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邪点点头,“随风,给血公子备伞。”
满嘴糕点的莫随风不甘不愿的擦擦手,打算去拿伞,不想血隐挥挥手,冲入雨中。
细细密密的雨水却无一滴打到他身,莫随风张大了嘴巴。
恰逢莫子邪抬头,打趣道:“那么多糕点还堵不住你的嘴
秋雨萧萧不停歇,一人去来一人还。
打着伞地司徒寒进了清风楼,白衣镶着金边,宝石蓝色的马甲,一手持伞,一手摇这金黄色的纸扇,脚上穿着白色的靴子,顶端浑圆的东珠凝上了几滴雨水。
瞧司徒寒入门的莫子邪一阵心虚,昨日冲动之举怕是得罪了这位财神,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凑了过去:“司徒公子好雅兴啊,随风快快沏茶。”
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莫随风才慢腾腾的跑去沏茶。
冷哼一声,看着莫子邪巴结的嘴脸,司徒寒心中一阵舒畅。
莫子邪亲手接过茶盏,双手送到司徒寒面前,满脸堆笑:“司徒公子请用茶。”
司徒寒接过茶盏,慢悠悠地拨弄茶叶,送至嘴边。
轻咳一声,莫子邪讨好的说:“司徒公子啊,昨日,昨日小人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当我是个屁。将我放了吧。”
“噗。”司徒寒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莫子邪却躲闪及时,逃过了无妄之灾,只见茶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都是莫随风那小子,沏茶用那么热的水,这不差点烫着您。随风,再沏一杯茶。”
脸色阴晴不定,司徒寒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不用,我来是打听一下,你最近可曾见过邓开师弟。”
莫子邪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没见过。”
皱起眉头,司徒寒继续询问:“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挠挠下巴,莫子邪缓缓说:“大约是一个月前,他好心要帮我打探乐天的下落。似乎说过,要去什么坟地之类的。”
司徒寒脸色大变,迅速起身。不经意将茶盏蹭到,“啪。”茶盏落地,摔得粉碎。
但见人影闪过,再回神,已不见踪迹。
莫子邪撅起嘴,看着地上的粉碎的茶杯,冷哼:“又给我破财。”
回到柜上,继续算帐,不想才一会就打着哈欠上楼去。变走边说:“下雨天最适合睡觉。”
老掌柜摇摇头,笑着走向柜台,不想一见账单大吃一惊。
刘富疑惑的问:“老掌柜,怎么了?”
“没,没什么。”摇摇头,老掌柜暗自心惊,小公子竟然将所有地账全部算出,自己核算了几个,竟然分毫不差。就是神算怕也没有这速度,想不到小小清风楼地小公子竟能做到,他究竟是什么人?
坟场,一位翩翩公子持伞而立。
雨纷纷,无情的倾注于地,浇在一个个无名之坟上。
数道黑影闪现,杀机浮动,雨声,疼呼。交错不断。此起彼伏。
房门轻响,一个黑衣人轻声说:“主人。鱼到。”
推了推睡得香甜地佳人,穆秋墨压低声音说:“起来吧,你要的人寻上门来了。”
乐天闻言猛地起身,满眼兴奋,“他来了?”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现身坟地。
红色的伞下是相依地两人,乐天媚眼如丝,满是笑意。
抽出宝剑,红衣精灵如火焰般冲向司徒寒。
持伞轻巧的躲闪,司徒寒剑眉紧皱,待看清乐天的容颜,“竟然是你?”
嘴角挂笑,乐天笑得张狂:“还记得我么?今日我要替娘娘报仇,你速速受死吧。”宝剑挥,杀机显,一招快似一招,招招致命,招招拼命。
红衣翩翩,舞一曲黄泉。
司徒寒不慌不忙的躲闪,似不愿于之纠缠,想跳出战圈。
“你可见过手持利剑的男子?”轻问,不是对着乐天,而是对那持红伞的黑衣男子。
乐天笑道:“是你那邓开师弟么?”虽说着,剑的招式却未慢上半分。
“他在哪?”司徒寒轻松一闪,又避开一招。
剑花一翻,侧击司徒寒前胸,乐天绝美的脸带着讥讽的笑意:“你去黄泉陪他吧,毕竟他是因为你死地。”
司徒寒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气势陡然一变,手中的纸扇展开,蓄势待发。
“我说,你的师弟已经下黄泉了,是我亲手送他去地。”乐天眸中满是**,嗜血的**如野兽一般叫嚣。
金光陡然现,细如牛毛,多如繁星,司徒寒如阎罗一般冰冷的说:“那么,你就以命相偿吧。”
乐天宝剑迅速挥舞,却还是力有不及,只见一把红伞突然显于身前,挡住了所有的金针。
黑衣人悠然的站在远处,却如****老鼠的猫,看猎物垂死挣扎。
乐天不高兴的回望:“墨,他是我的。”
穆秋墨轻笑:“那是自然,只不过,伤到你却是不行的,哪怕是你自己,我也不许。”
未见他如何动作,雷霆一击就直直地袭向司徒寒,让他无处可闪,死亡,就在眼前。
第四十四回 涩
迅若闪电,带着死亡气息的一击,让人无处躲闪的一击。
却被生生的拦下。
一条血红色的鞭子挥舞,如灵蛇一般游动,生生接下了那一击。
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激烈的碰撞,周围十步之内的石头全部炸碎。
司徒寒被一人甩到一旁,滚在地上,污泥脏身。
一旁衣袂飘飘,血隐银色的面具上无一滴雨水,红眸闪烁,看不清神情。
乐天被穆秋墨抱在怀中,轻轻放到地下。
“阁下功夫高深,在下深感佩服,只不过司徒公子和在下颇有渊源,可否给在在下一个面子,放过他这次?”
穆秋墨平凡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放如何?不放又如何?”
“是敌是友,全在阁下一念之间。”血隐收回手中的血红色长辫,面无惧色。
乐天一直紧握手中的宝剑,恶狠狠的盯着狼狈的慕容松,刚欲说话,却见穆秋墨大手一挥:“你走吧,只是他,你只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
血隐一抱拳:“谢了。”拖起倒在地上地司徒寒。身形一动。消失无形。
乐天一跺脚:“你怎么如此轻易就放了他。”
“你不感觉不会反抗地猎物很是无趣么?”平凡地脸上带着笑意。灿烂异常乐天冷哼一声。将头别向一侧。
从身后环住乐天。穆秋墨低语:“你以为我放了他是对他好?血龙门与逍遥门素来相互忌惮。现在司徒寒欠血隐如此一个人情。怕是两派之间关系会更加微妙。”
将下巴搁在乐天地肩上。继续说:“报仇不仅仅是杀一个人。死并不可怕。最可怕地是生死不如。夺取他地最珍惜地。毁灭他地最爱戴地。玷污他最信仰地。如此。方是报仇。”
邪恶无比地言语如毒汁般一点点渗透入乐天地骨髓。乃至灵魂。
手覆在那大掌之上,怒气消失无踪,乐天娇媚地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雨水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却无一滴打在一黑一红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林中,泥泞的地上,司徒寒如丧家之犬被仍在地上。
昔日翩翩公子衣冠楚楚,不想此时污泥沾满全身,凌乱的发下看不清神情。
“你走吧。”高高在上的语气,如神特赦他的子民。
挣扎着起身,****污渍,低着头蹒跚着前行。
行了五步。司徒寒转身道:“我不会谢你,因为你从不会做赔钱地买卖。”
身形移动,不见踪迹。
而林中传来阵阵娇笑。“想不到,还有人能这样清楚的看透你,想来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雨中,桃花朵朵,带着雨滴,娇艳无双。
不过,人比花娇,一袭桃色裙衫的桃夭手拿着一枝桃花枝,笑意盈盈的从林中漫步而来。
“好久不见。小师妹。”血隐银色面具下的红眸微微一惊,只一瞬就恢复常态。
桃夭玉手轻轻捻起一朵桃花,放到嘴边轻轻一吹,“确实是好久不见。”花瓣散落于地,与泥同眠。
“想来南朝人杰地灵,小师妹是乐在其中,几年不见,还是这样光彩照人。”
又摘下一朵桃花,桃夭轻笑:“还不是托二师兄你的福。才有桃夭今日。”话音刚落,手中的桃花就直奔血隐喉咙袭来。
“也罢,就让我来见识小师妹的本事长进了多少?”血隐笑着躲闪,一步未移。
娥眉冷皱,桃夭一声娇呼冲上前来,但见漫天桃花飞舞,与雨同落,杀机,恨意彼此纠缠。
血隐躲得轻松。手中的血红色长辫轻轻一挥。漫天飞舞地桃花碎裂落地,连绵的雨水都被斩断。而后续接。
桃夭脸色一变,咬住下唇,作出拼命之势。
“想不到小师妹痴情,连地府也要与大师兄同行,那我就成全你吧。”红眸大显,血鞭欲发。
桃夭大骂:“你根本就不配提他的名字,你这个天生红眼地怪物,夺了大师兄的掌门之位不说,竟然还将他杀害,挂尸城墙,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个人。亏大师兄平日对你关照有佳,你竟然以怨报德,简直禽兽不如。”
极尽疯癫之态的桃夭爆发出自己最强的力量,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向血隐,不想,还是被他躲了过去,却不经意刮掉了血隐银白色的面具。
桃夭突然呆立一旁,痴迷的低低呢喃:“大,大师兄。”
面具下面是一张极为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略厚地嘴唇,一双红眸吸人视线,夺人神魄,五官凑在一起,带着几分憨厚之态。
血红色的长鞭一挥,在桃夭身后留下长长的伤口,鲜血四溢。
“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大师兄。”血隐一鞭挥下,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与五官极不相符。
看着那双如血般鲜艳的红眸,桃夭赫然惊醒。
一张和大师兄一模一样的脸,但大师兄没有那妖魅的红眸。
桃夭狂笑不止,“那怪你要一辈子带着面具,你不敢看吧,那和大师兄一模一样的容颜,若大师兄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桃花纷飞,桃夭无行。
血隐捡起地上的银白色面具,戴上,嘴角挂笑。
清风楼。
桃夭从窗进了慕容松地房间。
后背满是血迹,伤口处还不住有鲜血外溢。
静静打坐的慕容松一愣,冷冷的说:“你怎么来了?”
桃夭想要娇媚的笑,却扯疼了背部的伤口,额上冒出冷汗:“我不来找你还能找谁啊?”说着就要缠上去。
慕容松推开他,却碰到了她背部的伤口。
看着手上的鲜红,慕容松皱起眉毛:“你受伤了。”
挤出一丝笑容,桃夭轻笑:“没什么,不过小伤而已,我只不过是想你了。”又跌进慕容松的怀中。只是这次,慕容松没有拒绝。
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了那道伤口。
从左侧肩膀到腰地右侧,划过整个背部,白皙地肌肤与鲜红的血液构成凄美地画卷。
仔细的替她包扎,慕容松认真的表情令桃夭片刻失神。然后深深叹息。
“怎么?”慕容松疑惑地问。
桃夭缓缓摇摇头,心中暗自思量,为何这个已经不是男人的男人还会这么迷人?
“啊。”桃夭一声疼呼,慕容松不由的放轻了手中的动作。
包扎完毕,慕容松收拾满屋的鲜血污迹,桃夭趴在床上,笑得很甜。
“以后不要来我的房间。”慕容松淡淡的说。
桃夭皱起眉头:“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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