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散着热切的茶水呈至玉萧寒面前,莫子邪轻笑:“今日皇上怎么有雅兴来莫宫?”自从贤妃在莫宫小产之后,玉萧寒来莫宫的次数变明显减少了。
“朕是一国之君,想去哪还要和你汇报不成。”玉萧寒在她对面坐下,却现了床上那一双明黄色的小鞋,走上前去握在手中把玩:“这是什么?”
“新莲给孩子做的鞋,怎么样,可爱吧。”莫子邪满脸笑意。
玉萧寒却将脸色一变,半晌露出有些怪异的笑容:“这里面用的是什么?”
“哦,你是说那白色的啊,是从昨日你送来的玉狐披风裁下来的。”莫子邪有些疑惑的看着玉萧寒,“有什么问题么?”
将那一双小鞋扔在桌上,玉萧寒正色说:“不提这些,我们还是谈些正事吧。”
窗外寒风阵阵呼啸不停,而温暖的房中细语不断。
夜幕降临,一定暖轿停在莫宫门口,新莲搀扶着莫子邪上轿,左拐右拐,这顶小轿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荒芜院子门前。
很难想象北朝皇后之中竟有如此破败之地,整个院子都透出一股阴森之气,严肃却早就侯在院口,轻轻撩起轿帘:“皇后娘娘,您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莫子邪右眼有些异样,抬起一只手捂住。
严肃恭敬的回话:“回皇后娘娘,这个是前景妃的住所,已经荒废多年。”
一道寒风吹起了莫子邪斗篷,诡异的紧,她回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身后,脖上紧紧系着白绫。
抑制住内心的恐惧,莫子邪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抓住新莲的手有些颤抖,开口道:“好了,进去吧,办正事要紧。”
“是,娘娘,这边请。”严肃在前面引路,新莲搀扶着莫子邪走在后边。
尽管那白衣女子一直跟随在旁,口口声声的念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莫子邪却置若罔闻,径直前行。
推开一个有些斑驳的架,露出密道的入口,严肃点亮蜡烛,“娘娘小心一点,下面的路不好走。”
莫子邪点点头
也更加小心,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密室的7银色面具的血隐守在门外,见莫子邪来急忙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人就在里面?”莫子邪有些气喘的开口,虽然路并不长,但她的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的,皇后娘娘,您请。”血隐推开了房门,请莫子邪进入,却拦住了严肃和新莲。
莫子邪见如此,点头说:“既然如此,你们就在门口等一下吧。”
新莲乖巧的应了,严肃却深深低下头,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一团,长长的指甲已经陷入肉中。
房门随着“嘭”的一声紧紧关闭,屋内屋外两世界。
房中烛光微弱,桌前坐着一个人,不过背对烛光,只能看到消瘦的背影,莫子邪走上前去,轻轻的坐在那人对面,开口道:“好久不见。”
似乎察觉到莫子邪的声音有些耳熟,那人缓缓回头,有些惊愕的看着莫子邪:“竟然是你。”
“你以为会是谁呢,严大人?”莫子邪笑着抬头,只是笑容僵在脸上,眼前之人满头白,老态龙钟,瘦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严平乱双目灼灼,炽热无比,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你怎会在此?”
莫子邪耸耸肩膀:“我为何不能在此?”
“身为南朝子民,竟然厚颜无耻的充当北朝的走狗,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不知廉耻。”严平乱说完不住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一般。
莫子邪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有些费力的起身,想替严平乱拍拍后背,不想却被他推开。
所幸严平乱力气不足,否则莫子邪就会立刻摔倒在地,腹部一阵剧痛,莫子邪紧紧的抓住桌布,额上不断冒出冷汗。
严平乱察觉了莫子邪的一样,急忙扶她坐到椅子旁,有些手足无措,略带慌张的问:“你可还好?”
莫子邪皱紧眉头,轻轻的摆摆手,苦笑:“你还是没有变啊,严大人。为何你对一个让你劝降之人还能如此关心?”
严平乱低头不语,莫子邪长叹一声:“严大人,你终归到底就是心太善了,对一个敌人尚且不会下毒手,却又为何不能顾全大局,对四合所有百姓都善心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平乱神色凝重的问。
莫子邪正色说:“世人皆说你是一代忠贤,可我却要说,你虽忠,却不是大忠,虽贤,却不是大贤。”
“你把话说清楚!”严平乱双目瞪的滚圆,怒视莫子邪。
“你的忠贤不过仅仅针对一国一君,而不是对天下的百姓,我且问你,当今四合之世,哪国最强?”
严平乱眉头紧锁,尽管不愿,还是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北朝。”
“我再问你,你以为凭君临自己能否应对瘟疫之灾?”莫子邪步步紧逼。
严平乱终于能抬起胸膛:“君临乃人中之龙,当代贤君,凭他自己自然是能够应对区区小事。”
“区区小事么,你我都是去过江南之人,那瘟疫之灾绝非人力可治,就凭刚刚登基的君临,只怕难,而失去左膀右臂的你,只怕难上加难。我再问你,即使北朝不出手,密佛两朝岂会坐视不理?”
严平乱低头不语,莫子邪则继续开口:“在利益的面前,没有敌友之分,纵使密朝与南朝交好,但面对绝对的利益,你又怎可保证他不会心动。现在的南朝就像是板之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严平乱冷哼一声:“既然南朝灭亡已经板上钉钉,你又为何来此劝降?”
“严大人,我认为招降你本事无用之举,只是我朝皇帝是爱才之人,希望你能够归降于北朝,将来天下统一你能够为万民造福。除此之外,你若能归顺北朝,则对南朝也是重大打击,进而加速南朝灭亡的过程。”莫子邪笑着望向严平乱。
“可笑,我严平乱生是南朝的人,死是南朝的鬼,若要我归顺,下辈子吧。”严平乱说完大笑不止。
莫子邪摇摇头:“你以为你在做忠义之事么,其实你是在将整个南朝往火坑中推。你知不知道,若是南朝上下一心,那么面对北朝的无情摧残,有多少百姓会死,有多少家庭会分离?你只知道对君临尽忠,你可曾为南朝百姓着想。若是你能归顺,南朝不战而亡的可能性会大大提高,这样百姓就不会有任何的伤亡,要知道百姓从来不在乎自己是南朝人还是北朝人,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而北朝恰好有能力给与他们安定的生活。
”一口气说了很多,莫子邪喝了一口凉茶,缓缓起身:“你再想想,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莫子邪走后,房门很快就关闭,严平乱对着豆大的烛火陷入深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Paoshu8。。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书 吧!)
第三十二回 真假
更浓,房门刚关,莫子邪就感觉身子软,新莲急忙T娘,你怎么了?”
“没事,回去吧。该章节由{泡书吧中文网}提供在线阅读”莫子邪轻轻摇头,感觉疲劳之极,同样在门外静候的严肃也上前搀扶。
再次回,看着那紧紧关闭的房门,莫子邪轻叹一声,转身踏步离去。
那个女鬼竟然亦步亦趋的跟随,只是此时莫子邪已经感觉不到恐惧,直到回了莫宫,那女鬼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房中灯火璀璨,莫子邪对新莲两人道:“你们下去吧。”
“是。”多日的相处新莲已经了解了这位主子的脾性,乖巧的答应,严肃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想却被新莲扯了一下袖子。
那已经张口欲出的话语瞬间变成了:“皇后娘娘,严肃告退。”
轻轻的点头,莫子邪推门而入。
严肃默不作声的前行,新莲在前面引路,两人皆沉默不语。
似话梗于喉不吐不快,严肃在莫宫门口停下了脚步:“不知刚才这位妹妹为何不让严肃说话?”
“她不会答应的。”新莲抬头,明亮的双目直视严肃。
严肃一愣。“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严姐姐刚才要说地话应该是和严大人有关系。不只是我。相信姐姐你也知道我家主子不会答应地。”
严肃面色变得铁青。苦笑:“我也知道。只是不做一些尝试总是感觉有愧于心。
”丽地双目中涌出泪光。向新莲靠近似想要得到一些安慰。
不想新莲急忙后退。脸色苍白地说:“姐姐。我只是不忍心秋研之事再生罢了。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你不必如此。”
严肃地脸色又暗上几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妹妹怕是想多了。今日之事姐姐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加害于你呢。”
“夜深了,姐姐一路走好,新莲先告辞了。”新莲一福身,转身回莫宫。
且说莫子邪回房,现房中坐着一人。
“参见皇上。”莫子邪有些艰难的福身,而玉萧寒却一丝让她免礼的意思都没有。
本就不舒服的莫子邪浑身冒汗,眼看要支持不住自己沉重的身子,耳旁才响起轻飘飘的一句:“免礼。”
脸已经涨红的莫子邪眼中的怨恨之色一闪而过,很快换上了笑颜:“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在莫宫?”
“朕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浑身是血的孩子对着朕张开双臂,嘴里不住的呼唤朕,父皇,抱抱。”玉萧寒双目瞪圆,眼中都是血丝。
莫子邪缓缓坐在玉萧寒对面:“皇上思儿心切,日有所思,难免夜有所梦,不如宣太医开些安神的方子。”
“朕根本不需要那些。”玉萧寒有些激动的抓住莫子邪的手:“你不会做恶梦么?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无论他母亲做了什么,他是无辜的,而他更是朕的孩子,你下毒手的时候可曾有一丝犹豫?”
莫子邪一皱眉,手被抓的生疼,奋力挣扎却终不得挣脱,有些愤怒的开口:“皇上,松手。”
那一声怒吼似乎有些吓到激动的玉萧寒,终于从那只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莫子邪轻轻的揉弄,冷笑着说:“皇上已经认定我是害贤妃的凶手,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玉萧寒已经恢复了冷静,双目直视莫子邪:“莫非不是你?”
“有些话我原本不想说的,不过看来不说明白皇上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莫子邪端起桌前的茶盏,细细的抿上一口。“贤妃在莫宫小产,臣妾特意寻太医问个究竟,那位席太医似乎告诉臣妾,贤妃娘娘小产时已经怀有身孕两个多月了。”
“你什么意思?”玉萧寒锁起双眉。
莫子邪耸耸肩膀:“没有什么,就是想说,贤妃娘娘怀孕的日子正是我封后不久,皇上为显示宠爱,日日伴在莫宫,直到贤妃小产前一个月,皇上才独宠贤妃。”
“你的意思是贤妃所怀根本不是龙子。”玉萧寒双目瞪得浑圆,想要在莫子邪脸上找出一丝异样。
莫子邪也给皇上倒上一杯热茶,“最离奇的是,当日我传召完太医,第二日这位太医就上吊于家中,听闻贤妃出事之事,贤宫也不太安静,似乎有一个小宫女被人活活掐死,这力气不是寻常之人能办到的吧。当然这些皇上也不可听臣妾一家之言,尽可详查。”
玉萧寒脸色渐渐铁青,拳头紧握,额上也暴起了青筋,转身欲走,不想却被莫子邪拉住。
“臣妾再多言一句,不知皇上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