎么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任昌安放低声音道:“我还听到师傅说冷言因为与杨业决斗已经受了重伤,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打开冰门的心法。所以我刚才说冷言如果不是在练功而是在养病那就麻烦了!师父还说明天晚上要去见一个叫什么龙的人,好像是要做笔交易什么的。”
魏兴书显然被这惊人的内幕镇住了。林青秋何尝不是,任昌安刚才所说都属事实,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些事情应该极少有人知道才是,莫无生更不应该知道的才是?还有就是莫无生为什么要对付师父呢?难道……林青秋又不敢想了。
许久,魏兴书才开口说道:“原来是这样,师父真的要对付师伯吗?”
任昌安道:“那当然了。否则师傅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