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受了李卫东这一拳,不死只怕也残了。白九那双从来都是空洞无神的眼中也难得的闪出一丝惊惧之意,看看李卫东再低头看看软软垂下去的胳膊,楞了几秒钟才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也难怪白九有些难以置信,李卫东的拳头已经不止一次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恐惧。白九的家传功夫本就以卸力为主,但李卫东一拳之刚猛,力道之强横,实在是出乎人想象!这牲口简直就跟星矢小强似的,很难判断他的实力到底在什么级别,基本上每一次交手,都觉得这家伙好像磕了什么千年灵果万年灵丹一样,实力突飞猛进!这一次方震南并没有带太多人手前来,当然主要是为了避免邹家的误会,另外一点也觉着在邹家的地盘上,就算李卫东有心撒野,也总要有些顾忌。可谁能想到他李卫东根本就是一不吃生米的主,一个照面四个人趴下了一半,还剩下一个老的,一个女的,又都完全不会武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作为一大家族,邹家当然规矩也很严的,尽管李卫东顶着仇人的名头,做主的没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几个人匆匆跑上来给方林和白九包扎。李卫东两拳打出了两口恶气,心情也爽了不少,看着不住后退的方震南,笑着说:“哦,堂堂方老板,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不敢你放心,现在还不到要你命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李卫东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说:“知道我到云南来的肯定不止你方震南一个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岳老板几位大概也应该到了吧。怎么,有胆子来,却没胆子露面么?”李卫东话音刚落,便有人接道:“李兄弟急着想见我?本来我还想欣赏一下老弟的口才,看来你是不想给我这个机会呀!”人群分开,走过来的是三个人,前面那位中等身材,脸颊略显消瘦,像刀削出来似的棱角分明,正是岳天雄。走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位前凸后翘的美女,一张妩媚的脸蛋儿,酒红色的披肩长发,却是李卫东的老相识慕雨虹;右边是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子,大概有五十上下年纪,表情肃穆,眼神冷厉,李卫东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是看到张敬之已经冲他微微鞠躬示意,便已然明白,原来是邹长龙的堂兄,暂时主理家族的邹长德到了。岳天雄看了吓得脸色发青的方家父子一眼,嘴角浮起一丝鄙夷的笑,说:“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方兄你这位公子倒是没糟蹋你的优秀基因,一样的怕死。只是有件事我想劝劝方兄,既然你没这份胆量,就别搞这些栽赃陷害的阴谋诡计。搬起石头容易,就怕是砸了自己的脚,后悔都晚了!”“放屁!”方林对李卫东很有些忌惮,但是对岳天雄就完全不必给面子了,忍不住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方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栽赃陷害的事,只有你岳天雄这种卑鄙小人才做得出来!”“住嘴!”方震南并没理会岳天雄的话茬,喝住方林,冲邹长德一拱手说:“这位想必就是长德兄,久仰久仰。刚才的经过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邹先生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疑凶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欺上门来,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当然,该如何处置那是你邹家的事。”邹长德盯着李卫东,沉声说:“不急不急。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仇家都送上门来了,不好好招待岂非显得我邹家缺了礼数!”团团抱了个揖,说:“各位亲朋好友,敝家主不幸,能蒙各位原来吊唁,邹家感激不尽。本该款待各位,但事不凑巧,为了查出敝家主遇害真相,暂时闭门谢客,只好跟大家说声抱歉了,招呼不周,希望各位能够体谅。张叔,送客,关上大门,所有访客一律挡驾!”
第531章:将军的棋子
张敬之应了声是,朝前来吊唁的客人们一伸手说:“抱歉,请吧。”客人们本来都吊足了胃口想看看邹家究竟是如何处置李卫东,但是既然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也只好怏怏告辞。方震南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想离开,邹长德却抢先一步说:“李先生,还有方岳两位老板,我兄弟的死可能跟什么人什么事有牵连,我想不用说大家心里也清楚的很。既然这么巧大家聚到了一起,我想请各位换个地方说话,大家都是明白人,应该不会拒绝吧?”岳天雄淡淡的说:“无所谓,既然来了就是客随主便,邹先生尽管安排。李兄弟,你的意思呢?”李卫东笑了笑,说:“我说我想闪人,你认为他会放我走么?既来之则安之,裴三姐,把刀收起来。”方震南却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邹先生这么做,不大地道吧。搞清楚我是在替你们说话,怎么反倒扯到我的头上来了?邹家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回头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也不怕辱没了名声!对不起,我没兴趣参与你们的事,告辞!”说完带着方林白九几个回身便走,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N多黑洞洞的枪口指了上来。方林气急败坏,叫了声:“他妈的,唬我们?老子不信你们真敢开枪……”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方林的皮鞋钻进了草皮里。邹长德阴着脸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银白色的大号密林左轮手枪,说:“不信没关系,尽管试试看。所有人听好,未经我的允许,谁敢踏出邹家半步,格杀勿论!”保镖们齐齐应是,四下散开,荷枪实弹如临大敌。邹长德随手将密林手枪扔给下人,回身便走。方震南气的几乎发疯,说:“好,好!恩将仇报也用不着这么快,邹家这个情,我方震南记下了!”岳天雄嗤一声冷笑,说:“我说老方,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长德兄只不过留大家查清真相而已,如果你不是凶手又何必吓成这副模样。嘿嘿,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方震南怒道:“放你妈的屁!岳天雄,你是想跟他李卫东穿一条裤子,还是邹家灭门案本来就有你的份儿?我方震南人正不怕影子歪,怕个鸟,想陷害我,草,下辈子吧!”说完带着方林白九还有白晴,怒冲冲跟着邹长德进了正中间那幢别墅。岳天雄冲李卫东微微一笑,说:“不怕?我看是戳到了老家伙的痛处!走吧李兄弟,看看邹家准备玩些什么花样出来。”几个人鱼贯走进别墅,慕雨虹这次却是自始自终低着头,看都不看李卫东一眼。这娘们说派人去追查那个付律师的下落,但是到现在一直都有消息,李卫东很想问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即便一个暗示也好,进门时特意走慢一步,轻轻撞了一下慕雨虹的肩膀,慕雨虹却冷冷的说:“你瞎了,走路不长眼睛!”不等李卫东说话,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小刀已经抵在了慕雨虹白嫩的脸颊上。裴三面无表情的说:“挺漂亮的脸蛋儿,如果你不想破相,嘴巴最好放干净些。”慕雨虹虽然不觉得裴三会真动手,但刀子这玩意哪有准儿,万一手一抖可就破了相,吓的连忙退开两步,瞪了李卫东一眼进门去了。李卫东不禁笑着说:“裴三姐,好像我还从来没看到你像今天这么大火气。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你弟弟的事,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提起弟弟,裴三顿住脚步,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算了。是他自己不争气,吸毒。”裴三说话一向都极简单,不过李卫东也隐隐猜出了个大概,想了想说:“你也别着急,方震南现在还不会把他怎么样。回头邹家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帮你想办法搞定。”这是一幢现代风格的别墅,进门是一座阳光大厅,宽敞明亮。穿过大厅,再往里进了一间会客室,邹长德方震南等人都已等在那里,而让李卫东微微一怔的是,一个方脸阔口蓄着络腮胡子的老外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喝茶,在他身后是站着一个年轻人,肤色黝黑,脸上挂着憨呼呼的笑。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李卫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上一次在罗军的游轮上,这洋鬼子派了龙七来准备灭掉自己,紧跟着邹长龙便出了事,这一切当然不会是偶然。最大的可能性,是将军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先借罗军之手害死邹长龙妻儿,再嫁祸给李卫东。那天在游轮上罗军遍发请柬说要邀请六大家族的人还有将军到齐,然后一举铲除,这应该只是个烟幕弹,以罗军那种卑鄙无耻而又贪心不足的性格,不排除他先投靠将军,背地里却想害死所有人,自己独吞全部基金甚至包括邹家的产业!但是很显然将军对他并不放心,抑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过河拆桥的打算,暗算了邹家之后便果断弃子,派龙七去游轮想杀的目标应该不会仅仅是李卫东,还包括罗军。同时派人暗杀邹长龙,那么邹家跟陆家的火拼也就势在必行,如此一来将军既不会违背他跟华夏政府之间的互不干涉协定,也假借陆家除掉了多年来的一个隐患,至于那笔基金的下落,将军必然早就策划好了,邹长龙的三位律师失踪,这便是个最好的说明!也就是说,将军很可能早已暗中埋下了一颗棋子,一个关键时刻可以接任邹家继承人的角色,这样才能保证邹长龙死后,那笔庞大的基金不会收入华夏政府的囊中。但是将军没料到的是邹长龙比他想象的要精明一点,明知自己一旦出了事,邹家势必不保,这才立下遗嘱,指定李卫东做他的继承人!将军埋下的这颗棋会是谁?可能是邹长德,也有可能是任何一个有继承资格的人,总之只要除掉邹家的三位律师,遗嘱石沉大海,将军的这一系列计划也就顺理成章的大功告成了。这也是李卫东为什么会答应慕雨虹联手,一同对付将军的根本原因。但是此刻这个半洋鬼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让李卫东脑子里突然跳出个问号。将军跟华夏政府之间因为牵扯到很多的政治因素,向来敏感,尤其邹家与政府的关系又是非同一般的密切,应该说这个时候将军的突然出现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很有可能会导致政府介入邹家事务,那基金的命运也就无形中多了很多变数。以将军此人的精明,似乎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难道仅仅是为了欣赏自己亲手导演的这一幕好戏?不知怎么耳边突然回响起陆伯涵临死时说过的那番话:“……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为你布好了所有的局,我要替你扫清所有障碍!你一定觉得很多结还没有解开,那只是时候未到,我不想让你先入为主坏了大计。小东,我相信你的头脑,就好像相信我自己一样,当这一局棋走完,普天之下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你的对手!……”先入为主,先入为主!李卫东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或许真的是从一开始,自己就遗漏了什么……“怎么都不说话?”邹长德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说:“李先生,方老板,刚才在外面你们不是唇枪舌战说的挺精彩的么?敝家主遇害,凶手我想不会出了这间屋子,换句话说,以我邹家在内地的影响力,别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邹家自清末创业,至今已有百年,提起我家名号谁敢不敬;至我二弟继任家主,待人接物素来开明豁达,不说黑白两道有口皆碑,至少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下梁子。咱们真人面前不必遮遮掩掩,二弟遇害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都很清楚,是不是?”方林腾的站了起来,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清楚,哦,真正的凶手都已经欺上门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倒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姓邹的,你是真糊涂到了黑白不分的份儿上,还是跟凶手有什么猫腻?”方震南这次倒没有喝止,估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