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竟然还想要尘封自己的记忆,恨极,怒极。
待看到他挥刀自宫之时,莫子邪震张大了嘴巴,想起了他临行前绝望的神情,心不由的软了几分,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到底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呢?
事已至此,再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何意义?但莫子邪还有一些疑点。
猛的起身,莫子邪急切的向找到慕容松,或许他会给自己个合力的解释,画面中的他像是丧失理智一般,而事后的所做所为更像是忏悔。
推看慕容松的房门,却见一美貌女子正亲昵的靠在他的身边,手轻抚他的侧颜,四目神情凝望。
莫子邪怒,不是因为女子的轻浮,而是慕容松的态度。
发觉莫子邪的慕容松大惊,推开桃夭,想要下床,却无法动弹半分,原来桃夭已经点了他的穴道,话也不能说出半句。
深呼吸几次,不顾那绝美女子挑衅的目光,直直的走到了慕容松面前。
“我只问一句,你要不要娶我?”
莫子邪已经退到不能再退,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为了回报慕容松曾经对她的好,她愿意替他生下这个孩子,只不过,她不愿无名无份,哪怕之后她就要离开。
可是眼前的慕容松一动不动,莫子邪彻底心凉。
当恨意涌上心头,过往的点滴都消失无形,原来,感情是如此不堪一击。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甜言蜜语,誓言约定,统统狗屁。
“我知道了。”艰难的开口,莫子邪转身冲了出去。
而房中的慕容松强行冲破穴道,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摇晃着身子焦急的跟了出去。
留下桃夭面色不善的留在房中。
第六十六回 失魂落魄(一更)
一个如此倔强,一个如此痴情,明明极度不相配的两人却生生纠缠,桃夭备感凄凉,两个人的追逐,而自己却只能旁观,纵使不甘又能如何。
莫子邪失魂落魄冲入夜幕之中,大厅中吃饭的众人皆惊。
“小公子怎么了?”莫细雨将菜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说。
刘富也赶紧扒拉菜:“谁知道啊,莫兄弟回来以后太奇怪了。”
老掌柜低头不语,莫随风则撅起嘴摇摇头。
夜正浓,月明星稀。
莫子邪在安静的街道上奔跑,泪水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退到不能在退,却还是不能如愿,莫子邪你真是个傻子,你忘记了么,男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和依靠的。
用尽力气奔跑,不知前往何处,亦不知何处是尽头。
猛然撞到一个高大的人影,抬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渐渐失去直觉,而留在脑中的最后的印象是一双诡异红眸。
慕容松急忙追了出去,引起大堂中人又一阵喧哗。
“今个到底怎么了?”莫随风眼见手快地夹起最后一片肉。心满意足地放入口中。
成功抢到最后一条豆角地莫细雨边嚼边说:“是啊。这两个人到到底怎么了?”
刘富撅起嘴。恶狠狠地白了两人一眼。不满地夹起最后一块黄瓜。嘟囔着说:“明眼人都知道。吵架了呗。不过两个大男人这样。啧啧。发人深思啊。”
“吃饱了就赶快收拾吧。”老掌柜放下筷子。慢悠悠地走上柜上。继续算账。那算盘打地一个响亮。
空空地街道无一人。慕容松毫无目地地寻找。焦急地如热过上地蚂蚁。
主人。我愿意。
可是当时不能说话,甚至连点头都不可以。
为什么总是一次次错过,一次次伤害?
慕容松心如刀绞,欲哭无泪。
胸口传来阵阵地剧痛,刚才强行冲破道,却又伤了心脉。
终于力竭不能行。颓废的坐在街角的一棵松树下。黯然神伤,浓浓的悲哀,刺骨的绝望。身后的松树渐渐的衰老,如针般的细叶纷纷落下。
逍遥门。
茫然逛了一天的司徒寒失魂落魄地回到,把门地弟子一见大师兄一袭血衣。不由的纷纷问候。
“大师兄,你还好吧?”
“大师兄,要不要叫师傅来?”
司徒寒感觉烦躁无比,推开如苍蝇一般的两人,径直回到自己地房间,紧关房门。
不多时,闻讯而来的无非上人前来。
猛然推开房门,关切的问:“寒儿。你怎么了?”
但见盘膝于床地司徒寒双目无光。面容憔悴。
“怎么出去一天就搞成这个样子,是否伤到?”
司徒寒却还是一点反映都没有。
“寒儿。”无非上人加大了声音。暗中施了狮吼之功。
司徒寒那茫然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焦距,仿若初醒一般。立刻起身:“义父。”
察觉出司徒寒的面色异常,凑上前去,替他细细把脉,半晌,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曾与人动手。”
见他默默的点头,无非上人气不打一出来:“你功力虽然大成,但根基尚不巩固,在此期间切不可与高手过招,我只不过让你杀些墨门喽调剂一下心情,你怎么专挑硬骨头?”
“义父,墨门没了。”
“什么?”无非上人大惊。
“墨门总舵被我灭了,只剩下两人跑了。”司徒寒平淡的说。
无非上人虽然大喜,却仍然严厉的训斥他:“墨门能灭固然是好事,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刚才我发觉你已经有走火入魔的嫌疑,所以,接下来地一个段时间你给好好闭关调息。”
嘴唇动了动,略带犹豫,但司徒寒还是开口道:“是,义
无非上人离去前回头见运功调息地司徒寒叹了口气,莫名奇妙的说了一句:“命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事。”
睁开眼睛,司徒寒不解地问:“义父,有什么事发生了。”
深深的看了司徒寒一眼,无非上人摇摇头,推门而去。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彻骨地寒,亦如众人之心。
密室中,两人却紧紧相依。
怀中抱着乐天,穆秋墨低声问:“冷么?”
往他怀中蹭了蹭,乐天笑颜如花,“这样的就不冷了。”拉过他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缠。
穆秋墨那平凡的脸上也挂起了浅浅的笑意,整张脸因此而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就一起隐居,过些平淡的日子,可好?”低声对怀中人言。
乐天的眸色一闪,一种莫名的情绪划过,但只一瞬,便见他笑着说:“好。”
搂紧了怀中人,两人静静的抱着,不再言语。
有些话,他们都没有坦白,抑或因为爱,抑或因为不信任。
为什么我的腿会完好无事,他明明被我吸了大部分功力,怎么还能有如此能耐,乐天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三十天了,过了今天,就是有二十九日,真希望日子可以再久一些,这样,就能再多看他一眼,多听一些他的情话,和谎话,穆秋墨不肯闭上眼睛,贪婪的看。
安静的密室中,只闻两人低低的呼吸声,以及几只老鼠偶而吱吱的叫声。
清晨。
穆秋墨见乐天已经能下地了,便温柔的搀扶着他,一步步走出了密室。
见了满地的狼藉,乐天不由心惊。
抬起头,对上穆秋墨的眼,低声问:“墨门,就这样毁了么?”
“嗯。”
又是一阵沉默。
乐天略带犹豫的说:“你,你不心疼么?”
无所谓的笑,刮了一下乐天小巧的鼻子:“我无所谓。”
“可我的门主令牌没用了。”撅起嘴,乐天闷闷不乐。
但见穆秋墨大笑不止,半晌豪言道:“你要是喜欢,可以再建一个墨门,不,叫乐门。”
“你当真?”乐天笑双目放光,急切的问。
“嗯,只要我活着。”穆秋墨笑得灿烂。
但乐天却皱起了眉头:“你的眼角。”
“我的眼角怎么了?”穆秋墨疑惑的问。
摇摇头,乐天拉着穆秋墨的手:“没什么,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江南。”
“好,我们就去江南。”
“不问我为什么么?”“为什么?”
乐天握住穆秋墨的手,幽幽的说:“那里是我的家乡,风景优美,人杰地灵,但都只是听说,我很小入宫,对那里没有一点记忆。”
握紧那只手,穆秋墨宽慰道:“那就去看看,我也是很久之前才去看过。”
倍感安慰,但乐天却隐隐感觉不安,为何墨的眼角隐隐出现了皱纹,要知道,以前他的肌肤可是光滑无比。
“怎么了?”穆秋墨转头,嘴角却挂着大大的笑容。
乐天摇头:“没什么,走吧。”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第六十七回 错认(二更)
莫子邪缓缓睁开眼,迎上了一双红眸,吓了一个激灵,急忙向后靠去。
身后是坚硬冰冷的车壁,差点撞到了头,竟然是在马车之中。
发觉自己的手脚未被捆绑,略微安下心来。
“你醒了,要喝水么?”血隐递过了水壶。
摇摇头,莫子邪疑惑的问:“我怎么会在这?”
“那日姑娘昏倒在地,恰逢在下路过,便将姑娘救上马车。”血隐银白色的面具下,红眸带着浓浓的笑意。
莫子邪皱起了眉头。
两个疑点,一是姑娘,此刻的她是男子打扮,更何况他以前都称呼自己为小哥的;二是昏迷,既然见自己昏迷,又自己是清风楼的人,为何不将自己送回,反而一直在马车之中,有古怪。
撩起车帘,莫子邪向外看去,陌生的街道,绝非通往清风楼之路。
回头,看到血隐那眼底的笑意,见他对自己如此礼遇,便知性命无忧,不由的心存逗弄之意。
“血大人,您为何会带面具?”莫子邪拖着下巴。
没有听到预期中地质疑和询问。血隐一愣。片刻后便释然。这就是圣女么。果然不凡。
“血隐面貌丑陋。怕吓坏世人。便不得不戴上此面具。”血隐地顺畅。似无一丝隐瞒。莫子邪却耸肩:“听血大人地话。似乎对自己地容貌已经接受。那又何必在乎世人地眼光。委屈自己呢?”
血隐不语。无意纠缠这个话题。
讨了无趣地莫子邪丝毫没有住口地趋势。滔滔不绝:“还是您自认为接受。心里却还是有个难解之结?”
清晰地见到血隐红眸中地怒意。却转瞬间即逝。见他端过一盘蜜饯和糕点送到莫子邪面前。然后拉开车帘。与车夫同坐。
莫子邪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拿了块糕点放入口中。尽管不知血隐会将自己带到何地。但从他地态度来看。对自己极为恭敬。看来此行会很舒心。
咬了几口香甜的糕点。深深的叹气。
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小腹,突然见食欲全无,突然间有些感谢血隐,至少现在离开不会难堪。
皇宫之中。
对着糕点同样失去食欲的还有君临。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的一份心意,请您尝尝看吧。”小紫殷勤的说,此时无夏嫔在圣驾身边,除了小贵子公公外无旁人。绝对是个难得地机会。
连日来,小紫都假借皇后娘娘之名,天天来御房给皇上送美味。
君临挑起眉毛。想起那大婚之日,朦胧的烛光下那黝黑的肌肤,感觉一阵恶心。
“东西放这,你退下去。”擅于察言观色的小贵子一甩浮尘,小紫大失所望,正要讪讪离去。
“等等。”君临突然开
小紫大喜过望:“皇上,你有和吩咐。”高高扬起娇艳的秀颜,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