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半个梦- 第13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一刻,秦江也才回过神来,同样是在钢索上跳舞,指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遭殃,着实有些唇亡齿冷。

骏朗浑身抖得筛糠子一般,早已丧失了以往风花雪夜之中那种从容和潇洒。

一旁的宁婧也惊状莫名,似无法承受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

倒是雯雯神色如常,颇有几分胆气。

秦江这无赖不说也罢,用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形容他,一点都不埋汰。

“看什么?难道你们觉得他还有机会赢吗?我这么做,只是想将进程加快些而已。”阿塔汗语中隐带一丝遗憾。“好吧,除了秦江,你们可以选择一人离开。”

秦江三人面面相觑。林雷他竟然真的应诺。

可是。。。。。谁走?

秦江顿时大为头疼。

如果当中有陌生者,秦江肯定毫不犹豫让宁婧或雯雯离开。死贫道不死道友嘛,反正他秦江也不是什么慈悲人。可这会儿就难办了,对雯雯是情义,对宁婧有责任,手心手背都是肉,留下谁,谁都会心寒,谁下留,也都不忍。

宁婧差点要崩溃,其实离开或留下,惟一的结局就是一了百了。一则生命,一则爱情,你道现在无情离去,还能和秦江再继缘份吗?当然,前提是秦江能够不死,那似乎不大可能,但真要说无情,也不是宁婧能随意做得到地,至少,这满堂宾客。就眼睁睁等待她的抉择,考验她宁婧地良心和道德底线,压力不可谓不大。

阿塔汗饶有兴致地望着三人,现在才觉得有点意思,他本来就是来难为秦江的,因此也不催促。

雯雯没有过多思量,虎着脸瞄瞄宁婧,对秦江说:“她走。”

秦江不禁哑然。这话怎么回答,都会寒了两个女人地心。

雯雯的坚定,让宁婧感到羞惭。我爱秦江吗?难道明知留下是死路一条,就开始退缩了?难道我至于叫一未成年的小姑娘留下,换求自己性命?

总的来说。一路陪秦江走过。不止一次见识他的不可思议,此时。秦江的镇定,使宁婧看到了些许希望,还是决定赌一把。“秦江,她走吧。”有生以来,这恐怕是自己最豪情万丈的一次了。

秦江和雯雯不由愕愣,尤其雯雯,对她大为改观,没看出来,貌似容易出轨的狐狸精,也有如此忠贞的一面。

宁婧压住想要辩驳的雯雯:“秦江,她只是个外人。。。。。。”

秦江一听,便明了其间地隐讳意义,幸甚没识错宁婧,是的,宁婧是内人,若说要承担一家子事,也应该是她才合乎,而雯雯,说过点是个单纯客户,于情于理,都不该由外人承受。

秦江暗使眼神给雯雯:“雯雯,走。”找机会报警去吧,那怕有空给咱置办些蜡烛、纸钱,也好过搁这添乱。

雯雯翻翻白眼:“好。”说罢,直截地转身走人。

阿塔汗叹道:“雯雯姑娘,希望你以后躲到我找不着的地方,下回,就没这么好运了。”

雯雯嗤鼻道:“不劳费

“OK,我们继续。”阿塔汗微笑比比牌。“轮到那位小姐,和我身旁的先生了。”

脸呈土色的骏朗,身子急剧打了个寒颤,最后,不得不哭丧着磨蹭到桌边,战战栗栗抽一张牌,盖住不敢翻看。

宁婧也由秦江搀着,软趴趴来到这个曾经自己的男朋友对面,抽取一张。

阿塔汗慢条斯理道:“等什么?开牌啊。”

秦江讨厌待宰的等待,干脆掀开宁婧的牌,是红桃六。

“哇!哇!!哈哈哈哈!!骏朗张狂地笑声,彻响大厅苍穹,接着掀开他的牌,竟是梅花J,难怪他如此亢奋。

果然,幸运不是秦江鼻子底的空气,说呼吸就能得到。

死是什么,宁婧已不太在意了,现在有比死亡更为伤人地景象。宁婧眼定定望着骏朗激烈的反应,心头可谓五味杂陈,今生认识他,是个天大的笑话,与前男友一决生死,绝对是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宁婧默默淌下两行清泪,但却不是为了骏朗。。。。。。

阿塔汗皱皱眉头,拔出他的另一把消声枪,对准骏朗大腿。

咻!

“哇。!”骏朗摔在地上,死捂住血喷的大腿,一脸惊惧盯着阿塔汗。

阿塔汗耸耸肩:“对不起,你太聒噪了,所以稍微给你点惩罚,赢了就离开吧,少在这儿丢人。”

“是是,是,别开枪,我走,我走。”骏朗连连应诺,一边连滚带爬窜出场外。

阿塔汗重新捞起桌上的左轮手枪,指向宁婧,眉宇间尽是得偿所愿的欣慰:“秦江,按照游戏规则,这一枪是你爱人地。”

秦江顿时毛骨悚然,遍体发寒,仿佛那枪是指向自己一般。

宁婧忽然转向秦江,绽出一抹如常的彻骨媚笑,内里蕴含无尽地不舍。。。。。

259、遗言

以往看着宁婧,秦江只会冒出欲念,而此时却忽儿破天荒泛起了莫名刺疼,当中,还纠结着一抹尘封已久的感动,这种知觉,大大咧咧的他不曾感受过,即便在倪彩身上。。。。。。。

阿塔汗扣动扳机之际,秦江突然猛地撞开宁婧,义无反顾顶上枪口。

咔!

空弹!

秦江差点没飙出尿来,心头好一阵余悸后怕,真不明白那一丝丝由感动衍化而来的冲动,力量竟然如此大,连自己脑袋瓜都受控制了,苍天有眼,阿弥陀佛,还好命运不绝善人之路。

阿塔汗看看枪,瞅瞅秦江,郁闷叹息:“好吧,这位小姐可以离开了。”反正是空枪,谁挨都无所谓,他也不计较。

宁婧迷茫坐于地上,目怔口呆瞪秦江,鼻子酸酸的,想哭哭不出来,以前老以为秦江和大多数男人差不多,只垂涎自己的身体,何曾想过,他居然如此情重,不惜以命换命,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后悔的样子,但至少已经是个事实。

秦江自己也腿软,仍不得不上前扶起她,附耳道:“找个角落躲起来。”有宁婧和雯雯在,总是束手束脚,无奈,恐怖分子没有收齐钱财,不会放诸人离开大厅,为今之计,只能叫她们躲得远远的,以免歹徒发狂,乱枪殃及池鱼。

宁婧欲言又止,但始终没说出什么,只深深凝视秦江一眼。才平静离开。

经历使人成长,走过一遭阎王路的她,明显坦然多了。林雷

阿塔汗敲敲桌面,将秦江目光拉回来,咧嘴笑笑道:“秦江,终于轮到我们了。”

秦江呼口浊气。在他对面坐下。“如果我赢了,你会自杀吗?”问出话后。秦江也觉得很可笑。

果然,阿塔汗立刻放肆地大笑,笑得直打跌,末了。擦擦溢出的泪水。喘气说:“忘了告诉你,我是桥牌高手,你或许要凭借运气,但我却可以在这沓牌中,抽取我想要地,现在,这枪里有两发子弹,两发空弹,如果你够幸运的话。我们还可以多玩一次。”敢情,这是不容许离场,至死方休。

秦江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肠子霎时就苦青了。这不稳死吗?!你姥姥的!从头到尾搞那么多花样,真叫人不舒服。

其实阿塔汗不劳辛苦。无非是不想让秦江死得太干脆。多体会一下懊悔、彷徨、惊惧等诸般感觉罢了,但秦江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不领情,不到最后那刻,他始终笑对人生。

秦江随手抽张牌,看也不看直接翻出,是张红桃九。该面临的,始终得面对。

阿塔汗也随手抽牌开牌,却竟是红桃

阿塔汗慢慢抓过左轮,惋惜道:“秦江,有什么遗言?”

咋办?

该咋办?

怎样才能脱出窘境,避离厄运?!!

糟糕的是阿塔汗并不稀罕钱,而是要命,以抚痛失爱人地悲凄之情,这种人心如铁石,无从诱惑。

眼看着世间的一切,即将如同幻影泡沫,转眼成空,依旧是束手无策,秦江不禁万念俱灰。

阿塔汗笑嘻嘻道:“不用愁眉苦脸,或许你好运气会得到空弹呢?那。。。。。。还有什么要说地吗?不说我开枪了?”

“说说!我有遗言!”的确,尚有许多无法割舍的思念、放不下的牵挂、来不及做地遗憾,一时之间头绪万千,可惜时不与人啊。秦江蔫怏怏道:“那啥。。。。。。祝愿父母平安康泰,老妹学业有成,倪彩事事顺利,美丽恢复神志,感谢曾经帮助过我地街坊邻居,以及诅咒给过我小鞋穿的各级领导,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暂时就这么多吧。”

咔!

又是空弹。

秦江神经已经变大条了,仅下意识的紧张抖抖,没品出太多感受来,倒觉得自己那些遗言都白整了,有点口渴。非要说点什么,便是拣回一条小命的窃喜,和即将再次面临死亡的惶恐。

阿塔汗耸耸肩,无所谓再去抓牌,且直接丢出来,赫然,又是一张K,根本不给秦江机会,然后,左轮枪重新对准秦江,戏谐道:“到你抽了。”

秦江大恨,他在家难道除了玩玻璃就是玩牌吗?!咋回回是K!“不抽了,你出千。”

“嘿,还要说说遗言吗?”阿塔汗生怕气不死他秦江似的。

秦江沉滞不语,经他提醒,想起自己刚才那番碎碎叨叨,忽然脑海灵光一闪,似有感悟。“好吧,我再给你来一段儿。”这厮当是唱大戏呢。

阿塔汗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一枪崩了他。

“。。。。。。城市纷争太多,我不大喜欢,下辈子,我希望生在田园人家,起码要有条幽静的小溪,一片碧嫩的菜花,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认真地。”秦江的声音很柔,很轻,仿佛引人入梦,眼瞳宛如一汪无底深潭,不停将人拖入黑渊。“。。。。。。那里与世无争,最安逸莫过于夕阳下落时,晚风吹拂着岸畔垂柳,摇摇曳曳的,流韵且轻柔,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子,左右、左右。。。。。滴嗒、滴嗒。。。。。。”

秦江的手,犹如钟点似地左右摆荡,滴嗒了几十声,自个儿心头都闹荒,幸好阿塔汗表情现出了惘然,眼神也有了几分涣散。“。。。。。。夜阑寂静,除却不安分地春虫,便是女人在小孩耳边低低轻唱催眠曲。。。。。。”

秦江还真他妈有才,还就哼哼了半截《烛影摇红》,旋律轻柔,带有少少灰色调,实在适合死去爱人的阿塔汗聆听,更妙地是,身后歹徒压根听不懂普通话,所以一直没有打扰他。

连秦江都几乎陶醉在自己营建出来的完美氛围内了。。。。。。。

260、峰回路转

家里的女孩,都不大愿意接受秦江的催眠试验,因为一瞅见他那色情眼光,心里就特没底,他能不能催眠成功是另一码事儿,他成功以后想干嘛?才至关重要,若一觉醒来,发现又被秦江耍了流氓,找谁哭去?

因此,除赵美丽当过一回白老鼠外,这是秦江首次对他人实施催眠。但每天对着魔镜练习,可不是干假的,秦江认为,能自己把自己催眠过去,那就叫绝了,放之四海皆准。

想法虽然一厢情愿,但被逼到命悬一线的地步,秦江也不得不豪赌一把。

阿塔汗自诩绅士,能耐得下心听别人倾诉,在催眠术中,属于听话的人,还衰在他自以为秦江是软脚虾,缺少重视,兼且持控了场面,即将得偿所愿,为爱申仇,以至于精神松垮。

阿塔汗在革命阵营紧绷的日子太长了,一旦心防有了缝隙,便是一泄千里。种种诸般微妙的因素结合起来,他便成了容易受催眠的人。

但毕竟是第一次,摸着石头过河,秦江也不免捏把冷汗,生怕警醒他,前功尽弃,因此倍加小心,声线依然放得又和缓、又柔顺:“。。。。。。孩子终于睡过去了,将枪口指向我背后的人。。。。。”

唉,这他妈啥台词。。。。。

嗨!阿塔汗果然移动枪口,对准自己身后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