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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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 第3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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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位置,扬声答道:“咸阳郭宝凤!”

李虎丘看着秦老虎,语带埋怨说:“我高估了你的人品。”又说:“你们不该来!”

秦老虎不为所动,道:“我们不得不来!”

李虎丘面色一寒,道:“我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别逼我杀人!”

秦老虎叹口气说:“如果没有那场黑毛风和暖暖这件意外,我乐得看你从东杀到西。”

端木静走上前来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暗中留意许春江,你跟秦伯伯说过会找贺民生,我们便把所有跟贺民生有关的人都布控起来,从你把许春江带到这个地方,我们的人便已开始在一公里外布置,现在你们两个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不要徒劳反抗,你知道的,就算把你抓回去,没有直接有力的物证,谁都不敢把你如何。”

李虎丘看着眼前肩扛二级警司衔的端木静,笔挺的警服穿在她身上,更添几分英姿飒爽。遥想当年在兴安岭的森林里和她共患难,从狼嘴里把她救出来时的情形,恍如昨日,转眼五年过去了,她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地位却已随着端木野因盗门五老一案升官后水涨船高,现在居然够资格参与翠松园枪案这么大的案子。叹道:“世事难料,你不是昔日的你,我也不是从前的我,假如你来是希望我能少造杀孽的,我劝你回去好了,真把我惹恼了,我不介意杀出条缺口!”

“嘿嘿,好大的口气!”五短身材,身着老旧警服,常年在西北荒原上抓捕恶性犯罪的在逃犯的郭宝凤说道。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的狠人,作为与秦老虎齐名的人物,他虽然功夫略逊一筹,但却有个枪神的绰号。他的枪法神出鬼没,双手双枪外还有一把暗枪,见识过的人都已是死人。当年西疆悍匪热满江天赋异禀,枪法准,骑术高,力大无穷。仗着这些本事纵横西部,杀人无数。西疆自治区政府损失无数警力后才不得不请郭宝凤出手抓他。热满江跟杨大彪一样是天生体力雄健之人,郭宝凤的功夫奈何他不得。当年二人比试枪法,热满江双手双枪弹无虚发,却最终败在郭宝凤第三支暗枪下。从那以后,西北荒原的江湖道上便开始流传一句话:咸阳郭宝凤,枪法世无双,暗枪心中藏,听声见阎王。

有能耐的人说些有气势的大话叫气吞万里如虎,没能耐的人也说大话,那叫吹牛皮。李虎丘目光锁定郭宝凤说:“好,我今天就从你这里杀出去!”

第329章 牛金牛,鬼宿多凶烈士殒

人生总在选择,李虎丘最初的人生选择从被遗弃到步入江湖一直身不由己。直到他练成一身本事找回了亲生父母,才开始面临自主选择人生路的机会。李家的背景可以为他提供极广阔的发展空间,江湖路除了自由浪漫还有风刀雨剑,庙堂虽险但有李家这棵大树遮风挡雨,江湖险恶且无人庇佑。出京前李援朝再问虎丘要作何选择?虎丘说:你想有朝一日成为钞票上的头像为亿万人敬仰牢记,而我只想在未来的某一天躲在某个温柔乡里无声的离开。你人过留名,参军之后便很少为自己活过一天,我雁过留声,这一声也是为自己而鸣。家国人生,百年如梦。世人记得李援朝就够了,没有必要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叫李虎丘。

庙堂是枭雄霸主挥斥方遒,是阿谀小人谄媚攀爬,是君子扬浩然正气,是风流人物看今朝之地。李虎丘不是枭雄,也不是小人,更谈不上君子,他心黑手狠,他风流不羁,他是从江湖路的夹缝中挣扎出一条活路的一代贼王。心中有道有义有真佛真善,手上有绝活儿有屠刀有杀人手段。他不喜欢碌碌无为,又不想名扬天下,他的家国人生梦注定多姿多彩默默无闻。

李虎丘笃信自己的梦自己圆,不管对手是乔家还是有当代“四大名捕”之称的四大特委,虎丘都不会手软,他要做的是纵横天下随心所欲,他不想再首鼠两端。他对郭宝凤说:今天我就要从你这里杀出去!说完这句他便开始动。不动则已,一动惊风雷。并指如刀,电光石火间缩地而至。先前他说要杀出去,现在他的手已伸向郭宝凤,眼中杀机毕现,贼王的杀意是无数次死战中千锤百炼出来的,有如实质,能令低阶武者心胆俱寒忘记抵抗。但郭宝凤练的是磐石心境,他虽然只是化劲境界,一颗心却已修的不差绝顶高手,他毅然不动却非是被惊骇的,他不动是因为他已准备好接下贼王这一击。却不料贼王的手在半途中忽然一转,目标——端木静。

郭宝凤心如磐石不动,全神戒备严阵以待贼王杀招,李虎丘这一击却出乎意料的奔向他身边的端木静。暗劲修为的端木静在警界已是凤毛麟角人物,但郭宝凤深知在贼王面前她只是一只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郭宝凤不辨这一招虚伪,他不敢赌,只好立即出手驰援!一动磐石摇,心意难守。

李虎丘这一招的目的便在于此。

郭宝凤不动便如磐石一般,又有楚烈和秦老虎一旁虎视,三人呈鼎立之势相互驰援。只需郭宝凤挡住一招半式,便立即能够形成合围之势。四下里都是狙击手,东阳一时帮不上手,三人联手有很大机会活擒贼王。但现在郭宝凤先动了,一动便失去了磐石之势,暴露出破绽。虎丘出手便不容情,郭宝凤双手双枪刚入掌,虎丘学自龙勇传给尚楠的绝学‘青龙探爪’便到了,这一招快如闪电,指尖生风,郭宝凤识得厉害,知道这一抓若是抓实了,整张脸都会被抓掉。他只能奋力向后一退。李虎丘如影随形,竟似料敌先机,他追击的动作仿佛快过了郭宝凤后退的想法。郭宝凤已经感到眼皮被贼王指尖的劲风吹的生疼,他全力以赴亮手肘在面前前抵挡,同时身体依然在狂退。李虎丘屈指欲弹。这一招弹指惊龙若是击出,郭宝凤一双手臂恐怕就要废掉。秦老虎和楚烈飞奔而至,秦老虎喝道:“手下留情!”奋起一拳,围魏救赵的方式捣向虎丘后背。

李虎丘回眸嘿的一笑,左手变弹为拿,在郭宝凤掌间袖口一抹而过,郭宝凤手中的两把枪已到了他手里。接着身体凌空转体向后一靠,将郭宝凤撞的飞出两丈多,贼王虽只是绝顶境界,但对于力道的掌控之巧妙却已令神道级的聂啸林都自愧不如。这一记靠山撞是他激发心血化丹田气血团发出的,郭宝凤不过化劲大成境界,哪里抵受得住?登时被撞的七荤八素。李虎丘借反震力道,脚下一点,右手探出屈指如弓,对准秦老虎的拳锋重重一弹。指尖未触及拳锋时便已先发出一声气爆响。

秦老虎练的是形意奔马拳,兼通西洋拳击之术,他的拳头一向很硬!过刚易折,硬也是相对而言的,越是硬的东西,一旦遇上更硬的便容易碎裂。李虎丘这一击曾令圆满大宗师龙锟钰濒死一击失效。秦老虎是三人中最强战力,也只是绝顶宗师,虎丘这一招弹指惊龙他抵挡不住。气爆之后,秦老虎整条手臂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这股力道直达肩胛,秦老虎肩膀脱臼,整个人被定在原地顿了一下,才连退数步。

砰地一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楚烈喊不要开枪,秦老虎也在喊,端木静张口结舌看着。怒冲冲的郭宝凤手还保持着命令开枪的讯号姿态!

千米之外射来的一颗子弹威胁不到虎丘,但如果是不同方位十几支狙击步枪齐射,即便是贼王也应付不了。好在,李虎丘不是一个人,场间还有前特战师天兵小组的枪神燕东阳!

李虎丘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强力道,连败两大高手,破了三人计划中的铁壁合围。虎丘这边一动,东阳那边便同时动起来,他不去看虎哥那边如何,带着铁翎钻回车里。外围的第一支狙击枪响时,东阳的狙击步枪便也跟着响一声,一千米外的狙击手被东阳一枪击毙。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连续倒下六个!燕东阳在防弹的银色犀牛里单手持枪,一边开车围着虎哥转,一边狙杀掉每一个向虎哥开枪的狙击手。他每一枪都是在运动中击发,完全没有瞄准时间,全凭心意感觉,如果枪法也分境界,东阳的枪法绝对是狙击的神道之境。若不是这样的枪法,又怎么可能凭一支大狙令号称陆军最强战力的‘天兵小组’五大绝顶宗师联手都几乎落败?

东阳停车横在虎丘身侧,喝道:谁开枪谁死!

整件事的发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马春暖甚至到此刻都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四下左右看了看,问:“谁死了?”没人回答她,楚烈默默走到她身边,气氛忽然变得沉重。秦老虎满面悲愤之色,发出停止射击的讯号。狠狠瞪了郭宝凤一眼,痛心疾首问虎丘:“你真不想回头了?”又说:“我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李虎丘,你本该有大好前程的,你这是何苦?”

李虎丘面寒似水,“我记得在树林里曾跟你说过,你们有你们的阳关道,而我只想走自己喜欢的独木桥,今日一战开始之前我已警告过你们别逼我杀人。”说着甩手将一对经过精心改造的小手枪丢在地上,冲郭宝凤喝道:“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想要我的命,不管你是出于任何目的,我给你一个决一死战的机会。”又对其他人说:“谁上前帮手便是逼我大开杀戒!”

郭宝凤满面尘霜的一张老脸上褶皱纵横。手臂垂下,一双握枪的老手沟壑千条老茧丛生。矮墩墩的身材,一身老警服绿中泛黄。这个朴实的掉土面儿的关中汉子,站在人前若无人引荐,任谁都难想象,他便是四大特委中的枪神郭宝凤。四大特委,端木的腿,孙军的嘴,老虎的拳,宝凤的枪,各争擅场。秦老虎的拳最猛,郭宝凤的枪最狠。现在枪已在手,郭宝凤的心却很难如磐石不动。他想起师父死前对他说的话,枪在人在,枪亡人亡。现在枪被人夺去又还回来,这咋算?

郭宝凤所以会恼羞成怒,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一对儿师门代代相传的手枪竟在手中被人夺走。他走过去猫腰捡起两把小手枪,站到贼王面前,神色愤恨说道:“我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我当了一辈子刑警,打被任命为特委缉查员那天起便跟各种凶残的罪犯打交道,在这西北大高原上,我没怕过也没输过,我不管你是谁的私生子,我也不管你的功夫有多高,我更不在乎谁替你说多少好话,我就知道你在西北这地头上犯下了大案子咧,上头有人说咧,抓住你,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特委西北局三十二个烈士家属的工作和二十七个娃就都有着落咧,我早想好咧,抓不住活的,就得把死的留在这里。”

郭宝凤说的是老陕方言,口气里带着一股子关中汉子的倔狠。李虎丘听罢,微微一叹。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道,郭宝凤的道便是法律,如果说楚烈是一心维护法律尊严的护道者,郭宝凤便是纯粹的为执法而不惜殉道之人。虎丘肃然起敬之余,心中却明了,彼此势不两立,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分生死就在顷刻间!

秦老虎顾不得李虎丘的威胁,想要出面阻拦这场决战。郭宝凤挥手阻止,道:“老秦,你是最知道我这个人,犯了犟脾气九头牛拉不回,你今天要是硬拦着,便是骂我八辈祖宗,我的脸和我师父的脸已经掉在地上沾满了土面子,我要是不亲手拾起来,我就不配做三枪门的弟子,我就是死咧也莫有面皮去见我师父。”又一指四周,痛心的:“就这一个决定,为了那二十七个娃,便又死了六个娃,都是我们西北的娃啊。”

楚烈说:“郭老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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