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发情的毒蛇……”
卢修斯并不怎么惊讶,那个把老朋友迷得神魂颠倒的泥巴种,和所有传奇或记录文献中温柔奉献的母亲形象有些出入,其实她也是个出手果决手段狠厉的战士,显然在家庭里实施着集权制的暴力统治。
和一个神志不清易于下手的布莱克过夜带来的益处超过了被冒犯的不满,卢修斯心思转了好几下:“既然都被管得死死的,这和在布莱克老宅又有什么区别?”
卢修斯没想到自己的话给布莱克带来了长久的沉默,他以为布莱克忽然清醒了,可暗暗观察对方迷蒙的表情之后,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布莱克叹息一声:“你终于问出来了。”
那种从骨子里流出来的忧郁慢慢爬上了布莱克英俊的眉眼,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变。如果说那个满嘴脏话的布莱克让卢修斯想到了街边的混混,那么现在的布莱克倒对得起他高贵悠久的名字了——小天狼星——燃烧着的星座。
肆意之后光芒开始暗淡下来的孤寂和落寞,在最灿烂的时刻踏入毁灭的命运。
慢慢吞咽了一下,卢修斯用深刻的呼吸控制自己眼底占有的欲望,他忽然明白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是什么了。
他的情人里,从来没有那种能够让所有人持久惊叹的光芒,或许有令人瞬间失神的美丽,但那种层次的魅力和燃烧着的星球比起来,只能算是萤火。
布莱克带给他的情绪波动,理所当然地要比其他美人造成的剧烈得多。
“反正你已经死了,告诉你也没关系,”布莱克显然把眼前的对峙当作了梦境,抱着半是好奇半是投机的心理,卢修斯静静听着,“我母亲的手段比莉莉的高明很多。”
这相当于在变相承认自由战士西里斯斗不过专制的布莱克贵族们了。马尔福再一次惊讶。
“莉莉顶多在我们犯错之后教训我们几下或者把酒藏起来,而我的母亲,会把我的舌头、喉咙和胃切掉。”
布莱克预料到了听众的不信和质疑,冷笑着补充:“伙计,只要觉得有必要,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莉莉制止我们喝酒是为了保住我们的肝和胃,但我母亲只是不愿看到家族声誉受影响而已。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我家里每个被除名的哑炮都死得那么早?嘿,格兰芬多们总是小瞧斯莱特林的手段……”
纯血出身却毫无魔力,这样的命运注定是充满羞辱、贫困潦倒、无人问津的,资深贵族卢修斯·马尔福并没有对哑炮产生同情,反而能够理解布莱克某些极端的做法。
“我猜你是知道他们的做法之后才下决心和家人决裂的?”对于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狮子而言,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令卢修斯惊讶的是,布莱克摇了摇头:“不是。”他猛灌了一口:“我母亲压根就没在我面前遮掩,她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无论这种期望是不是我想要的。她要我在关键的时刻学会取舍,在一两个哑炮亲戚和最纯粹血统的名声之间选择。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哪怕是牺牲纯血亲戚,也是家族可以承受的代价。”
就总体理念来说,这完全符合斯莱特林的教育方式。
可惜布莱克家心急了一些,养过鱼的人都知道不能把刚买到的鱼直接扔进水缸里,而是用网状的带子兜着,让鱼先适应一下温度和其他。
“你和莉莉都以为我是一言不合才在五年级突然和家里闹翻,实际上我已经策划很久了,要是在成年之后,家人确定我再无回头的可能,说不定也会把我‘牺牲’掉,献给黑魔王作祭品。”
站在布莱克长辈的立场,如果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个儿子背叛了纯血信仰,再加上当时和白巫师又是你死我活的紧张对峙时局,卢修斯也可能会这么做,毕竟布莱克家不止一个继承人。
可惜马尔福家族子嗣的淡薄注定让这种选择成为不可能,哪怕现在小龙被一个红头发迷惑,他也得耐着性子和臭鼬以及臭鼬的党羽们周旋,将下一代引回正途。
布莱克没有发现马尔福的各种想法,自嘲道:“正义责任什么的都是屁/话,我只是……想活下来……”
其实辱骂诅咒布莱克推卸家族责任的纯血贵族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就算布莱克没有和家人决裂,他也会逐渐屈从于纯血清除麻瓜血统的理念,最后成为和任何一个食死徒没有差别的黑巫师,而真到了那个时候,向往自由的率直灵魂就已经被扼杀了。
卢修斯换上温柔的笑容,先是像安慰宠物一样抚摸布莱克的额头,指腹压着柔顺的发丝沿着发际线往下滑动,然后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手指穿进黑色的发丝里,大拇指微微弯曲,用侧面摩挲着布莱克的脸庞。
布莱克的眼神依旧迷蒙,带着吐露心事后的放松和怅惘。
铂金贵族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他的另一只手终于舍弃了蛇杖,抚上布莱克的衣领。
喝酒的时候布莱克已经解开了两个扣子,衣服上还有两三处被液体沾湿的痕迹。
这时就体现出铂金贵族久经战场的老练了,他一边不动声色地除去了布莱克手中足以充当凶器的酒瓶,一边解开格兰芬多上衣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部。
皮肤上有些淡淡的疤痕,好像在诉说这个男人曾经遭遇过怎样的不幸。
马尔福勾起嘴唇,似乎在预告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即将迎来更大的不幸——或者艳福,要看你怎么想了。
“我还在等你揍我呢……骂我像个娘儿们多愁善感之类的……”属于格兰芬多的直觉好像开始起作用,布莱克很奇怪地看着逼近自己没有按照常理出牌的‘友人’,“还是说,你想把我扒光了扔到湖里清醒清醒?”
“的确是要把你扒光,不过,你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清醒。”
卢修斯低声引诱,声音一如既往地缓慢,却带着一丝欲望的沙哑。他微微用力,按住布莱克的肩膀,将喝醉的狮子推到背靠上沙发,敞开的上衣露出了更多的皮肤。
铂金贵族低头看了看布莱克窄小精实的腰,揣测里面蕴含了多少力量,他毫不犹豫地跨坐上去,沙发上的空间更小了,但马尔福并没有念咒拉长沙发的大小,因为有限的空间促成了更为紧密的姿势。
卢修斯那期待了很久的部位贴着布莱克的胯骨,手流畅地在布莱克的脖子、胸口和腹部滑动。
“你很重……”布莱克抱怨似地嘟囔,艰难地眨着眼睛。
成年男子,无论怎么修长,都是有些分量的。
卢修斯忽略了那个刺耳的声音,他意识到布莱克昏昏欲睡的模样,手上加快了动作,解开皮带扣子,灵活的手指就像蛇类一样飞快地从拉开的拉练中窜了进去。
马尔福是个优秀的贵族,这种优秀不仅仅表现在审时度势上,还体现在精湛的床第事件里。指间力量突然爆发,十分刁钻而有力地刺激着男性象征器官的敏感部位。
疼痛,但又不仅仅是疼痛,闪电般掠过下半身,沿着脊椎一涌而上,带走一切感知,只留下强烈的酥麻和空虚的涩然。
布莱克豁然睁开眼睛,瞪着眼珠,所有睡意和困倦都被这个真实的感觉冲走了。
之前那一番坦然倾诉解开了最牢固的枷锁,而差点被诱/奸的愤怒使脑袋轰然炸开,将里面笼罩着晦涩模糊犹豫情绪的念头统统炸个粉碎。
布莱克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那么清醒过。
狮子,醒了。
第三十八章 上吧
要拯救一个男人很困难,但要激怒那个男人却很简单。
西里斯无疑是愤怒的,无论是因为性格还是童年经历的原因,他极度痛恨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完全掌控的局面。
先前之所以和马尔福立那样的约定,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为了在这段不道德的关系里争取到更多的控制权,而不是任人搓扁揉圆。
清醒的同时,他也对自己向一条毒蛇吐露心事感到深深的懊恼和后悔,接着被人欺骗和看破的心虚、慌乱加剧了愤怒。
西里斯很想质问马尔福,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与家族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惨痛历史,对方为什么还要摆出这种操控牵线木偶的姿态?更令人肺部气体炸开的是,即使在被识破奸计之后,闪亮的贵族也没有一丝羞愧的脸色,只流露出淡淡的遗憾神情,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像笃定自己不会、也不该反抗一样。
从一开始求速死的消极防御,到后来渴望独处空间的顽固抵抗,再到现在充满报复性怒火的积极进攻。
西里斯已经完成了弱国从麻木不仁、捍卫主权,至自强不息的蜕变。
各种战争带来的伤疤依旧存在,心底深处愧疚的毒瘤也依然折磨着他的灵魂,但在愤怒尖啸着的沸腾血液冲破头顶的瞬间,西里斯以一种绝对清明绝对理智的精神状态看到了一个事实。
——有些人,不教训是不行的。
被人指责为家族叛徒又怎么样?拥有布莱克留下的财产又怎么样?身体被欲·望吞噬了又怎么样?
——有谁还记得他的某个重要器官还落在毒蛇的手里,嗯?
他,从未动摇过。
仅凭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骄傲和资格活下去。
有自杀倾向的人一旦过了那个坎,回头看时往往会自嘲一笑,带着不解质问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
西里斯也有同样的感觉,他闭上眼睛,狠狠唾弃昏头的自己并给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那个影像一个‘死开且无限期流放’的驱逐指令,睁开眼时,黑瞳里乍现紫色的光芒。
那种细微的改变是如此迅速,让卢修斯差点以为紫光的涌现和消失是在同一秒里完成的。
将格兰芬多情绪变化当作接下去行为的默许,成熟的铂金贵族暗暗嘲讽布莱克之前欲拒还迎的虚伪,鄙夷一番格兰芬多不再正义凛然的嘴脸,同时不客气地加大力道,用指腹和指甲的深刻刺激回应那个越来越精神的部位。
按理说,越是年长,越会使眼睛失去光泽。
成年人很少有新生婴儿黑亮得近乎透明的眼睛,然而此时,灰色瞳孔罕见地明亮清晰,强烈得掩藏不住的情绪突破了贵族良好的修养,只剩下野兽般的本能。
布莱克凑了过来,应该是在索吻,卢修斯一看出对方的势头就毫不犹豫地迎合上去。
完全不同于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时那个纯粹的晚安吻,格兰芬多用牙齿十分粗暴地撕咬着自己的嘴唇,卢修斯几乎以为自己的嘴唇会在那种咬出血液的剧烈拉扯中离自己而去。
这只是可开始,粗野的布莱克继而不顾马尔福抗议的目光吞噬着他赖以生存的氧气,并且,在没有任何温柔的厮磨和亲昵的呼吸下,捏住尖细精致的下巴,舌头强制性地攻入了贵族的口腔腹地。
铂金贵族的精湛技巧,在这种蛮横的掠夺和压迫面前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在胸腔备受压迫的窒息感中,卢修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里正在挑拨的欲/望,或有心或无意地抗议着对方的不配合。
然而布莱克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般,节奏不变地侵犯自己的口腔,美丽的贵族皱起了纤长高傲的眉,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握着的坚硬是属于另一个人。
情人之间就像跳舞一样,也是有领舞和被带领的区别的。
卢修斯隐隐产生了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优势不复存在的危机感,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再一次抚上了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