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周围围观之人太多,许是丢了面子,许是怕闹地太大,小胡子阴沉着脸对两个官差说:“这娘们像是嫌犯,带下去,还有这两个小子,意图对官差行凶不轨,也带下去。”
那村姑死命的抓住那小胡子的裤腿不放:“官爷,小女子真地不是刺客啊。城外还有年幼的弟妹等候在外。求官爷您行行好,让我出城吧。”
一把甩开那女子。小胡子揪着下巴上的短短的胡须,小眼睛放光:“好你个妖女,竟然还有同伙,快说她们在哪?”
那女子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任凭那侍卫将她拖走,另一个大个的官差则像提小鸡一般,一手拎着莫子邪,另一手抓着那书生,大步前行。
拖着那女子的官差行至暗处,手脚开始不干净起来,但听那女子低低的哭声。
咣当,木栅栏被关上了。
莫子邪长长的叹息,自穿越以来,当过乞丐,逛过青楼,去过皇宫,开过酒楼,如今连牢房也要一游不成。
那白面书生早就不争气的昏了过去,莫子邪看着一只瘦弱地小老鼠窜过,不由的大声尖叫。
不想此声却惊醒了那书生,见了莫子邪,起身一作揖:“多谢壮士刚才相救,才免得小生,小生当众出丑。”
莫子邪差点翻白眼,谁想救你了,我看热闹还来不及,但嘴上则谦虚的笑着:“这位公子能够见义勇为,难能可贵,小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作些应做之事罢了。”
白脸书生长长叹息:“可悲,可气,可叹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倘若上清下行,万众一心,世间又岂会丑态,我辈不才,当精忠报国,以己只能感化世人,以己之力奉献于众,如此方能。”
话未毕,莫子邪已经听的想打瞌睡,竟然比无我老头还嗦,急忙打断:“兄台所言甚是,小弟有意结交,不知兄台贵姓?”
那书生一愣:“小生姓白,名言,字尽说。”
白言,翻译过来不就是白说,所以说了白说不就是废话一堆,毫无意义。
“兄台家住何处?”
“老家京城,现闻南部遭灾,特意备了粮草衣物想要送给灾民。”说道这,白言书生深深叹息。
莫子邪疑惑的问:“南部灾区距离此地有数十里之遥,为何兄台会在此处?”
书生哭丧着脸:“行止半路,突然遇到一伙劫匪,我上前劝解,不想仆人驾着马车逃走了,劫匪把我推开,追他们而去,留下我孤零一人于僻静之所,行了两天两夜才来到这个地方,不想又遇到这种事情。”
看看和自己身上差不多破烂的白言,莫子邪突然心情大好,当然这种短暂的快乐是建立在废话先生的痛苦之上的。
轻咳一声,莫子邪义正言辞地愤然道:“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但听一声清脆的腹鸣,莫子邪习惯性的捂住肚子,正犹豫说点什么来掩饰这份尴尬,就见眼前的废话先生同样抱腹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莫子邪急忙松开手,眼睛不知飘向何处。
夜幕渐渐降临,莫子邪坐在稻草之上,双手抱膝,眼睛四处游走,生怕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只可恨的老鼠。
见莫子邪如临大敌的模样,白言一脸不解。
“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放开我。”女子的哭喊声自不远处传来,莫子邪紧张的抱紧自己的膝盖。
一个女子被两个高大地官差架着前行,一袭如瀑地黑发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精致面孔,正式白日所见地那个村姑。
“你们要带她去哪?”白言急急的问。
莫子邪急忙抓住他的衣袖,并在他瘦弱的后背上使劲一掐。
“啊。”一声更大的惨叫响起,路过的一个官差使劲对着木栅栏一踢,厉声说:“老实点,你小子想找死。”
一手捂住白言的嘴,莫子邪点头哈腰的说:“是,是,官爷您走好。”
“哼。”冷哼一声,官差白了两人一眼,继续前行,那女子哭喊不止,令人揪心不已。
白言推开了莫子邪的手,气愤不已:“为何拦住我?”
活动了一下手腕,莫子邪冷言道:“你认为大喊大叫就能救了她不成,惹怒了官爷,只不过在身上多添伤痕,真是自讨无趣。”白言耷拉着个脑袋,半天不语,突然双眼放光的盯着莫子邪,仿佛她是一盘烤鸭。
“兄台足智多谋,定然已想好办法救那女子,想来刚才拉住在下不过是怕在下不理之举打草惊蛇,白某唐突了,还请兄台见谅。”深深的一作揖,双眸满是敬佩之情。
苦笑不得的莫子邪突然知道为何智者愚者大多源于读书之人,书读多了,不自觉就会引经据典,简单平常的一件事不自觉就会拐了好几个弯,将应当是默认为就是。但是,那种被人敬仰,被人崇拜的感觉真的很好,暗思,要是无我上人来了顺便也把那女子救了也无妨。
“咳咳,我定然会想好完全之策来救那女子。”莫子邪拍拍胸脯,眼睛去飘向别处。
白言一脸激动:“我就知道兄台定不是那种自私自利之人,白某先替那女子拜谢恩人。”
莫子邪咳的差点岔气,急忙去扶白言。
正当两人低语之际,小胡子领着几个官差晃悠悠的走来。
“将这两人给我带走。”
两人大惊,还未言语,嘴中就被塞上了破布,双目也蒙上黑布。
被官差推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女子哭声不断。
第四十九回 血莲
低低的压抑的哭声此起彼伏,听得莫子邪胆战心惊。
腥气浓厚,刺鼻的的味道配合哭声,让人质疑是否是阴间。
小胡子将两人推到一侧,分别捆绑住手脚,挂了起来。
因未知而恐惧,莫子邪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越迫切越恐惧,突然针扎一样的剧痛从骨中传来,似乎万千蚂蚁啃噬,后背已经汗湿,想要发出呻吟,口中却塞满破布,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黑布之下,右眼中漆黑如墨的瞳孔变得湛蓝,而眼前的一切也都呈现在莫子邪的面前。
近百了女子衣衫褴褛,像牲口一般跪在地下,四肢着地,脖子上都系着一根粗粗的麻绳,约十人系在一起,有十个黑衣大汉拿着长鞭不时的走动,看到有女子哭得厉害就挥过一鞭,而那女子就老实很多。
驱赶着她们将中间的池子围拢起来,莫子邪发现中间的池水是鲜红的颜色,如血一般,而那腥味就是从中传出。
许是绳子捆绑的太牢,没有人刻意把守在莫子邪和白言身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子邪心思百转,暗思如何逃出生天。
突然低吟不断,十个黑衣大汉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古怪的音调,离奇的旋律,凑成一曲神秘之歌,而一直如牲口般安静的女子突然暴躁起来,像野兽般撕扯周围之物,几个女子战成一团,用最原始的武器,牙齿,指甲相互攻击,野蛮无比。
莫子邪试图闭上眼睛,但即使隔着眼皮也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嘶吼声,打斗声接连不断。
而那十个大汉竟似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看似未动地口中。那离奇古怪地调子却越来越响。
随着声音地加剧。几个女子竟然跳入池中。许是有人带头。迷失人性地众女子争相跃如池中。莫子邪一旁地白言也挣扎着扭动身躯。看样子也要冲向池中。
那明明看上去很浅地池子。众女子跳如后却不见踪迹。尸骨无存。平静如初。随风轻轻地漾起几道波纹。
只有两三个女子****颤栗。没有跳入那诡异地池中。而几个大汉竟似力乏。昏倒在地上。古怪地声音骤然停止。
“堂主驾到。速速恭迎。”
几个大汉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挣扎着匍匐于地。不住地叩首。
两只白毛巨猴抬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踏空而来。
小胡子跪着爬了过去:“血龙门莲花堂教众恭迎教主,愿教主道法无边,手揽乾坤。”
黑色的轿子停在主台之上,两个白毛巨猴骤然定住,一动不动。
“东西准备好了么?”悦耳地声音响起,让人难辨男女,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蒙着黑布的莫子邪急切的想要看看轿子究竟是何人,那小胡子不识趣的站了起来,正好挡住莫子邪的视线。
“回堂主。都准备好了。”小胡子如哈巴狗般殷勤,对身后招招手,几个官差就将那日见所见的村姑拉了过来。
那黑轿中的人射出一丝红线,轻易穿透那了村姑的手掌,鲜血顺着红线滴如轿中,不多时,又传来那悦耳地声音:“还不错,开始吧。”
“是。”小胡子得了夸奖满脸兴奋之色,几个大汉将不断哭喊的女子脱了个精光。放入一个形如莲花的银白色笼子中,丝毫不理会那女子眼中地绝望,两人合力将那女子扔入池中。
轿中传来如浅吟,如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如清风拂过脸庞,那带着几分挑逗几分温柔的调子悠然响起。
那女子拼命的挣扎,如垂死之鱼,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淹入血色的池中。
当最后一抹银白消失于血池之际,一个小小的荷叶从池中冒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花苞生成,渐渐变红。一朵巨大的血莲盛开于池中,刹时间,腥臭味被血莲花地清香所掩。
一股红线从轿中冒出,多如牛毛的红线潜入水中,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
那血莲竟似有灵性一般,来回晃动着躲避着那红线,但终究被之所擒,生生拉出池中。
原本硕大无比的血莲一离开血池,竟然变得只有拳头大小,被红线牵引着拉入轿中。
“胡二,做的不错,赏你们一人一杯血饮。”轿子中之人似是极为高兴,悦耳的声音中也带上几分喜色。
小胡子众人面露喜色,纷纷跪拜,一人拿了一个海碗就向那血色的池中舀去,大口的灌下,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莫子邪只觉喉咙发干,想要呕吐。
满面红光地小胡子放下海碗,凑到轿旁,低声说:“堂主,小的备了点厚礼送给您。”
“哦,是什么?”轿中之人似乎颇有兴趣。
指了指莫子邪两人所在之处,小胡子讨好的说:“是两个书生,相貌清秀。”指指莫子邪,小胡子接着说:“尤其是那小子,长得比娘们还俊俏。”
“是么?”一股红线从轿中射出,直奔莫子邪而来。身上的麻绳都被红线击断,红线一圈圈将莫子邪缠个仔细,如粽子般的她就飞一般的被拉入轿中。
冰凉的触觉,是指尖轻触。蒙着黑布的莫子邪望去,一张苍白的脸,只是样貌万分熟悉。倾国倾城,绝世无双,似男似女地气质只有肖离儿一人才有。
嘴中塞了破布,莫子邪拼命地吼叫不过发出呜咽之声。
肖离儿没有去看莫子邪的容貌,却撕扯开她地领口,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张开樱桃小口,只见两个尖牙冒出,狠狠的咬下。
“唔。”一声痛呼只能变成低鸣,莫子邪眉毛紧皱,暗思吾命休矣。
不想眯着眼睛享受的肖离儿猛然张开双眸,黑色的眼中隐隐透出暗红色的光泽,竟然松口停止了吸吮。
抬高莫子邪的下巴。一手撤掉了蒙在莫子邪双目之上地黑布。
“是你?”轻挑眉毛,肖离儿满是诧异,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
“唔,唔。”莫子邪想说话,可嘴中的破布老是碍事。
肖离儿笑着将莫子邪口中的破布撤掉,却丝毫未松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