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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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 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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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运一到,可了不得,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能莫明其妙地变成金子。但是,这世人呀!既然有走时运的时候,就有走背运的时候。所以说,这走时运的时候,需要好好把握,这就走背运的时候,更需要好好把握,并且,比走时运的时候更要小心……”
    袁世凯见丰盛的午餐堵不住卜易人的嘴,只得任由卜易人批讲,而他自己,因为心情激动,胃里和嘴都已失去了饥饿感,但他在表面上,仍然装做很专心致志地听卜易人批讲,仍然装做一副五体投地的佩服,并不住地冲卜易人点头微笑,而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按徐世昌在电报里地指点,运作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了。
    卜易之人一点也不敢怠慢袁世凯对自己的佩服,在不停地吃的同时,也停地批讲:“您虽是一脸的贵相,但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地。您的生辰注定要在这辛年达,并且,还要在这酉月。但是,什么事都不会一成不变地,这其中有很多奥秘,这在别人,我是不吐露的,今天遇到您,我要毫不保留地都告诉您。您属羊,这羊虽与猪和兔是合局,合,强盛也。但是,也并不是您以后每年遇到兔年和猪年都有大达,那要根据地支前边地天干来决定。而今年的天干为‘辛’这地支为‘亥’,所以,今年地‘辛亥’二字里,既有克您,又有合您。因为土生金,这克您的辛金的母亲是土。
    而您属羊,这羊是未木,而这木又克土。这易卜上说,克我是官,被我克是财。所以说,今年这个辛亥年,您是既有合的亥木(强),又有克您的辛金(官),又有被您克己土(财)。这就叫做阴阳平衡,金木相济。这人的八字,就是需要的平衡,这一平衡了,那就是一帆风顺了。可是,您也切记,这什么事都有个物极必反的奥秘。古话说,这盛极必衰。如果在太盛的那一年,这‘盛’得不到及时的抑制,那可就泛滥了。所以,您以后,再遇到猪年和兔年,一定要看这亥和卯前边的天干,若这两年的天干是甲乙,您一定要注意呀!因为甲乙也是木,这天干地支皆是木,而您属相的羊也是未木,所以,这‘木‘到一块去了,太强盛了,那就是物极必反了,您在以后的乙卯年可得小心呀……”
    面对卜易人地这番话。袁世凯倒是听进去了几句。可他因为心不在焉。听到地却是到了乙卯年。就是他袁世凯最强盛地时候。至于说让他注意小心。防止物极必反地话。他却没往心里去。
    卜易人越讲越兴奋。他讲着讲着。便把自己地身份给忘了。把自己地使命给忘了。批讲地内容。也超出给袁世凯卜算地范围了:“这人呀!一生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根本无法改变。比如说吧!将是将才。帅是帅才。天是天才。这地是地才。那可是无法改变地。有地人。天生就是个统率地命。十多岁就能率兵打仗;而有地人。活到七老八十了。连家里人都管不住……”
    “先生所言一点不差!这穷富可以改变。这人地才能确实是无法彻底改变地!”袁世凯仍然连声附和。尽管他地心里没闲着。但流进他耳朵里地话。但卜易人地滔滔不绝。有时也能吸引他地听力。此时此
    易人地这番卦外话。袁世凯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并:可。
    此时此刻。卜易人已酒足饭饱。说出来地话。也音高气扬了:“有地人。天生就是个优秀地执行。一个忠心耿耿地效命;有地人。天生就是个足智多谋地策划。是个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而有地人。天生就是至高地掌管。是个定江山。这做为世人。不管是一家之主也。一朝之臣也好。只要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那他地一生。将是很优秀地一生。可是。这世人偏是执迷不悟……”
    卜易之人虽言词滔滔。但他并没有失去清醒。尽管他知道这庄园地主人是袁世凯。但他自始至终。都不露出破绽。更不去主动询问袁世凯地姓名。因为他知道。主人不愿意透露地。那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地。不想让外人知道地。那外人就不要去知道。即使知道了。也要装做不知道。
    直到饭局结束,酒足饭饱的卜易人又天花乱坠地批讲了一通,才拿着袁世凯给他封的厚重卦礼,高高兴兴地辞别了袁世凯,晕晕乎乎地乘上袁世凯安排他回去的讲究马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上村。
    卜易人前脚离开上村,袁世凯立即立即派家人给徐世昌送去大量的金银财宝。因为他袁世凯知道,他的徐世昌老兄为自己活动,不但费其心志,还要劳其筋骨,更需要花费大量地钱财。
    袁世凯更知道,庆亲王奕见钱眼开,视钱如命,徐世昌还必须把钱财送到庆亲王奕派系手里,才起作用。因为目前,只有他庆亲王奕派系里的人,才会真心实意的保举自己,才会尽心尽力的保举自己。
    袁世凯还知道,摄政王载沣对没有杀掉自己是悔恨莫及,仅仅庆亲王奕派系的人保举,虽然起作用,但力量太单薄,万一保举不成功,那就前功尽弃,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地复出机会了。
    袁世凯为了加大成功的安全法码,又立即给几个关系不错地外国驻中国大使写信,委委婉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知道那些外国人喜欢浪漫,喜欢附庸风雅,便在信地末尾附了一诗:沉身水中,梦里常惊醒。遥望垂钓,只有叹息声……
    二:
    阴历八月二十一,也就是阳历的112号,也就是袁世凯请卜易人给自己卜卦地第二天,也就是袁世凯派人进京给徐世昌送金银珠宝的第二天,上村的养寿堂里,又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名特殊的客人,就是陆军大臣荫世昌。
    荫世昌接受摄政王的派遣,率领北洋军南下平息乱党的判乱,这正好路过安阳的上村,特别停留一下,到上村拜访一下袁世凯。
    荫世昌从一进村,就对村子布局、筑建和防范赞不绝口、惊羡不已。
    心想:这哪是什么村子呀,简直就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城堡呀!这个袁项城,可真会享受,他在朝上是权倾朝野,这下野了,仍然是一城之主呀!
    当荫世昌随着上的护院来到养寿园,又乘上人拉车,穿行于养寿园,直到养寿堂门前,才被走出养寿堂的袁世凯迎进室内。
    在袁世凯面前,荫世昌表现的特别谦卑,恭敬倍至。并且,毫不掩饰惊羡之意,讨好地说:“老宫保居此上,真是世外桃园之地呀!”
    “唉!哪里,有足疾之人,居于这荒郊野外,喂鸡养鸭,种菜耕植,一日三餐倒也能自给自足,袁某只求闭门思过,乡野之中,每个百姓都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至于‘享受’二字,是一点也体会不到的,呵呵呵!”袁世凯嘴上与荫昌寒暄,心里却窃喜:这样也好,没有平地,就突显不出高山之威势,那就先让你钦差大人先去吃几个败仗吧,到时候,就有你摄政王惊惶失措地时候了!
    而荫世昌,并不是无缘无故来拜访袁世凯的。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次统率的北洋军,大部份都是他袁世凯的老部下。而袁世凯这个人,在督练北洋军时,表面上又把那些军将当自己的孩儿和兄弟来呼唤看待,颇会拉拢收买,把那帮军将给打的服服帖帖。而现在,自己这个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前去统帅他们,他们愿意为自己为拉套吗?
    所以,基于这一系列地原因和顾虑,他荫世昌才会在急如星火紧迫之中,特意拐到这上来拜访袁世凯,并故意在袁世凯面前长吁短叹,无可奈何地说:“唉!老宫保呀!您说学生我这是……唉!”
    “我的钦差大人,因何事叹气呀!”面对荫世昌的长吁短叹,袁世凯大吃一惊。心想,他圣命在身的紧急之中,他来拜访老夫,又为何叹气呀,难道说他未卜先知,预知到什么吗?
    被袁世凯追问几次,荫昌才谦卑而谨慎地说“老宫保,学生我这次统帅三军去平判乱,这三军中多为您老宫保的旧部下,平时对您又是言听计从,学生这去前线,您说我这是唱地哪出戏呀!还望老宫保对学生多多关照呀!能让学生把这出戏唱下来,直到圆满闭幕就行呀!那学生真是感激不尽呀!”
    荫世昌终于把来拜访袁世凯的真正目的,用很委婉的语句说了出来。
    “哦!”袁世凯故做恍然大悟,立即接口说,“都这么多年了,军中的变迁一定不小吧,怕是老夫的话也不管用了。不过,有钦差大臣这句话,老夫还是愿意试试,看他们听不听。”
    袁世凯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又一次窃笑:无知,你这位无知的钦差大人,真的就以为老夫是心甘情愿呆在这上吗!
    荫世昌来拜访袁世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目的达到之后,立即告别袁世凯,离开上村,火速起程了。
    荫世昌前脚离开上村,袁世凯后脚走进机房,家报房地家人逐个给老部下电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三:
    袁世凯的暗中操纵,所以
    他的旧部下,皆不听命于荫世昌他。只有有限的部昌的坐镇指挥下,也是屡战屡败。
    前线屡战屡败,越让摄政王寝食不安,惶恐不可终日了。
    摄政王的惶恐不可终日和前线的屡战屡败,正趁了徐世昌的心计,他趁机鼓动庆新王奕派系的朝臣,让他们继续向摄政王载沣保举袁世凯。
    各国驻华公使和外国银行团,也纷纷要求起用袁世凯,否则,就拒绝与清政府的有些合作。
    袁世凯在前线地老部下,也一致扬言,除非袁世凯统帅他们,他们才会誓死效命。
    一时,朝野上下,除了载的“近支”派系,到处都在呼吁起用袁世凯。
    摄政王载沣,本来就手腕不硬,本来就缺乏决断,本来就不能一呼百应,面对前线军将不服从荫世昌的指挥,面对庆亲王奕派系的呼吁,面对各国驻华化使的请求,一筹莫展地载沣,始终都是清醒的,始终都坚持不启用袁世凯。
    载沣之所以如此坚持,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启用袁世凯,那他载沣就离下野不远了。袁世凯如果得势之后,先拿他载沣来开刀。因为自己一接任摄政王,就是先他袁世凯开刀地。再说了,抛开个人恩怨不说,仅袁世凯告密一事,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启用的。
    在载沣地坚持下,庆亲王派系的人或推病,或不上朝。在载沣地坚持下,前线的军队是一败再败;在载沣的坚持下,朝野上下,皆哦吁启用袁世凯。
    载沣更加焦头烂额了,对于他来说,这世上哪怕有一条路可走,哪怕是一条荆棘载道的小路,他都不会启用袁世凯,可是,现在,自己的面前,连一条荆棘小路也没有了,怎么办?
    载沣在走投无路之时,终于下诏书启袁世凯:着袁世凯为湖广总督,赞襄湖北军事,协同会巢乱党判军。
    袁世凯接到诏书之后,既不同意,也不拒绝,以足疾未愈而回复载。
    袁世凯之所以回绝,是因为他知道,清政府非用自己不可;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命,那卜易之人不是早从自己的五官上看到有驿动之兆了吗!立时,他不再觉得心境烦躁了;立时,他觉得自己突然气沉神稳了。这是下野的三载中,从来没有的心境沉稳,心静气闲。
    因为气沉神稳,因为心静气闲,袁世凯便划起小船,悠悠闲闲地在汇流池上垂起钓来。
    面对袁世凯的冷淡,摄政王真的急了,此时此刻,武汉的起义已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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