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咔嚓杀头的那种革命书。”刘少德压低声音说着,故意用手抹了一下脖子,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神色更神秘了。
“哦!”众人恍然大悟,“她刘马氏好胆大呀!我们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就敢做出来。”
刘宪德正愁没有一招致命的绝招惩治青霞,一听刘少德如此说,他的心里,便忽然有了片治刘青霞的绝妙高招了。
第120章:刘族人举报,李干公
刘宪德有了惩治青霞的妙招之后,立即狂喜的难以自持,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立即洋洋得意地把妙招张扬出来,以显示他的无所不能,以显得他的神智谋略。而仍是阴沉着个肥圆油润的脸,不显山不露地把心中的狂喜压抑在身体里,故意装做很委屈的样子,悲哀地环顾了众族人,冷言寒语地说:“唉!别说没有惩治刘马氏的法子,即使有,我老六也不敢给众族人出谋划策了。俗语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我老六惧怕众族人了,都说是三人必成虎,这二年,我老六算尝够三人必成虎是什么滋味了,也算看透了咱们这世人,都是用得着人的时候,跑的特肯前;用不着人的时候,我老六就成了一堆臭狗屎了……”
因为经历了这么许多的变故,刘宪德也越变得城府深起来。知道如何藏而不露了,知道如何吊大家的胃口了,知道如何给人打预防针了。
众族人不知道刘宪德是故意卖关子,故意装腔作势,以为他真的对族人心灰意冷,真的不再想与众族人出谋划策去对会青霞了,立时便急红了眼:
“老六,再不会的,假如说以前,她刘马氏几千两几万两的给外人捐款,如同割我们的肉一样,那现在,她刘马氏一下子明目张胆地送给她娘家大哥几百万两现银,那真是如同剜我们的心一样,真要了我们的命了……”
“是呀!二嫂说的太对了,说什么她刘马氏的娘家是官宦豪门,我说是狗屁!那有如此的官宦豪门呀!没钱开煤就别开,竟然诱骗做寡妇的出门闺女,给他们这么一大笔巨银!也不嫌丢人……”
“天哪!别提几百万两现这几个字,不能提这事的!一提我地心就疼痛难忍……”
“老六。这国家兴亡,还匹夫有责呢!现在,咱刘氏家族出了刘马氏这个克星,你如果袖手旁观的话,就愧对咱刘氏族的列祖列宗……”
“六叔,如你心里还憋闷着什么冤屈的话,就狠狠地痛打我们一顿,消消您的冤气。我们决不还手,哪个还手。就不姓刘了,但你千万不能对刘马氏这事不闻不问……”
刘宪德过够了刘氏族人赔理倒嫌的瘾,觉得该是显示他的聪明才智的时候了,便故意用抑扬顿挫地腔调说:“其实。想治她刘马氏很简单,试想一下,她一个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治她了,就是弄死她。又有何难……”
面对刘宪德不紧不慢的侃侃而谈,刘氏众族人立时屏息宁声。全神贯注地听他说。刘宪德见众族人如此敬重自己,立时有一种亡国君突然重登王位一样地至高无上感。有一种失去权贵突然又掌权一样的尊贵感,被埋没了两年聪明才智的他。也越装腔作势起来:“但是,刘马氏她毕竟是孤儿寡母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那样做地。第一是因为,她是皇封的一口诰命夫人,动她刘马氏就如动当今圣上,稍有不慎,恐怕我们也会向上次一样,被她刘马氏反咬一口;第二是因为,我们在坐的,或女儿或孙女,不都在她刘马氏创办的华英女学里读书吗,这如果突然给她刘马氏来个翻脸,那我们家家的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再到她创办的女校里读书受教育了。所以说,我们最好是在不与她刘马氏翻脸地情况下,把她刘马氏给治了,并且,是彻底的治她!”
刘宪德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看众族人地反应。
刘氏众放人知道刘宪德早有了惩治青霞地好办法。故意吊他们地胃口。立时便急了:
“老六。别让我们急了。快说怎么彻底治她刘马氏!”
“是呀老六。怎样在不得罪她刘马氏地情况下把她给彻底治了呢!”
“六哥就是高。快说呀六哥!”
“六叔快说。你要急死我们才肯说吗!”
“老六。众人都急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不说!”样子。禁不住哈哈哈大笑说:“我老六所说地在表面上不与她刘马氏翻脸。并且还彻底治她地妙招。那就是借刀杀人!”刘宪德边说边恶狠狠地做个杀人地动作。
“借刀杀人?”众族人不懂。
“对!”刘宪德激动地说,“她刘马氏卖房给留日学生,名誉上是大河书社,这暗地里却从事的革命之事,并且,还销售革命,只要我们到巡防营一举报,她刘马氏即使是一品诰命夫人,怕也要受到牵连的。听说革命是要杀头的,她刘马氏就是仗着皇封的一品诰命夫妻称号,受皇宥不被杀头,怕也是要关上三年五载的……”
没等刘宪德说完,众族人立即恍然大悟,激动得大喊叫:
“真有你的老六!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想到这招!”
“妙!真妙!老六就是老六!就是高我们一筹!”
“真是服了六叔!”
“我们也听说她刘马氏资助那两个小白脸创办的大河书社,一直在暗销什么革命,可怎么就没想到举报她呢!”
“哼嗯!痛快!这回让她刘马氏也尝尝身陷囹圄的滋味!”
有了惩治青霞的妙招,那接下来就是付诸行动了。经众族人商议,最后决定,立即由刘宪德和刘少德二人驱车去开封,到巡防营统领处,举报刘青霞私通革命党,暗养着两个留日归来的年轻男学生,利用开办大河书社为幌子,暗地里从事革命活动,并一直销售。
一个时辰之后,刘宪德和刘少德来到开封,在刘氏族的公茂典里稍做歇息,便立即驱车到巡防营统领处举报青霞。可一出公茂典,还没等登车,正好看到大街上正行走着一队巡防营的稽查兵。这一队稽查兵共计五个人,其中有四个是刚进入巡防营的新兵。并且,他们还边走边向路人宣传,凡是遇到有活动迹象的人,立即向他们巡防营稽查队举报。因为是新兵,他们宣传的特别卖力,好像只有这样卖力地宣传,才能体现出他们新兵的热情和对工作的极度热爱和负责任。
刘宪德、刘少德二人见状,立即奔过去,像有天大的事情一样,急慌忙地拦住了稽查队,根据自己所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迫不及待地举报了大河书社,并把大河书社与刘青霞的关系,和大河书社的地址,包括如何行走的最近路线,很祥细地告诉了这一队稽查兵。
事情凑巧的是,这一队稽查兵里,正好有李锦公的同胞弟弟李干公在内。李干公,1881年生人,今天刚刚二十一岁,他是这五个稽查兵中的负责人,也是副队长。只从他的哥哥李锦公从日本归来,在西大街创办了大河书社之后,他也耳濡目染地受哥哥的影响,并看了很多革命书刊,早被他哥哥李锦公展成同盟会会员。而现在,他听到刘宪德和刘少德二人举报大河书社,立时心情肉跳。他之所以惊恐成这样,是因为同盟会会员正在大河收社的后院内,聚集议会。并且,这次会议,是自从大河书社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聚会议事。因为他有宣传任务,故还没有来得及参加。
面对刘宪德二人的举报,李干公既担心又无助,他既不能立即带人去搜查,也不能不立即去搜查,怎么办呢?但他又不能让刘宪德二人和四个手下看出他的担心和无助,又要表现的不露出丝毫的破绽。可他更想弄明白刘宪德和刘少德的身份,想弄明白二人到底是什么人,究竟与刘青霞夫人有何冤仇,竟然如此诬陷肮脏她,说她同时养着两个小白脸……
于是,李锦公为了让刘宪德和刘少德说出自己的姓名和联系地址,便用很感激的口气说:“二位肯定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请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地址吧,如果在大河书社查到了革命,上面有奖赏的话,我们也有地方送呀!”
刘宪德和刘少德只想着举报刘青霞,让刘青霞被牵涉进去,让青霞身陷囹圄。可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举报学会得到奖赏;更想不到,面前这位和蔼可新的年轻长官,就是大河书社经理李锦公的亲弟弟。立即,二人唯急不可奈地自报起姓名和家门来:“我大名刘少德,这是我家老弟宪德,这街边的公茂典铺便是我们家的……”
而李锦公的心里,在紧张担心的同时,是急速地千拽百想,是急速地搜刮枯肠,是急速地思索着如何提前通知正在大河书社后院聚会议事的同盟会会员们。可就在刘宪德二人自报姓名和地址之后,正准备驱车上街,好尾随在稽查队后面,去观看搜查大河书社的热闹,李干公突然想起了解救同盟会的办法。
第121章:稽查队搜索,举报人
李干公为了稳住刘宪德二人和几个手下稽查兵,没有经过刘宪德和刘少德的同意,奔过去一把将他们的车夫拽下车,从车夫手里夺过马鞭缰绳,身子一纵跳上马车,这才回头,大声对刘少德二人和四个手下说:“此事关系重大,我李干公不敢独得此功,必须先禀报李队长。各位先在此等候,待我禀报于张队长之后,再作决定。”
刘宪德和刘少德,只想把此事弄惊天动地,见李干公借用他们的马车去向上级禀报,心里越舒爽,任由李干公驾车而去。
此时的天色,已接近傍晚,如燃如血的夕阳,正在西天之上,疯狂而肆意地汹涌,炫耀着一天之中那最后的辉煌,张扬着一天之中那最后的瑰丽。而在大河书社的后院内,来聚会议事的同盟会会员们,正陆陆续续地到来。
青霞因为在没有赴安阳送银的前几天,就已经知道今天傍晚聚集议事的事情,所以,今天的她,刚刚从安阳赶回来,没来得及稍做歇息,立即出了桐茂典后院楼,直奔西大街,绕到背街,从后门进入大河书社的后院。
青霞自日本回来,一直按着张钟端的指示,不但出资在开封的黄金地带买房创办了大河书社,成立了同盟会河南籍同盟会员的秘密联络机关的集会处,她还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与大河书社经理身份做掩护的李锦公,及用大河书社店员身份做掩护的刘醒吾。想方设法展同盟会会员。从日本回国到现在地两年之间,他们共展同盟会会员一百多名,其中既有军政要员,又有商界巨贾,更有教育界的有识之学。
当主持这次聚会议事的李锦公,看到新老同盟会会员几乎到齐了,而青霞又在这时候,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便立即站起来,清清了桑子,压抑着清亮的声音,郑重而严肃地说:“亲爱的各位同志。我们之所以冒险举行这次同盟会会员聚会,主要有两上目的,第一,是让新老同盟会会员相互熟悉并认识,是给新会会员以激励。让新会会员知道,我们的革命力量有多强大,再就是以便更好地开展革命工作;这第二个目的就是,这次聚会议事,主要是接到日本张钟端地指示,让新老同盟会会员,不失时机地想尽一切办法。宣传进步思想,并将载有进步思想的革命刊物和书籍。散播到能散播的角角落落……”
李锦公的话音没落,青霞早已激动地难以自持。她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她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