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闻没有回,只短短的应了一声,仿佛回应某只小猫小狗长大一般。
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笑意全消,他暗思,或者在师父看来,自己做的还不够吧。
穿上干净的衣服,脚上踩着一双毫无灰尘的,只有这些的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走出了大山,离开了竹屋,或者只为让他的师傅能够夸他一句,亦或只是回头看他一眼。
江湖多风,尽是血与泪。
从默默无闻的小卒到江湖少侠再到武林盟主,要不是当初莫闻给大家留下了太过强大的印象,现在的天下第一高手之位又要再次易主。
“孟盟主,您武力高超,就是比那莫闻也差不了多少。”底下人无数次说过,他知道他们或真或假的赞言不过是为名为利,而他不同,只为那人能够直视他一眼,或许做到今日这个地步已经差不多了吧,他如是想着,嘴角已经露出了笑意。
底下人不明所以,马屁拍的更加欢畅,总之主宾尽欢。
“明日,送请柬到闲山竹屋。”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吧,他笑意更浓。
绣屋之外,自有他的手下递上请柬。
“盟主,竹屋之中没有人。”
“去山顶。”他伸手摇指那巍峨的苍峰,许是近乡情怯,自己反而不敢先去,便默默跟在手下缓缓上山。
山顶云雾缭绕,那人白衣无暇盘膝坐在山崖边,双目紧闭。
那手下人恭敬的走上前去:“武林盟主孟离有请前辈入府一聚,多日未见,思念至极。”
莫闻并未睁开双目,而是淡淡的说:“孟离,我不认识。”
一直躲在身后的他心一凉,继而释然,纵使跟随在他身边十多年,他却一次都未询问过自己的名字,不像自己早就将他的名字刻在心中。
“师父,是我。”缓缓靠近,仔细打量熟悉的白色背影,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才发觉莫离丝毫未变,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是那个曾经那个日日跟在他身后的小童,而是一个比他高上更多的男人。
莫离睁开双目,轻轻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潜心打坐。
他突然觉得懊悔异常,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空虚刺骨一般的折磨着他,阵阵疼痛,若知如此,还不如当年不离开,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最起码两人能离得很近,很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PaoShu8。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泡书吧!)
第四十九回 记忆如潮(三)
林盟主销声匿迹,就在他即将成为一个奇时候,空的消失无踪,却不知又引起多上腥风血雨。
身穿最朴素而干净的衣衫,背着与身材不符的小药篓,每日往来与绣屋与山顶之间,多年未曾下厨,但厨艺却丝毫衰退,只是一月间莫离能吃上一次就很不错了,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好,而是因为莫闻已经不再需要。
盯着那白色的背影,孟离感觉踏实,同样盘膝而坐,感受天地,因为他就在面前,心便能静下来,很快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日子重复,单调而充实,有时候孟离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但事事往往不如人愿。
永远记得那一天,静坐打坐的师傅终于睁开了禁闭的双目,一挥洁白的衣袖,云雾缭绕的山顶顿时烟消云散。
缓缓起身,回头莫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个淡的不能再淡的微笑,莫离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不止,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
洁白的衣衫:微风飘扬,面露淡笑的俊秀男子,此景本应入画。
只是这样的美景之下,闻缓缓开口:“明日,我将成仙。”
原本哄哄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霎时变的空空如也。升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不过刚才那一拂确实已经超脱了凡人能力的极限,确实是仙家才能有的手段。
“师傅。要飞到上面。再也不回来了么?”那个已经高出莫闻一个头地孟离低声说。
莫闻毫不犹豫地点头。脸笑意更浓。或是多年来地苦练终于有了成果。一向寡地他话也多了起来。
“明天。帮我护法可好?”脸上挂着笑容。莫闻看着孟离言。
尽管苦涩溢满心头。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而后傻傻地问了一句:“当真再也不回来?”
莫闻没有回答。转身径直向山下走去。
脚步轻盈。没有丝毫地声音。不像是行走。反而像是在草上飘。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顶之下竹屋之前。
他没有动,呆呆的看着那越行越远,直至变成山下一个白色地小点。
手伸出,想要牢牢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那一日风和日丽,莫闻如往常一般身穿白衣,盘膝坐在山顶之上。
“稍后自会有异象出现,不过不要恐慌,只要渡过这最后一劫我便能成仙。”闭目,嘴角却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莫闻如是说。
在一打坐地他低声问:“最后是指?”
“就是我的身体无一丝损伤,放心,不会有大碍的。”说完这句,莫闻似是极其疲乏累,聚拢全身精气,静待那重要的一瞬。
静静的坐在一旁,可是心却无法静下来。
突然间,天地异变,彩云遮日,白鹤岂非,整个山顶都被灿烂地金色光芒所笼罩,越加耀眼非凡。而身为光源的莫闻更是如同太阳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刺眼,却固执地不肯将双目闭上分毫,泪眼婆娑的看着莫闻被一朵无形的莲花缓缓托起,向着遥远而陌生的天际飞去,离他越来越远。
就这么放他走么?再也不会看到他那洁白的背景,再也不能再一旁静静的陪伴,再也不能为他做饭采,再也不能执拗地他为师父。
一想到那么多再也能,一直就不能静下来的心如熊熊烈火燃烧,双目通红,孟离知道,他放不开手,更何况一放开就是永别。
毫不犹豫地,以毕生功力未依托,似飞蛾扑火一般对着那白衣飘飘的人扑去。
“嘭。”天际响起剧烈地爆炸之声,天红的刺眼,诡异异常。
昏迷之前,他嘴角还是露出一丝微笑,以为手中紧紧握着那白衣地一角。
天降暴雨,无情的冲刷大地。
他是被雨水浇醒的,睁开朦胧的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望向手边,直到看到那白衣人昏迷在身侧,一直狂跳的心才平静的下来。
抱起他向竹屋走去,雨水顺着莫闻的如墨的黑发滴落,露出他一如十多年前的绝色容颜。很轻,这是孟离第一次抱莫闻时的感觉,仿佛羽毛一般,一吹即散,但依旧紧紧的抱住,仿佛一不小心他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依靠这间藏有世上最珍贵药材的竹屋,莫闻第三天后悠悠转醒,只是那一直清澈如水的双目再无一丝波澜,空洞异常,如一潭死水。
“师父,您醒了。”一直守候床边的他欣喜异常,一动不动的看着莫闻。
莫离气愤,怨恨,乃至绝望,自己终其一生的追求不过只为得道成仙,明明能够圆满渡过,不想却被眼前这个能够唯一和
牵连的男子生生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再睛。
“师父,我知道你气我怨我,可是您只有先调理好身子才能将所有的火气发在我身上,您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孟离知道自己或许做错了,但他却绝不后悔,将药递到莫闻面前:“师父,您先喝药。
”
毫无反应,莫离就那么静静的闭着眼睛,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
眼看着莫闻一点点虚弱下来,憔悴不堪,那个白衣飘飘如同神仙一般的人不见了,莫离感觉阵阵心疼和烦躁。
酒是一个好东西,它总能让你忘记想忘掉的,让你麻痹所有的痛苦,让你暂时逍遥,日日烂醉如泥的他终于在一日接着酒劲冲入莫闻的房中,蛮横粗鲁的掰开他的唇,以口将所有药汁渡下。
有了第一次,第三次就变得自然而然,即使清醒着,孟闻也会以口渡药给那个他即使在梦中也不敢亵渎半份的神仙一般的人,更何况他已经迷恋上那短暂却销魂的时刻,仿佛莫闻的双唇有魔力一般,似最妖娆的罂粟,让人一触即欲罢不能,不死不休。
莫闻的眼中却从来不会向那个不时轻薄自己双唇的年轻人,只是茫然的看着天际,在灵丹妙药一次次渡入他口之后,气色渐渐红润起来,身体也一点点康复着。
有些矛盾的着莫闻,孟离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一方面深深期望白衣人能向往昔一般如仙人一般在山顶打坐,一方面又怕他想上次一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人性中的邪恶大多由:迷茫无知,非很绝。
几乎扎着,他将一味药放入了药汤之中,此药名为不弃不离,服用此药的两人有生之年不能离开对方一里之遥,若施药者毙命,另受药者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是的,他孟离是施药人,而莫闻却是受药的一方,他只希望自己能够离莫闻更近一些,彼此的牵连更多一些。
纵使体康复很快,莫闻却依旧一言不发,对孟离置如空气。
当他身体康复到足够下:,他又一次来的山顶,近乎痴迷的看着广阔的天际,而孟离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事物如此痴迷,如此执着,这样看天的眼神甚至让他感觉嫉妒,何时师父才能这样看自己一眼。
如往昔一般,孟离在给莫闻熬药之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心绞痛,突然一惊,急忙向房中看去,床铺中空空如也。
凭借不弃不离,他很快找到在远方一处高山之顶的莫闻。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他一步步靠近,愤怒不解,为何他如此努力如此执着却换不回他的一丝回应呢?
而闻只是转过身语。
用蛮力将他拖回绣屋,唯恐他再次出逃甚至不惜折断他的双腿,再一次大醉,如同烂泥一般趴在他的床边,从五岁后就从未哭过的他哭的仿佛孩童,委屈异常,沙哑着嗓子不住的呢喃:“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铁都能开花,孟离充满希望的想,总有一天师父会原谅自己,能够体会自己的这份苦心。
只是耐心是会一点点消磨殆尽的,看着整日将他视为空气的莫闻,在酩酊大醉之后冲入他的房中,蛮横的撕扯他的衣服,粗鲁而狂热的吻不断撒下,这样的他甚至都不自己在干什么。
在这个雷雨交加的黑夜,当孟离衣衫不整的冲出竹屋,雨水打在身上。
一日一夜,他坐在空地看雨水渐渐停歇,可是他却无法忘记,也无法面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师父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将头埋在膝盖间,狼狈不堪。
想要再看他一眼的心还是超过所有的一切,不敢走入,透过窗子悄悄向房中望去,只是房中空空如也,哪里有他的身影。
心猛的一揪,四处寻去,只在通往山顶的路上发现了一些诡异的痕迹,那是手脚并用的痕迹,他想要仅凭一双手爬到山顶么。
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上山顶,却只看到那曾经洁白似雪的白衣满是污泥,然后在他距离只要十步之遥的时候,那道不再洁白的身影对着天空第一次张开了双臂,然后落入那万丈深渊。
“不。”心剧烈的疼痛,孟离撕心裂肺,为何到最后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孟离眼角流下一滴血泪,一步步走到悬崖之边,脸上满是决绝之色,休想离开我,生生世世注定与你纠缠不休。
然后向前跨出一步,不同于莫闻向天望去,他只是轻轻低头,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