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也起床了。
可今天,鼎元刚转到前后家庭,信步来到师古堂大门外,正站在台阶上观望东来西往地行人,却见刘宪德的儿媳妇刘周氏,乘车而来。
刘宪德的儿媳妇刘周氏之所以来师古堂,是因为她自与刘宪德有染之后,虽说没有别人当场看到,可家里是人人皆知,不但婆婆和两个二姨娘鄙视她,丈夫天元还天天咒骂她。可是,谁让她娘家穷呢,谁让她离开刘宪德在暗地里塞给她的钱呢!基于这些,所以,她才忍受着家里所有人的鄙视和丈夫的咒骂,委曲求全地过一天算一天。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怀孕了。至于她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刘宪德心里清楚地很。可是,让刘周氏想不到的是,她刚生下儿子之后,刘宪德对她还算关心,可儿子两岁之后之后,连刘宪德也冷谈她了,至于贴己娘家的钱,更别想了。刘周氏突然明白了:刘宪德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给他儿子天元生个名正言顺的儿子,好让他刘宪德后继有人。儿子两岁了,断奶了,也好侍候好养活了,这对于刘宪德来说,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既然自己的使完成了,他刘宪德就没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金钱了。再说了,自己地穷娘家,什么时候也帮不到头。因为连刘宪德都冷淡刘周氏,所以,天元的媳妇刘周氏,在家里是度日如年,像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一样痛苦。她也知道,刘宪德和一部份刘氏族憎恨青霞和鼎元母子。也许是因为惺惺相惜吧!自鼎元结婚以后,她便不断地到县城师古堂来串门,找鼎元地媳妇刘常氏聊天说话。而鼎元的媳妇刘常氏呢!因为婆婆青霞与刘氏族人有财产纠纷,所以,刘氏族妇们没一个来师古堂串门,就连她和鼎元大婚时,也没有一个刘氏族人参加。这猛的来一个刘氏族妇与自己说话聊天,鼎元的媳妇刘常氏,便很热情地接等天元地媳妇刘周氏。并且,刘周氏走的时候,还送些不值钱的小玩艺儿。
此时此刻,刘鼎元见天元的媳妇刘周氏又来串门,便急忙回身,招呼守门的佣人出去接应马车。刘鼎元自己,也热情地给天元的媳妇刘周氏带路,将她迎进后宅自己地院落里。
鼎元的媳妇才刚刚起床,所以,刘周氏一进门,便笑着说:“弟妹好自在呀!婶婶天天不在家,只剩下鼎元弟你们小两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鼎元地媳妇一听,便将嘴一撇说:“唉!哪里有你嫂嫂自在呀,这里里外外的,什么事也不用操心。我就苦了,这么大地师古堂,都得由我和鼎元照管着,婆婆天天不存家,却捐款如流水,是个人向她开口要钱,她都大把大把的送人。
我和鼎元就是有气。也无法张口说呀。谁让她是个长辈呢!”
刘周氏是个很有心计地女人。她别说被刘宪德地全家给冷淡和鄙视。可在遇事地时候。心里还是像着刘宪德地。所以。她听鼎元地媳妇埋葬婆婆青霞。便做吃惊地问:“咦!是吗?婶子现在还不改她那个老毛病呀?”
鼎元地媳妇是个口直心快。又城府不深地人。她也不知道婆婆青霞与刘氏族人地争斗有多深。见刘周氏如此吃惊。便如实相告:“可不是。自我进这个门之后。听鼎元说。又捐出去好几大笔。这样常此下去。每年地收入。真是还不够她捐人呢!”
刘周氏见鼎元地媳妇如此说。便故意挑拨说:“哎呀!这样可不好呀!这捐一次两次吧。落个乐施好善地名声就行了。那能天长地久地捐呀!再大地家来。也会被她捐没了!那您小两口。将来还不得上大街讨饭去!到年老体迈跑不动了。讨不到饭了。可怎么办吧!可得劝劝婶婶。不能再捐了。常言说:钱难挣。屎难吃。这金钱是多难挣地东西呀!啊?弟妹是有钱人家地大小姐。不知钱难挣。你到大街上看看。那满大街地跑地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钱呀!那拉车地为挣一块钱。汗流浃背地拉着人满大街地跑;那买小吃地。起早扒黑地。没明没黑地干呀!买几个
挣下一块钱呀。可婶婶仗着刘家地祖业。却捐个没呀!她根本就没把你们小两口放在心。没替你们小两口打算。非把家业给你们败净了不可。我刘周氏也就迷了。实在弄不懂。你这个媳妇进门了。婶婶为什么不把财政大权交给你这个做媳妇地呢!况且。就鼎元弟一人。旁地没别人呀!啊?就这一个儿子儿媳妇。还外着不是……”
刘周氏地一番话。真说得元媳妇地心里。怒火万丈。恨不得立时就找到青霞质问她为什么如此败坏家业。可是。她虽是个没城府地人。也觉得做为过门才半年地新媳妇。这当着刘周氏地面。喜怒不便现于面上。但是。她心里虽这样想。说话地口气已不自然了。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唉!隔一层肚皮隔一层天。我这个做媳妇地不是她生养地!也犯不着与她狭气。唉!我问你嫂子。听说鼎元不是她亲生地。这话是真是假……”
其实,鼎元媳妇问这话纯属无意。尽管关于青霞是处女的事,和鼎元不是青霞亲生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可她自怀孕以后,天天在师古堂里,所以,并不知道关于婆婆青霞是处女地谣言。
而天元的媳妇刘周氏呢!因为在刘宪德家里,每个人都冷谈她,每个人都鄙视她,每个人都不与她多话话,所以,尽管这两天刘宪德的家人都知道青霞是处女,可她却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听鼎元地媳妇这样说,便大笑起来了:“哈哈哈!弟妹你这是听谁说的?哈哈哈……”
鼎元媳妇也笑:“听一些老仆人议论的!”
刘周氏这才止住笑,解释说:“弟妹再不要这样想,鼎元不是婶婶亲生的谣传,是当年族里人故意羞侮婶婶她地,是不想让她败坏刘氏祖宗留下的家业。”
鼎元的媳妇故意装做不信:“嫂子怎么知道?我婆婆生鼎元的时候,嫂子你在旁边站着呢?”
刘周氏又接着笑:“哈哈哈,这倒没有,这十二叔叔长什么样,我也没看到,只是听族里人私下议论说,鼎元长得与十二叔很像。弟妹想呀!如果不是婶婶亲生的,那鼎元的相貌怎么会像十二叔呢!”
鼎元地媳妇长叹一声说:“唉!这倒也是,可我怎么看着她就不是鼎元的亲娘呀!如果是亲娘,怎么就不替儿子打算呢!人家做老子亲娘地,都是想着法儿给儿子置办家业,可她这做亲娘的,为什么把钱都捐给外人呢!就没想到给这亲生儿子留一些呀!”
……
鼎元地媳妇与刘周氏正天南海北的闲扯,刘宪德突然撞了进来。他之所以来师古堂,并不是他知道儿媳妇来串门,而是因为,自甄储寿羞辱了青霞,得知青霞是处女地消息后,他便因为鼎元的身世,一直在开封明查暗访,经过几天的努力,功会不负有心人,他从刘耀德的姐姐那里,现了巨大的秘密。那就是,刘耀德的四姐,也就是开封城里的名门望族雷培珠的妻子,也有一个与鼎元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刘宪德找到雷培珠家里,故意讹诈雷培珠说,他已经知道鼎元是他雷培珠的亲生子。而雷培珠呢!以为刘宪德真的知道了真相,也就不再否认,而是很坦诚的承认了。刘宪德知道了鼎元的真实身份之后,立即驱车回尉氏,一边让一同路的刘全德回大桥报信,他则提前先来到师古堂。可当他来到师古堂的大门外,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的马车,知道儿媳妇来在里面。于是,他便以找儿媳妇为由,一路趾高气扬、有侍无恐地直入后宅。师古堂的护院的家佣,知道他儿媳妇刘周氏在后宅,也敢妄加阻拦,只是一路上紧跟着。
刘宪德将刘周氏斥走之后,他却并急于离开,而是又冷冷地对鼎元夫妇说:“你们小两口,赶紧另想门路,这个师古堂,你们也呆不了两天了。”
鼎元从小就知道这个刘宪德不是东西,就是他为断挑拨刘氏族人欺负母亲和自己的。所以,现在见刘宪德斥走了刘周氏之后,并不离开。便也冷冷地说:“六叔若有事,请快讲,若无事,请离便,否则的话,我让护院报官去了……”
“哈哈哈!”刘宪德不等鼎元说完,便沙哑着喉咙大笑起来:“你报官!好啊!那等着瞧!你的母亲在两天前还是个处女,因为与一个名叫甄储寿的野男人通奸,她处女的事情才暴露出来。试想一下,这处女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个儿子呢!啊?你鼎元的身世我也查清了,你本是你四姑地亲生子,我们已掌握了全部证据,包括你母亲的野男人甄储寿也在我们手里,刘氏众族人很快就来接管师古堂了,你看你们小两口还能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不等刘宪德说完,鼎元夫妻已目瞪口呆。特别是鼎元媳妇常氏,她刚才在刘周面前说鼎元不是婆婆亲生,本来是胡乱说的。可她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变成了现实。而她与鼎元结亲,本来就是冲着鼎元的家业而来。现在,她真是如五雷轰顶,并且,还隐隐地感觉到,鼎元既然不青霞的亲生子,那他就无权继承青霞的家业。可继承不了青霞的家业,那她和鼎元将一无所有呀。立时,她便陷入了一种巨大而无际的恐慌之中,并在心里开始后悔。因为后悔,所以,她立即奔进房间,稍做收拾,不顾鼎元的阻拦,哭哭涕涕让车夫备车,走娘家去了。
鼎元见媳妇走娘家,也立即慌了。恐怕媳妇再也不回来了,也急忙骑上快马,去追赶媳妇了。可他刚出师古堂地大门,便远远的看见大群大群的刘氏族人,自西而来。
鼎元一怔,知道刘宪
所讲是实,也知道刘氏族是来师古堂寡分自家的财产他因为担心媳妇,也顾不了这些了,仰天长叹一声,仍然去追媳妇去了。
而师古堂的管家,看到汹涌而来的刘氏族人撞进师古堂,也不知道刘氏族人是来干什么地,岂肯放他们进来,于是,他便带领师古堂的几十名护院和男女佣人,与刘氏族人展开了争吵和搏斗。
可师古堂总共才有几十名人,而刘氏族人呢!是几十户,再加上他们带来的护院和家佣,一下子变成了几百名。师古堂里地几十名哪里是几百名恶狼的对手,一番争吵搏斗,师古堂的人便伤败下来,只得任凭刘氏族人汹涌进师古堂。
师古堂的管家没办法,只得吩咐人先各守其责,而他本人,刚骑着一匹快马,直赴开封,向青霞汇报此事去了。
二:
天已大亮了,碎金一样地阳光,已经透过窗缝,洒落在床前了,可青霞仍然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她自被甄储寿羞辱之后,因为心情悲绝痛苦,一直都这样,什么事也不想应酬,什么事也不想去做,把提前预约的事情和应酬也推掉了,就这样闭门不出的躲避地房间里,连吃饭都要人送到房间。尽管她给了甄储寿一笔巨额,是为了让他保密,可她还是担心他把她的事给宣扬出去,并且,她也总觉得全天的人都知道了她被羞侮的事情了。
正当青霞懒在床上不愿意起床地时候,女执事突然进来龙去脉禀报说:“太太!尉氏师古堂的管家来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太太!”
青霞猛地一惊,立时意识到了是与自己被甄储寿羞侮之事有关,尽管是面红耳赤。她还是急速地奔下楼下。
见到青霞,师古堂的管家是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地给青霞讲述了刘氏众族人一齐轰进师古堂地事情:“太太,昨天上午,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