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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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梦-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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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一如既往的嘈杂,破罐破摔的混混、痞子们在漫天扯皮,大妈、大婶为民事纠纷躁红了脸庞,警官们不客气的呼呼喝喝,就这样,混乱中带着秩序。

秦江被带进一小单间,雯雯没头没脑也想进去,却被挡在了外头。

坐在秦江面前的,是个貌似新丁的小片警,正襟危坐,貌似尊严。“什么名字。”

“秦江。”秦江端着汉奸姿态,陪着阿谀笑脸。“今年二十五,身高175。未婚,嘿嘿。”

片警没好气打断:“得得得!整得跟相亲似的,问一句你答一句,没问你就别多嘴!”

“是是。”秦江点头哈腰道:“不知道我犯啥事儿了?要不您老给透个底,好让咱先自我检讨。”

也许秦江谦卑的态度,令小片警很有虚荣感,因而颜色稍暇:“装什么!中午发生的事就忘了?”片警侧目瞄瞄手上资料:“你是不是打了个叫潘欲壑地人?!”

秦江一愣,果然来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不符合潘欲壑性格。他有所动作,也是预料中的事,好嘛,手脚可够快的。

秦江小心翼翼道:“劳驾问一句,这事儿该怎样处理?”

“潘欲壑要求你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赔赏多少,你们自己协调,如果你陪不上来。他会将你告上法庭。”基于正义感和仇富心理。其实小片警蛮同情秦江的,只是这个纨绔子弟,已经超出了他放水的底线,上头压着,要严肃处理秦江,他不得不强横对待。

这时候,门喀嚓打开,闪进一个人。

小片警对秦江撅撅嘴:“喏,事主来了。你们协商吧。”

秦江望望。不是潘欲壑还有谁?

潘欲壑鼻子上打横贴着一块OK绑,象极了京剧里面的贪官小丑,一屁股坐下,便黑头黑脸盯着秦江,恨不得咬上一口似的。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拎小包包,状似律师的家伙。

秦江眼珠子骨碌一转。说:“老潘。怎么招吧,你划个道道。”

潘欲壑登时邪火上头。猛一拍桌面,连对面的小片警也不慎被吓一跳。“赔偿我七十万圆精神损失费,否则我跟你没完!”

秦江气急而笑:“哇!还精神损失呢,精神有问题吧?这就讹我70万了?你不如去抢!”

那名律师操起专业口气,解释道:“不多,我当事人月薪二十万,你令他大失形象,特别是恒天集团的形象,只能在家修养,因误工减少收入,而正在洽谈地几笔生意,甚至也会因此失去合作机会,如此经济损失,索赔70万不多。”

潘欲壑也不怕当着警官面,嚣张说:“我就是讹你,怎么着吧,不付咱们就公堂见,我告到你有裙没裤子!”

秦江可怜兮兮对警官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潘欲壑今早上去。。。。。。”

小片警有些头疼的挥挥手,不让秦江多说话。“你先说,有没可能赔付秦江还真没那么多流动资金:“没有!”

“行了。”小片警表示明白,也不再搭话,径直走去开门,对外头对人说了些什么。

律师又接着呆板说:“如果秦先生无赔偿能力,我当事人将告你故意伤害罪。”

秦江愕然。“坐牢?”就为一鼻子?

律师点点头:“嗯,最多处三年有期徒刑,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一旁阴霾着脸的潘欲壑,恨恨地说:“进号子我多的是机会玩死你!”

秦江立即回想起雯雯当初威胁自己的话,什么收买狱长每小时鞭挞一次,收买犯人每小时强奸一次,诸如此类,就感觉到恶寒。秦江毫不怀疑,睚眦必报的潘欲壑,有此能力和决心。

正惴惴不安中,小片警返回屋里,身后,还跟着个俩警察。“秦江,你确定没有能力赔付?”

秦江不知死活道:“没有,70万,我上哪找去?”家里女孩虽有俩小钱,可是若全部凑凑,撑死也不过10万,柳冰冰或许有,但秦江不兴找她要钱,特别是潘欲壑明摆着是阴人,就算有也不给他,气不过!

小片警惋惜地摇摇头,某些正义,不是他一小人物可以匡扶地,甭管对错,天平都早已倾斜。“我们正式下达逮捕令,对你进行拘留,谨防抵赖窜逃。”

身后俩名警察挤上前,二话不说,压住秦江手腕,喀嚓,锁上了手铐。

秦江讶异非常,同时感到愤愤不平。

妈地!才多大会儿啊,拘捕令就下来了,这明显是已经铺陈好的事情,就等老子入彀了,连一句申辩也呐喊不出来,黑暗啊黑暗!

至此,秦江终于对潘欲壑及其恒天的能量,有所了解。

279、唱作具佳

所谓拘留,说白了就是人质,最高期限为十五日,直至家人拿钱来赎人,没有?那就等着法院开庭,强制执行。怔怔盯着手腕上的铐,秦江是有多么屈辱啊,这玩意向来是关照人犯的,自己干个屁大的事,就带上了,简直有失公允!

“抗议,抗议官商勾结!司法腐败!”秦江突然仰天惨烈哀号,如同屠场中不甘待宰的猪。

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秦江豁出去了,充分发挥一个刁民应有的风格,把俩解押他的警察,和局内办事的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公众场合,片警必须文明执法,打又打不得,还真拿他没辙。

身后的警察黑着脸喝叱:“有冤跟法官申诉,在这吵有用吗!走!”

那头的潘欲壑,嘴角绽着满满的得意:小样,跟我斗?!

秦江急了:“潘欲壑黑箱操作,跟法官申诉,到最后还不是六月飞雪?!警察同志,你们搞的这是啥程序?好歹调查一下原因再下结论吧,什么呀三言两语就羁押我!不服!不服!”

警察懒得跟他扯皮,不客气地将人推搡出警局门口。

刚出门。。。。。。

喀嚓!喀嚓!

秦江眼睛便被眼前几道亮光闪糊了,定睛一瞧,哟嗬,此时门外,满满围了一群记者,长枪短炮对他猛拍。当头那位一位窈窕秀美的女记者,一家伙捅到秦江嘴边:“我是申视记者施淑媛,请问你就是殴打恒天集团公子的主角吗?”

别的记者也不甘落后,蜂拥上前,吃了伟哥似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请问阁下是流氓吗?啊。不,阁下是否有前科?”

“请问。。。。。。”

不得不表赞一句,记者天性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地人,嗅觉一流,以及对花边和八卦的无比执著,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都闻讯赶来了。

秦江想不火都难,潘欲壑谁呀,恒天集团老总的儿子,申海红顶商人的儿子。这种人的一举一动、一盛一衰,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居然,被人没头没脸掼了一耳光,话题啊,绝对的话题!

“嗯?上电视?”秦江忙拉拔衣服、整理装束。“哎我头发乱没乱?哥们,你机器别抖啊。往这边来一点。对焦对焦。。。。。”

众记者神色恍惚,貌似故意伤人,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瞧这厮紧张得象要上台领奖似的。

“咳!”秦江陪着小心打商量:“要不?咱就随便说两句?”

“说说!说说!”一干记者匆忙举起手中机器。

身后一名警察举起手机,状似聆听领导指令,喏喏点头,挂机后,与同伙挤入人堆,一下子将秦江分隔开来。

“对不起。关于此次案件。尚未有结论,相关讯息不便向大众透露,请媒体朋友们等待通知,稍后恒天召开记者会,各位再进行采访。”经常面对这些无冕之王,警察自有应付心得。

对警方推太极的手法,施淑媛知之甚详。当然不吃这一套。杏眼一瞪:“申海电视台法律在线,对市内一切违纪、违法行为。有特别采访权,浦黄派出所也在此协约内,凭什么不给采访?!”

警方这些年提倡文明执法,要树立形象,当然离不开媒体喉舌,特别是由市警局和申海电视台有协议再先,警方每次行动,要嘛就整秘密行动,要么总少不了一个随警记者,进行实时报道。

施美女在申市警界,可算是赫赫有名了,柔弱外表之下,谁曾料想她是个刚愎固执、锲而不舍地女人,每次办理大案、要案,总少不了她坚忍的身影,怎的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如今人家堵上门了,哪还赶得走?!

此时,别的记者也跟着起哄:“警官,他是什么重刑犯呀,还藏着掖着!”

“就是,采访一个花边新闻而已,至于吗。”

“背后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人言可畏,俩片警顿时大感窘迫,如今当警察忒难受,上有监督机构,下有网络人肉搜索,外加记者舆论上眼药,束手缚脚的,真羡慕明朝东厂、锦衣卫们。。。。。。

“各位,各位,表为难警察嘛。”秦江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很欠扁。“那什么,我来说说事情经过吧。”

哗啦!众人纷纷举起话筒、钢笔小本本、摄像机,脸上尽显说长道短的八卦样。

俩警察,当下又被人群挤了出来。

秦江宛如诗人一般,遥望天际,末了,沉吟道:“今天潘欲壑,明是去翼飞集团谈生意,其实只想逼迫翼飞总裁柳冰冰就范,当他地女朋友、情人、甚至老婆,否则,他扬言要打击翼飞,翼飞受制于恒天,柳冰冰一小女子,又有啥法子?这世道,就有那么些含着金钥匙地纨绔子弟,仗势欺人。”

“我身为柳冰冰知己良朋,当然不能看她往火坑里跳,于是当堂与潘欲壑争执,气愤间,我们二人起了冲突,相互扭打,现在潘欲壑告我故意伤害罪,这是多么荒谬的一言堂,各位再看看这是什么。。。。。。”

秦江歪着手,别扭地掏啊掏,从兜里掏出一张单据,接着贴近摄像机镜头。

“这是医院开具的验伤报告,面部皮下组织受损,说明啥了?说明他也扇了我一耳光,真要追究,咱俩只能算是互相殴斗,按治安条例分别处罚若干金额即可,哪能一面倒的让我承担故意伤害罪?想我平常喜欢写写诗、作作画,与世无争,一等良民说不上,但五好青年,是没跑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么会做故意伤害那种事?官字两个口,重富嫌贫,就为了申海的经济发展,不惜牺牲我这市井小民,讨好恒天集团,黯然啊,失望啊,沮丧啊,各位乡亲们,冤枉啊我。”

说冤枉的同时,秦江不忘移开单据,现出自己的苦瓜脸,端的是声色具佳。

众皆哗然。

甭管真真假假,医院的验伤报告,总能说明些什么事地,一干记者遽然嗅到了背后地味道,不免亢奋起来,故事曲折,才会精彩,好比白粥配配咸萝卜。

280、猪八戒照镜

“请问,能详细说说你和潘欲壑是如何产生冲突的吗?”施淑媛不愧金牌记者,总是第一个抢夺说话权,而且句句针对要害。

“好嘞!”秦江撩起袖子,一副说书的样子。“话说今儿天气清朗,阳光明媚。。。。。。”

潘欲壑立于台阶之上,望着秦江在底下小丑似的表演,原本看好戏的心情,渐渐变得不妙起来,要说秦江的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还真叫人佩服,一通糊弄,事情的发展,就超出自己掌控范围,起了争议,有争议,便意味着有许多不确定性和转机,这可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谁找来的记者!”

“可能是翼飞吧?”岑道明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潘欲壑捂着淌血的脸跑出翼飞,谁不稀罕?哪还封得住消息。

“要不,您再找冯叔帮忙,强制压秦江走人?”骏朗不失时机地提醒潘欲壑。

潘欲壑一想也对,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总不能出面做恶人吧,那岂不是圆了秦江所说的谎话?!这会儿就应该扮可怜、扮无辜、扮小猪。

可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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