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换鞋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拖鞋旁边那双属于顾北爵的拖鞋,悻悻鼻子,将顾北爵那双有些放歪了的拖鞋摆正。
“你们先去书房,我待会就过去!”
现在是七月份,流星的身上还穿着一身针织衫,一路走来,有不少的人都把流星当成了疯子看待。
流星穿了一身春装还不算,衣服还都是脏兮兮的,而且脸上也都是灰尘,再加上那冷厉的眼神,不少人看见了流星都下意识的让了道。
夫妻俩诺诺的点头,然后转身进了书房,在那里面等着流星。
房间里,顾北爵的床榻还在,只是上面也积了一些灰尘。
流星伸手拍了拍那个枕头,又整齐的放好,像是等着顾北爵晚上回来住一样。
换上了一套夏装,端着三杯水走到了书房,那夫妻俩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流星将水放在了他们面前,转身坐在了他们的面前:“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木大师,我们想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
说话的还是那个女人,男人一直沉默,脸色十分不好。
“怎么说?”
流星手里拿着木家古籍,她想要查到关于古战场的所有事情,现在有外人在,她不好用天书。
“都怪这个老头子!”
女人伸手戳了一下这个男人的头,眼底一片湿润:“要不是他出去玩回来,带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做的香木珠,还把这东西送给了我儿子,我儿子也不会现在魂魄都要散了呀!”
这个女人只顾着埋怨和哭,流星根本就没有听懂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什么香木珠,什么魂魄都要散了?
无奈,流星之好伸手示意那个女人先别说话,然后看着那个男人说道:“你来说!”
男人摘下眼镜,捏着衣角擦了擦镜片,然后说道:“我是一个研究民族服饰的专家,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苗寨,然后那里有一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木大师,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那姑娘送了我一条香木珠,说那东西可以保佑我。别人送的东西,我不好推辞,就收了下来,然后一直放在包里,一直都没有什么事情。”
“回到家以后,我儿子已经二十二了,也和我一样,只是他更喜欢考古。他看见了我那个香木珠,就觉得像是什么老东西了,就死活要跟我要了去。我就给了他。”
“谁知道,我儿子自从拿到了那香木珠没几天之后,就特别喜欢待在房间里不出去,上个月我和我老伴儿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就偷偷的看了一眼。”
“谁知道……谁知道……”
男人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
流星倒是比较淡定,手中轻敲着桌面:“知道什么?”
“谁知道,我儿子竟然对着空气在讲话,而且十分开心!就像是……和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在讲话似的。”
女人突然插了一句,然后又流着眼泪说道:“我和他都觉得儿子是撞邪了,找了很多人来作法,都没有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惹到了那个脏东西,上个月,我儿子就突然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动静。后来听说这边有两位大师,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这下,流星是明白了这两个人说的话了,原来是有个儿子,但是中邪了!
听他们说的,应该是女鬼附在了那香木珠上,然后缠上了他们的儿子,吸取了阳气,才会如此。
“你们不是说找了很多人吗?一个都没有办法?”
流星知道,这A城虽然有很多这类的骗子,但是真材实料的也很多,而且看着两个人的穿衣打扮,不可能一次正儿八经的阴阳师都没有找到过。
有钱,这个人不算难。
“我们找了!什么李子阳大师,还有高赟大师,我们的都找了,他们都说没办法。”
流星挑眉,这李子阳还有高赟可是A城有名的阴阳师啊!连他们都没有办法?
这个女鬼,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是怎么说的?”
那女人说道:“都说看不到有女鬼的存在,连家里也没有一点阴气,根本就束手无策!”
流星敲着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看着那对夫妻说道:“现在,带我去看看!”
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流星不那么想顾北爵,那就是努力的做事,让自己没有空闲下来的事情,也让自己的能力得到提高,这样她才有机会将那些天界的小人拉下来!
夫妻俩像是有些没有听清的模样看着流星,有看了看流星身后的窗子,都已经快天黑了!
流星也明白这两个人的意思,笑着说道:“早点解决,你们也能安心,先带我去看看吧!”
“好好好!木大师,我们这就走吧!”
那女人先反应了过来,看着流星,连忙起身。
到了那对夫妻的家中,流星四处看了看,确实是一点阴气都没有感觉到,然后又去看了一下两夫妻的那个儿子。
房间收拾的十分干净,而且东西也摆放的井井有条,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眼窝深陷,眼底一片黑青,额头上还泛着黑气。
如果不是仔细的听,都不一定能够听得到他的呼吸声。
流星取出降魔杵,将杵尖放在男人的额头上,又自己的看了看这个男人。
五官端正,鼻梁挺直。
如果睁开眼睛,应该是个长得清秀的男人。
只是降魔杵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反应,流星觉得十分奇怪。
就算是没有阴气,那这个男人的身上也至少该有一点反应的吧?
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些奇怪。
“那个香木珠在哪里?给我看看!”
既然这个男人的身上找不到什么办法,那就只能去找那个香木珠了。
两夫妻连连点头,然后将那香木珠取了过来,交到了流星的手中。
这香木珠的珠子十分小,而且还像是没有打磨一般,上面还有些木刺,而且那珠子上也还有些奇怪的图案。
流星看着那珠子,竟然觉得有些许的眼熟,直到看见了,其中的一颗珠子上面刻着一个“木”字的一半,流星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她木家的木牌吗?
不仅她有一块,木流云也有一块!这是当年父亲亲手为她们刻得。
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了二十五个木字,最中间的是“流星”,另一块最中间的是“流云”。
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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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顾北楠出现
流星拿着那香木珠,走到那男人的身边:“季先生,我记得你说过,给你这个香木珠的人和我长得很像,请问,是不是这个女人?”
流星取出自己的钱包。那里面是一张流星和木流云的合照,这张照片原本是在家里摆着的,可是木流云死后,流星就将这照片放在了钱包里,每次已有些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在路上,流星得知了这对夫妻男的姓季,名叫季流枫,是个民族服饰的研究教授,女的是一个家庭主妇,平时就是做做饭,看看电视,聊聊八卦。
季流枫看到那钱包里的照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一脸吃惊的说道:“是的是的!就是她!你认识?”
流星皱眉,难道姐姐又想办法逃了出来?
“她是我姐姐……”
季太太看着流星,然后猛的扑了上去,抓着流星的衣服:“你们姐妹俩这是要做什么?你姐姐跟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家的人?”
流星见不能挣脱,只得拿出降魔杵,对着季太太:“我姐姐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这个香木珠是我木家的木牌磨成的,我现在收回来,你儿子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好的,分文不收!”
说着,便从季太太微微有些松开了的手里挣脱了出来,然后又仔细的看着这房间的,对着季流枫和季太太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在这里试试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季流枫倒是没什么,正准确离开。
可是季太太却死活不走,眼神里满是戒备的看着流星:“我不走,我怕我这一走,你就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我要在这里看着我儿子!”
流星原本就因为木流云的事情而有些烦躁,现在这个季太太又这么不配合她,说起话来,语气也重了几分。
“好!既然你不出去,待会不管看见了什么都不准喊出声,什么声音都不能有。不然我不敢保证你儿子会怎么样!”
流星这话也只是吓吓她,教训她一下。
虽然她理解季太太对自己孩子的心,可是,为什么就这样怀疑她?木流云的事情,她自己也想要查清楚。
而且,之前她也只是说来看看,并没有答应下来这桩生意!
季太太点点头,但是还是一脸的戒备,好像流星一出手就会要了她儿子的命似的。
流星拿着降魔杵,划破指尖,双手结印,布下了一个驱魔阵。
房中刮起一阵阵的阴风,季太太和季流枫都被吹得有些站不住,眯着眼睛看着四周的景象。
只见流星一双眸子坚定,隐约闪着金光,指尖冒出一两颗血珠,血珠升到半空之中又满满飘散开来。
房中的偶尔会飘过一两个恶鬼影子,张牙舞爪,脸上表情狰狞。
季太太头一次见到恶鬼,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季流枫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对着她摇摇头。
季太太这才想起来之前流星和她说的话,只得强摁下心中的那股恐惧,闭着眼睛,不看那些恶鬼在自己堰桥飘来飘去的模样。
流星瞥了季太太一眼,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便专心的对付起那个香木珠中的怪东西。
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把木家的木牌磨成这样的香木珠,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让一个怪东西附在这上面,还将这香木珠交给了季流枫。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按照姐姐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她不去将这样的打的落荒而逃就算了,竟然自己还这么做?
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事情,只要逼着那东西现了形,她就可以问个明白了!
房间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凄厉的鬼嚎,听的人毛骨悚然。
整个人也像是从炎热的夏天坠入了寒冷的冰窟里似的,连四肢都是冰凉的。
“还不现身?”
流星大喝道。
她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逼到这个地步了,寻常的恶鬼都已经现身了,这个怪东西竟然还不出来。
“你是木流星?”
流星说完,便听到了一句急切的声音,像是山间的清泉,又像是窗台的风铃,清脆动人。
“你是什么人?”
流星觉得奇怪,这个怪东西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难道是姐姐派来找自己的?
那会是谁呢?
“流星,你别施法了,我有些顶不住了,我是顾北楠!”
流星听到顾北楠三个字,稍稍一滞,连忙将阵法撤了。
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女孩子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发梢剪的平整,整齐的搭在肩上,遮住那个娇小的背部。
面容姣好,那双眼睛像极了顾北爵,只是没有顾北爵那股邪魅和狂劲,像是春天里还带着露水的茉莉花。
小巧的红唇,精致的鼻子。
这样的